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从未想过什么回头路。
他想要的东西,哪怕倾尽所有,也会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停下了轻抚着婚戒的动作,温淡平静的说:“我想的很清楚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更改了。”
这话是暗示谢女士不必再劝。
谢咏君见状,无奈的叹气:“好吧。”
“其实恋爱这种事呢,本来就是该让人高兴的,从亲密关系中,找到那一点令人精神愉悦的多巴胺。既然你不觉得幸福愉悦,那及时止损也是好的。”
说话间,心疼的拍了拍宝贝儿子的肩膀:“就当给自己好好的放个假了。”
又看了眼桌上一点未动的饭菜,哄小狗似的说:“你多吃点东西,不然妈妈会心疼的。”
“我去楼上帮你整理下房间,今晚就在这边住下了?”
陈敬洲点点头:“嗯,谢谢妈。”
……
夜晚的观澜公馆,整栋别墅静寂无声。
一楼的客厅,只开了盏暗暗的小灯。
陈敬洲挺拔身姿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萧索孤寂。像离群而又受伤的孤狼,卧在高山之巅上静静的凝望着远处,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茫然与悲凉。
他手指间刚点上的那根烟,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着,却好半晌也没抽上一口。
他视线没有焦距的望着落地窗外,那清冷月光之下的小鱼池。
汩汩水柱正在景观石中沸腾。
他又看见了自己倒映在窗上的影子。
陈敬洲缓缓地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小福贵儿这时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边抻着懒腰,一边摇着尾巴慢吞吞走到他身边,毛茸茸的脑袋不住地蹭着他垂在身侧的手。
陈敬洲这才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思绪,蹲下来摸了摸小狗。
“嗷嗷~”小福贵儿哼哼唧唧的同他撒娇,像在安慰他似的。
小动物最易感知人类情绪,大约敏感的察觉到他正心神不宁。
陈敬洲一下一下地摸着小狗,眯了眯眼眸,自言自语的说:“她要是像你这么乖就好了。”
小福贵儿:“嗷呜嗷呜~”
陈敬洲坐在了旁边的沙发里,小福贵儿跟着跳上来,小狗脑袋乖乖地趴在他腿上,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一眨的。
可爱模样分外治愈。
陈敬洲把手里未抽完的烟碾灭。
看了眼腕表时间,晚上十点整。
他沉思了一瞬,拿起手机翻了翻。除工作消息外,没有其他任何未接来电、未读微信。
妻子一栏空空荡荡,她的关心竟如此吝啬。
即便他彻夜不归,她好像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在她的世界里,他这丈夫始终可有可无。
陈敬洲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妻子的电话。
手机紧贴上耳畔,他听着一段漫长而冰冷的“嘟嘟”声,一直到它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陈敬洲重新放下了手机,摸了摸怀中渐渐昏昏欲睡的小狗。视线落在了无名指的婚戒上。
维系着这漫长而短暂的婚姻关系数年,除却日常洗漱,他几乎从未摘下过它。
漫漫长日里的华光璀璨,在这一日,终究还是失去了它应有的光泽。
陈敬洲用右手指腹捏住那小小的一个圈,缓慢且艰难地将它从自己的无名指上彻底摘下。
……
……
许迎在医院里陪着周焰,安抚他许久,到他情绪终于稳定,这才放心的离开。
一回到家里,回到熟悉且安全感十足的环境,就像卸下了心上所有沉重枷锁。
人便生出几分慵懒倦意。
洗漱后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
她没听见手机来电。
许迎又梦见了读书那时。
那群人按着她跪在地上,陈清野和梁烟高高在上站在她面前,低眸注视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
他们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在作恶的人,连身体里的血液都是沸腾着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取乐他人时的兴奋与餍足。
直到现在想起那一幕,许迎还毛骨悚然。
她多期盼陈敬洲能站出来阻止他们的暴行,那是她在绝望之中,生出的一丝无比微末的希冀。
可是他没有。
他是一个从始至终,冷漠又沉默的局外人。
是周焰重新点亮了她生的希望。
虽然一直被那些人欺负。可也还好,周焰会保护她的。
他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她好害怕周焰不在她身边……
许迎做了噩梦,睡得不安稳,醒来也早。
窗外天光微亮,清晨雾蒙蒙的。
室内无光线,一点微弱光影隔着薄薄的窗帘,氤氲出几许幽暗。
许迎双眸惺忪,疲惫地翻了个身,从被子里伸出纤细的胳膊,不经意往边上一搭,便不偏不倚地搭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隔着西裤,她手背的肌肤可以清晰感触到他身体的温度。
许迎先是一怔,睡意顷刻无影无踪,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你……”
她刚醒来的声音,还软软哑哑的。
乍一见到男人西装革履的坐在边上,头脑有点发懵。语言功能好像也陷入混乱,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陈敬洲垂着眼眸,看她的眼神无比认真,可其中深意难测。
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她搭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拿开,放下。
温沉嗓音听来无波无澜,说:“洗漱了穿好衣服下楼,有事跟你谈。”
“……”
许迎恍惚了好一阵。
不知怎么的,心上微乱,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磨蹭了很久,随便换上了一件风格偏软糯的白色毛衣,和同色系的宽松长裤。
而后便拿过手机,趿着拖鞋下了楼。
一楼宽敞的客厅里,陈敬洲西装革履的坐在靠窗方向的单人沙发里。
背后落地窗外,映着初升的太阳。
淡淡金芒透过窗子照进来,落在他挺阔的肩上,他像在阳光里。清冷而沉稳的气质,又格外的吸引人。
有那么一瞬,许迎心跳频率快了几分,心尖漾起了丝丝涟漪。
——“嗨~小许,早上好啊。”
许迎出神的那几秒钟,边上一道熟悉声音率先响起,热络的同她打了声招呼。
许迎这才注意到,陆立言和张添也在。
不知怎么的,心跳声蓦地一滞。她诧异的看向在正对面的男人。
陈敬洲长腿交叠而坐,手中黑色的打火机“啪嗒”响了一声,淡蓝色的火焰微微跳动。
他不疾不徐地点上了一支烟,隔着浓白色的烟雾,抬眸望着她。
不过数秒,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坐下。”
许迎有些茫然无措,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
陆立言歪着头,冲她友好的笑了下。
张添则是低着头,正打开一个文件袋。
许迎抿了抿唇,短暂的思索以后,默不作声的坐在了男人对面。
陈敬洲夹着烟的那只手,对张添打了个手势。
张添立刻把那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板板正正的搁在了许迎面前。
“陈……”他习惯性的要称呼“陈太”,幸好反应的及时,改了口。
递上签字笔,又在协议书右下方空白的位置点了点,说:“许小姐,这离婚协议书上,陈总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您看过后,如果没什么问题,请在这里签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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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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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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