黑袍人高声尖笑了几声,突然一停,说道:“可笑啊,真是可笑!赵梧,就凭现在的你,也想闯阵,真是痴人说梦!”
“少说废话!有种掀开你的袍子,躲躲藏藏的,算什么东西!”赵梧被他一激,气得将刀子掏出,准备跟他拼命。
他也不生气,慢悠悠地从平台走下,长叹一声道:“唉,人最不了解的,果然就是自己。”
话一说完,他便伸手将盖头的袍子一拉,露出一张二十来岁的脸庞。
赵梧瞪大眼睛,刀子差点因激动而脱手,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说不出任何话来。
“呵呵!见到自己需要这么惊讶吗?”那黑袍底下的人,居然长得跟赵梧一模一样!此刻再度听见他的声音,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难怪觉得声音耳熟,原来那就是赵梧自己的声音!
赵梧瞬间白了脸,大叫道:“妖孽!你他妈的变成我的模样干嘛!给我现出你的原形!”
“我”依旧嬉皮笑脸地,毫不在乎的表情,冷冷说道:“变什么变?我生来就是这副模样,因为我就是赵梧,赵梧就是我!”
赵梧对他骂道:“你少装了!你绝对不是赵梧,哼!本尊就在这边,你怎么装都骗不了我!”
“是吗?我说我是赵梧,可我没说你不是赵梧啊?这么激动做什么呀。”
赵梧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赵梧可不是个东西,那有说变就变,要复制就复制的歪理,但此刻心跳得厉害,我有种感觉,他应该没说谎。
“我”突然换了语气,一脸严肃,沉声说道:“给我听好,我不只是你,更是一个真正的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你!我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你的欲望使然!”
“你说什么屁……”赵梧骂到一半,突然愣住了,脑中登时浮现一个极小的念头,就像星星火苗,猛然胀大数倍,燃成一片火海。
另一个“赵梧”笑了笑:“怎么不往下骂?”
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发酵,赵梧喃喃说道:“我……我想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我”嘴角微微上扬,嘿嘿笑道:“很好!终于想起来了!”
不知什么原因,就在赵梧说出后,那欲望如同失控的火山,迅速点燃心底所有位置,和服少女的警告:“无欲则刚”被烧得一点也不剩,赵梧激动地大叫:“快!我要知道我的过去!我到底是谁!”
“我”越笑越大声,大喝道:“不错不错!这样才是我,准备好啦!”
他语毕之时,地面忽然窜出好几只钢爪,硬生生扣住我的双脚,赵梧一吃痛,“碰”一声,整个人往前一趴,连小刀都给震飞。
赵梧趴在地上吼道:“你想干什么!”
他不冷不热说道:“帮你找回身为尸神王的记忆。”
他说话的同时,平台忽然一分为二,中央裂出一个深洞,一位男子畏畏缩缩地走出,跪在雪白的平台上。
那男人赤着上身,骨瘦如材,面黄肌瘦,头发凌乱,身躯脏污不堪,十足一个叫化子模样,他眼神充满恐惧,不停地用眼神向赵梧传递求救的讯息。
赵梧并不认识这男人,但看这副可怜样,立刻起了同情心,不忍叫道:“喂!我说……另一个赵梧啊,你叫他来做什么?快放了人家吧。”
“我”轻蔑地一笑,摇头说道:“怎么这么没用?我都还没开始,你就受不了啦。”
赵梧眉头一皱,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右手忽然从黑袍底下一抬,露出一把银晃晃的武士刀,立刻架到那可怜男人的后脖子上!
赵梧瞪大眼睛,怒道:“我放了人家!我的记忆关这人屁事!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没必要杀人啊!”
“赵梧”冷酷地盯着赵梧,看得人背脊发凉,缓缓移下武士刀,说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赵梧立刻回道:“当然想!但是你不能杀人!”
“你这个懦夫!伪君子!真小人!谁说杀人的是我?是你!”
赵梧被他说得一怔,忙道:“好好好,那我说不杀!千万别杀!”
“是你自己决定的,怪不了我。”就看那个“赵梧”另一只没有持刀的手,忽然在空中一挥!
赵梧还来不及看清楚,就有一股极强的电流从紧箍脚的钢爪传来,痛得全身抽搐不止,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就快炸开,尖声叫道:“啊啊啊!!!”
几秒钟过后,电流停止,赵梧趴在地上,完全不能移动,没有一处不痛,简直像被数以万计的利刃插遍全身,那痛楚从来不曾体会过,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另一个“赵梧”又再问了一次:“杀不杀?”
赵梧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半睁着眼,勉强挤出一句话:“不……杀……”
他一怒,又挥了挥手,这下电流来得又快又猛,赵梧尖叫一声,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不晓得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当自己清醒时,见到脸庞沾满了鲜血,一摸才知道,那是自己的七窍流出的,整个脑袋就像压力锅似的,胀得快爆炸,此时又听见另一个“赵梧”说道:“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你的身体不能再承受一次电击了,所以,杀不杀?”
赵梧咬紧牙关,心中万般不愿杀人,但自己的状况最了解,若再承受一次电击,可能醒不过来了。此时此刻,赵梧眼眶充满泪水,额头疯狂地朝地面一撞,血流不止,就这么头抵地,大声叫道:“啊啊啊啊!!!对不起!!杀……杀吧!”
另一个“赵梧”哈哈哈大笑,癫狂笑道:“很好!这才是我!”
就听见一道破空之声,“唰”的一声过后,接着是一颗重物落到地面的声响。
赵梧满脸血泪,缓缓抬头一看,那可怜的男人已被他斩首,血红的液体逐渐从他残破的身躯流出,流到雪白无瑕的地砖上,红白相间,极度鲜明,也极度血腥。
赵梧倒在地上,无力说道:“你满意了吗……”
他瞥了赵梧一眼,眼神看不到一丝怜悯,冷冷说道:“这才是开始呢。”
不知何时,又有另一个陌生男人从裂洞中走出,认命地跪在他面前,一样愣愣地看着赵梧,等待下达生死的指令。
此时,赵梧的良心彷彿又遭受一次电击,全都揪在一块,早已不知躲到何处。
这回赵梧没有再用头撞地板,出神地望着平台上那荒谬无比的一幕,喃喃说道:“杀……再杀。”
在今天之前,赵梧对于人性是恶是善,并无太多的想法,大多随性而为,认为是“对”的就该去做,是“错”的则千万避免,每每听闻有关偷拐抢骗、奸杀掳掠、弒父弒母等等不堪入目的坏事,跟所有人一样,无不义愤填膺,破口大骂对方不是人,要不就摇头,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罪大恶极的人存在?
但所有人,包括赵梧自己,都忽略了一项显而易见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并不是他,自己自以为站在一个“绝对客观”、“神圣超然”的角度,像个法官舒适地坐在家中沙发上审判着人家,而犯罪者背后的动机或遭遇,则不是自己关注的焦点,甚至还会自动忽略犯罪者的悲惨遭遇,因为那会降低批判对方的兴致。
“如果换成是我,我绝对不可能这样做……”有多少人说过这句话?但这也只是一句话,一个加了“如果”二字,就可以无限上纲,替自己戴上一顶冠冕堂皇的道德高帽。
但是,当这一切遇上了与自己生命有关时,所有的道德枷锁,将不复存在。
不久之前,洁白无瑕的平台上,七横八竖倒了数以百具的残破尸体,原本是一片雪白的美丽空间,转眼之间,鲜血淋漓,红雾弥漫,每吸进一口空气,皆是腥味,那平台原本离赵梧还有一段距离,但此时血液流到周边,像条浓稠的小河,流泄不止。
赵梧身上因电击造成的疼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能量与快感。台上的“赵梧”每杀一人,赵梧便感觉自己恢复了些许记忆与力量。安慕小说网
从掉落在地上的刀身反射看去,赵梧双眼血红,面目狰狞,但毫不为意,持续催促着台上的“我”,嘶吼叫道:“快杀!”
一刀斩下,又是一条无辜生命的消失,伤口爆出一团血雾,混杂在原有的空气中,鲜红得化不开。赵梧看着那团宛如红云般的雾气,尘封数千年的记忆,忽然越发鲜明,充斥赵梧的脑海,突然“啊!”的一声,就倒在血泊之中,嘴里不断发出:“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冷笑声回荡在整座密室。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不是什么赵梧,我是尸神王!”
此时此刻,赵梧的记忆瞬间扩充了数千倍,那个蛮荒的战争年代的回忆,就像烟花似的不停在脑中绽放。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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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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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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