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通过她的追查,念念已经知道在姜光彩中毒事件中,霍媛晰和宋姑姑两人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也令念念大为光火——小孩子打架,哪有大人插手帮忙的份儿,宋姑姑帮着霍媛晰下毒已经是破坏了游戏规则,既如此也就别怪她做事不近人情。
在这如大染缸的宫里生活了半辈子,谁手里没有几个秘密,谁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念念能以最年轻宫女的名义坐上择秀院总管的位子,足以证明她并不像外表所能看出来的良善。
几天之后的书法课上,宋姑姑并没有现身,反倒是念念带了一个面生的年长嬷嬷走进了课堂。
“宋姑姑有事不能再教你们书法了,之后就由戚嬷嬷来教授。你们可要仔细,戚嬷嬷可是教过安平长公主的,万不可怠慢了。”
秀女们一听是教过安平长公主的嬷嬷,态度顿时恭敬起来。念念将课堂让给了戚嬷嬷,转身离开前斜眼打量了霍媛晰的脸色,果不其然见到了她隐隐诧异惊慌的样子。
而另一边,长乐宫临华殿。
清脆的碎瓷声自正殿传来,汶贵嫔怒气冲冲的声音紧随其后:“又是那贱婢!上次坏了本宫的好事,如今又和本宫过不去!”
红央让小宫女赶紧收拾,自己则上前一步低声劝说:“娘娘消消气,终究是宋姑姑愚钝娘娘犯不着大动肝火,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将咱们摘出去,别被陆念念拔出萝卜带出泥来。”
汶贵嫔愤愤道:“本宫如何不知道,好不容易收买的人自己作死,之前那些功夫都白费了。”说着,她深呼出一口气附耳嘱咐红央,“你现在就去……”
几日后在暴室一次冲突中,宋姑姑被殃及池鱼,就那样去了。
念念听到消息后只是愣了一瞬,随即立刻恢复正常。她并没有去追究宋姑姑之死,因为没必要,也追查不出。现在择秀院内的一切事务都提上了正轨,随着明年殿选之日临近,秀女们之间地明争暗斗也日趋白热化,争吵动手已经不能满足她们日常所需,简单的陷害慢慢常见,更有那善于隐忍的更是不出手则已,出手便送走一人。短短几月间,择秀院内留下来的秀女只有不到二十人。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念念从外面进来差点被自湖面吹来的寒风冻僵。
今日是林文之当值,念念从他身边经过时趁其他人不备偷偷塞给他一小袋东西:“文倩给你的。”
这些日子她经常出宫,基本上都是奉旨去简亲王府探望安平长公主,借此机会和白文倩相聚。后者这些日子也不太好过,本来安平的病情就是时好时坏,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又发病了,差点没厥过去,平静后又恢复了以前不理世事、古井无波的样子,是以太后和皇上非常忧心,常差了她去看望。
出去这么多次,偶尔也能碰见宋温玉,两人也算相谈甚欢,应他请求,念念也常关注他妹妹宋墨玉在宫里的情况。
过了最初的不安宋墨玉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宫里的规矩,她和另一位伴读苏红也很得齐宁公主的欢心,学业上也刻苦得到过几位老师的称赞,过得非常滋润。唯一的反常便是和德妃的相处模式了。
念念认识的德妃,从来但是温和中带着疏离淡漠的,对皇上也如此。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遇上宋墨玉时竟能由衷地欢欣雀跃,若说没问题念念怎么也不相信。然而照她几次观察到的场景,宋墨玉又不似熟悉德妃的样子。
没人知道德妃的来历,只知是皇上某次微服出巡从外面带回来的民间女人。为这皇上还差点与太后生隙,是以太后向来不喜德妃,家宴上从不许德妃出席。
现看德妃对宋墨玉的态度,难不成两人有旧?
念念本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现在面对的一个是宫中最“神秘”的德妃,一个是造反头子的妹妹,她不得不承认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八卦基因开始动次打次,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德妃想要利用齐宁公主谋反。
那还了得!
谋反都是技术活,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她们也分不到一点好处,但失败德妃自己成仁就罢了,别拉着她家文倩一起啊。不行,找徐方讷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念念曾问过文倩为何一定要找到徐方讷,后者的回答居然少见地含糊,念念觉得说不准她自个儿也不知道。
然而这事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难。皇宫里的人不说几万,几千总有的,在里面找一个人可以说是与大海捞针无异,况且现在正值秀女们作妖的时候,她实在有些分身乏术。想来想去,只得找外援了。最好的外援就是林文之,而能调动这个外援的,只有白文倩。这也是她今日带回来一个小包裹的原因——里面除了些吃食,最重要地是有着文倩亲笔书写的一封信,大意就是一切听从念念安排,别再管德妃的命令。
林文之倒是出奇地听文倩的话,二话不说就“叛变”了。
俗话说宰相门前都是七品官,更何况是抱皇帝大腿,至少德妃殚精竭虑想要安人进去的羽林军,念念轻而易举就将林文之弄进去了,还将他调去了芸牕。
这一举动正合德妃意。听林文之反馈的消息说,德妃经常要求他多注意宋墨玉,不时将情况报给她听。然她一定想不到,林文之前脚给她报了消息,后脚就给念念留了口风。念念目前也不知从何查起,只能把矛头先对准了德妃——好歹都认识,说不准德妃比文倩和林文之两个小喽啰知道的更多呢,或许就认识徐方讷也说不定。所以她只要求林文之按兵不动,再探再报。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冻得人几乎想足不出户,就连宫里争奇斗艳的“花儿”们都纷纷歇菜,老老实实抱着手炉缩在自己殿内与宫女内侍们嗑瓜子闲聊,又有皇后体恤免了每日请安,自然乐得轻松。
然而这一天长乐宫永宁殿内却热闹了起来。
惠妃的肚子已经有六七个月,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瓜熟蒂落,按理说正应该小心养护,然而此时的惠妃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混乱,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明。
造成她现在状态的正是她这一胎。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她所有的依仗,不过是被她亲手送进冷室的姜容华。
偏偏是她出了问题。
“皇后娘娘到——”内侍尖利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惠妃不敢置信的看过去,脸色苍白——为什么,为什么皇后会过来?
她的心腹宫女芝红上前搀了她:“娘娘安心些。这段时间皇后也经常来看您,说不定这次也是如寻常关怀一样,娘娘切不可自乱阵脚,被皇后发现端倪。”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惠妃收拾心情,努力装出个笑脸来迎了出去。xfanjia.com
皇后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其身后还跟着汶贵嫔。前者抬手免了惠妃行礼,笑道:“这是怎么了,隔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怎么,有哪起子不长眼的东西惹惠妃生气了吗?”说着,凌厉的目光从一众跪着的宫女内侍身上扫过。
宫女内侍们纷纷叩头不止,惠妃却心中一松——若皇后真知道了什么,只怕就不是现在的态度了。她忙道:“皇后娘娘,并无人惹嫔妾生气,还请娘娘不要责怪他们。”
皇后自然不是要怪罪谁,轻哼一声抬脚往殿内走去,惠妃无法只得相陪。许是仍心虚,惠妃心里七上八下的整个人如坐针毡,一直默默听她和皇后说话的汶贵嫔首先发现了。
在皇后说话告一段落后,汶贵嫔抢先一步开口了:“惠妃娘娘神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被孩子闹腾的?”
她这样一说自然引起皇后注意,仔细一瞧,却并没有发现有何异样。“怀孩子是很辛苦,惠妃你要仔细,有什么不舒服可别藏着掖着,赶紧宣了医正来看才是正理。”皇后体恤的说道。
惠妃哪还能坐着,赶紧站起来谢恩。皇后摆手示意其坐下:“好了,你有了身孕已经免了礼节,就不要动不动就行礼。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是,嫔妾恭送皇后。”
待皇后与汶贵嫔的身影走出永宁殿后,惠妃原本端着的笑脸立时垮了下来,美眸中闪过一丝狠色。她唤过芝红,附耳说了几句,后者匆匆应下随即往外跑去。
而择秀院这边,正值休息的时候,念念刚要舒舒服服的躺进温暖的被子里,崔宝珠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迎着念念不善的眼神,她语出惊人:“陆姑姑,我想向您检举一个人。”
又是和哪个秀女有了嫌隙吧——念念无奈的想着,正想和她好好说道说道,谁曾想崔宝珠猛地丢下一颗惊雷。
“惠妃,崔宝隽。”
念念:……
念念: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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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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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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