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蝉风沉静淡然道。
“少城主。”那个属下看他那么淡定不禁欲言又止,问道,“这是您安排的吗?”
谢蝉风否认道:“不是,他与我有协议在先,不会跑的。”
那个属下逼问道:“那么少城主怎可知他是不是使了权宜之计,只为在此刻逃走呢!”
谢蝉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语气平淡道:“你这又何出此言呢?”
那属下冷淡道:“恕属下越矩,少城主对那姚鼓态度太好,已经让我等不知该如何去看待家仇血恨了。”
谢蝉风语气不悦却依旧稳压火气道:“你们放心,既然我在管这件事,自然会给你等一个交代。”
属下抱拳道:“既然少城主已经这么说了,我等自然愿服从少城主调遣,毕竟。”那属下抬头看着谢蝉风的脸,表情冷漠,语气生冷,“她也杀了少城主的父亲,若此次事情告一段落,我等必然效忠少城主,守青城谢家到死。”
谢蝉风背在身后的右手有些哆嗦,面上沉静淡然不露痕迹:“好。”
谢蝉风低沉道:“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属下意味深长的一笑,行礼退下。
谢蝉风回房落座垂下眼睑,不透露眼中的思绪。他自己单独坐了许久,看着腿上纹绣流风朔雪细纹的衣料怔怔的发呆,时间长了,虽然渴望越发强烈,但他于一时半刻的恍惚间也快忘记自己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究竟是在等什么。
等谁呢?他人的情感又怎能与自己相符合呢?
只是幼时偶闻罢了,为什么要当真呢?如果自己不被这些所迷惑,他何至于要这么苦苦两厢权衡优柔寡断折磨自己呢?
瑶铃女冷淡的面孔仿佛还在眼前,他凭着与众意相悖的倔强的想要把她抓住,却依旧被她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所以,他人的情感又怎能与自己相符合呢?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爷爷和长老都这么说。
二哥怂恿逃课的时候,众兄妹皆支持,唯自己小心翼翼。
“四弟未免太过胆小死板了,时日无期,根本不差这一天,更何况我们一走,难道要留四弟独自面对先生怒火吗?”
众兄妹皆以为理,无不点头称是。
而等自己跟着他们再回家时,沉沉夜色就挂在站在他门前的中年男人的脸上,让他望而生畏。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中年男人警示道,“你要谨记这一点。”
“你是青城谢家下一任主人,就要恪守成规,勤思善学,严于律己。”
那晚的祠堂沉寂幽静,檀香袅袅升烟,无尽的黑暗中自己与陌生父亲的排位相对无言直至天明。
此后自己由爷爷亲自教导,长老们轮流授课,就再也没有和兄妹们在一个学房里读过书习过武。
而下一次与两个堂妹偶然相遇时,娇小稚嫩的婵娟正趴在地面委屈的哭泣。
自己把她扶起来后却见小妹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向胆大包天调皮活泼如初生牛犊的小妹不知为何于再见之时畏手畏脚,躲避着他的视线,身躯不稳颤抖,泪珠还挂在脸庞,细如蚊声的委屈轻语道:“四哥,我,我要姐姐。”
软软的手似乎不敢着力般小心翼翼搭在他的手心:“四哥你,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小妹不住的掉着眼泪口中却礼貌懂事的说道,“我等姐姐就行了。”
他并没有因为小妹这次来之不易的体贴而安心,反而涌上来的是一种被隔离的惶恐。
当婵娥现身刹那,小妹的哭容绷不住般突然骤起,身体疾风似逃离他的身边,扑进姐姐腿上。一边惨烈的大哭一边可怜兮兮的把摔伤给姐姐看,相对于在他面前强装的坚强懂事,此刻脆弱的仿佛像是一片被风吹到的轻巧羽毛。
婵娥无奈又宠溺的安抚着妹妹,抬头对他充满歉意的一笑:“小妹太跳脱了,麻烦四哥照看。”
不,不麻烦的。
“多谢四哥,四哥这么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他看着面前相互搀扶渐行渐远的一对姐妹,抬手要出声却欲言又止。
婵娟哭闹不停,婵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去哄她,婵娟接过立马笑逐颜开,腻着她撒娇道:“姐姐最好了,姐姐最好了,姐姐再给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
好啊好啊。他闻言疾走两步,迫切的想道:四哥这里什么都有,你要什么四哥都可以给你啊。
“不可以。”谢蝉娥不容置喙的拒绝道,“你吃多了,会坏牙的。”
他脚步顿在原地,形影单只踽踽凉凉,一直目送到她们背影消失不见,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再见”两个字。
他连话都说不上了。
可他更不想再见,如果再见是要等待分别后遥远的再遇,他一点都不像再见。
有谁来陪我一会吧,他想。
不说再见的陪着我。
与她们相别后再回书房,不出意外已经晚点了。爷爷手里的戒尺落入小妹刚刚甩开的手掌上,他忍耐着疼痛不吭一声,面上沉静忧郁。
惩罚过后的案牍堆积各类书册,背完还有各长老严厉的指导剑术。
恪守成规,勤思善学,严于律己。
他突然想起小妹崩溃的大哭,某些情感似被唤醒,然后无休无止的生长蔓延,紧密的盘踞在心底。
姐姐最好了?
作为自小就向往许久的愿望,他在老人的期盼中达到要求,在冷寂的书房中度过孤身一人的岁月,用想象来温暖自己,在得知自己真有一个姐姐时,他曾被爷爷耳提面命,也曾无法再直视祠堂中的父亲,但他却是高兴的。
而此刻的谢蝉风不禁再次想起瑶铃女主人那张面无表情的冷淡脸时
——瑶铃女最好了?
谢蝉风:“……”
话说他姐姐为什么要是瑶铃女啊!这些烂摊子都已经够难收拾了,他为什么还要去感化瑶铃女啊!他为什么要这么操心的感化姐姐成为自己的姐姐啊!那个面瘫她本来就是自己姐姐啊!
一度沉溺在悲伤孤独回忆里的青城谢家少城主谢蝉风扶着额头感觉到内心那股沉重的疲惫再次涌来。
可以说是十分糟心了。
谢蝉风如此想到。
这时门外传来吵嚷声:“你们干嘛啊,这么急吗?让我洗个澡行不行?不洗澡换身衣服行不行?连这也等不了吗!你们太死板了,我现在这样能见人吗?见的还是你们的少城主,不尊重我也就算了,尊重一下你们的少城主行吗?”
门被从外打开,姚鼓一身泥的被推进来,谢蝉风见此奇道:“你怎么了?”
姚鼓关上门捂着脸愤愤道:“掉坑里了。”
谢蝉风又问:“你的脸又怎么了?”
姚鼓沉默了一会,才又愤愤的说道:“脸着地。”
谢蝉风道:“你带了那么多人出去,你叫他们拉你啊,我还以为你掉河里淹死了呢。”
“不行。”姚鼓拒绝道,“太难为情了,我还是自己爬出来好些。”说着展开双臂亮出身上团团泥渍,面带骄傲语气自豪颇有些炫耀的问他,“看,我这不是出来了?”
不。谢蝉风沉默的想道,他不是很明白脸着地落坑的人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姚鼓问道:“我一回来这里就被你的人给押来见你,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没有。”谢蝉风实话实说道,“只是怕你跑了而已。”
姚鼓反问道:“我跑什么啊,既然我们之间还有约定,就算是掉到无底洞我也要爬回来见你啊,更何况还是我玲珑谷的大事,你又胡乱担心些什么呢?”
姚鼓又道:“既然瑶铃女还没有找到,你的条件还未达成,就算是死,我姚鼓也会守在你面前咽气,所以你不必这么粘我的。”
谢蝉风不禁愤愤反驳道:“我哪里粘你了,尽胡说八道口无遮拦,你快滚去洗澡!在我找你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姚鼓抱着手臂仰着脸回敬道:“不!我改主意了!我就让你看着我,我就不去洗澡换衣服,我就胡说八道口无遮拦揭你的短,你还真能打我不成?”
谢蝉风被他怼的差点就真拔剑指人了,但是他按住剑柄的手并没有□□,口中依旧气道:“我打你你还手啊!你敢不敢还一次手,啊!”
“不敢。”姚鼓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不回手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嘿!谁知道我要是失手伤了你会被你们怎么着,那我宁可被你揍一顿!”
谢蝉风向来不会欺负身无还手之力的人,但此时却随手抓起一个花瓶满屋子追着姚鼓砸,气道:“那你倒是让我揍,跑什么跑!”
姚鼓挑衅道:“你追上我我就让你揍,有本事你来追我啊,不服你来咬我啊!”
谢蝉风举着花瓶:“……”
——讲真,每次看到这个人自己就会十分生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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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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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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