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心,我这不给你找了个好帮手。”宁王说。
听他如此说,郭推官眼睛一亮:“沈姑娘,要不另外两桩案子你也帮我看看。”
沈青连忙推拒:“我只是个大夫,这一桩案子已经让我很头疼了。”
说罢,瞧了眼始作俑者。
他仍在笑。
沈青总疑他这笑里藏着得意,再看又觉是自己多心。
闲谈里扯不出真相,索性时间还早,去知府的宅邸还来得及。
有郭推官领路,朱红大门应声而开,穿过垂花门,很顺利地进到了内院。
王知府正是当值的时候,自然也不在宅邸。
路上郭推官就给他们介绍,王知府家里人丁单薄,膝下只一个儿子,却也是个不成器的,整日在外招猫逗狗,这时不知又在哪里莺歌燕舞,人也不在宅邸。
招待他们的,只有家中的管家。
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普通长相,却有一双精明的眼睛。
见到他们,先一顿致歉让他们久等,随后屏退一旁伺候茶水的丫鬟,亲自领着他们逐个查看的案发地。
孙平淹死的水井在宅院的西南方,靠近西厢房,是单辟了小院子的。半夜里掉进去,呼救也没人听得到,更遑论水井足有五丈深,掉下去不淹死也要摔死。
井壁差不多有成人小腿高,极可能是喝醉了站立不稳摔下去的。
刘二被砸死的地方在宅院东北方,是耳房后面通往后罩房的小路上。后罩房是家里丫鬟的住所,当时是午饭时间,都在院里吃饭,因此小路并没有多少人来往,以致这样青天白日的死了人,竟也没有目击者。
凶器是路旁随处可见的石头,现在正在理刑馆里摆着。
沈青在附近转了转,案发位置是拐角,四面几个地方试了,有院墙、小山、长廊的遮挡,是个不可多得的隐蔽之所。
“你也发现了,”郭推官指着几个遮挡物,“这地方是视线不及的死角。”
沈青视线又跟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玄英纵身一跃,转眼站到了假山之上,巡视着。
“看来是早有预谋啊。”宁王走过来,在她身侧低语。
他们在仔细巡查时,他闲散着去赏花,时不时跟管家说几句养花之道,此刻他过来了,管家也随即跟上。唯有玄英,是又跳上了长廊。
在这样的地方行凶,总不会恰好是临时起意。
郭推官立刻表示赞同:“而且一定是对宅院布局很熟悉的人。”
案犯是特意选了这一处作为下手的地方。
“刘二是后脑受重击而死,一定是凶手趁其不备下的手,”沈青目光看向远处,“这里是通往后罩房女眷的路,刘二一个男仆不会是偶然经过,想必是和凶手约好了见面,才选在这里。”
“那他们当值的地方一定不会离得远。”宁王替她把心中所想说出。
“不错,当值的日子不能离开太久,才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会了面。”郭推官也说。
时间、地点都是精选过的。
沈青边思索边说:“他们为什么要会面?会面一定有事要谈,什么事让凶手提前准备好要杀人?”
事情太乱,她像是脑中有一团乱麻,好不容易找到了线头,一点点捋着,在把事情梳理清楚。
宁王又说:“杀人灭口。”
四个字,醍醐灌顶。
郭推官把手搭在宁王肩上,毫不吝啬地称赞:“慕远,没想到你也有破案的天赋。”
烈日炎炎,头顶是阵阵蝉鸣。
“一身臭汗,离我远些。”宁王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沈青没在意,继续说着:“如果是有预谋的杀人灭口,那么刘二手中一定有凶手的把柄,足以令人生出杀意的把柄,如果不是被凶手发现,就是刘二主动找过凶手,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之前一定有过交谈,没谈拢,让凶手决定以杀人来解决问题。”
不管是哪种情况,从平时举动总能看出不同。
郭推官也正经起来:“我去查查刘二生前都见过什么人。”
职业的敏感度已使他心中很快有了偏向。
大宅院里的男仆,见过的人不会少,可既然没谈拢,很可能有过争执,总有些蛛丝马迹能寻。
“看看他生前有无反常之处吧。”掌握了别人把柄,总该有些异样的。
沈青给出这建议。
无论对错与否,眼下至少有了方向,好过没头绪的乱撞。说到底,断案本来也是在做设想,不合理的排除了,总会理清头绪,接近真相。
天暗下来,将到王知府放衙的时间了。
宁王不想跟王知府打照面,领着沈青和玄英回了宁王府。郭推官本意是领着沈青来看看现场,没想到突然有了头绪,也赶回理刑馆,准备叫几个人过来一起盘问。
晚霞尽褪,夜空由繁星点缀。
玄英一进府就被苍灵拉走,神神秘秘的,偏还避着他们不说。
只剩下两人,空气都有些凝滞。
沈青落在宁王身后一步远,将他的背影尽收眼底,分明步伐散漫,她却觉出些义无反顾来。沈青看不明白他,明明是王爷,身边却很少近侍的人。像现在,该是左拥右呼才对,至少也该有人来挑灯,他们却在这黑夜里顶着星光在走。
途径花园,本该绕过去,宁王却径直走进去。
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有事要她办?
她跟着进去,手心里沁出一层细汗。
花园正中有个凉亭,繁花环绕,是赏花的好地方。宁王几步迈上台阶,在凉亭中坐了下来,手撑在栏杆上,就着星光在赏园里的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的,正是赏花的好时节。安慕小说网
可时辰不对,人也不对。
沈青在圆桌旁的石凳上坐下,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在赏花,她在看他,等着他开口。
耳畔虫鸣阵阵。
他回头:“你不喜欢花?”
这回要从花讲起。想不到他要谈什么,沈青只能如实回答:“喜欢的。”
他应是在说这满园子的繁花,其中有很多她没见过的珍品,美自然很美,看了赏心悦目,她应该算是喜欢。
“那为什么总盯着我看?”他眯起眼,侧着脑袋看她,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这话说得。
沈青仿佛吞了十只苍蝇,可她明明占着理。她直视他:“我以为你有话要说。”
他似是无奈又疑惑,换了个姿势,面对着她:“今夜只是赏花。”
她不信,仍警醒着。
“只是赏花,不谈别的。”他再次强调。
大晚上赏花,倒不如说是在观星。
她的怀疑全写在脸上,把他气笑了:“你不累是不是,不累我们继续走。”
沈青正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腾地红了,一股热气从耳朵升起,冲上头顶,热辣辣的,烧得她头昏。
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应该不算吧,他也不是君子。
见她明白过来,宁王又去看花:“我这花园子有很多外面看不到的珍品,赏一赏不吃亏的。”
“想不到王爷竟是个爱花之人。”是她理亏了,只好赔笑。
“谈不上爱花,”他出乎意料地说,“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些事做。”
是夜色让人放松,还是美景触动人心。
亦或是他在算计什么。
沈青只知道,他不该对她说这些。她交叠的手放在膝头,坐得越发端正:“不管爱不爱花,王爷的眼光却是很好的。”
宁王低声笑起来:“这话倒不错。”
她有时很怕他,满肚子的心机与城府,她不是他的对手。可他有时候的态度,又让沈青觉得,稍微顶撞他几句也没什么。
现在想来,这正是他的可怕之处,你以为是在闲谈,却不知哪句就被他套了话。如此也就罢了,偏她又有所亏欠,不能远远避开。
其实仔细想来,他这人哪有一刻放松过。
都不再说话。
园子外有灯火亮着,远远传来侍女的谈笑声,显得这里更静得令人心慌。
沈青不是爱热闹的人,此刻却也不禁想,还是热闹些好。
“这园里的花儿都是王爷种的吗?”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种花自有花匠,堂堂王爷还会种花不成,又不像她,一介布衣,种花、种药都是自己动手。
怎料宁王却说:“都是我种的,这花园子才落成时你没见过,实在不像样,我恰好闲来无事,就自己动手一株株种起来,才有了眼下这美景。”
沈青沉默着,仔细想还能找些什么话来讲。
“歇够了?”他回头,“走吧。”
她赶紧站起身,怕他误认为她还累着。
中途又遇见一个提宫灯的侍女,见他们摸黑,硬要把灯给她,沈青推诿不开只得收了灯,望着侍女走远。到了分头的地方,沈青又把灯递给宁王,他没接,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沈青再一次伫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这位王爷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也许谈不上好坏......
宁王的“病”好了,沈青现在留着的理由是王知府那桩案子。
总之是要掩人家耳目。
她分明也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却又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大宅院里头藏了多少阴私她不清楚,可偶尔冤死的亡魂总是有的,就像上回在杜家,又像这回在王家。
碰到了,力所能及地管一管,于她而言,并不稀奇。
不情不愿的揽下这麻烦,却不能不尽力去解决。心里记挂着事,早晨也睡得不很安稳,清醒过来脑中首先想起的就是肩头的两起人命案子。
她不喜早起,却全无了睡意,索性起了身,草草梳洗了,准备去宁王的寝殿问他今日打算如何。
才到宫门,就听有人喊她:“沈姑娘。”
循声望过去,就见是玄英正坐在宫门顶上冲她招手。
“怎么在这坐着?”沈青抬头看她,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
玄英跃下来,稳稳落在她跟前:“这不王爷叫我出来等你。”
坐在上头,视线广些。
沈青疑惑,拉她走到檐下避光:“王爷?”
“是,王爷说今天叫我跟你一起去找郭推官,”玄英抹了把汗,“之后作何打算,你跟郭推官自行合计便成,他就不去了。”
是他说在府里呆得无聊,才携恩要挟她去破案的,现下他自己却不去了。
连面都不露,想必也自觉理亏。
“行,那咱们走吧。”应下了,总得尽力。
郭推官有公职在身,是很好找的。他们赶到时,郭推官正处理一起追债案子,让她们先去后堂等。
辩论的声音隐隐传过来,听不真切。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依稀听出是甲五年前借了乙的银子,现在争辩这银子还没还,甲说早还了干净,只因当时忘记拿回借据,乙才来诓他。乙又说这厮是分文不肯还的。
双方各执一词,互相不肯相让。
听下去,又知道早在县里知县已判了,要甲还钱。再往下,声音有些杂乱,似又牵扯出了强盗,再要分辨,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清了。
等前堂静下来。
脚步声靠近。人还没露面,玄英先一步问出口:“郭推官,你方才审的什么案子,很复杂的样子?”
沈青也望着他。
反应过来,他问:“你们都听到哪儿了?”
“只听到是欠债,双方在争辩这银子还了没有。”沈青说。
练武之人听力要好上一些,却也没比沈青多听到太多,也就没开口。
“是这讨债的说了谎,银子早已还清了,因借银人没及时要回借据,生了坏心,想讨两回债。”郭推官在对面坐下。
玄英不解:“怎么判断出来的?”
这也是沈青想问的。
空口无凭地,又各有说辞,如何评判。
“还是前些日子抓了两个强盗,供出窝主是这讨债的,”他几句话把事情讲清,“你想,窝藏赃物的能是好人吗?这样投机取巧的人,见了证人,能不心虚?稍微吓他一吓,自己就都招了。”
从良民到强盗,从银钱到赃物,个中曲折自不必多言,她们都看到了,哪里像他说得容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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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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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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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刘二之死(二)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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