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五裸女》、《绿色背景四裸女》、《曲腿裸女》……这些都是他闻名海内的作品。
而覃老师拿出的那幅六尺全开的大件，也是裸女，两个裸女，韵体张扬的泡在温泉里，一个人物只有寥寥数笔的线条，粗粝，就像刻上去一般，这是他晚期风格的裸女。
虽然是裸的，但不会让人产生什么欲望，因为不写实，画里的女人跟现实的女人是有差别的，隐约可以看出一些野兽派的影子。
“覃老师，这三幅画您开价多少？”
“我能不能……”覃老师看了吕靖一眼，弱弱的伸出一个巴掌，“我要五千。”
“我给您一万。”
覃老师愣怔的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吕靖，一般人都只会往下压价，他怎么还往上抬价？
他是没搞清楚谁是买方谁是卖方吗？
吕靖看得出来，覃老师确实是有难处的，也不知道她闺女得了什么病。
他也不便多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到一边的桌上。
常玉的画，未来肯定大涨，所以多给五千，他也是慷常玉之慨，偶尔圣母一回，就像黑夜之间点亮的烛光。
但如果一味圣母，那不是烛光，是着火了。
“常玉的画……都说不值钱，您怎么就……”覃老师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我相信未来，他的价值会被发现的。”
吕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包括您的画，总有一天会有人明白的。”他刚才粗略的看过，覃勤的画确实是有一些水准的，其中静物画是模仿常玉的，但又融合了个人的风格。
就像常玉模仿马蒂斯，赵无极模仿克利，这在美术界不算什么事。
覃勤因为憔悴深陷的眼窝微微泛起了光，她画了30年的画，从来没有得到这样的肯定，她很感激的说：“谢谢您吕先生。”
又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画的画儿，一年也卖不出一幅，我喜欢常玉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跟他同病相怜吧。”
艺术是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这个时期大家也就刚刚解决温饱，谁没事会去买一幅画？
而且还是看不懂的画。
卖不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时期能够闯出来的画家，寥寥无几，而且他们要么出身名校，有留学背景，要么就是有名师推荐。
有艺术天赋的人很多，但懂得欣赏艺术的人很少。
那些收藏名画的孙子，有几个真正懂艺术的？
“现在国内市场不景气，您没想过去国外发展吗？”
“年轻的时候想过，但我那个时候遇见了我先生。”覃勤嘴角噙着一丝甜蜜的微笑，“他说他要回来建设祖国，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前年他走了，留下我和我闺女两个人，今年年初我闺女又被检查出了尿毒症。”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转瞬之间，眼里又满是哀伤。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向吕靖：“吕先生，我墙上这些画，您要有中意的，您都拿走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您多给了我五千，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您挑几幅画走，我安心一点，虽然我的画不能跟常玉先生相比。”
搞艺术的心气都很高，在炙子店的时候吕靖就见识过覃勤的脾气，看着温婉平和，可一旦那位魏先生对常玉出言不逊，她宁愿穷死饿死也不卖他的画。
这时如果吕靖不收她的画，反而会伤她的自尊，收了她的画，却能给她自信。
于是吕靖挑了三幅，都是小幅的画，对覃勤说：“谢谢您覃老师。”
“我谢谢您。”
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天，吕靖告辞，覃老师起身送他，帮他抬着画，因为装了框，画还挺重的，尤其常玉那幅大件。
咔嚓！
吕靖踩到什么东西，抬脚一看，却是一只带着青皮的核桃，青皮本来就有一些裂口，被他踩了一脚就更裂了，露出里面的核桃。
核桃树的品种他未必清楚，顶多知道这是一棵麻核桃树，往下再细分他就晕乎了，但核桃他却知道的，前世也不知见过多少。
这是大粗筋啊！
“覃老师，”吕靖停住脚步，回头问道，“这核桃树是你们家的？”
“是呀，这是我先生他祖上留下来的。怎么了？”
“这核桃树能不能包给我？”
覃老师笑道：“吕先生，这核桃没多少肉，而且仁儿也不好取，我砸开过，您要喜欢吃核桃，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他家里就卖核桃的。”
“这是麻核桃，可以做文玩的核桃。”
“文玩？”京城玩文核的人不少，覃老师倒也有些了解，“值钱吗？”
值钱吗？
把吗去掉。
前世他听说过，第一对大粗筋就卖出了15万，这对核桃来说，已经是高价了。
因为核桃是可再生的，而且每年也不可能只结一对核桃，所以拥有一棵名贵的文核树，那就等于种了一棵摇钱树。
“值不值钱我现在还不清楚，因为现在市场还没有人卖这个，但依我的判断，这核桃的品相很好，是很适合做文玩的。您要信得过我，这树包给我，或者交给我来经营，挣了钱咱们对半分。”
女儿身患尿毒症，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病很烧钱，这核桃树种在家里多少年了，覃老师也从来没想过能拿它来换钱，听了吕靖的话，说道：“吕先生，这棵树如果真能挣钱，我交给您全权打理。”
“好，过几天我来一趟。”
前世，大粗筋是下个世纪08年的时候流入市场，一经面市就如一匹黑马，杀入核桃市场。
最早是京城四大核商之一的陈培霞经营，谁也不知道她的大粗筋核桃树种在哪里，甚至都没人知道她是哪里人，只知道她在京津冀一带，每次交易都是她带着核桃上门，没有人到她那儿去收。
原因也很简单，这棵摇钱树要是被人发现了，不说被人盗果，要是被人剪了杩子，拿到家里嫁接，那肯定会给她造成很大的损失。
不过，有些事还是没能避免，一个平谷农民竟然让买来的大粗筋核桃发芽，然后培育出了平谷大粗筋。
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农民。
接着不少地方也发现了野生大粗筋。
而吕靖则在覃勤家里也发现了一棵，并且是百年老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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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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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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