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点头笑说,实则她只是察觉到冯亦浑身透着不自在,继而随口那么一说,不过,现在看来这人是被她说中了呢!
这么想着,舒涵忍不住发出低笑。
冯亦不解:“你笑什么?”
“就是忽然想到一个笑话。”
收起笑声,舒涵柔声回应。
“什么笑话?”
冯亦问。
“你想听?”
舒涵问,见冯亦点头,她清清嗓子,丝毫没露出尴尬之色,开口就把她看过的一个笑话讲出。
“我觉得还好。”
冯亦并未笑出声。
“你的意思是我笑点低?”
舒涵眼眸半眯看向冯亦,察觉到对象似乎要生气,冯亦的求生欲立马上线:“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讲的笑话很搞笑,哈哈……”
说着,冯亦故意笑出声,以此来证明他所言不虚。
舒涵轻轻“哼”了声,她收回目光,傲娇说:“再有下次,我保证你一个月笑不出声。”
口是心非的男人,想和她玩城府,且等着瞧吧!
“不敢不敢,你可别不理我。”
冯亦认错态度良好。
“哼!开伱的车,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去地府报到。”
嘴上嫌弃地说着,舒涵心里却觉得好笑,嗯,是觉得她自個挺好笑。
因为就她的性情而言,属于那种偏冷型,但自打和身旁正在开车这位处对象,她明显感觉她变了,不仅性情变得柔和,且还偶尔在这人面前露出娇态。
说实话,她本人觉得极为震撼。
娇态?
在她的意识里,这个词根本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然,现实是,只要和此时正偷偷用眼角余光看向她的家伙在一起,她就会忍不住偶尔抽一下,成为那种娇滴滴的小女人。
不过,能被自己对象宠着,这感觉是真得不错。
所以,两人相处时,她偶尔流露点娇态,倒也没什么。
……
逛完故宫逛长城,而后冯亦又约了墨硏在国营饭店聚聚,好吧,其实就是坐在一起吃顿饭再聊聊。
此刻,三人走出国营饭店。
“你去车上等会,我和墨哥再聊两句。”
将车钥匙给舒涵,看着对方走向停放在马路边上的车子,冯亦问墨硏:“我对象如何?”
“你这话问的,舒同志是和你处对象,你觉得好那自然好,有必要问我的看法?”
墨硏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不过好友既然开口问,他也不能过于矫情,想到这,墨硏说:“你小子很有眼光,”
朝冯亦肩膀上轻给了一拳,他笑说:“舒同志一看就是位三观正的好同志,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不然,你小子就等着后悔吧!”
冯亦摸摸鼻头,扯开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铁憨憨:“小涵人不错,这都能被你看出来,说明咱俩不愧是好哥们,连看女人的眼光的都一致,现如今我已脱单,墨哥你可得加加油!”
恢复正经,冯亦朝墨硏肩膀上回敬一拳,并再次鼓励:“加油!我相信墨哥用不了多久也能脱单!”
视线挪向停放在马路边的车子,又透过敞开的车窗玻璃朝副驾上望了眼,冯亦说:“我和小涵打算八一结婚,她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我会好好对她的。”
墨硏眉眼间蕴染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本就该这样。”
冯亦:“好了,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脱单?”
“得看缘分。”
墨硏错开冯亦的目光,他淡淡回应。
“看缘分?你要是一直死心眼,这辈子都甭想遇到什么缘分。”
听冯亦这么说,墨硏哪里不明白他话里面暗含的意思,但他脸上丝毫不见异样:“一个人生活难道不好?”
“好什么好?”
睨眼墨硏,冯亦说:“病了痛了,以后老了身边没个人照顾,就连说个话都无人在侧,你便知道单着是多么孤独寂寞又伤感。”
“国家发展得这么快,以后的养老机构只会比现在更好,住在那里面有吃有喝有人照顾,想说话时同年龄的老人不会少,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你口中的孤独寂寞冷。”
墨硏没什么情绪说着,闻言,冯亦翻个白眼儿:“我说的是孤独寂寞又伤感。”
“伤感时难道不觉得冷?心里想的无非是有温暖相伴。”
墨硏的语气不咸不淡。
冯亦“呵”了声,说:“就你会说,我掰扯不过你,你等着吧,我会让我姐给你做工作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
墨硏瞥眼冯亦,继而无所谓说:“随便你吧。”
“墨哥,我叫你一声亲哥成吗?你真没必要死心眼儿!”冯亦加重语气:“明知没结果,何必要为难自个?!”春节那会他就劝过,奈何没什么效果。
唉!
冯亦暗自叹气:为兄弟的终身大事,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墨硏:“有一种幸福叫守望。”
冯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是是是,是有这么一种幸福,但还有一种幸福叫放手。”
“我并没有做什么。”
墨硏神色淡然,看着他,冯亦捏捏眉心,很无奈:“你是没对我姐做什么,可你把自个的心封住了。”
“你几时变得这么有文艺范?”
墨硏没有不自在,他依旧面露淡然,不过眼里染上些许戏谑。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冯亦觉得头大,他皱着眉头说:“你别和我顾左右而言他。”
“……”
沉默须臾,墨硏开口:“行,我这么告诉你吧,未来只要能遇到再让我心生涟漪的人,我会给自己一个脱单的机会。”
“我不管你了,你自个看着办吧!”
冯亦败下阵。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我其实不觉得我要走的路有什么不好。”
遥望远方天际,墨硏缓声低语。
“还说我文艺范上身,这确定不是在说你自个?”
冯亦故作冷脸:“而且不顾兄弟情谊,把我比作夏虫和井底之蛙、凡夫俗子,我说墨哥,你这嘴毒的功夫该不会是从我姐夫那学来的吧?”
“想多了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可没把你套用进去。”
墨硏笑笑,说:“你该走了,我也得尽快回单位,否则,下午上班准得迟到。”
冯亦:“好吧,我送你。”
“不用。”
墨硏摇头。
“车上坐,再磨叽,就别怪我把你的心思真告诉我姐。”
“幼稚。”
“没错,我就幼稚,赶紧地。”
“那就有劳你这个司机了。”
两人走向车子,墨硏说:“我明个在家等你?”
“不是都说好了么?你现在又问,莫非不想我去你家?”冯亦瞪眼。
墨硏:“那倒没有,我就是确定下,好明早多去买点菜啊肉啊款待你。”
“我要吃回锅肉、麻婆豆腐、虎皮尖椒、凉拌三丝……”吧啦吧啦,冯亦报出好几道菜名。
“好好好,都给你做。”
墨硏好脾气地回应。
闻言,冯亦愉悦地笑出声。
……
送墨硏到单位大门口,冯亦开车载着舒涵一路驶向水木大学。
“回来了?!”
车子开进院子里,冯亦和舒涵下车走进客厅,看到二人,姜黎脸上的笑容如花绽放。
“嗯。”
冯亦二人点头。
三人坐在客厅说了会话,舒涵上楼去冲澡,客厅只剩下姜黎和冯亦二人。
“欲言又止,怎么?这是有什么话难以对我启口?”
姜黎笑问。
“姐,我……我要是说了,感觉有点对不住兄弟,可我要是不说,又总是挂念兄弟的终身大事,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在你面前开这个口?”
冯亦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坐在姜黎对面的沙发上,怎么看都有点手足无措。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看着冯亦的别扭样子,姜黎轻笑着摇摇头:“这是想着自个脱单,为墨硏的人生大事发愁?”
“姐你可真聪明。”
话都说到这了,冯亦瞬间少了那几分别扭,他神色认真,与姜黎四目相接,问:“墨哥不找对象,姐知道原因吗?”
姜黎目光沉静恬淡,浅声说:“你小子不用在这明知故问。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而墨硏相当有理智,并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心生执念,他只是尚未遇到适合他的那个人。”
“姐,你……你该不会知道墨哥他喜欢你吧?”
冯亦睁大眼,表情明显有些吃惊。
“是知道。”
姜黎给出肯定的回答。
冯亦:“你就没觉得这喜欢于你来说是困扰?”
“我为什么要这么觉得?”
姜黎神态自然:“墨硏又没做出格的事,他不过是在一定的年龄段对我心生好感,并未在我面前做过不该做的事、说过不该说的话,再者,在我心里,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弟弟。”
“可墨哥和姐你并没有血缘关系。”
“正因为不存在血缘关系,我才尊重墨硏自己的想法,给他时间慢慢走出他心里的情感误区,如果换作是你,你猜我会怎么做?”
“揍我一顿?”
“没错,我会把你摁在地上摩擦,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绝对把你脑子里的水都倒干净,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要不姐你抽个时间揍墨哥一顿吧。”
“你还是省点心吧。墨硏有脑子,他拎得清。不过回头见到我会和他聊聊。”
姜黎哪里不知墨硏对她动了心,但她真没当回事,毕竟少年慕艾,再正常不过,而她又是已婚,这对于墨硏这种活得清醒明白的男孩子来说,知道不可能,自不会深陷。
待想清楚,自然会拥有属于他自己真正的感情生活。
可如今墨硏已二十六七,是该好好谈个女朋友了,而就冯亦这个铁憨憨刚和她说的话,显而易见,墨硏仍然没从对她的那点好感中走出来,不说作为对方口中的姜黎姐,就是作为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她有必要聊两句。
当然,这样的事无需太过刻意去做,哪天遇到合适的机会,随口说两句,没准就能疏通那小子心里的结。
在姜黎看来,除过她家洛教授,旁人对她生出什么异样心思,不外乎是受她这张脸迷惑。
但她却不知,墨硏爱慕她,源于她的人格魅力。
……
冯亦第二天带着对象舒涵去墨硏家做客,两人手里拎得满当当,有蔬菜水果,还有鲜猪肉和牛肉,及两盘鲜鸡蛋。
而墨硏一大早也买了不少新鲜食材,看到冯亦二人手里拎的东西,眼神不要太复杂。
午饭做了一大桌,是冯亦打下手,墨硏掌勺做出来的。
舒涵直接坐着等吃,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后来见冯亦和墨硏在厨房配合得很好,两人又阻止她进厨房帮忙,最终舒涵不得不坦然坐等饭菜上桌。
热热闹闹到半下午,冯亦和舒涵别过墨硏,两人到姜黎和洛晏清在大院的这个家。
看到冯亦,明睿三只如同团子三小昨个见到冯亦一样,个个都很高兴。
在大院歇了一晚,剩下三天时间,前两天冯亦继续带着舒涵逛北城知名景点,可以说,两人这趟的北城行是真得全身心达到了放松。
原计划在北城玩五天,但考虑到要坐火车返回驻地那边的城市,冯亦在最后一天就没带舒涵外出,两人好好休息了半日,养足精神,于下午两点多,由姜黎开车送至火车站。
下车时,手上拎了不少北城这边的特产,毫无疑问,都是姜黎给准备的。
“姐,我和小涵这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太累。”
检票口不远处,冯亦面向姜黎站着,他眼里溢满不舍,说:“如果那人再找你,你不要对她客气。”
“放心吧,方女士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你只管安心工作,绝对不可以在执行任务时分心,有空就给姐打电话,或者写信过来。”
姜黎眉眼柔和,她温声说着,轻拍拍冯亦的肩膀:“好啦,检票口没剩几个人了,你们再不走,可就要等下一趟列车了。”
冯亦拎起放在脚边的三个鼓囊囊旅行包:“姐,保重!”
“嗯,你和小涵也保重。”
姜黎微笑回应,接着她把目光落向舒涵:“小涵,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声好,回头你和小亦举办婚礼,我再去拜访两位长辈。”
舒涵微笑:“姐,我会把你的话带给我爸妈的。”
“再见。”
姜黎朝舒涵和冯亦挥挥手,目送两人进了检票口,她放收回目光。
可就在这时,一道饱含着复杂情绪的女声飘了过来。
“姜黎宝!”
这声音有点熟悉,在结合“姜黎宝”三字的称呼,姜黎不用循声去看对方,也知喊她的人是哪个。
没有理会,奈何对方的声音再度传来:“姜黎宝!姜黎宝你不要走,我有话和你说!”
刚转过身,声音的主人就追了上来。
“你没听到我喊你吗?”
看着自己面前这位流露出一身风尘味的女人,姜黎猛不丁打了个喷嚏。
“离我远点。”
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劣质香水味儿、于姜黎的鼻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这不,姜黎又开始连打两个喷嚏,见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不挪步,不由自行绕开对方前行。
“姜黎宝!姜黎宝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吗?可你有什么瞧不起我的?”
拉着两个大行李箱,身穿包臀短裙,脚踩细高跟,画着大浓妆,徐春霞小跑着追向姜黎。
没错,忽然喊住姜黎,拦住姜黎前行,现在又追向姜黎的女人正是徐春霞。
这位在G被自打被那名叫程国富大老板的妻子、连带着两个妹妹捉奸在床,打了个半死丢在大街上,又经好心人送医院报警后,安分了约莫一个月。
换句话说,是养伤期间安安分分,身上的伤刚养好,便转移阵地跑到深城展开新一轮营业。
还别说,一到新城市还真就被徐春霞又傍上一位大老板。
对方是做外贸生意的,不仅长得不错,且出手阔绰,动辄就给徐春霞一两万零花,不过,就在前不久,这位被徐春霞新傍的大老板带徐春霞参加一个饭局,不料,翌日早晨徐春霞在床上醒过来,发现她身边躺着的是另一个男人。
但没等徐春霞惊慌失措、哭闹,那男人睁开眼,便给徐春霞开了张五万块的支票。后来徐春霞回到她傍的那个大老板身边,这位更是直接给了徐春霞十万块现金,说两人的关系就此结束。
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然徐春霞清楚一点,她在别的男人床上醒过来,肯定和她的“主顾”有莫大的关系。
且清楚一哭二闹三上吊于人家大老板没用,徐春霞什么都没说,又想着大老板零零碎碎给她的前,加上她刚到手的十五万,她兜里已有二十来万,于是,决定回北城找姜黎先炫耀一番,而后风风光光回老家一趟。
没成想,好巧不巧,她前脚下火车,尚未走出大厅,便遇到姜黎。
既然要找的人在眼前,徐春霞自是不会错过。
就这么着,姜黎被缠上,说起来,真够倒霉的。
徐春霞跟得太紧,导致姜黎喷嚏声不断。
因为她避开,徐春霞瞬间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再避开,徐春霞又黏上,如此反反复复,姜黎的心情无疑糟糕透顶,她走至她停放在路边的车子旁,转身站定,凝向徐春霞,冷冷问:“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姜黎宝,你凶什么凶?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徐春霞,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了!”
徐春霞把她的两个大行李箱放到脚边,她清清嗓子,单手叉腰,在姜黎面前故意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好看的Poss,抬着下巴说:“羡慕吧?我这一身从头到脚可花了不少money呢!”
而姜黎的回应是喷嚏声不断。
“姜黎宝!你你你……你太过分了!咱俩是老乡,还是好姐妹,你怎么能一看到就这样啊?!”
恶心吧唧的,对着她一两个喷嚏便罢了,至于接连打喷嚏,是故意给她难看吗?
姜黎用手绢捂住鼻子,这才让自己舒服些,她将目光落在徐春霞身上:“原来是你啊,不错,你有出息了,真厉害,我好羡慕,现在你可以离我远点吗?”
“你……你言不由衷!”
徐春霞看出姜黎是在敷衍她,禁不住气得瞪眼。
闻言,姜黎“啧”了声,而后说:“没想到你还学会了用成语,看来几年没见,你确实混得不错。”
“那是!我这几年不仅大开了眼界,也享受了不少好东西,而且出入不少高档场所,这些可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对了,我现在没地落脚,你带我去你家住两天,回头我在这北城买了房子,立马从你家搬走,你看咋样?”
“不咋样。我就一穷人,家里房间有限,可没地儿给你这位有钱人住。”
姜黎一手用帕子捂着鼻子,一手抱臂,她眸光清透淡然,说:“你去住酒店吧,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酒店可是很欢迎的,绝对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什么宾至如归不宾至如归的,我就想去你家住,你放心,我大不了给你出住宿费,你看一百够吗?就住两天,我明个便去看房子。”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家没地住,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姜黎宝,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我已经今非昔比,你就算嫉妒也没用。而我想去你家住,这是看得起你,给你几分面子,免得你回了村里,和乡亲们说我成了有钱人却瞧不起你这个昔日的好姐妹。”
“我求你瞧不起我,成了吗?”
暗翻个白眼儿,姜黎都不知道她做什么要和一个人来疯在这斗嘴皮子,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没再理会徐春霞。
“……”
徐春霞怔住。
她下意识抓住驾驶座这边的门把手,接着慢慢回过神,拍着车窗玻璃喊姜黎:“把车窗打开,姜黎宝,你把车窗打开,我有话问你!”
怎么可能呢?这辆车是姜黎宝的?不,绝不可能!
她可是有见识的人,眼前的小车有多贵,且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现在姜黎宝竟坐在上面,是她出现了幻觉吗?
又或者是她眼花看错了?
原装进口,能开这样的车子,不仅仅是有钱,而且身份不一般。
那么姜黎宝她凭什么坐上面?
最重要的一点是,坐在驾驶位上,难不成姜黎宝是这辆车的主人?
徐春霞知道她没有出现幻觉,也知道她没有眼花,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事实,这一刻,她的表情不要太嫉妒,眼里的嫉妒甚至快要溢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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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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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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