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防备他吗?
好在他这沉默的姿态帮了忙,玩家举了一会拖把,茫然间突然又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拖把放下,又出了浴室,将门合上了。
降谷零把两人的衣服洗了,又晾到阳台上才回到房间。他回去的时候,玩家已经穿好了睡袍,正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前方发呆,黑发从脸颊垂落,将神色遮掩的有些落寞。
他大步走过去,坐到了床边,试探地问了一句,“清醒了吗?”
“还行,”玩家换了个托腮的姿势,偏头凝重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正式回到公安了吗?”
“嗯。”他没有把剩下的话问出来。
“那挺好欸。”玩家忽然笑了笑,灰瞳一弯,“我以前以为你是犯/罪分子,还想过以后如果在一起的话,要先给你播放几遍思想教育课。”
“我也以为你是,”他轻声说,“……我原来,是打算带你回公安接受监管保护。”
“你现在呢?又是怎么想的?”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啊,”玩家想了想,“大概是……”
她有些费解,“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不过,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
“我本来想等解决了组织就离开,好奇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忽然被另一只手扣住了,“离开哪里?”
“忘记了。”玩家挠挠头,有些郁闷,“但是想起来还是很不甘心,明明应该是很棒的初恋记忆,结果会变成这样,果然初恋的意义就是夭折吗?”
这句话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现在确定的结论看,无疑是说不通的,只有一种情况和语境会出现这句话。
“……我才是初恋,对吗?”www.xfanjia.com
他的语气很肯定,又带着一点雀跃。
“是呀,”玩家叹气,“虽然你说过初恋没有真正的喜欢可言,啊,很想不在意这句话的,但果然还是很在意,原来你根本没把它当真什么的……等等,也许对你而言——”
她忽然反应过来,“对哦,你说过你小时候暗恋一位温柔大姐姐来着,所以你的初恋也不是我啊。”
玩家忽然陷入了逻辑死结,“我的初恋是你,但是呢,初恋没有真正的喜欢,所以我其实不喜欢你,但你的话因为有过初恋所以避开了这种情况。”
“不是这样,”降谷零忍不住扶额,又好气又好笑,“我之前都在说什么啊。”
亏他那么肯定地说了那些话,原来是在给自己下绊子。
难怪那时候赤井秀一忽然笑了,原来如此。
被骗了这么久,本来应该很郁闷的,但这件事如果是虚假的,反而又让人很开心。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玩家又陷入沉思,“所以说,你对温柔大姐姐是真爱吗?”
降谷零:“呃。”
他有些冷汗地反驳,“不,那种感情是喜欢没有错,但是没有相恋的意味在里面吧。”
“也没所谓啦,”玩家兴致缺缺。
“……为什么?”
完全不在意他的感情吗?
玩家扯过旁边的枕头,郁闷地抱进了怀里,“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小气的女人,虽然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一个离开的人一辈子,果然有个老婆照顾着会比较好,但是想到那副场景,我就很生气,甚至想要恶毒地套麻袋打你一顿之类的。”
“只要你留下来,不就解决了吗?”他说,“不用生气,因为那个人就是你。”
该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心情?
得知对方确实喜欢自己——因为之前那番话几乎是变相表白了,的确令人喜出望外,但那种一直以来隐隐的担忧还是难以祛除。
拉克还活着,她应该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吧?
“不行,不行。”玩家喃喃。
“一个问题,”降谷零也弯下腰,低头和她对视,“我直截了当的问了,没有自裁的想法吧?”
玩家眼神游移,“应该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肯定,可能和她忘记的事情有关。
“有也不行,”他摸了摸她的头,以一种核善到恐怖的语气说,“我会看着你。”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他微微点头,“接下来……果然还是努力回到过去的样子吧?”
还有当时因为顾及卧底的事,没有做过的事,终于也可以进行……
玩家抱着枕头,看他忽然拿起手机,盯着屏幕操作了一会,片刻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她正在疑惑时,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很好奇吗?”
那只手还晃了晃手机,一副“如果你好奇就给你看”的样子。
玩家抑制不住地,“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她凑过去看屏幕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到,忽然发现他把手机拿远了。
她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把视线移了过去,就看到手机屏上显示出两个熟悉的人。金发黑皮的英俊青年笑容灿烂,而黑发女人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
画面定格。
降谷零:“唔,锁屏有了。”
玩家:“???”
“等一下——”她伸手去抢手机,那只手却把手机举的更高了。
玩家顿了顿,“我知道了,是想玩那种套路吗?你把手机举着,然后看我跳来跳去拿不到的样子。”
她竖起拇指,对向自己,有些不屑,“我会有这么傻吗?”
确实被她猜中心思的人神色镇定,“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玩家抱胸,“还用说吗?当然是置之不理了,哼,这种幼稚的举动完全不会干扰我的心情。”
“噢?”
降谷零也跟着坐到了床上,在她附近动来动去。
“俯拍的视角意外的不错。”
“侧面看的话也很可爱啊,欸,看过来了吗?”
“表情有点生气呢,这张很好。”
他又移到了她面前,镜头近距离去拍她隐忍的表情,甚至还弯下腰去拍她攥起的拳头,“是准备打人的预备动作吗?还是在克制?”
玩家看着那颗金色的脑袋在前方动来动去,似乎在多角度拍摄她紧握的拳头,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枕头往上面拍去,“西内!”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敏捷地偏头,“咦,被干扰了吗?”
“可恶,可恶!”
她奋起揭竿!
在玩家的视角,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她气势凶猛,把柔弱的降谷零追的在床上抱头鼠窜,只能爬来爬去,时不时被枕头重击打在身上,留下一声情深意切的哀嚎,带着沉重的忏悔。
实际上是……
降谷零:扑来扑去的很努力啊,虽然也正好,偶尔有这种互动还是蛮有趣的。反应还是不够快,下一步的话,她应该会——判断成功,啊,随便叫一声吧,更真实一点。
玩家劳累地把脸埋在枕头里,枕头本来已经打到了那个男人的腰际,结果他顺势躺了下来。她也累了,贴着柔软的枕头,懒洋洋的不想说话。
降谷零扣住她的一条腿,玩家象征性地动了动,放弃了挣扎,他拖着那条腿把她移转了九十度,从原先横在床上的方向改成和他一样的躺法。
他盯着盖在腰腹的枕头上乌黑的发顶看了一会,自言自语,“还是有点奇怪。”
玩家酒没醒全,有些头昏脑胀的,玩的时候精神,松懈下来就累的不行,眼皮沉重,好像随时要合上。
她的手臂似乎被抓住了,对方将手放在她两条手臂下,把她拉着在他身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等她的脑袋在他胸前着陆才松开手。
玩家迷迷糊糊间感觉这个姿势特别熟悉,下意识回到了过去的情景里:“什么情报?”
本来还很满意的降谷零:“……”
他扶额,有些无奈,“我到底给自己准备了多少阻碍啊。”
都是以前逼她交换情报的时候,喜欢以遮掩的借口把她按回怀里,结果她现在似乎形成印象了,这样的姿势根本不会想到情侣的亲密,第一反应竟然是情报。
他叹口气,按下了旁边的开关,房间顿时陷入漆黑中,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微弱的黄光,隐约照亮了床头的一小片位置。
他把床头灯也关上了,没有留下这片光。
纯然的黑暗,但过去那种无法摆脱般粘腻的焦虑和沉郁已经如干净的雪花一样自然地消融,留下一点轻松的凉意。
与以往意识清醒,但只能抬手遮住眼,等待不知何时才到来的睡意不同,他还能思考今日里发生的一切,但大脑已经知足地陷入平和的倦怠。
不知为何,在进入睡眠前,他已经将手放在了身上的人的脖颈上,手下肌肤温热,柔软的发丝搭在手背,轻柔而舒适。
具有实感的,真实存在的,温暖的另一个人。
他莫名其妙想起了拉克曾经留下的无心之言。
[我所拥有的。]
那句话应该没有说完,他想,因为他已忽然明白了未尽之言是什么。
[我所拥有的……珍宝。]
玩家早上爬起来的时候,睡袍已经睡散了,腰带松了,变成了开襟,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运动背心,放心地去盥洗室洗漱。
等她顺便化完一个精神的淡妆时,忽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疑惑地从盥洗室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从餐车里端了盘子,和服务员说了什么,又把门合上。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醉酒的时候做了什么。
玩家:“!”
她还僵在原地的时候,降谷零似乎也发现她醒了,把她拉到桌边,酸奶杯被推到手上的时候,玩家下意识咬住了吸管,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小心地提问,“昨天,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就记得自己打完枕头战,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没印象了。
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会,“想脱我的衣服,算吗?”
“不算,”玩家脸爆红,“别说的那么奇怪啊,我也是记得的,我只是想让你更性/感一点而已”
“……”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陷入沉默。
“……我不是那个意思,”玩家绝望地说,“你信吗?”
“我相信,”出乎意料的,金发黑皮的青年说,他紫灰色的瞳眸里还带着笑意,“不用担心这件事,虽然我也很想,”他无视了玩家“!”的反应,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但还是,等合理的时候再这样做比较好。”
“等我追求成功再说吧。”明明只是说着要追求的话,他的语气里却带着宣言似的自信和笃定,“在你答应后,心甘情愿的时候。”
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她,像在锁定他所势在必得的。
[在这件事上,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
他总是在各种地方都将尽力做到最好,在警校时是第一,即使当卧底也会成为值得器重的核心成员,网球也好,厨艺也好,他想做的事,就不会令期望落空,何况是——
他希望与之共度余生的人啊。
玩家怔愣地与他对视,在那眼神中存在着的,毫不隐藏的认真的情感,几乎将她的目光胶着,无法移开视线。
阳光从落地窗射入,映亮了整个房间,将他们沐浴在晨晖下,在彼此眼中的对方蒙上一层温柔的光色,轮廓清晰却柔和。
阳台上,夏日的海风轻轻吹过,同为白色的女式衬衫和宽大的T恤在风拂中扬起,衣摆纠缠,像是拥抱。
随风穿过走廊,荡入一夜狂欢后已经混乱无比的会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醉倒的英雄们,酡红的脸颊还叙说着此刻的喜悦,饮酒过度,短暂地变回原身的法外狂徒工藤新一扯了扯身上已经撑烂的衣物,他茫然地眨眨眼,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周围终于没有人来阻挡他唱歌了,他露出笑容,拿起了地上的话筒,即使没有伴奏,也陶醉地高歌。
“君の虜になってしまえばきっと(要是能成为你的俘虏的话)”
“この夏は充実するのもっと(这个夏天一定也会变得更加充实)”
地上本来熟睡的人们忽然惊醒,“等下——说好谁看着他来着?”
“是赤井先生吧?”
“不是。”
“秦先生呢?”
“……”盯。
“茱蒂他们好像回房了。”
“不管了,不管了,快阻止他!”
工藤新一对此一无所知,直到身后扑过来一群醉汉,他的话筒被撞掉了,有些懵然。
“喂,等等——”
“堵住他的嘴,再唱下去大家都活不了!”
“我唔唔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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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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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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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这份感情已经无法抑制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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