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提瓦特的自救,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三场代理人战争前后三个月时间,足够我们发现这些深渊魔物的弱点。”
“他们的弱点就是曾经的天空岛为了防止地脉被污染而降下天空之钉。天空岛的力量,仍然可以震慑他们。”
“于是,勇士们以生命为代价从层岩巨渊的下面、从雪山之巅、从须弥的沙漠中……取回天空之钉的碎片,由我提供世界树的梦境,由璃月的仙人们创造了一个紧挨着世界树的巨大洞天,将幸存的人们迁徙到里面,由武力最强的雷神和火神守住出入口,成为这场末世中最后的避难所。”
然而这个策略也仅仅保住了一部分人民的性命而已,而且——
“……而且我们还发现,随着国运被夺走,天空之钉的力量也逐渐衰弱起来——这时候,虚空系统集合众人指挥演算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天空岛的力量和虚假之天,与国运战争中被争夺的‘国运’这种不知道是能量还是物质的东西,有着很强的正相关。”
但这时候知道也无济于事了,国运已经全数被深渊夺走,天空之钉的力量逐渐衰弱下来。
‘果然如此……’听到这里钟离就明白了,自己一开始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
——恐怕虚假之天,就是天空岛以自己为中枢集合提瓦特的国运创造的人工位面屏障,天空岛的力量能震慑深渊,正是因为有国运在其中的关系。
天空岛消失,使得提瓦特的国运可以任意为其他力量所掠夺,深渊的力量也变得可以随意意进出提瓦特,那么——
“……那么如果我猜的没错,下一步,深渊是否就对虚假之天本身下手了?”钟离于是问道。
“……果然不愧是知晓创世之光景的古老神明,您猜的没错。”
纳西妲抬头看了钟离一眼,她的眼眶红红的,眼角有着点点泪花,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接下来要回忆的事情是她今生忘不了的噩梦。
“……虚假之天被、被深渊生物整个掀开了——然后,可以将沙漠的赤王陵都卷上天空的巨大风暴,瞬间席卷了提瓦特的地表——还留在地表的人、建筑、植物甚至是海洋河流湖泊、山峰都被席卷着飞上天空,落入漆黑的宇宙——”
“……这是掀开了虚假之天还是掀开了大气层,听上去怎么像是空气极速流入宇宙真空的结果?”
在蓝星物理法则下长大的张和尘果然吐槽了。
“——不对,为什么你们提瓦特仅仅是掀开了一个虚假之天就变成这样?你们的星球引力呢?星球引力拘束不了大气吗?”
张和尘这么一打岔,原本回忆起当初噩梦而心情低落的纳西妲都愣了一瞬,然后露出了一个带泪的苦笑,解释道:“张先生,我刚才就说过,位面和位面之间,法则是不一样的……”
“……也不光是法则不一样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兄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时候,知晓创世光景的古老神明开了口。
“从根本上来说,提瓦特本就不是蓝星这种自己能产生重力和大气层,环境健全的‘星球’。”
提瓦特创世之初,是仅有简单法则、粗放的元素环境,那时候的提瓦特没有大气,只有循环的风元素,没有江河湖海,仅有流动的水元素,甚至“大地”也不过是岩元素的聚合物罢了。
提瓦特上的江河湖海山川湖泊,供生物呼吸的氧气,维持氧气环境的植物,包括人类在内的各种生物,都是外来者“第一王座”的法涅斯和他座下创世四影所创造的。
而第一王座就是后来的天空岛。
维持提瓦特内部环境的虚假之天,也是第一王座创造出来的。
“说起来蓝星的科幻作品中也不乏这样构造的世界——那些外太空殖民地卫星:我看这些作品描述它们的时候都想象它们有着金属构造的外壳、靠自转的离心力产生的重力和人工制造的内部环境……张兄可以将提瓦特想象成一个用虚假之天代替金属外壳,用岩元素的力量代替重力,各种元素力循环产生环境的‘神造殖民地卫星’就可以了。”钟离补充说明道。
也正因为提瓦特是这样一个构造,失去了虚假之天可以相当于失去了一切。
“……所以,在失去了虚假之天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你们又是如何坚持到将世界树的枝桠嫁接到蓝星的呢——那些被你们收入世界树洞天的人们呢?”
钟离问道。
为提瓦特的命运悲叹的已经足够多,然而潘多拉的盒子打开都会有希望留在盒底,既然纳西妲能想方设法穿越星海来到蓝星,还将提瓦特的世界树枝丫嫁接在了蓝星世界树上,那么钟离愿意相信,她肯定是攥着某种“希望”。
“希望和逃生的机会——这些都要多亏了风神巴巴托斯,还有东风之龙特瓦林——是他们牺牲了自己的形体,稳定了提瓦特正在流失的大气。”
风神巴巴托斯自天空岛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面前。只是在最后的那一场国运战争中,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为蒙德的代表送上了祝福,成功让对方多坚持了半个小时。
而那之后他再次失去了踪影,只有蒙德的人们还相信风神仍然在什么地方保护着他们,为提瓦特的的未来而奋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蒙德人对他们的神灵的信赖并没有所托非人。
就在虚假之天被掀开,提瓦特的一切即将被风暴掀上天空之际,狂暴嘶吼的风声中传来了一声高亢明亮的龙鸣,以及如奇迹般穿透了风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的叮咚琴声。
而失去束缚往真空流去的狂乱风暴,似乎也被这琴声所安抚,风速渐渐慢了下来。
——是巴巴托斯大人!!
听到了这琴声,感知到洞天外风速的减缓,洞天中幸存的蒙德人欢呼雀跃起来。
而洞天之外,守护洞天的尘世执政神们则目睹了风神巴巴托斯最后的身影。
巴巴托斯身着洁白神装手持天空琴,张开羽翼,靠着自身的权柄稳稳地悬停在失控的风暴中,东风守护龙特瓦林则伴随在他左右。
他看了一眼还留在地上的同僚们,隔着风暴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微笑,手中天空琴弹奏出的曲调却越发清越激昂,引得大气中的风元素粒子不断向巴巴托斯的方向集中。
这些风元素被一一吸入巴巴托斯的人形形体之中,也被吸收入了东风守护龙特瓦林的体内。
特瓦林扇动着羽翼,每扇动一下,他的体型就变大一分,不到片刻便变得遮天蔽日。
但随着体型的不断变大,他的身形也变得渐渐透明、模糊起来。
而另一方面,同样吸收了大量风元素,巴巴托斯的身体却逐渐开始发起光来,这些光是从他的体内透体而出的,亮度越来越高,到了最后巴巴托斯看上去甚至变成了一盏明亮的人形火炬。
——叮!!
最后一个音符随着仿佛琴弦绷断的鸣响传遍整个天地,此时已经化为小太阳般明亮光团的巴巴托斯的形体忽然炸裂,和大到可以包容天地、形态却已经如海市蜃楼般虚幻不清的特瓦林的身形融合在一起。
然后,天地间的风元素都发出了亮至耀眼的激发光——
“等我们再能看清东西,巴巴托斯和特瓦林全消失了,大陆上所有的风元素都被集中到曾经是虚假之天的地方,织了一张网封住了大气狂乱的流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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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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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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