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惬意地看着一切,仿佛主宰一切的王,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钟肆嘴角是阴鸷的笑意,舌头舔唇,贪婪又嗜血。
“蒋季笙,怪就怪你太傻了,为什么要被人算计,算计到录下那等视频传到网上,丢了我的脸面。”
男声冷沉,带着杀意。
少女被指尖的痛意裹挟,泪水浇湿了柔发,听着这些话语,心一点点下坠。
她不解……
她全程只是个受害者,她做错什么了,所有人的恶意都毫不留情朝她涌来,像无形刀剑刺人。
“既然挑战到了我的极限,那就……后果自负。”
钟肆笑意冷掉,转着扳指的动作一停,给眼前无辜的少女下了通牒。
侍从拿着注射管走进,里面毫无疑问,是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毒品。
少女不停摇着头,泪水沾满了整张脸。
“不要……我求您了……放过我吧,我给钟少当牛做马都可以……”
可是再多的乞求话语也是无济于事。
侍从拿着管子插入少女的动脉,轻轻推入药液。
接下来连续一个月,少女都被毒品弄得癫狂,经常神智不清崩溃涕零,极大地感受到世间最痛的苦难。
好好的一朵花儿,日渐消瘦,终于枯萎。
“钟肆,我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就算我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少女尖叫出声。
……
暗夜无边,萧冷寂静。
钟肆猛然睁眼,心脏狂跳不止,全身冷汗爬满。
回想梦中少女的脸,竟是蒋季笙。
梦里的她与现在的全然不同,性格懦弱胆小又无趣,像是随时可以玩死的蝼蚁。
是他最不喜欢的性格。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
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就仿佛是真切发生过一样。
心底衍生出控制不住的愧意与害怕,明明是个梦,却像是他真真切切对蒋季笙做过这些一般。
屋外寒鸦几声,冷风透着窗户吹进,钟肆整个身体变得更加冰凉,血液几乎凝住。
调整了好几分钟,却还是心慌意乱。
钟肆不断告诉自己只是个梦,梦是假的,可是身子却止不住颤抖,冷意遍满全身。
恐慌、担心、害怕……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钟肆第一次充满这样的感觉,锢得他难受。
懦弱的蒋季笙和狡黠的蒋季笙渐渐合为一体,好似下一秒,这个少女就会因为痛恨极了他,永永远远离他而去。
珍宝在消逝,全身冷意不止,化为汹涌波涛。
钟肆喘着大气下了床,慌忙换了衣服迈着长腿向房外冲去。
……
黑压压的天空下着大雨,刮的树丫作响,稀稀疏疏在耳边。
蒋季笙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抱着被子,咂着嘴。
电话作响,蒋季笙被突然吵醒。
她半睁着眼睛看向手机。
来电赫然显示着——
钟肆。
是别人蒋季笙就挂了,可偏偏是钟肆。
伸过手去接通电话,蒋季笙声音有些沙。
“干嘛……”
“下来。”
“什么?”
蒋季笙有些不确认,又问了一遍。
“下来,我在你家门口。”
钟肆声音低沉嘶哑,不可抗拒,天生气势压人。
不等少女再言,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蒋季笙眼皮打着架,困意十足,可是又要必须去见钟肆。
这个恶魔总是阴晴不定,什么都是很突然,常常让人措手不及。
蒋季笙无力地倒在床上,享受了一分钟的睡眠,又强忍着坐起,伸伸懒腰随便打理了一下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离苏家大门不远处便是一辆黑色的西贝尔,雨水落在车窗上,水雾中透着男人的俊冷的面孔。
蒋季笙一眼便看到了钟肆,他这张脸蛋无论在哪里都很招眼,就算是在黑漆无边的夜。
蒋季笙打着伞,提着裙角小步走过去,雨水溅在她小巧的皮鞋上,有些湿漉。
少女明艳的小脸晃在眼前,眨眨眼示意,钟肆拧动把手,副座车门打开,入耳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少女关了伞盈盈进去,带进一股独特的清香。
空间狭窄,蒋季笙小心翼翼地侧目打量着身边的钟肆。
他一动不动,表情冷酷,忽然转头对上蒋季笙的目光。
钟肆英挺剑眉拧着,黑黢黢的瞳眸直直盯着,眼神阴戾乌黑,像是望不尽的潭。
“钟肆……怎么大晚上喊我出来……”
蒋季笙声音很轻,像是稻絮轻轻撩在心间。
钟肆眸色一动。
少女睡颜惺忪,面上还有些未清醒的睡意,头发毛茸茸略带凌乱。
和往常相比,多了些可爱。
钟肆喉头滚动,心底情绪复杂交织,灼热滚烫。
“钟肆?”
蒋季笙察觉到眼前人的古怪,再次唤出声。
顷刻,钟肆“嗒”一声解开安全带,身子覆了过来,宽阔的胸膛挡住前方的视野,带着男人霸道的荷尔蒙气息。
忽然的凑近让蒋季笙身子一怔,下意识缩了缩,却早已抵到了沙发靠座。
钟肆轻轻捧着蒋季笙的脸蛋,像是捧着一个珍宝。
冰凉的肌肤间相触,负负得正,所触之处星火缭绕。
男人的神色有些哀凉,有几分乞求的味道。
“蒋季笙,你有一天会不会恨我?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钟肆眼神微颤,“厌倦我?”
蒋季笙脑袋乱做一锅粥,她从来没见过钟肆这幅模样。
这样子的他,是她第一次见。
“怎么这样问?”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对你很不好,虐待你,欺凌你,过分至极,不知为何,明明是梦,我却觉得很真实,心里很难受。”
钟肆诚实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不带隐瞒。
蒋季笙指尖收了收,眼神微凝。
那不是梦……
那是真的,是他真的对她做了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心酸和难过搅在一起,蒋季笙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抚道,“梦罢了,何必当真。”
“不,可是梦醒那刻我真的窒息至极。蒋季笙,你……你会不会讨厌极了我?”钟肆每一个字音都颤动,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恐惧,“我只有你了。”
变态混世的恶魔忽然间变成了心碎小狗。
我只有你了……
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蒋季笙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索了一会儿,昧着良心说话。
“不会的。”
三字落下,钟肆紧了紧手臂,圈住蒋季笙娇小的身躯。
窗外纷纷扬扬的雨丝卷着,雨声纷杂,稀稀落落。
车内宁静一片,只有两具冰冷的躯体相贴,气团流动,暗香沉浮,内里是剧烈跳动的心。
两人的耳边都是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明明安然宁静,却是比窗外的雨声更掀起风暴,徐徐作响。
蒋季笙发现钟肆很爱拥抱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一个拥抱便化解了一切。
他好像有点……
依赖她。
不知过了多久,钟肆依然不愿意放手,还是紧抱着。
他的声音悄然响在她的耳边。
“明日下午有个聚会,你和我参加一下,穿好看一点。”
“什么聚会?”蒋季笙问道。
钟肆抽回身子,有条有序地理了理稍微凌乱的衣衫,每一个动作克制却又彬彬有礼。www.xfanjia.com
有点像斯文败类。
“这个你不用管,你既需要我庇佑你,听我的话做事就行。”
钟肆的情绪得以平静,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那个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病态魔头。
蒋季笙无语。
这人真是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
……
第二日,雨后空气清新,往日的尘埃杂质一律清洗。
刚起床,蒋季笙便觉得身子有些酸疼。
昨日钟肆锢得她有些痛,力气有点大。
电话打来,是楼下有人来送东西。
蒋季笙下楼查看,是价值连城的配饰和精贵无比的晚礼服。
深黑色的斜抹胸礼服典雅大方,带着古典沉稳,上面的细节处更是锦上添花,绣着细小美丽的茉莉,每一片布料的质地都极其舒适,双手抚上都带着心疼,生怕弄出一个印。
蒋季笙难得地一展眉头。
她算是发现了,钟肆这人虽然恶劣至极,但却唯一有个优点。
很舍得大方。
就像上次去绮罗一样,大手一挥便包下了全店的礼服。
有钱人果然就是独特。
“哟,妹妹,你是哪儿得的这些好东西?”
苏安好正好下楼,便看到蒋季笙抱着这些贵重之物,一时眼都红了。
“平日还不知道妹妹如此舍得又有钱,是不是被那些老猥琐包养了?还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最近苏妈和蒋季笙的关系突飞猛进本就让苏安好极其不爽,加上一向忠犬的弟弟苏禹忽然疏远。
今天正好又看到这一幕,苏安好沉积了许久的火气被点燃。
她装了太久的白莲花,实在是不想忍,存心就要挑刺,把火气都撒出来。
“妹妹啊,做人做事都要脚踏实地,不要想着总是靠男人一步登天,也不要想着可以用身体去换取什么,世界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一番语言攻击,苏安好心情极好,看着蒋季笙不说话,还以为是戳中了她的心事,更是得意。
不料蒋季笙却微笑着走向她,少女身姿轻松,拖鞋声踩响在地板,有些不怒自威。
“你要干嘛?又想打我?你敢打我就喊了,反正今天弟弟和爸爸都在家。”
苏安好顿时往后退了几步,过去蒋季笙扇她巴掌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回想起来,就脸疼。
蒋季笙把礼服和配饰往桌上一放,裹起袖子张开手伸向苏安好。
苏安好美目晃动,跌跌撞撞地撤离,就在准备喊救命时,蒋季笙收回了手。
“我不打你,因为现在啊,我觉得连打你都脏了我的手。”蒋季笙慢悠悠地说着,眼神漫不经心。
“以前我打你,因为你还是那个人人赞颂的圣冕实验高中女神,是响彻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而现在啊……你不过是条在阴沟翻船的臭鱼烂虾,连和我斗的资格都没有。”
蒋季笙声音绵软,却杀人不见血,狠狠戳到了苏安好的自尊心。
“对了,送我衣服的人不是什么老猥琐,是钟肆。你竟敢敢骂钟肆老猥琐,等着被他收拾吧,真是大胆!”
蒋季笙的话让苏安好浑身发抖。
她只是最近事事不顺,实在太过忧愁,就想找个地方发火。
怎么还惹上钟肆那尊大佛。
不管苏安好的惊愣,蒋季笙径直回了房间,着手准备下午的聚会。
因为钟肆特别叮嘱过,所以蒋季笙也放在了心上。
花了好长的时间打扮,临近聚会的时候。
蒋季笙接到钟肆的电话,说正在楼下等她。
提着高贵的黑礼裙走下台阶,蒋季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细致,迎面撞上正在交谈的苏爸父子。
“小禹,今日钟肆举办了宴会,这次宴会非同小可,如果是被邀请去的豪门世家,就说明了与钟肆的关系,而钟肆在商政上地位又如此之高,也间接可以证明豪门世家的实力。
可是……这次并无给我做出邀请,我怕苏家经过这次风波后,地位下降,苏氏受到影响,你觉得该如何破冰?”
苏爸抛出疑问,苏禹却捏紧拳头。
答案在他心中一目了然,钟肆对蒋季笙太过与众不同,甚至到偏爱的地步。
如若让蒋季笙去,钟肆必会欣然同意。
可是……
苏禹不愿,他不想让蒋季笙和钟肆有任何关联,扯上任何联系。
“儿子愚钝,暂时想不到办法。”
苏爸看了一眼低下头的苏禹,叹了口气。
“这该怎么办啊……马上宴会就开始了,这次宴会本就举办得突然……”
怨声载道中,苏爸和苏禹渐渐注意到穿着华服、妆容精致的蒋季笙。
最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苏爸有些振奋,颤颤问道,“季笙,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钟肆和我一向交好,他让我去参加聚会。”蒋季笙尴尬答道。
如果没有人在,苏爸绝对会蹦起来,心中简直在放烟花。
“好好好,快去季笙。”
“对了,爸爸,今日晚上苏氏还有副总裁选举,季笙作为家里的一员,也理应参加,如若季笙去了聚会,会不会来不及?”
苏禹立即发声,一点点也不愿意让蒋季笙和钟肆有相处的机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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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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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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