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368-371

　　368.

　　忆殇画比书籍上记载的要华丽，三卷画卷洁白无瑕如三道雪瀑布，画卷镶嵌着琉璃彩边，卷轴是两段做工精致绝伦的镀金翡翠蟠龙。

　　我们打开追忆瓶，小心翼翼地把瓶中的记忆倒在画卷上，下一刻空气中似乎出现了一支无形的笔，由浅到深的墨水在空白的画卷上渲染开来，勾勒出一幕幕场景的轮廓。

　　画卷突然缓缓地延伸开来，把我们几个包裹在其中，我仿佛瞬间从现实世界跌落到了画卷中描绘的世界。这里的所有场景仿佛都是真实存在的，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我亲身经历的，可是我却无法触碰到这个世界里任何事物，也无法让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得知我们的存在。我们几个就像是透明的幽灵，陷入到一场身临其境的逼真电影当中，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切的发生。

　　我看着周围越来越清晰的场景，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忆殇画的魔力，而我们正处于某个人的记忆当中。

　　369.

　　丝丝缕缕闪烁着微光的记忆围绕着我们旋转漂浮，不停地凝聚又溃散，宛如一层层七彩的薄纱。最终这些星星点点的色彩渲染出一幅清晰又完整的画卷，那是一段段破碎又混乱的记忆——

　　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站在一个昏暗的大厅中，他们的容貌一模一样，似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然而这对双胞胎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其中一个男孩清秀俊朗，面带开朗的笑容；另一个则神色冷淡，眼中带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阴郁。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他们面前，巨大的兜帽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见长袍上绣着数朵精致的彼岸花，怒放的花瓣殷红而刺目。黑袍人把手搭载神色阴郁的那个男孩肩上，带他走向大厅尽头的一座圆坛。被选中的男孩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留在原地的兄弟，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哥哥，你看，我比你更优秀，被选中的人是我。”

　　被称为哥哥的男孩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脸上明媚的在一瞬间凝固，随后如同褪色的颜料般消散。

　　我感觉这两个男孩的面容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们，可是一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周围的画面突然开始泛黄褪色，原本生动的场景化为无数碎片，又重新凝聚新的场景。

　　我们又看到了那座昏暗的大厅，华美的厅堂中央雕刻着一朵殷红夺目的彼岸花。精致的彼岸花纹路在这座建筑里随处可见，似乎是这个家族的族徽。

　　我听到一阵混乱而模糊的争吵，似乎有人喊了一句“一忘皆空”。随后一阵刺目的光芒闪过，我周边的场景再一次碎裂开来。等我们再次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好几年之后。

　　双胞胎兄弟中的的哥哥已经不见了，家族中只剩那个神色阴郁的弟弟，他已经长大成为了十五岁左右的少年。www.xfanjia.com

　　少年的容貌非常俊美，眼底那抹阴郁宛如同化不开的阴霾；他的肤色非常苍白，却意外地给他增添了某种病态的美感。然而最令我震惊的是他的外貌和辰亦飞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辰亦飞开朗明媚，而他阴沉冷淡。

　　少年面前站着那道身着黑袍的身影，这道身影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绣满殷红彼岸花的长袍下面仿佛没有实体，只有一团深不见底的黑雾。

　　黑袍身影的声音飘渺而低沉，明明是温和平静的语调，却莫名地令人不寒而粟：“辰家次子辰星……你是被选中的人……如今，百年期限，你将代替你的家族旅行契约……”

　　黑袍身影话音未落，这一幕记忆却突然像被打翻的颜料一样化作一片混乱。支离破碎的场景再一次重组，展现出新的场景。

　　破碎，混乱，火焰，鲜血，阴影。

　　这是我对这段记忆的第一印象，不仅仅是面前的场景非常混乱，连记忆主人自己的精神状态似乎也非常混乱。

　　“没时间了……”那个被唤作辰星的少年痛苦地蜷缩阴影当中。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很执着：“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我的灵魂……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我看到了……千万不能再让他得到噬……咳咳——”

　　辰星剧烈地咳嗽起来，毫无血色的唇角溢出了殷红的血丝。他跪坐在地上，摸索着取出一个小瓷瓶；随后又强撑着举起铜符，从自己的太阳穴中抽出一段淡彩色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放入瓷瓶当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显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咳嗽起来，唇边溢出的雪沫也越来越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动铜符，召唤出银色的麒麟守护神，把追忆瓶放到麒麟口中：“找到……我们的……拜托……帮助……交给辰亦飞……”

　　“我的时间已经到了……对我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但是你还有机会……你们还有机会……阻止他……你和那个女孩……还好不是你……还好、还好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哥哥……”

　　辰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记忆的裂缝越来越大，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落下，所有场景分崩离析，最终化为一片淡彩色的烟雾缓缓散去，只留下最初的那一片空白。

　　我们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身边只有理事堂熟悉的画像和办公桌。忆殇画的三幅画卷全都已经伸展开来，只是画卷上已经空无一物，恢复成了我们最初看到它的模样。整个世界重归宁静，只剩我们四个呆呆地立在原地。

　　370.

　　我们的大脑一片混乱，一时间无法消化如此多的信息，只好愣愣地看向辰亦飞，希望他对此知道些什么。

　　辰亦飞和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那个，我好像，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我严肃地说，“他和你一样姓辰，不仅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还亲口喊你哥哥，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这段记忆送到你手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弟弟吗？”

　　辰亦飞停顿了片刻，眼中少见地露出了几分为难：“我……确实不知道。”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做某种挣扎，最终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从小是在魔法界的福利院里长大的，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那里。术士部和稷下学宫一直有资助这所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们一到年龄就会收到录取通知书，在教授们的带领下入学……”

　　我们震惊地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从来没想辰亦飞会来自福利院——他总是比任何人都要阳光开朗，他是道家学院的飞天蹴鞠队队长；道家学院最受欢迎的学长；也是李白教授最头疼的弟子之一；他走到哪里，就能够把快乐带到哪里。但是命运却没有善待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身世。

　　我正准备开口，辰亦飞却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爽朗的笑容，非常坦然地看着我们：“魔法界都对我们很好，术士部和学宫保障了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教授们私底下都很关心我们，我们过的很开心。我不是故意对你们隐瞒的……只是我一直觉得我们和其他术士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才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不过——既然现在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们一定会保密的！我们以道家学院的名义对老子发誓！”我和林紫嫣马上举双手双脚保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会说出去！”

　　“我可以和你立下誓言符，”里昂也坚定地说道，“如果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天王老子和誓言符都可以不要，”辰亦飞摇了摇头，眼底闪过几分狡黠的笑意，“但是你们得请我一顿外卖，要糖朝盛世最近的新品。”

　　“没问题，”我握住辰亦飞的手，“里昂出钱，我负责拿，老嫣放哨，保证无内鬼。”

　　辰亦飞和我们相视一笑：“我可以负责引开哮天犬，成交。”

　　371.

　　我们非常默契地没有再去提辰亦飞来自福利院的事情，把所有注意力放回到那段来自辰星的记忆上。林紫嫣仔细地用符咒把我们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又把忆殇画还原回最开始的模样，我们赶在杨戬校长回到理事堂之前躲进了天光墟中。

　　林紫嫣在天光墟中召唤出一张巨大又柔软的四柱床，我们四个人在床中央围坐成一圈，仿佛正在进行着什么的奇怪的仪式。她挥动铜符，半空中浮现出一行又一行闪烁着微光的文字：“我觉得辰星的记忆里有一个很大的逻辑漏洞——如果用凡人的话来说，这就叫Bug。”

　　“首先，辰亦飞自从有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在辰星的记忆里，他和辰亦飞的年龄都在十岁左右，他们两个小时候是生活在一起的。如果辰星的记忆是真实的，那为什么辰亦飞对此会没有任何记忆呢？”

　　“有可能是遗忘咒，”我仔细地回想了片刻，“辰星的记忆里有个很短暂的片段，我听到有人喊出了‘一忘皆空’，他可能被抹去了记忆。”

　　林紫嫣挥动铜符，符咒组成的文字自动在空中记录下这个线索。

　　“假设辰星的记忆都是真实的，我曾经有过亲人，”辰亦飞努力地尝试着接受这件事，眼底涌现出犹豫和挣扎，“就算他们可以抹去我的记忆，那他们又怎么抹去其他人的记忆呢？在福利院的记录里，我刚出生时就被送到了福利院，身上只有一条写着我名字的纸条。他们找不到有关我身世的任何信息，只能猜测我是被遗弃的孩子，或者是亲人已经遭受了意外。假如我在十岁之前都和亲人一起生活，那么福利院和教授们为什么会完全不知情呢？”

　　“我认为你的亲人——这个被称为辰家的家族非常不简单，你的身世也很可能另有隐情。”里昂抬起手，半空中的符咒自动把他的话记录下来，“在魔法界里，只有血脉悠久，知名度高且实力雄厚的大型纯血家族才会有族徽，并且还把族徽展示在明显的地方，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实力。这种家族即使是在法家学院也很少见，我目前接触过的也只有轩辕家和沈家。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家族以彼岸花作为族徽，也没有听说过这一个辰家。而且彼岸花在魔法界并不是吉利的象征，反而因为它的魔力和生长地带意味着死亡和不复相见，把它作为族徽是纯血家族的一大禁忌。总而言之，如果这个家族是真实的，那么它不但有着特殊的身份，还有非常强大的势力，足以对整个魔法界隐藏自身的存在。”

　　林紫嫣点点头，看向辰亦飞：“如果辰家的实力强大到足以隐瞒整个魔法界，那么他们也完全可以做到抹去你的记忆和身世，再给你伪造一个完美的身份。”

　　“虽然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我觉得你们的推测没有错。”辰亦飞停顿了片刻，“辰星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我，他和小时候的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可以从他的神情里感觉到他的情绪……这绝对不是巧合。可是——如果我来自辰家，他们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把我留在福利院里？辰星说‘被选中的是他’又是怎么回事？”

　　“辰家看上去并不像是要抛弃你，更像是不得不把你送走。”我挥动铜符，在半空中列出一道道线索，“你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记忆和身世都被抹去，但是他们却特意留下了你的名字。而且你所在的福利院是魔法界最好的福利院，你的生活得到了很好的保障。辰星虽然在记忆的最开始对你很冷漠，但是他直到最后一刻也清楚地记得你，并且喊你‘哥哥’，认为你‘还有机会’，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这段记忆送给你。辰家本来可以连你的名字一起抹去，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所以我想这一切也并不是巧合，他们这么做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彻底抹掉你的过去，让你脱离家族，”林紫嫣接过了我的话，“然后重新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从辰星的记忆来看，辰家好像遭受了某种巨大的变故，辰星现在生死未卜，但是你完全没有被波及到。”里昂也开口道，“你被辰家送走一定是有重要原因的。”

　　辰亦飞仔细地思考了片刻：“辰星小时候对他的哥哥——也就是我——说过被选择的人是他，也许这就是我被送走的原因。那个带走辰星的黑袍术士好像主导着这一切，他提到辰星需要替家族履行契约。辰家好像有某种规定或者仪式，一定要在我们当中选择一个去完成某种‘契约’。”

　　“那个黑袍人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回想起那种令人不寒而粟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是这一切的关键。”

　　林紫嫣点头表示赞同。她挥动铜符，把新的线索记录下来：“那名黑袍术士看上去非常诡异，他的长袍下面似乎只有一团黑雾，要么他是用了某种魔法隐藏自己的外貌，要么他根本不是正常人类。”

　　“在最后一个片段里，辰星身受重伤，说自己没有时间了，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灵魂，希望辰亦飞阻止‘他’，不让‘他’再得到某样东西。”里昂仔细地分析道，“辰星选择冒着生命危险把这几段记忆送出来，一定是因为这里面包含了他想要告诉辰亦飞的所有信息。而这个黑袍术士几乎出现在了辰星的每一段记忆中，担任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所以辰星提到的这个‘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名黑袍术士。”

　　“好——所以——我曾经有亲人，我有个双胞胎弟弟，还来自一个神秘的大家族。”辰亦飞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我的家族——辰家——曾经立下了某种契约，必须在辰星和我之间选择一个。最终被选中的是辰星，我则被家族抹去记忆送走。而一个看起来像西方摄魂怪的黑袍术士很可能是这一切的源头，他带走了辰星，甚至还可能是伤害辰星的凶手。我的弟弟——辰星——现在身受重伤，冒着生命危险给我送来这些记忆，试图告诉我真相。”

　　“辰星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灵魂，还说‘他’已经得到了，幸好被选中的不是你，”林紫嫣轻柔地补充道，“所以我想……我猜测……辰家的契约可能和灵魂有关，被选中的人要献出自己的灵魂。”

　　“好吧，”辰亦飞垂头丧气地说，“现在这个看起来很阴间的黑袍人还想要我弟弟的灵魂，甚至很可能已经得手了。我刚刚才得知自己还有亲人，但是看起来我马上就要再一次失去他们了。”

　　“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的，否则辰星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把记忆送出来。”我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安慰他，“辰星说过你还有机会，希望你去阻止他口中的那个人，我们一定能够找出真相的。”

　　“没错，你可能是辰家最后的希望，”林紫嫣温柔地看着他，“你不能放弃。”

　　里昂向来不太擅长安慰人，他犹豫了片刻后，简短又庄重地承诺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你的。”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把这段记忆带给我，还帮了我这么多。”辰亦飞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会放弃的，只要这一切是真的，我就会找出真相。”

　　“不过——这一切也有可能是邪派术士的陷阱。”里昂皱谨慎地提醒道，“有一些黑魔法可以修改和伪造记忆，邪派术士很能利用这种方式去引诱我们去做某些事，就像冯骏欺骗苏浅笑。这件事情里面有很多疑点，我们不能冲动行事。”

　　辰亦飞点点头，认真地承诺道：“我会小心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找你们一起商量。”

　　“那就这么说好了，不能冲动行事，如果查到任何线索就在天光墟汇合。”林紫嫣取出一卷竹简，半空中的符咒文字自动飞进竹页上，排列成一行行整洁的笔记，“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寝室了，不然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在离开天光墟之前，辰亦飞突然很认真地问林紫嫣：“按照你的说法，那天光墟算不算稷下学宫的Bug？一个隐藏的区域，不能被直接看到，随机触发和消失，弟子们只要卡出这个Bug，就可以穿越到学宫的任何地方，还能违反校规不被发现，把各种东西扔进来……”

　　林紫嫣：“……好像很有道理哎？”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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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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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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