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闵恩脚步不停,“李国安今日出殡,老夫去送送。”
管家颔首,“侯爷慢走。”
一炷香后,戴闵恩看着李国安的灵柩心中难免伤怀,他上次出门是佟景恒出殡,这次是李国安出殡。
思及此,他仰天叹息一声,当年的人陆续离世...
在众人心中李国安败于皇权争斗,但他生前对朝廷是忠心耿耿,且在朝堂混迹几十年门生众多,今日出殡来了不少人。
戴闵恩不喜热闹,待了片刻独自离去,他并未回府,而是去了二十多年来想去又不敢去的地方。
荒无人烟的小道弯弯绕绕,枯黄的杂草枝条横在路上,踩在脚下发出浅浅声响。
走了好一会儿,戴闵恩终于寻到地方。
只见墓碑前摆放着新鲜的祭品,燃尽的香蜡、灰烬,这些痕迹一看便看出最近有人来扫过墓。
戴闵恩跪在衣冠冢前,从篮子里拿出祭品,香蜡一一摆放好,拿出纸钱用火折子点燃。
一时无言,四周静谧无声,好似山间的风也不欢迎他,纸钱全部点燃。
他终是忍不住开口:“太子殿下:卑职知道卑职有罪,没资格跪在这里,这二十多年来卑职日日夜夜在自责中度过。”
“当年姜国公以卑职家眷性命要挟,我...,是我自私...”
“想必殿下应该见到他们了吧?先帝死了,姜太后死了,姜国公死了,彭燕死了,佟景恒也死了,就连李国安也死了,如今就差卑职了...”
“大概是报应吧,他们都不得善终!他们罪该万死,卑职也是!”
“前两年有传言说您有血脉在世,卑职听闻高兴的一夜未眠,多希望传言是真的,若您有血脉在世,卑职这回拼了老命也要助他抢回属于您的东西,卑职派人去查了,查了卫永昌,可是什么也没查到。”
“对了殿下,卫永昌也死了,当年若不是他义女嫉妒作祟,让宁王得知消息,也不会...”
“卑职是恨卫永昌的,可更恨自己,卑职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些年卑职时常在想,若是当年殿下继位,轩辕的百姓肯定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
言至此,他肩膀微微颤动,低声抽泣,“呜呜呜,太子殿下...对不起...”
“卑职错了!”
“卑职真的错了!”
“卑职罪该万死!!!”
这些忏悔的话憋在他心里二十多年,裴慧安问他后悔吗!
他后悔的,后悔了二十多年!
“啪啪啪--”突如其来的鼓掌声,让戴闵恩警惕的想站起来。
然,膝盖窝被什么击中,再次跪下。
“戴侯爷的忏悔真是让人感人肺腑。”凤之白从林子出来,御廷卫随之将周围围起来。
戴闵恩扭头看见来人,惊骇不已,“摄政王?”
凤之白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侯爷的忏悔太过廉价!几千人的性命,一句对不起,能复活哪个?”
“我...”戴闵恩无地自容,突然想起来,抓着凤之白的衣诀,激动的问,“摄政王,你是卫永昌的学生,当年先帝在世时摄政王也查过遗孤之事,此事可有查到眉目?”
凤之白一脚把他踹坐在地上,“戴侯爷当年为了保全家眷,让几千人惨死。时隔二十年,侯爷的性命与戴府存亡间选择,想必侯爷亦会为戴府赴死!”
“摄政王何意?”戴闵恩不解,摄政王为何要置戴府于死地?
凤之白眸光微转,看向无字碑,“佛家讲因果循环,本座只讲睚眦必报,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戴闵恩愣了一瞬,须臾惊愕地抬眸望着眼前的人,“你...你是...?”
“戴闵恩,你早该以死谢罪!”凤之白微微侧目凝视着惊愕的戴闵恩,冷漠的说了一句,“三日,否则本座将血洗侯府!鸡犬不留!”
言罢,举步离开,戴闵恩反应过来,“摄政王!”
听风的刀拦住了他的去路,待凤之白走远,听风收刀追去。
戴闵恩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望了片刻哭笑低语,“真好,殿下还有血脉在世!”
难怪裴慧安近来几次寻自己欲言又止,原来裴慧安早就知晓!
此刻,他心中渐渐泛起惊涛骇浪,当年的那些人之所以不得善终,想必与凤之白有关联,但却没人看出有他的手笔!
更惊骇的是先帝的子嗣除了当今皇上和出家的贤王,其他人皆也...
好一句‘睚眦必报,血债血偿’!
很好!
悄无声息的复仇,循序渐进的坐上摄政王之位,名正言顺,不费一兵一卒,更没有牵连无辜百姓!!!
此等谋略,这份隐忍,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他转身看向衣冠冢,再次跪下,“殿下,摄政王的才智,不输当年的您,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
凤之白闭眼靠坐马车上,刚才真的想亲手了结戴闵恩,可她不想脏了那块地。
她一手横在腹前,一手捏着眉心,戴闵恩比其他人聪明,当年先帝事成之后,他便急流勇退,二十多年来戴氏一族行事低调。
如今,四大家族唯戴氏一族没有折损。
也正因戴闵恩脱离朝堂,顶个空头衔的侯爵,加上戴闵恩几乎不出侯府,彼时时机不对,凤之白才迟迟没有动手。
在先帝丧期刚过她便准备下旨给戴忠李茹嫣赐婚。
不然,李茹嫣还得守孝三年,此事就当是妇人之仁一回吧。
而李国安今日出殡,戴闵恩必定会去,旧人陆续离世,戴闵恩难免伤怀,所以今日她才在此等着他。
戴闵恩回到侯府已是深夜,回府便让管家去把戴忠叫到自己的院子。
戴忠正要与李茹嫣歇下,一听祖父有请,只能老实穿好衣服去见戴闵恩。
他进屋关上门就问,“祖父,怎得还不安睡,唤孙儿来可是有事?”
“你个臭小子!”戴闵恩朝他扔了个空杯子,“有了婆姨,忘了祖父!”
戴忠接住,走过去,“嘿嘿,瞧祖父说的,这不降温了,孙儿担心祖父着凉嘛。”
戴闵恩让他坐下,絮絮叨叨叮嘱着戴忠,告诫他如今已成家行事要稳重,凡事是家族为重。
戴忠听了一会儿怎么觉得祖父像是在交代后事?“祖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戴闵恩看着他,叹息一声,“不过看着曾经的同僚陆续离世,心中有所感慨罢了。”
戴忠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想到刚离世的岳父,“祖父您会长命百岁的!”
戴闵恩沉默了一会,“忠儿,你觉得摄政王如何?”
戴忠不知他祖父为何突然问起凤阎王,他倒是讲真心话,“反正孙儿算不过他,也打不过他!不过孙儿发现了,只要不跟他对着干,他还是不会下狠手的!”
“哈哈哈!”戴闵恩笑了,“你倒是有觉悟!”
戴忠没好意思说自己在凤阎王手上吃了好多闷亏,“祖父怎得问起他?”
“这轩辕的江山啊,就靠他了!”戴闵恩神色渐渐凝重,“忠儿,答应祖父一件事。”
“何事?”
“为了轩辕的江山,更为了轩辕的百姓,一定要护好摄政王!”
戴忠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结果是这事?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祖父放心,孙儿会的,他是摄政王,禁军也会护着的,这是禁军的职责!”
戴闵恩见他这般随意,自己又不能多说,只能再次叮嘱,“祖父说的是不论何时、何地!记清楚了吗?”
戴忠见戴闵恩神色严肃,连忙点头,“知道了,孙儿答应祖父!”
得到了答复,戴闵恩点头,朝戴忠挥手,“去歇息吧。”
戴忠觉得他祖父今夜有些怪怪的,“祖父早些歇息,孙儿告退。”
言罢,起身规规矩矩行了礼他才走了。
而在戴忠离开院子不久,凤之白便得知戴闵恩见了戴忠,她并不担心戴闵恩会泄露自己的身世,应该是在交代后事。
三日后,侯府支起丧幡,戴闵恩戴侯爷离世。
戴忠在禁军营得知此事,顿时后悔不已,早知那夜是他见祖父最后一面,他一定不会着急回院子。
戴闵恩死的那日,凤之白正常处理政务,好像与她无关。
倒是裴慧安在自己书房说了一句,“这回都死了!”
新帝刚继位佟景恒就惨死,他便猜到凤之白已经等不及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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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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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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