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放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因为以往张二彪总是仗着他队长的身份,牢牢把控着吴家屯一组物资分配权,没少借此为自家牟利或是兴风作浪。
比如去年春耕的时候,村里的刘大民由于口角得罪了张二彪,就被其分配了犁地的活,随后又借口耕牛生病,生生逼着刘大民用锄头在地里干了好几天。
直到第四日,有人发现刘大民累的晕倒在了地里,人几乎没了半条命,张二彪这才肯轻易罢休。
总之,经过了这件事后,大家对张二彪更添了三分惧怕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耕牛是其手中的一个大杀器。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破天荒的将牛分配给了城里来的知青,任由他们去开荒,这让村民们格外费解。
于是,伴随着这件事而来的,是各种传闻八卦。
有人说这是张二彪良心发现,但这个说法很快就被推翻,理由是狗改不了吃屎。也有人说是知青里有大人物,理由是看到张老三向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老实的像个三孙子似的。还有人说,这是张老三看上了女知青,想讨来给自家儿子做媳妇。
反正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却得到了吴家屯的村民的一致认可,那就是这伙新来的知青不好惹。
赵野还不知道这些传闻,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他也无心理会,因为他此时正扶着犁,热火朝天的犁着地呢。
对于初次接触这项工作的他来说,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为难人,以至于吴家屯北边的荒地上,不时就能听到他的无能狂怒。
“我说黄新华,你倒是牵着牛走直线啊,没看到这边都梨过了吗?”
“哎,慢点,梨没扎进土里!”
看到赵野手忙脚乱的窘迫样子,站在不远处围观这一幕的高小琴,嘴里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容,就连总是冷着脸的周蓉也时不时抿嘴微笑,显然很乐意看到仇人吃瘪。
见周蓉今天似乎心情不错,高小琴便打听道:“哎,周蓉,你和赵野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们打小就认识吗?”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和高小琴相处的不错,所以在稍一迟疑后,周蓉便将一肚子的委屈吐露出来,期间自是少不了对赵野的指责控诉。
谁知高小琴听后,却皱眉道:“周蓉,你别嫌我多事,我觉得吧,这事赵野做的是有些不地道,但你身上的问题同样不小。”
“我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你也认为,我不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高小琴委婉道:“我不是说你不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在此过程中,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你父母的感受?”
周蓉闻言一怔,随即就固执道:“是,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不该有意瞒着家里人。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是怕他们对化成有成见,不愿意成全我们。”
高小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那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假如……我是说假如啊,那个冯化成并不是你心目中的样子,你又该怎么办?”
周蓉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化成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另一半,我能从他诗中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道德情操高尚的人,我不许你这样说他,就是想也不行!”
说着,周蓉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扔,扭头就向着村子而去,丝毫不理身后目瞪口呆的高小琴。m.xfanjia.com
“怎么样,碰钉子了吧?”
高小琴寻声看去,只见赵野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前几步远,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
“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高小琴拍了拍颇具规模的胸脯,随口抱怨出声后,突然察觉赵野那双贼眼,正滴溜溜的在她身上乱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
“你往哪看呢,要不要脸啊你?”
赵野自知理亏,只好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然后揉着小腿故作委屈的解释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漂亮呢!要是你长的和吴满贵他婆娘似的猪不叼狗不啃,你就是请我去看,我都没有兴趣!”
想到吴满贵老婆水桶粗的腰身,以及那外露的大龅牙,高小琴再也绷不住了,忍俊不禁道:
“快积点口德吧!我都不稀罕说你,怎么什么话一旦到了你嘴里,立马就要变个样,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赵野却大义凛然道:“你懂什么!我这叫苦中作乐,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时刻准备着为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
“说你胖还喘上啦!就你这样的,不当蒲志高就不错了,还抛头颅洒热血,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高小琴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你怎么能随口打击一个有志青年的理想呢!这种行为,也太不符合she会主义价值观了。”
在斗嘴的过程中,高小琴突然发现,赵野的棉袄后背湿了一大片,连忙不忍的将她的毛巾递过去,关切的叮嘱道:“赶紧把汗擦擦,千万别感冒了!”
赵野客气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有。”
“快别提你那毛巾了,闻到了吗?都馊了!”
赵野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大不咧咧道:“我今天回去就洗。”
高小琴不由分说的将毛巾硬塞到赵野手上,口中嫌弃道:“哎,你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很懒啊?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韩建国从我身边路过,那味道把我熏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你说至于嘛,洗一洗又不费劲!”
赵野叹了口气道:“也不能怪我们啊,这眼看着就要进入四月了,咱们这地还没翻好,要是错过了下种的时间,明年指定得饿肚子。
这种情况下,可不得拼了老命埋头干吗?你说这每天累死累活的,一下了地就想倒头大睡,谁还有闲心去讲究个人卫生啊。”
这话仿佛勾起了高小琴的哀愁,她红着眼望向天边道:“赵野,你说这种日子什么是个头啊?”
“怎么,想家了?”
“嗯,我想我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二姐,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不就是想家了嘛,多大点事,等过两天忙完了,我骑自行车带你回吉春看看!”
不想听到这话,高小琴忽然情绪失控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引的正在地里干活的黄新华等人都向这边张望。
赵野见状呵斥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老实干活!”
说完,他来到高小琴身旁蹲下,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因为想家就哭鼻子,也不怕人笑你!”
高小琴将头埋在臂弯,带着哭腔回道:“我也不想嘛,可一想到我爸他们的处境,我就忍不住想哭。”
........
再说的难听点,与高小琴她们这种家庭出身相比,时下更苦更难的人比比皆是,多的人根本就同情不过来!
当然,不管赵野心里是如何想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为了安慰高小琴,他甚至不惜现身说法,拿前身的经历来博取同情。
“好啦,凡事都要看开点,我相信黑暗会过去的,光明就在不远方。而且你要这样想,你和叔叔阿姨只不过是短暂分离,将来终究还有团聚的一天。
像我可就惨啦,老爹早已过世多年,老娘又远走他乡,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再见之日,那我该怎么办,难不成也和你一样痛哭流涕,日子不过了?”
听说赵野比自己过的还惨,高小琴果然渐渐停止了哭泣。片刻之后,她拿出一块手帕,一边擦拭眼泪,一边不好意思道: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事,我看你平日这么乐观,就一直认为你家庭很和睦呢!”
赵野摆摆手道:“不知者不怪,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也好端端的。”
“赵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那我肯定记得呀,你问这个干嘛?”
高小琴歪着头答道:“我当时问你,你父母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呢。”
赵野闻言一愣,这还真把他难住了,他总不能告诉眼前的姑娘,他老爸是秋官的狂热粉丝,正巧他出生时,电视台在重播《大时代》,他爸认为丁野这个名字很横,便给他也取了个同款的。
眼见赵野久久无语,高小琴还以为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赶紧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你要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赵野摇了摇头,随口胡诌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好像是我妈特喜欢俄国诗人苏尔科夫的一首诗,诗名叫作《田野的树脂像眼泪》。所以,就给我取了个这名。”
“那首诗的内容你记得吗,能读给我听听吗?”
看着高小琴希翼的目光,赵野回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他起身站在田垄上,用咏叹的语调背诵道:
“田野的树脂像眼泪,
窄狭的壁炉里火在跳动,
战壕里的手风琴对我歌唱,
歌唱你的微笑和眼睛。
在莫斯科城下的雪野里,
树丛低声向我诉说着你。
..……
正因为我的爱情的火焰永不熄灭,
在冰冷的战壕里我也感到温暖。”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赵野也不算是胡说,因为在前身的记忆中,这确实是他今生那位母亲最喜欢的一首诗。
小时候每当前身睡不着时,那位外国母亲就会用她那并不流利的中文,向其慢慢朗读俄国诗歌,其中念的最多的就是这首。
“这首诗写的真美,我一时有些记不住,你能将它写下来给我吗?”
“没问题,只要高大小姐高兴,我赵某人就算赴汤蹈火,那也在所不惜,这么点小事又何值一提。”
“你又口花花,人家刚看你背诗时还在想,这家伙正经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结果这一转头就原形毕露了,真是的,你就不能多保持一会嘛!”
“我看是你们女人难伺候才对,这要求也太高了,我要时刻那么端着,那我该多累啊?”
“哼,强词夺理!”
…………
夜里。
周蓉披着棉袄从外面解手回来时,就看到高小琴趴在炕上,借着油灯枯黄的光亮正聚精会神看着什么,不禁好奇道:“看什么呢,这都几点了都不睡,明天一大早还得上工呢?”
高小琴头也不抬道:“等我看完这首诗就睡。”
“诗,谁的诗?快给我也看看看!”周蓉眼前一亮,挤到高小琴旁边,将头凑了过去。
“嗯,字写的真好!这好像是首俄国诗啊,哪位诗人的?”
“说是叫什么苏尔科夫的。”
可惜周蓉得注意力,此时已不在这上面,她才看到一半,就推了一把高小琴的肩膀,口中调笑道:
“呦呵,这又是微笑又是爱情的,还是首情诗呐!快点老实交代,是谁给你的,让我来猜猜,不会是韩建国吧?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他拿着本书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为了向你表达爱意啊……”
直到发觉高小琴脸上尴尬的神情,周蓉心里一突,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不要告诉我,这是赵野写给你的?”
高小琴心虚道:“也不算,这是他抄的。”
周蓉无语道:“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写的,我是说他为什么要给你这首诗?”
高小琴本想实话实话,可话到嘴边,她却改变了主意,言不由衷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为了好玩吧。”
周蓉气的转头就睡,等油灯都熄灭了好一会,才听她幽幽道:“高小琴,你可得想清楚了,赵野他不是个好人。”
“他好不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蓉不屑道:“你就嘴硬吧你,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对他有意思。”
“你、你别胡说,谁对他有意思了?”
“我胡说?是谁天天净围着赵野转的,总不能那个人是我吧?”
高小琴沉默了。
良久,就在周蓉几乎要睡着时,忽然听高小琴问道:“周蓉,过几天赵野要回吉春,你跟他一起吗?”
周蓉愣了几秒,回道:“我才不跟他一起呢,你要是想回去,就自个找他去。”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听到高小琴的欢呼雀跃声,周蓉莫名觉得有些刺耳,有些生气的将被子拉到头上,烦躁的说道:“赶紧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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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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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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