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百姓注意到,郑良弼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装进了箱子。连押送的士卒,也都换上了商贾模样的衣服,这一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事实不像表面的这般平静。
在余亦的感知下,这一行,有三人刻意的注视过队伍。只不过还是没有郑牛均的身影罢了。
统查府审讯房内,余亦给郑良弼解开了手铐和脚镣,还给他递了杯水。
等他回身坐回椅子上的时候,郑良弼道:“郑牛均的确不是我兄弟。”
关久了,没见过阳光,没吃过好饭,这些时日让本就纤瘦的郑良弼变得更加皮包骨头,声音也有点沙哑,但还算听得清楚,便让他说了下去。
“我们村是个沿江的小村落,村长带着我们建了个小港口,用来卖村中补来的鱼。母河的鱼好吃,慢慢的也就有很多各地的商人来买。”
“我们那儿,母河湍急,所以出来的鱼肉质鲜美,同样的捕捞难度也是极大,两年时间就有好几个好手死在江里了。”
“村长是个老实人,想着做生意要诚信,但是郑牛均可不是这样,他在后山偷摸养了鱼,用养的鱼代替野生江鱼拿去卖。”
“有一天晚上被我看见了……”
郑良弼说到这儿就略显尴尬地低下了头,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守卫低声喊了声‘沈副将’话音刚落沈家一就推门而入,一脸戏谑笑容问道:“不就是敲了人竹杠吗?这么说不出口?”
不等沈家一说完,郑良弼的头就垂得更低了。沈家一将手中信函递给余亦,继续道:“这是咱们的人从郑家村传回来的消息,那郑牛均不是东西,他也好不到哪去。”
“继续说!”
沈家一一声吼,吓得郑良弼一激灵,赶忙继续道:“没…没错,我就是借此要挟他,收了不少钱。”
“但终归是假的,后来…后来商队的人就来找麻烦,郑牛均听到风声之后就跑了…村里人发现了我和他的事儿,就想要我以死谢罪,没了法子,我也就只能跑了。”
“我一路西行,到了帝都,到了都城,拿着从郑牛均拿贪得钱去赌,结果就越欠越多,后来就被郑牛均找到了。”
“他要我去商礼院闹事,就帮我还清赌债……”
“等等…”沈家一打断了他,问道,“你手里不是有他把柄吗?为什么不做交换?”
郑良弼听到这话连连摇头:“他现在一出手就是一千两!一千两啊!我们村鱼收成好的时候,一年也不过百两,那还是整村的钱,现在他这般早就不是会因为卖了劣质鱼而害怕被人找麻烦的人了。”
“但是…我手上有个东西,让他有顾虑。”
“什么东西?”沈家一着急问道。
郑良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封信。我和他交易,我帮他闹事儿,他帮我还清赌债,再给我一千两银子。他还和我说,以后可以一起干,一起赚钱,我本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也就…也就心动了…”
沈家一继续追问:“什么内容?”
郑良弼因为多日没有洗澡而有些泛黑的脸突然红了大片:“我……我不识字儿…”
听到这话沈家一都气笑了:“你,你不识字儿还赌博?”
“赌博不用识字儿…”郑良弼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已经像是蚊吟。
沈家一气得把手中的茶杯都重重砸在桌子上,碎了句嘴后道:“你可真行!东西现在在哪里?”
“都…都城不安全,我就在去了趟东州边界,埋了…”
说到这儿,余亦和沈家一都已经开始佩服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人了。你说他聪明他还是真聪明,知道把东西藏得远些,还知道拿信继续敲竹杠。但你说他蠢吧,他还真蠢,拿到人家把柄也不知道去弄清楚里面是些什么内容,都不怕人家演个戏把他骗得团团转。xfanjia.com
沈家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后一旁的墨鳞卫将士就拿着笔墨纸上前:“位置画下来。”
“不用画,这位军爷,很好找,就在东州西城门外五里,再往被走五里,有颗老槐树,树下有个石头塔,就埋在那下面。”
沈家一不再理会郑良弼,两人先后走出审讯室,沈家一转而对余亦道:“我现在出发。”
余亦轻轻点头:“路上小心,他身边肯定有眼线,不用报太大希望。”
沈家一同样点头应下,但他还是不解问道:“你觉不觉得这个局,郑良弼这一环很多余?”
“凶手目标不是杀人,就是想搞垮商礼院,甚至是让我下台。”余亦道,“商礼院学子不管在商还是在政,日后都会有所接触,让我独掌商礼院,说白了那些学子日后都会是我的门生。”
“所以,商礼院不能留,也不能出人命,还不能被查出来真相。只有这样,我才能下台,商礼院才能被重新洗牌,重新利用。”
沈家一连连咂舌摇头:“这个度,可很难把控啊。”
余亦道:“不难,无非就是两个点,便是徐阳秋和真正的下毒者。徐阳秋不醒,这毒没法解,我就得下台。下毒者死了,商礼院就没法办,就能重新洗牌。而破局点,我们有三个。根据江宜所说,沈煊是和符涵交换了午膳,这等大事儿符家不可能不会告知商礼院…所以沈煊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被安排成了一个巧合,第二点就是老孙头嘴里的秘密,第三点便是郑良弼藏起来的那份信。”
“真正的幕后黑手,目标从来就只有我…和这天下。”
虽然还没有证据了,但是说到这儿,余亦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刘文中那张虚伪的笑脸。
沈家一这次出行只带了两人,一路快马东去,但到东州快马来回也要三日。
这三日,便是要看是谁,显露出马脚了。
忙里偷闲,余亦这几日也都时不时进宫陪陪自家娘子。其实他也能在宫中住下,毕竟是当今圣上的义子,但余亦身在宫内总觉得心里不安,还是在临王府的时候舒服些。
起初他还害怕白江宜在宫里不习惯,去了才知道是自己低估了娘子的适应能力。宫里虽然规矩多,好在凤栖宫随意些。再加上白江宜平日里就闹腾,喜欢木工的她总能琢磨些宫里没有的新奇小玩意儿来逗安皇后开心,这一来二去,赵可儿和赵长泣也知道了消息,赵可儿难得没跑出去,赵长泣难得没握刀剑,几人日日我在宫里,甚至还打起了马吊,导致每次余亦去的时候都只能被迫和赵长歌一起在一旁看着。
安帝也老是忙里偷闲来搓上几把过过瘾,但是他菜得很,每次来都能输上不少银子。还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卧龙殿,说真的,看着还蛮可怜的。
宫外也还是一样,沈家一去了东州,郑冰州还是每日晚上偷偷溜进太师府守着沈煊守上几个时辰。
四海定安居里的老孙头也慢慢放下心来,晚上还能和叶行舟小酌几杯,只不过喝上头了之后总是面露难色沉默不语。叶行舟也不管他,也不多问,他只要一这样叶行舟就提着酒壶走了。
徐阳秋呢,还是那个跟屁虫,白日里跟在婉容后面,婉容去哪儿他去哪儿,婉容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因为这好几次被姐姐们说是小流氓,总是蹲在茅厕门口。
晚上呢,就跟着叶行舟,也不为别的,就是跟着有安全感。若要是真要说些原因,或许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是不是速成的功夫,不用吃苦就能学会的,徐阳秋要求也不高,就是想学个一招半式的防身。
结果显而易见,差些被叶行舟一掌拍死。
就算是这样,徐阳秋还是认为是叶行舟不讲道理。
就这样很平静的过了三天。
直到第三日夜里,老孙头又在和叶行舟喝酒,下酒的是婉容今日特地去城南寻来的酱牛肉。
老孙头喝得微醺,叶行舟望着月色问道:“最近可有什么感觉?”
老孙头这次没再低头不语,而是仰头豪饮一杯,创爽道:“比我以前好多了,以前就一个人,睡哪里无所谓,吃什么无所谓,只要能说书就行。”
“现在不一样了,这儿真好。”
叶行舟单眉一挑,笑问道:“哪里好?”
老孙头万分认真的想了想:“人好,不管是白丫头,还是婉容东家,还是姓徐的小子,还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好。没有坏心思,就是全心全意过日子。”
老孙头自嘲一笑:“不是人好,是这日子…好。”
“我出生就是个乞丐,没怎么睡过床,甚至连赶紧的白米饭都是记事后才第一次吃到的。以前天下还要乱,一日一个地方的躲。这天下也就听说书不花钱,小时候也就喜欢上听书了。”
老孙头环视了一圈,院内已经有些虫鸣了,气温也有升高,感觉有些闷。四周晚膳的香味还没散去,处处都是他从小就开始向往的,烟火气。
老孙头眼神变得柔软,眼眶里甚至有点含泪:“怎么就…开始依赖上这儿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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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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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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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郑良弼的小心思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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