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策马奔驰,踏过洛水浮桥,来到洛阴屯田校尉辖区,又复行半里,见路口,钟苏敕令停下。
他朝郑安宅子的方向看去,并未发现异常,一片漆黑,于是他招来一人,说道:“你去前方打听一下虚实。”
那人去后,他又对其余人下发大的命令,“所有人下妈,牵着马向前慢慢走,注意周围,小心有诈。”
钟苏的谨慎在组织内部是出了名的,但是很多“风”的组织成员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首领的这种谨慎有时候是保护了他们的命的。
钟苏亲自打头阵,领着三十多人小心翼翼地在田间的小路上前进,他心中庆幸此时并不是收割麦子的夏秋时候,不然在那些高大的麦穗堆成的麦田中,就会冲出来敌人的士兵。
不一会儿,先前去探听敌情的手下回来了,对了一下暗号之后,他上前禀报道:“前方一片漆黑,似是房内房外,四周都无人,但是属下依旧觉得奇怪。”
钟苏听完,陷入了沉思,然后他迅速做出了判断,“准备火种,在远距离的位置上点燃那庶子的宅子。”
“喏,”玄衣杀手们低声回应到。
接着,他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宅子燃烧起来后,所有人分散开来,这是人家地盘,只有黑夜是我们的。”
“喏,”手下又低声回答到,他们并没有离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首领还有话要说。
“你们看见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悉数杀尽。”他平静地说到。
正所谓他们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此时他们也正受着张泽他们监视。
“大人,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部将前来汇报,“我们要出击吗?”
“不急,等他们再靠近,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另外,去告诉子衿姑娘他们,相机行事。”
黑夜笼罩了一切,在这浓浓的黑夜中,一切都变得如此难以捉摸。
“风”来到了距离郑安宅子百步左右的地方,马的喘息声已经能够穿到附近埋伏的张泽他们耳朵里面。
不需要钟苏重新下达命令,几十名玄衣杀手在黑暗中组装了弓箭,然后点燃火种,准备发射火箭。
“大人,你看那些火光,他们好像准备了火箭。”部下指着前面提醒到。
张泽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他看了看房子,又看了看那些火箭。
“大人,我们还有兄弟,在里面埋伏着的,”有人对他说到,
此刻,张泽陷入两难,自己那帮人至少得有百来步,对方还没完全走进自己的包围圈。
“大人,赶快做决定吧!”手下焦急地说到。
就当张泽迟迟不能下决定之际,对方却似乎出了问题,“大人你看,”部将指着“风”所在方向。
那边响起了喊杀声,场面瞬间就乱了起来,然后喊杀声戛然而止,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首领,”手下纷纷拔出了刀,进入了警戒状态,“我们遭遇了敌人的伏击。”
钟苏看了看黑暗中依稀可见的房屋的轮廓,说道:“他们目的是不让我们烧毁房子,房子里可能有敌人的埋伏。”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手下问到。
钟苏想了想,说道:“所有人上马,迅速通过那间宅子,然后点燃他。”
这是一个看似冒险办法,但是如果考虑到“风”的成员接受的训练来看的话,这样的要求对于他们来说也只能说是小菜一碟。
三十名玄衣杀手,骑着马,沿着宅子的前后两边如闪电一般迅驰而过,在经过宅子的时候,他们讲火把扔在了房顶上。
很快,到房顶着火了,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燃烧到了整座宅子。
张泽见事已至此,正准备让士兵们去围围歼那些人,却哪知道,在火光的掩护下,这些人又进入黑暗,无法找到。
作为奇兵的成员,子衿在宅子着火了以后,及时阻止了校尉衙门的兵的乱动。
“他们现在堕入黑暗,就像是鱼入江海,那里是适合他们,他们在黑暗中便是无敌的。”子衿说到。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年轻的军士们按捺不住了。
“你们且在这等着,待会我会发信号和你们,你们站着信号发动进攻。”子衿说完便拿出自己的双剑。
“子衿姑娘,这太危险了,”军士想要劝她不要去,子衿得意地说道:“不用担心,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此话犹在耳边,还没落进去,但是,眼前的小姑娘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子衿踏着小碎步,如风一般奔跑而去,她的脚步轻盈,寂静无声,无人可知。
他的脚步又极快,凭借着感知,他很快确定了敌人的具体位置。
钟苏只听见黑夜中传来两声离得很近皮肤被划开的声音。
“来了,”钟苏心中默念,然后迅速说道:“所有人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很快,三十几个人就只剩下钟苏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翻身下马,拔出自己的配刀朝着空气砍去,发生了激烈的金属碰撞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钟苏每一次的劈砍都异常用力。
子衿伤势还没完全好,接招接的有些吃力,但是还是硬接了下来。
她从怀中掏出油麻步,点燃之后往天上一扔,张泽看见了他们。
“大人,那里好像就只有子衿姑娘和那个男人两个人,”部将提示到。
“不妨事,”张泽看了看,吩咐道:“所有人,三个一组,去搜索其他的杀手,要格杀勿论,我下去帮一帮子衿姑娘的忙。”
张泽冲出去的时候,子衿自己和钟苏激战了一会儿,钟苏的刀法稳准狠,每一击都很有力。
“你这小妮子,倒是有几下子,”子衿在不停地防守中,总能找到突破点,搞的钟苏有点被动。
“少废话,看今天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双剑厉害。”子衿说到,
黑暗中子衿听见了来自钟苏的声音,那是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对于人来说,在黑暗中战斗,视觉是最难提供帮助的,人所依靠的是听觉、嗅觉乃至于皮肤上的感觉,经过长时间训练或者天赋异禀的人可以通过这几样知觉,准确判断出敌人的方位,什么时候出招,距离自己多远。
子衿便是那个天赋异禀的人,她在黑暗中所有的动作都仿佛是自己的直觉一般,当刀剑过来她总能很轻松地躲过去,而她自己则再一次消失在茫茫地黑夜之中,小身板带给她最大的优势就是敏捷和速度,在速度不弱于敌人的情况下,她凭借着自己的敏捷,常常能够先于敌人出手,在敌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出手。
但是在,这些在钟苏眼中,却似乎是戏台上的杂耍一般,他轻蔑一笑,每次进攻都能准确找到子衿的所在,一把环首刀是最普通的标配,对付子衿的双剑却是游刃有余,子衿善用双剑架住对手的武器,但是钟苏手中的环首刀却仿佛自己也有了知觉一般,能够在被架住之前抽身回来。
“不愧是他们的首领,功夫耍起来不是一般的厉害,我还是有点轻敌,”子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伤势尚未痊愈加上刚才高强度的打斗让她逐渐有些吃不消了,她隐藏了自己的呼吸,迅速调整到正常状态,争取不让对手发现自己的异样。
“黄沙是我的爱将,你是是第一个和他大战十几个回合的人,我竟然没想到,你最终还杀死了他,”钟苏说到。
“那你还想为他报仇吗?”子衿戏谑地说到。
“那倒是不必,胜败兵家常事,怪不得别人,”钟苏冷冷地说到。
子衿为对方的冷血感到震惊,“我听说过你冷血,但是没想到你对跟着自己多年的手下也能这样,难怪你能做上首领之位。”
钟苏并没有对这句嘲讽作出什么反应,“冷血或者热血,能够完成一件事,这才是关键。”
“你可真像一条毒蛇,”子衿边说边向对方发起进攻,这次要先下手为强,以最快的速度,趁对方不注意,给予他致命一击。
这个想法在平常很容易变成现实,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这个男人,钟苏把刀一横,挡住了子衿的进攻,然后稍微用力一挥,便将子衿摊开,最后整个身子如同箭矢一般射出,在子衿还不能来得及抵挡的的一瞬间了结她的生命。
黑暗中突然迸发出了火光,发出了强烈的金属碰撞的声响,钟苏刚想说这丫头反应够快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这个力道和以前不一样,“不可能,这丫头力气没这么大。”
他听见了浑厚的喘息声音,钟苏抽出刀,往后退了几步,试探性说道:“阁下是谁?”
张泽严肃地说道:“我乃洛阴典农校尉张泽,尔等又是何人?在本校尉的辖区放肆。”
“吾乃何人?这也是你有资格问的问题吗?”钟苏说这话的时候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宛若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
张泽也不甘示弱,“吾乃朝廷认命,你已犯下死罪,还不束手就擒。”
“张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如果再让你做个典农都尉,不,典农中郎将的话,你会不会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
“尔等不过小小贼寇,敢托天子之名,莫不是嫌命太长。”张泽故意说到。
这样的嘲讽触碰到了钟苏的痛处,一直以来“风”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从成立以来,他们就只是司马家的私人武装,他们做的很多事都是见不得人的。
钟苏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说话,挥舞着环首刀,在黑暗中准确找到了张泽和子衿二人,一对二的对决中,竟然不落下风。
三人在僵持一会儿之后,钟苏威胁二人,说道:“二位的性命我且记下了,特别是张校尉,你的性命我早晚取下。”
说完,钟苏吹响了悠长的口哨,不一会儿,子衿就再也感觉不到这个人的气息了。
无影无踪,仿佛是从来没来过。
张泽召集自己的士兵进行清点,越清点越皱眉,子衿看出了不对,说道:“此战我们伤亡过大了。”
张泽点了点头,“我带出来的百十来号人,如今折了快四十人。”
“对方损失情况如何?”张泽又问其他人,他的部将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仔细清点了一下,我方约杀敌五人。”
听见这个消息,张泽只能苦笑出来,“还好他们撤走了,不然我这点人,迟早被他们杀光。”子衿看见校尉衙门损失如此惨重确实也没想到,如果自己不强行把曹湛带城的话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泽回头在火把中看见了子衿的歉意和愧疚,便大方的说道:“子衿姑娘,不要感到自责,即使你们今天晚上不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和我的这帮兄弟的。”
“郑公子和我家姑娘也会觉得惭愧的,”子衿话语中带着对死去生命的惋惜。
张泽拍了拍她的肩膀,“怀民,吾视为兄弟,其母奉为吾母,其妹奉为吾妹,有难,便两肋插刀。”
子衿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的豁达,正欲再说些什么,被这男人按住。
“这种人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突然撤退,要么是背后的命令改变了,要么就是今天不不能使他们达到预期的效果。”
“他们第一想便是杀死小曹湛,但是如今找不到,在经过一番厮杀之后便会主动撤退。”子衿分析到。
张泽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地,这孩子必须想个彻底的办法了。”
这下子衿陷入了苦闷,“这就难倒我们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在这,很难让他们相信他已经死了。”
“怀民明天早上会出来吗?”张泽突然问到。
“应该是的,”子衿说到。
张泽示意手下将死去士兵的尸体安置好,然后对子衿说道:“明天这件事我会和他当面商谈,子衿姑娘,今夜还请你去陪一下那位小公子。”
子衿行完礼之后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过来问道:“虽然大人和郑公子关系甚笃,但是曹湛乃是曹爽之子,大人不惧吗?”
张泽冷蔑一笑,“我只不过是尽我的职责和一个朋友的义务,作为典农校尉,我不会允许在我管的方圆内有欺凌弱小,违背朝廷法度的行为,作为一个朋友,我不能容忍我的朋友陷入危险之中。”
“真乃伟丈夫也!”子衿心中不禁感叹到。
不一会儿,黎明到来,天空翻起了鱼肚白,又过了个把时辰,四方城门打开,在瞒过暗桩的眼睛之后,打扮成下人模样的郑安和小寒俩兄妹,遁入了拥挤的人潮之中,无人发觉。
太阳升起以后,侍中寺的同僚看见早已坐在案牍前的钟苏,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钟议郎每天都这么早到寺中,吾辈不能及。”
钟苏笑了笑,“在家起的早,想到寺中事情多,便早点来了。”
“我听他们说,钟议郎的哥哥快回来了,”这人说的正是钟苏和钟会的兄长钟毓。
“嗯?”钟苏装作不知的样子看向这人,这人得意的样子,仿佛是这个消息只有他在内少数人一个。xfanjia.com
“是的,据说诏书都快下了,”钟苏听完,淡然一笑,说道:“在魏郡是为朝廷效命,在京师同样也是为朝廷效命,并无太大区别。”
那人听完,有感钟苏的心胸,说道:“若是我大魏多一点像钟议郎这样心胸的人,不会为了一点点事而钻营,整个国家就只会越来越好。”
“心胸谈不上,”此刻的钟苏完全没有作为“风”首领的时候的冷酷和果决,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我们都是为大魏朝廷办事,朝廷需要我们在哪个位置,我们自然就会在哪个位置。”
同僚听完,连连点头,“钟议郎说的极是,我们只需要把自己眼下的这些公务做好便是了。”
钟苏放下自己手中的那支笔,看着自己的同僚,二人开始继续着闲谈,“赵兄今日来的比以前也早,是有什么紧急公务吗?”
同僚叹了叹气,回答道:“侍中大人昨日要我今天早点来准备一份上表,待会儿进宫交给他。”
“原来如此……,”在一瞬间,钟苏闻到了一丝不一样气味,心里想到,“若非这侍中想有动作?”
警觉性一下就提起来了。
在大魏,侍中虽然位列三品,但是却是一个鲜少有实权的官职,如今朝政还算不上安定,这个档口,侍中突然入宫,实在是令人感到怀疑。
他眼睛瞟了瞟外面一眼,那里有他安排的人,此很接到消息,便立马离开,去搜集有用的情报去了。
“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准备,”同僚焦急地说到。
“赵兄莫慌,欲速则不达,给天子的呈表自当要谨慎。”
同僚看了看他,突然灵光乍现,“钟议郎,你的功夫了得,不如这表你来帮我写吧!求求你了。”
“什么?”钟苏有点吃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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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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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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