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到徐珍珍认真了,白飞宇赶紧解释:“嫂子别听他胡说八道,老申就爱瞎扯,他还老说我对食堂大妈放电,刚刚还说顾军想当赘婿,我跟你说,这个就叫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这才第一学期他就和好几个姑娘眉来眼去了。煜哥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做题,不在图书馆就在寝室,根本没老申说的那事儿,倒是老申天天拎着果子饼子的去女生寝室楼下当保安。”
这话臊得申志全伸出手拍他:“专揭你全哥老底呗?”
朱煜趁乱轻轻抱了下徐珍珍,低声说着:“还有想你。”
她明白,这是在回应他不是除了学习就是做题,他还在想她。
饭菜在热闹的气氛下冒着热气,电视里的背景音乐那么柔和,大家举杯。
突然电话响起。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朱煜,申志全他们几个眉来眼去的眼神暗示,徐总的电话?
徐珍珍和刘妈估计也是这样想的,朱煜明白,他起身去接电话。
大家屏住了呼吸。
“喂?”朱煜问道。
“喂……”
“哦,小寻啊。”他看向饭桌上的人,大家都松了口气,在吃饭也不好干等着大家开始小声说着别的。
等了半天电话那天没声音,朱煜看了眼听筒,试探地问道:“小寻?”
“嗯……”
朱煜这才觉察到点不对劲:“小寻,你喝酒了?”
声音迷迷糊糊的。
“嗯……”
朱煜感觉有事儿,但朱寻不说,他只好将听筒贴近了些,右耳是房间里压低的热闹声,左耳是低压的呼吸声。
“你那里很热闹。”朱寻说道。
“嗯,大学寝室的朋友来吃个饭,快过年了,年前聚一下。”
又是沉默,朱煜听着朱寻的呼吸声,冗长又深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知道朱寻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只是被现实里很多更重要的东西压垮妥协。
朱煜接着问:“孩子呢?”
孩子就像是朱寻的身体器官,走到哪带到哪,过去这么久都没听到孩子的声音,有点可疑。
呼吸一滞,那边缓了下说道:“孩子被小凤送走了。”
“什么?”朱煜的这一惊讶又重新吸引了饭桌上人的目光,他朝他们摆摆手。
朱寻开始抽泣,但还是不说话也不愿意挂电话。
朱煜的心揪着:“怎么了?”他耐心的哄着。
“不知道……”
行吧,他还是不愿意说,或许他只是太孤独了,想找个人陪伴,可连倾诉都做不到,为什么呢?是多么难以启齿?
朱煜接着问:“登凤呢?快过年了她没在你身边吗?”
“不知道……”
“哎。”朱煜叹了口气,“你不是不爱喝酒吗?喝酒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
对面还是不说话,朱煜却是不敢挂电话,他尽量和他聊聊天分散注意力。
“刘妈刚刚还在猜,你们今年会不会回上海过年呢?我们挺想你们回来的,但刘妈说估计今年你们会在扬州,不是刚和妈妈相认吗?”
电话那头踌躇了下开口:“哪也不去……”
朱煜叹了口气,怕问得多了朱寻挂电话,但是又有太多疑问,只好接着说:“你妈不想你啊?”
“没人在意我。”
朱煜心里咯噔一下,怕他做傻事:“我和珍珍刘妈还有你的表哥舅妈都很在意你,真的挺想你的。”
“我让舅妈失望了。”
朱煜明白了,这是和徐登凤有关,两个人估计吵架了。
他换了个问法:“你们在扬州玩得怎么样啊?”
朱寻愣了下:“和你联系完就回来了,小凤买了很多房子和商铺。”
“你们准备做别的生意?”
“没有,她说是投资,我们又开了个玻璃厂。”
生意上的事情,朱煜不懂,他试着问:“那她现在在厂里忙呢?”
对面不说话。
朱煜抓住了上句话的关键词:“你们?”
“嗯,这个厂子前期是我们一点点弄出来的。”
“那你在厂子里做什么呀?”
“哪儿需要就去哪。”
他很难想象朱寻穿着工作服的样子,太违和了。“今天没去厂里?”
“她不让我去,她早就不让我去了。我一去我们就吵架,她也不回来。”
朱煜叹气,虽然换了个地方可只要徐登凤开始她的事业,就无法兼顾她的家庭,朱寻本身就很没有安全感,头疼。
“厂子刚起步,她可能遇上烦心事态度有些不好,但她心里是你有的,你们要互相体谅。”
朱煜听到对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直觉他又在喝酒。
“小寻,少喝点。别喝了!”
“哼……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是我胡搅蛮缠?我真的变了很多很多,我懂事了,我没有胡搅蛮缠我比从前更支持她的事业,我愿意和她一起奋斗,不会我可以学,搬不动的我就慢慢搬,连她要把儿子送走,我都……我都。”
他叹了口气,“我都没能力反抗,她太霸道了。”
这急转而下的事实让朱煜愣住:“她为什么要把孩子送走?”
“厂子里都是玻璃,孩子在里面太危险了。”
朱煜哦了一声:“那你……”
想想算了,朱寻肯定是不会找人带孩子,让他不去厂子里帮忙好像也不可能。不对,登凤不是请不起工人,肯定是有什么非要让朱寻放弃孩子也要去厂里的理由。
比孩子还要重要的存在只有一个,徐登凤。
不去厂里就会失去她?可现在徐登凤又抵制他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只是这个理由似乎是今晚这场难以启齿电话的开端。
他只好接着问:“孩子送去哪里了?”
朱寻这才回答:“送去我妈那了。”
朱煜这才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不好!”
“啊?”朱煜有些慌乱,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电话那头的朱寻已经有点不清醒,他一直低声说不好。
饭菜都快凉了,大家也感觉出电话那头的情况不对,一个个也没了聊天的心思,都时不时的看会电视再看向朱煜。
朱煜拿着听筒对他们示意没事,脸色却泄露了情绪。
白飞宇小声地问:“小寻是不是徐总老公啊?”
申志全点头,少见得没贫嘴。
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白飞宇也没好再继续问。
朱寻像是恢复了些,他笑了下:“小凤从我怀里抢走孩子,我在后面追,她问我选她还是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选,可我没敢继续追了,我真没用。”
朱煜安慰道:“你很勇敢。”
这不是客套话,他真的觉得朱寻是他见过唯一一个可以为真爱付出一切的人,有些勇敢不一定带着兵器血腥却更显得悲壮。
朱寻这才呜呜地哭出声:“我好累。小凤……我偷偷跟着她,她不仅知道还当着我的面把孩子塞给了我的母亲。她们两个很不对付。朱煜,你知道为什么我在舅妈家长大吗?”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被我妈抛弃的,她没有苦衷,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房里有个男人和我差不多大,光着屁股。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我想了很多种她无可奈何的场景,一个女人生活得不容易,我劝说自己去理解她原谅她,可事实上她只是嫌我麻烦,并不是所有母亲都生来就爱自己的孩子。她给了舅妈很多很多钱,这些钱她也会给那些男人,不同的男人,因为钱就能买来她想要的也能带走她不想要的。
我为我曾经阴暗的心理感到恶心,我以前觉得舅妈阻碍我们相认是怕我走了我妈不再给她钱,现在我才明白,舅妈只是在保护我可怜的幻想,不存在的母爱。但是现在,我又让舅妈失望了,我总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好。”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可朱煜却深切地明白朱寻对于母爱的渴望无奈。
他张了张嘴,想去安慰什么,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自己,但他什么都没说,不知道说什么。
总要做些什么吧?
他说道:“需要我去扬州吗?”
朱寻立刻回道:“不要!”
“嗯。小寻,你比我勇敢,你很优秀。爱你的人从没对你失望,她们只会考虑你的身体怎么样,三餐有没有按时吃?工作是否顺利,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有没有更开心一点。等你睡醒要不要跟舅妈打个电话?”
“不要……”会被听出来。
“那你妈的情况……适合养孩子吗?”
“我妈当时很激烈地拒绝了,小凤直接把孩子扔下就走了,还说这是她欠我们的。”
“你应该回去看过孩子的情况吧?”
“嗯,送走孩子后我也没心思去厂里,总是出错。小凤也很反感我,我……偷偷去看了几次孩子,好在再也没有陌生男人从我妈房里走出来了,我妈也在适应和孩子的相处。”
没得选的时候,谁都能做得好知道怎么做,可很少人有那么狠的决心,徐登凤一直对自己都够狠。
朱煜安慰他:“那你也应该安心了,打起精神来,既然想去厂里就去吧,慢慢学。”
总闷在家里喝酒也不是事。
朱寻又不说话了,朱煜知道又绕了回来,还是那个难以启齿的理由。
冷不丁的朱寻问他:“你觉得我们俩像吗?”
“啊?谁?”
“我和你。”
朱煜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像。”
朱寻紧绷的呼吸变得平缓,“可是……”
话还没说完,他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咚的一声动静不小。
朱寻紧紧攥着电话,他知道她回来了。
朱煜也认真听着,对面传来徐登凤的声音:“和谁打电话呢?”
朱寻酒立刻醒了大半:“没谁。”说完慌张地挂断了电话。
朱煜也跟着挂断,心情却很沉闷,电话里徐登凤的质问声在他的心里萦绕,他觉得她似乎哪里不对,从什么地方开始变的?
看守所……从那之后他们也没有再联系过,他没想到,她的性格竟然变得如此古怪。
徐珍珍坐到他身边:“怎么了?”
朱煜搓了下脸笑笑:“没事,小寻说今年过年不能回来了有点想我们。”
饭桌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申志全笑道:“那这意思是不是明年过年就能回来了?我们就能看到徐总啦?那我要提前把我爸接来。”
大家被逗乐,气氛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下雪路滑,朱煜让他们几个晚上住下来,他们拒绝了:“有吃有喝的,再住下来。我们都不想回家了,不行!绝不能被资本主义侵害,我们现在就要走!二零三寝室才是我们的乌托邦。”
朱煜被他们逗笑,知道他们不好意思就没强留。
夜里他搂着徐珍珍躺着,把电话里的话都还原告诉她。
徐珍珍的关注点却是:“孩子咋办?”
“小寻的妈先带着。”
“哎,今天像做梦一样,一群大学生来家里做客,你的同学人真好。对了朱寻也上了大学吧?”
“嗯,上海大学。”
“啊?那比周书记还厉害?”
“专业不一样。”
“那他的同学呢?都不联系了吗?”
“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一般本科毕业后家里都会送出国读研,或者家里出钱给他们创办工作室,如果朱寻当初没有周游国内的话,可能也会走这条路吧。”
徐珍珍觉得有些可惜,倒不是说现在朱寻的生活不好,只是觉得可惜。
“结婚了也不影响他画画吧?”
朱煜看向门外的方向:“这里有个房间上了锁你知道吗?”
“知道!是不是放着啥贵重物品,放心吧,我从来没进去过。”
“那是小寻的画室,他当初为了和登凤在一起付出了很多。总之,他不能再画画了。”
原以为两个人苦尽甘来,现在又……
徐珍珍立刻闭嘴,她明白朱寻不再和同学老师来往的原因,可这代价真的太大了,亲戚朋友老师同学全都不要了,跟着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对方对他真心倒也罢了,要是对方哪天不要他了怎么办?
她想到徐登凤无情地将孩子从朱寻怀里夺走。
气得她坐起身,朱煜立刻将滑落的被子给她披上:“怎么了?”
“小凤不能不要他吧?她现在是大老板,我在电视里看到大老板都会变心,这个不管男女的。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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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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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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