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松屹和覃敏坐在公园里的石阶上,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巧克力棒。
“可以啊!”
覃敏不假思索地道,她其实也挺想找个人倾诉。
“故事不长。”
覃敏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
“他是个英雄,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信仰。”
多的话,她没有再说。
苏松屹闻言,微微颔首,不再问了。
“你爸爸呢?”
覃敏吃着巧克力饼干,侧过脸问道。
“我的爸爸不是英雄,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在家里,我很幸福。”
苏松屹说完,覃敏就点了点头。
“挺好的!”
覃敏倒也没有表现得很失落,她失去了父亲那么多年,早已学会不动声色。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
苏松屹不以为然。
“他是个很严厉的人,不怎么笑,也不怎么说话,总是板着脸。”
“但是,他也会给我买很多乐高积木,陪着我一起拼。”
“还会陪着我一起看奥特曼,雷欧奥特曼里面,有一些比较恐怖的镜头,我一个人看是不敢的。”
“哦,有些时候闲下来,他还会吹口琴。”
“他说想教我学口琴,但是我有点怕他,所以更喜欢跟着妈妈学钢琴。”
说完这些,苏松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学会口琴了吗?”
覃敏吃完饼干,好奇地问道。
“会了啊。”
苏松屹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方知嬅之前送他的口琴。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学会的,反正就是会了。”
他看着那个银白色的铃木复音口琴,轻轻摩挲了一番。
复音口琴相邻的上下两个音高相同,通过换孔吹吸发出不同的吹奏效果。
技艺精湛的演奏者,可以通过改变簧片的发音和气流的压力制造多种效果。
“我想听!”
覃敏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好!”
苏松屹欣然应允,将口琴湊到了嘴边。
肺腔中的气流舒缓地吹出,金属簧片开始振动。
舒缓悠扬的琴音在安静的山岭上回荡。
曲子是覃敏很喜欢的一部动漫,《未闻花名》里面的主题曲,《secretbase》。
少女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奏响乐音时的侧脸。
她嘴角还沾着饼干的碎屑,手里拿着的巧克力棒吃了一半。
少年的眼里像是有一层朦胧的雾,像是魂游天外,连带着奏响的琴音都变得飘渺起来。
慢慢地,零零散散的几个同学也来到了这里,仰望着纪念碑,在碑前合了影。
“真好听呢!”
郑雨婷和李可欣正走着,听到了苏松屹演奏的曲子,美眸微凝。
“苏松屹和覃敏,还挺般配的。”
李可欣在一旁笑着道。
“哪里般配了?”
“要不是有她爷爷的关系在,苏松屹才不会巴结她!”
陈甜撅着嘴,斜视着覃敏。
“苏松屹和覃敏的关系很单纯,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郑雨婷看着她,眉宇间有些愠色。
“班长,你太天真了,谁不喜欢攀附权贵啊?想和覃敏搞好关系的人多了去了。”
陈甜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苏松屹。
之所以苏松屹不想理她,不就是因为她家境平凡吗?
如果她家跟覃敏家里一样有钱,指不定苏松屹跟刘璇一样,都跪下来舔她了。
“苏松屹不是这种人,你不要乱说!”
郑雨婷生气了,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陈甜,固执,倔强。
“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嘛?”
陈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道。
“呀,你不会是喜欢苏松屹吧?”
她掩着嘴唇,故作吃惊地道。
今天中午,苏松屹帮郑雨婷的手涂冻疮膏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
郑雨婷闻言,眸中的寒潭荡漾出涟漪。
“被我猜中了?”
陈甜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得意。
“不是!”
郑雨婷连连摇头否认。
“先别管是不是,人呐,要有自知之明。”
陈甜微微笑着,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旧衣服。
郑雨婷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攥紧了手。
“这手套挺好看的,是苏松屹送你的吧?”
“门当户对很重要啊。”
陈甜笑吟吟地道。
“家庭不好,重要吗?班长这么优秀,以后一定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
李可欣看不过去,帮郑雨婷说话。
“说得像考上了大学,就能买得起房子一样。人情社会,不靠关系吃得开吗?现在这社会,还指望寒门出贵子啊?”
陈甜叹了叹气,一个人走远了。
自从那天在酒吧里不欢而散之后,她和李可欣之间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
宴会是王斌请的,酒是刘璇那个傻叉点的,Cooper也为她付了账。
凭什么要让我给刘璇点的酒买单?
李可欣也是个傻逼,竟然劝我出钱,害我没了一百块。
她这样想着,拿出手机,给Cooper发了消息。
那天在酒吧里聊天的时候,她要到了Cooper的联系方式。
对于Cooper提前走人这件事,她是没什么意见的。
她觉得有钱的人当然有脾气,这很合理。
像刘璇那样没钱的人,有脾气,那就不行。
“在吗?(害羞)”
Cooper没有回应,她也不急。
或许是受某些毒鸡汤的影响,她固执地觉得,女孩子做得好不如嫁得好。
嫁入豪门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凭什么她不可以?
“你别理她,她这个人说话就喜欢阴阳怪气。”
李可欣挽着郑雨婷的胳膊,轻声安慰道。
“我没那么脆弱的。”
郑雨婷轻声说道。
从小到大,难听的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
尤其是在走亲戚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她算是受尽了白眼。
“考上了大学,确实不代表就能买得起房子,现在的社会,也确实是人情社会。”
“但有一点,她说得不对。”
李可欣说着,顿了顿,看着郑雨婷的眼睛。
“寒门难出贵子,但不是出不了。”
“班长,相信你自己。”
“嗯,谢谢!”
郑雨婷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苏松屹的眼睛里,又燃起了些许希望。
仙音袅袅,如泣如诉。
覃敏很安静,没有出声打扰这份和谐的韵律。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苏松屹放下口琴。
“好听!”
覃敏下意识地想要鼓掌,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着半根巧克力棒。
三两口吃掉了注心的巧克力饼干,她伸出小手鼓起掌来。
和之前在YS俱乐部唱《橄榄树》的时候一样,只有她一个粉丝。
苏松屹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怜爱,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饼干碎屑。
覃敏神色微怔,想起了小时候。
爸爸带着她和哥哥来这里玩,中午肚子饿了,爸爸把部队里带的压缩饼干给她和哥哥吃。
哥哥也是这样,擦拭着她的嘴角。
微笑的样子很像,眼神很像,手指的温度也很像。
“怎么了?”
看着小丫头眼里泛起的光泽,苏松屹关切地道。
“没,没什么!”
覃敏摇了摇头。
“我之前都没来过雏茗山,你能带我走走吗?”
苏松屹笑着道。
“当然可以啊!”
覃敏连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挽着苏松屹的胳膊。
“走!”
沿着青山板铺成的山路,两人走进了竹林中的小径。
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竹子依然碧绿茂盛,就像在雪中屹立的哨兵。
被雪压弯的脊背,很快就会弹回,抖落成堆的碎雪。
“这里,这个石头上的字,是我爷爷刻的,因为我奶奶喜欢这首诗!”
覃敏带着苏松屹来到了一块三米多长的巨岩面前,俏脸洋溢着骄傲。
遒劲有力的字体染成了红色,纂刻在坚硬的花岗岩里。
“《诗经·国风·邶风·柏舟》,这个是表现家国情怀的。”
苏松屹看着上面的诗文,轻轻朗诵起来。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
覃敏很喜欢他的声音,就这样安静地听着他念。
苏松屹念诗词很好听,比如《长恨歌》,比如《赤壁赋》,再比如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尤其是《水调歌头》,这首词唱出来是很美的。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覃敏轻声念叨着,俏脸微微浮现出笑意。
“我的心不是卵石,可以随意翻滚搬运,我的心不是柔软的竹席,可以随意翻卷。”
苏松屹跟着翻译了一遍。
这句诗是用来形容一个人心志坚贞,不屈服于人。
“夏天的时候,我爷爷有时候还会来这里,在石头上盖一张草席乘凉。”
“这个地方,对你爷爷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吗?”
“对啊,她和我奶奶就是在这里牵手的!”
“就像这样,嘻嘻。”
覃敏俏皮地笑着,一把抓住了苏松屹的手,轻轻晃了晃。
还没等苏松屹反应过来,她就拉着他的胳膊,沿着竹林的曲径奔跑起来。
苏松屹有些懵,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在林间奔跑。
那姑娘的手很暖,金色的波波头随着她步伐的跃动而起落,耳鬓泛起了桃红。
“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看风景啊,你不是想看风景吗?”
山头微冷的风拂过脸庞,把发丝吹得有些凌乱,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泛起凉意。
覃敏很喜欢这种感觉,清新的空气灌满了胸膛,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洗涤心灵。
冷冽的芳香淹没过温热的心房,那是她不知道名字的,一朵纯白无暇的花。
萧瑟的山路因为风华正茂的少年与少女到来,倒也不那么冷清。
凛冬里飘飞的落叶,连叹息也没有,便飘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去山腰的路有些曲折漫长,对体能不佳的女孩子来说,还是颇有些吃力的。
“这个……是清茗寺!”
覃敏一边说,一边捂着胸口喘气,俏脸泛红。
“跑那么快干嘛?跟兔子似的。”
苏松屹敲了敲她的小脑瓜。
“嗷呜~”
覃敏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鼓起嘴发出恶龙咆哮,凶萌凶萌地。
“清茗寺据说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后来因为历史原因被拆除过,现在是重建的。”
她没再签苏松屹的手,只是挽着他的胳膊,放慢了脚步继续往前。
寺庙建筑不但和辉煌华丽沾不上边,反而还有些破旧。
很多地方的墙体攀附上了爬山虎,甚至出现了开裂。
墙角的边沿覆盖了一层碧绿的青苔,高大的桑葚将茂盛的枝叶伸到寺庙上方,遮住了天空的一角。
寺庙很干净,纤尘不染,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庄严静穆,连飞鸟的鸣叫声也没有。
寺庙里的和尚体态却十分清瘦,称得上两袖清风。
和记忆里膘肥体壮的和尚不同,险些让人以为进了道观。
院子里有一片不小的菜地,穿着布衣的小沙弥正在担水施肥。
见了两人,便微微颔首,手掌竖在身前微笑着行礼。
大家都各司其职,没有人主动寒暄问好,却也不让人感到冷漠和排外。
石阶上有一个浅浅的水池,池中有一个小塔,水底铺满了祈福的硬币,一只高寿的乌龟静静趴在池子里,像是睡着了。
“我每次来这里,这个乌龟都躺在这儿睡觉,就没看见它动过一次。”
覃敏小声嘀咕着。
常听老人说活了很久的乌龟,都是有灵性的,也不知道真假。
“跟你一样,你上课的时候也经常睡觉。”
苏松屹打趣道。
“哪有?”
覃敏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像是生气了的小野猫。
没一会儿,她摸出了一枚硬币,把硬币合在了手心,双手做祈祷状,双眼紧闭。
许下了自己的心愿之后,她抛出了那枚硬币。
银色的硬币在空中翻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池中的塔上。
“居然中了?”
覃敏眨了眨眼,喃喃地道。
“我抛过好多次,一次都没有扔到那上面。”
“有什么说法吗?”
苏松屹有些困惑。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许一个愿,把硬币抛在那个塔上,就可以实现心愿了。”
“那你许了什么愿?”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覃敏捧着脸,温婉地笑着。
“你不是说,这首诗根本不是什么鸡汤鸡汤的吗?”
“嗯,但是你也说了,海子虽然是一个孤独忧郁的人,可是他一直都在寻找幸福。”
覃敏又摸出了一枚硬币,笑吟吟地递给了苏松屹。
“行,那我也试一下。”
苏松屹没有拒绝,把硬币合在了掌心,闭上眼睛许了愿。
然后,他把硬币放在指甲盖上,轻轻一弹。
硬币发出悦耳的嗡鸣声,翻卷着飞向高空,划过一道抛物线。
“叮!”
硬币稳当地落在了那只乌龟的甲壳上。
“硬币落在乌龟的背上,有什么说法吗?”
苏松屹有些懵。
“看乌龟大神的心情啦,如果你心情好,没准就能实现你的心愿呢。”
“你的愿望是什么?”
“全世界的衣服都洁白如新,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
他说完,那只一直在沉睡的乌龟就睁开了眼睛,像是通了人性地看了苏松屹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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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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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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