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扬名立万,要么无名而死,炼金城没有第三条路。
像是流亡者之地这样的边缘小镇,炼金城多到数不清。有强大的炼金术支撑,男爵和伯爵们建立起城邦又倒塌,再在废墟上接着斗争,没人会记住那些城邦的名字,它们都叫炼金城。但是,只有最中央的那座城市不同。
那里有着不夜的灯火,由一切美好铸就。那里是炼金术造福人类的天堂,是实现一切梦想所在。那里是梦想城,并不对所有人敞开大门。开门的方式简单又复杂。
“一百万?那你现在有多少,那什么信用点?”
“呵,可不要随便问这种话,丫头,这里是炼金城。”
炼金城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很快就会学习到。
帮派斗殴火拼,居民的械斗,装了义体的疯子冲进人群乱杀无辜,是这片城市经常见到的景象。
“你腿上的东西叫义体,是一种还不成熟的炼金技术。它能跟你的神经链接,也可能影响你的神经。你会偶尔感觉到腿部传来幻痛,义体植入的时间越长,幻痛越剧烈,到最后。发作时你会疼的哪也去不了。桌上的东西,叫神经抑制剂,用来缓解疼痛,但有很强的依赖性,这东西即是解药也是毒药,那些发疯的义体人,就是这东西磕的太多。”
“我就不能留在这?”她好奇道:“这附近,没有比你技术更好的人了吧?”
“呵,你想学医?”
“我想学机械!”
“那还是找别人吧。”医生说:“我不想增加负担。”
“不用给我发钱,”她笑着说道:“饿不死就行。”
“不计得失才是这里最昂贵东西。”医生看着她说:“你觉得装了这东西,你还能活几年?五年,十年?你又不是这里的人,就没想过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从哪来回哪去?”
“不行,已经出来了,就不能回去。而且这里有我拼了命也想学到的东西!”
“你是在寻死。”
“不清楚。我还能活几年?”她笑道:“总得把想做的事做完!”
“......”医生转过身,慢慢走远。在挂满工具的墙上,摘下一个伸缩的梯子,架在地上:“帮我扶梯子。先告诉你,怎么修这种电气灯。”www.xfanjia.com
“好嘞!”
金属义体还会传来幻痛,就像有的时候,从梦中惊醒后,才发现那条腿已经不在。
“医生,你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吗?我帮你实现!”
“呵,要是所有事情都这么简单就好了。”医生将炼金术催生的劣质烟草卷成卷,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一片迷蒙的烟。烟雾缭绕,绕梁三尺,又被发电机带着棚屋的震动,而迅速震散。他抽完了烟,将一小节烟屁股按在铁桌上熄灭,让锈迹和焦痕遍布的桌子又染上了新的痕迹。但他的声音却也像是染上了劣质烟的呛人味道般,苦涩如歌:“......我想去梦想城。”
梦想城,不是那么好去的地方。
归根结底在于,他们赚不到钱。
他是附近唯一的医生,因为拥有这种手艺的人,一般不会沦落到流民区。
关于过去,他只会说:“之前是当一个男爵的私人医生,男爵倒了,我也就出来了。”
“在找一个男爵?”
“去哪都一样。”
附近的人受伤了总会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会得到医治,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钱。很多时候,病人离开后,意味着无法从他身上收到任何钱,可能是跑了,更多时候是死了。
但总有人觉得医生会富裕,觉得他治了这么多人,肯定会捞到很多油水。
有一次,小偷摸进来,没有摸到任何值钱的东西。被发现后,就用桌上的手术刀刺向医生。有一次,一个义体疯子用他几百斤力量的手臂掀开房顶,对着室内一通扫射,弹片横飞,二人只能躲在唯一一根铁支撑柱后面。有一次被附近的帮派围住,智力不正常又磕多了神经抑制剂的退化人一个接一个的冲上来,医生从床底抽出击锤枪打爆了三个人的脑袋,才让他们害怕逃走。
半年,一年,两年。
他们换了好几个地方,每一处都不会停留太久。而她的一条胳膊也被换成了义体,至于医生,虽然也瘸了一条腿,但宁愿慢着走,也坚决不用义体代替。
她学得很快。从最简单的电力灯,再到机械原理和加工,两年后,她已经能自己加工和维护义体。
而后来,医生也不问她什么时候走,就像她也不会问医生攒了多少钱。
这样的生活虽然紧凑,但也十分充实。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作为一个外来者,并不向往梦想城。对她来说,这里就是她的梦想城。有一次她问,有些人明明是坏人,为什么受了伤也要救,医生说:怎么从外表上分辨好坏?如果医生挑选病人,那么她也不可能再站在这。
但是,唯独一种病人除外——
“治不了。”医生断然拒绝道:“带他走吧。”
“治不了?可是听说你谁都能治,才过来的。”两米高的肌肉壮汉,两只抱在一起的合成手臂松开,推了下旁边瑟瑟发抖、脸色煞白的青年:“这可是男爵的公子。”
“谁的也治不了,这家伙是神经抑制一次性磕的太多了。”医生冷着脸从桌上拿过来一个小瓶装的,膏药般的神经抑制剂,在他眼前晃了晃。
青年立刻来了精神,像是见到了什么举世瞩目的珍宝般,流着口水扑上来:“药!给我药!!给我!把它给我!!”
“干什么!”她用义体按住那个人,看向青年身后的男人:“把他拉走!”
“...哼。”健壮男人拧起像是动物般不断扑腾的青年:“那我就跟男爵这么汇报了。”
“那就是你的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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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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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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