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头笑了笑,问道:“您怎么知道他在找鸟食罐儿?”
“您呀就光顾着盯着摊子,没注意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询问了一圈鸟食罐儿了,没挑到满意的而已。”吕靖笑了笑说。
“我看这孙子挺横的,不会来找我麻烦吧?”肉头有些担忧的说。
吕靖拍了拍他肩膀:“把心放肚子里吧,这孙子是史家门的人,他在潘家园打了眼,他要敢来闹事,你就直接嚷嚷起来,看他史家门的面子要不要,蹿了稀也得兜着,不敢让人知道。就五百块钱的玩意儿,不至于找你麻烦,放心吧您内。”
“靖少,这次多谢了,您还要什么,我免费送您两件儿。”
“不了,什么时候收摊儿把我之前挑的,给我送到店里。”他一共挑了六件仿品,两只手拿不过来。
“得嘞。”
接着吕靖又去别的摊子逛了逛,搂了两件高仿的瓷器回观复斋。
此刻观复斋来了一个老汉,手里提着一只麻袋,打开让铁牛看,问他收不收。
铁牛一看,都是些汝窑碎片,不禁惋惜的叹息,对老汉道:“您到别处问问吧。”
“等一下。”吕靖急忙就把瓷器放下。
走向老汉,看了一眼他麻袋里的东西,问道:“大爷,豫省的?”
老汉老实巴交的点头。
吕靖招呼他坐,给他递了烟,问道:“这些碎瓷片哪来的?”
“去年俺家建新房,打地基,挖出来的。以前有人卖过这种碎瓷片,我就把它给收起来了。等到今年到京城来打工,我就带过来了。”
“您是青凉寺的吧?”
老汉吃惊的看着吕靖:“你咋知道嘞?”
吕靖笑而不语。
青凉寺这个村庄,是汝窑的遗址之一,挖出了好几次汝窑碎片,被人一麻袋一麻袋扛出来卖,但很难卖,因为这个时期的人都比较喜欢整器,残器都看不上,何况碎片呢?
马卫都在节目里讲过这样的事,尤其八九十年代,一片一毛钱都没人要,马卫都也没买,后来肠子都悔青了。
因为当时看到一麻袋一麻袋的汝窑碎片,总觉得会有整器,确实也有,但太少了,到后来一毛钱的汝窑碎片,一片就能卖出几千上万,品相好一点或者大片的,几万十几万的都有。
“大爷,准备怎么卖啊?”
老汉伸出一根指头:“一块一片。”
对碎瓷片的行情来说,价格确实高了,这老汉看似老实巴交,但其实不傻,这一块钱开出来,就等着吕靖杀价的。
吕靖要是不杀,他可能会再提价,就算不提价,一块一片卖给吕靖,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感觉自己吃亏了,彻夜难眠。
古玩行里几乎没有不杀价的,除非遇到的是行家,什么行情心里门清,谁也别想玩虚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遇到好东西了,欣喜若狂,顾不得杀价,就像陆昭南遇到飞瀑连珠,得意忘形,也就忘了杀价。
杀价,并非小气,有时也是为了给卖家一个心理安慰,同时也是为了更能达成交易,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这是行里几辈人总结下来的经验。
因为卖家不是行里人,即便说好了价钱,只要他觉得吃了亏,他随时可以反悔。
“大爷,您到小店之前,去过别家铺子了吧?他们都不收,是不是?”吕靖笑了笑,平静的看着老汉。
“他们给的价钱太低了,我不卖。”
“但是一块钱一片,实在太贵了。”
老汉想了想,说:“那你出个价。”
“按照碎片的大小,大的两毛,小的一毛,成吗?”
“不中,不中。”老汉大摇其头。
“那您说什么价儿?”
“至少一片五毛。”
吕靖跟他继续讨价还价,最后决定分为三等,大片五毛,中片三毛,小片一毛。
谈妥之后,老汉提起麻袋,吕靖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小半袋的碎瓷片被他哗啦一声,全部倒在地上,本来这碎瓷片就已经很碎了,被他这么一倒,又碎掉了好几片。
因为碎掉的对他来说区别不大,一块大片要是碎成两块中片,他还能多挣一毛线。
吕靖招呼铁牛过来帮忙,把碎瓷片按照大中小分类。
“这么大一块,不能算是中片,这应该算大片,这一块应该算中片。”
吕靖和铁牛分的瓷片,老汉很不满意,不停的从小片的那一堆中挑出个头大的放入中片那一堆,又从中片那一堆挑出个头大的放入大片那一堆,自己又浑水摸鱼,挑了一些明显不达标的瓷片,混入中片和大片的行列。
铁牛跟他争执了几句,他就没说话了,因为铁牛确实不觉得这次瓷片能有多值钱,所以一点也不在乎,表情都做不得假,老汉也怕他们真的就不买了,憨憨的笑着,掏出一包劣质香烟,给吕靖和铁牛递烟。
最后清点了一下,给了老汉一百多块。
老汉数了数钱,欢天喜地的离去。
“老板,您收这么多碎瓷片干嘛?”铁牛很是不解。
“这是汝窑,放个十来年就值钱了。”
“这都是瓷渣子啊,现在哪里没有?”
吕靖笑了笑:“现在碎瓷片多,那是因为现在在搞发展,全国动土,土里的东西都被带出来了,等到哪天发展得差不多了,这些人们看不上的碎瓷片,也没处找了。好了,先收起来吧。”
二人收拾好了汝窑瓷片,吕靖又让铁牛把刚刚收来的两只高仿瓷器,摆到陈列架上。
铁牛又看不懂了:“老板,咱们这是要卖仿品了?”
“卖就不要卖了,我是怕有人砸店,留给别人砸的。”
“啊?”铁牛瞪大眼珠。
吕靖笑了笑:“别紧张,值钱的东西不是叫你都收起来了吗?把库房给我锁好,东西都放进保险箱里,外面让他们随便砸,没事的时候,多弄一点高仿摆上去。”
“您做事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正在说着,汲古斋的徐老板走了进来,吕靖急忙招呼,让铁牛去拿开水,泡了一壶茉莉香片。
又给徐老板递了烟,问道:“徐叔,您店里忙着,怎么有空过来?”
“忙什么呀,我店里就那么点儿生意,让我闺女看着就得了,不像你们观复斋,生意红红火火。”
吕靖笑道:“我就这么点儿家底,哪有什么生意?”
“昨儿个承您牵线,才把我那把明代古琴给卖出去,哎哟,您可不知道啊,我真怕砸我手里了。”这个时期古琴的行情不看好,所以收藏古琴的人寥寥无几,徐老板有此担心也很正常。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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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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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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