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心中都有执念。
在现代,沐云歌早年病逝的母亲是她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儿,所以不得不说,沐睿利用向珍雁这把刀确实顺手,用来对付沐云歌是刀刀见血!
沐云歌沉思片刻,最终在红桃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好,我随你回去。”
“多谢大小姐。”
红桃喜出望外,她也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小丫鬟,办事不利回去也没好下场。
“小姐!”
“小姐!”
天竺和玉树一脸不赞同,就连她们这两个小丫鬟,也能看出来夫人的病情有蹊跷,大小姐怎么就能看不明白?
沐云歌倒是一脸平和淡定,冲着她俩儿笑着开口:“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一切都会没事的。”
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她的行事风格,早在当初白姜荷来找她帮忙想要逃婚的时候,沐云歌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既然有些人接二连三地挑衅,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怎么能让他们长记性?
天竺玉树听出大小姐的弦外之音,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乖巧地帮忙收拾东西。
半个时辰后,沐云歌主仆三人和红桃,坐着马车回到了沐府。
跟当初十分硬气地扬言要跟她断绝父母关系,并将沐云歌这个不孝女逐出府的时候不同,她这次回沐府是相当的顺畅。
沐府管家亲自迎在门口,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大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夫人想您想得紧。老爷也觉着这些时日您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专门吩咐给您重新换了个大点的院子,您去看看喜不喜欢?”
沐云歌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这是整个沐府最大的墙头草了,谁得势,巴结谁。
至于什么院子不院子的,原主在那个偏僻的地儿住了多少年都没想着要换,现在倒有父爱了?可笑!
唯独让沐云歌有些没想到的是,向珍雁竟然是真病了,而不是为了诓骗她回来的借口。
向珍雁喜欢素雅,院子收拾得很有格调,曲径流水,一路兰香。
她跟着红桃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斜靠在床上的妇人,才几天不见,向珍雁看着明显消瘦了不少,眼神有些浑浊,似思绪漂移不定。
眼见着女儿进来,向珍雁才总算有了点儿神采,湿意涌现:“云歌,你可算是愿意回来了。”
有些场面见得多了,逐渐也就有了免疫力。
沐云歌看对方落泪,内心没有激起半点涟漪,只是轻嗯了声,坐在了床边的小凳上,手指顺势地搭上了妇人的手腕。
也不知向珍雁是否察觉出来她的意图,完全没有动弹,只用那双湿润的眼直勾勾盯着自家女儿瞧,眼底有悔恨,也有心疼,似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少卿,沐云歌收回了手指。
妇人这是思虑过重,郁结在心,说白了就是心理压力太大,想得太多负担过重而导致的精神性疾病。
说不严重吧,也还有些棘手。
沐云歌终究念着母女亲情,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叮嘱道:“母亲不用忧心,你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红桃找她回来是探病,现在病也探过了,她说完站起身便要离开。
她和向珍雁这对母女走到今日这一步,沐云歌自认问心无愧,做到了仁至义尽,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向氏的事情,之所以向氏会对她颇有不满,不过是各人角度不同。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分立场,所以她也不怪向氏。
若相对无言的结果是必然,那适时避开,也是一种善良。
哪知她刚转身,向珍雁的眼泪就滚珠般落了下来,嗓音也带着哽咽,愁然若失地道:“歌儿,你是不是对娘亲已经……彻底失望了?”
闻言,沐云歌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她。
向珍雁哭得情真意切,但从恍惚的神色能看得出,似有点儿抑郁的苗头,但妇人的这病根儿却不在沐云歌。
沐云歌侧眸沉思片刻,到底于心不忍,还是回了她道:“娘,您想多了,有些事情也并非您之过,只不过……女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我想过的人生,虽然娘……您不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希望您能选择站在女儿这一边……”
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若是分量足够就会得到偏爱。
沐云歌的一番话,向珍雁似懂非懂,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儿,瞳底是全然的陌生。
沐云歌见状,浅浅笑了笑,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管家又带着她去了新院子。
沐睿给沐云歌安排的新院子,看着确实是不错,位置好,观景佳,比较起原来的小院,有着天壤之别。
沐云歌过去的时候,发现就连下人也全都安排好了,都各司其事的埋头做事,看人头,还不在少数。
她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意,这些人不知道真的是来侍候她的,还是为了方便监视她?她一走进院子,就感觉到不论是干粗活的婆子,还是端茶倒水的丫鬟,明里暗里有好多双眼睛正盯着她。
沐云歌却一脸怡然自得,就像是真的乖乖认了命,不吵也不闹,一副安心待嫁的模样,在新院子里安顿下来。
一连好几天过去,突然有婆子送进了嫁衣过来:“大小姐的嫁衣做好了,老爷吩咐奴婢拿过来让大小姐穿试,若有不合体的地方,也好尽管安排修改。”
“好。”
沐云歌一口答应,明显看见那婆子的眼神亦是一惊,看来这婆子也没想到试衣的事情会如此顺利,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不难看出,这套嫁衣的尺寸是按照沐云歌原来院子里留下的旧衣裁剪的,虽然细节微有出入,但大体上差不太多。
火红的嫁衣上,绣满了富贵吉祥的牡丹图案,看着热闹又喜庆。
沐云歌裹在身上转了一圈,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身影,最终掐了掐腰间,徐徐道:“腰身好似有些松,再改小两寸。”
负责送衣服的婆子听到这话,欲言又止,按照她的眼光看其实最多改小一寸也就行了,大小姐的腰,可没有那么细。若真要两寸……再回头大小姐试穿肯定小了。
可是还没等那婆子开口,就撞上了沐云歌似笑非笑的目光,被她眸底细碎的寒光惊到。
那婆子顿下心里发怵,到了嘴边要说的话瞬间紧张得忘了个干净,含着胸连连点头:“是,是,小姐说改多少就改多少,老婆子这就让她们如实照办。”
很多新嫁娘的嫁衣,都是娘亲或是自己亲手绣制,传说这样更吉利,往后进了夫家的门也能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但是沐云歌的这件绣衣是找了绣坊订制的,要改,自然也得由她们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有丫鬟的声音传来:“还请容奴婢先进去向大小姐通传……”
“不必!”
熟悉的男声还未落下,沐云歌房间的木门已被人推开。
楚元戟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正好是沐云歌身穿火红色嫁衣的艳美娇容。
想当初,沐云歌嫁入定王府的时候,楚元戟双目失明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没见过女人穿上嫁衣的模样,错过了良辰美景。
再则,那时的沐云歌还是京城第一丑女,如今她容颜倾城,火红的嫁衣更是衬得她肤白如雪,宛若凝脂美玉,即便是还没有上妆簪发,也美若仙子,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乍然见着,楚元戟心跳漏了一拍,眸光惊艳竟一时呆滞住了。
但是,男人随即便想到她这身嫁衣是为谁而穿,顿时黑沉下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难看!你赶紧脱了。”
见他上手,似要亲自替沐云歌宽衣解带,惊世骇俗的行为吓得送衣服的婆子差点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这……这……”
这……不合理数啊!哪有外男堂而皇之的私闯女子闺阁,还要脱沐大小姐的嫁衣……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沐大小姐的声誉尽失,她还要不要活了?
可让老婆子奇怪的是,沐大小姐竟无半点惊慌,反倒十分配合地脱下了外面的嫁衣,难道他们二人的关系……
还没等婆子展开丰富的联想呢,楚元戟微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冷然道:“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婆子的思维被冻住了,再反应过来敏锐的下意识回答:“老婆子……刚才眼睛迷了沙,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这番回答,让楚元戟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直接将碍眼的嫁衣随手一抛,便扔回到老婆子的怀里,复又阴恻道:“你刚才最好是真瞎了,否则……回头要再没了舌头,那才是真惨。”
富贵人家阴私多,婆子虽然身份卑贱,却也多少见过点儿世面,她听见这话哪还不懂弦外之音,差点就磕着头痛哭流涕了,瞎眼割舌,想想都知道那是怎样悲惨的下场,她绝对得管住自己的嘴,绝对管住!
“贵人放心,奴婢懂分寸,绝不敢乱说,绝不敢。”
不过,直到了这会儿,这婆子都还不知道楚元戟的真实身份,只顾着连连磕着头,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屋子,一不小心在院子与相对而来的匆匆身影撞了个满怀。
对面来的是沐府管家,他看起来慌不择路,几乎是边跑边喊:“殿下……定王殿下,您不能就这么进去找大小姐,这不合规矩!”
听到这话的婆子瞳孔地震,没想到刚才那位威严煞气的贵人,竟是堂堂定王殿下?那他和沐大小姐,岂不就是……和离夫妇藕断丝连,想必他们之间的关系至今还没掰扯清楚,可沐家大小姐现在居然又要嫁人?
这些官宦人家,还真是会玩!
那婆子想到这里,暗戳戳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抱着嫁衣忙不迭地就滚了,权当自己做了一场梦,还是改衣服要紧。
楚元戟这边,冷眼看着气喘吁吁追进来的沐府管家,半眯着鹰眸,神情明显不虞:“不合什么规矩?你竟然敢同本王讲规矩?”
沐府管家欲哭无泪:“定王殿下,我家大小姐可是闺中待嫁之人……”
又是嫁人。
楚元戟气不打一处来,彻底失去所有的耐心,径直呵斥:“滚!”
管家不敢有半点耽搁,忙退了出去。
楚元戟喝退了管家,这才又看向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他们不过几日未见,他已然觉着心中思念的紧。
幼时读书,见书中写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时尚且懵懂,不知其中深意,如今也算是体会得透彻,只恨不得将眼前人抱在怀里,好好亲近一番,可他不想吓到沐云歌,努力克制下内心的情愫。
楚元戟此次强闯沐府,其实也是另有要事。
他走上前,轻柔而娴熟地将沐云歌的柔荑握入掌心,沉声道:“歌儿,出事了。”
在沐云歌的记忆中,这男人少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从刚才管家追喊着奔来,就可以看得出来男人是强闯入的沐府,这会儿看他的表情如此沉重,不禁让沐云歌也紧张了起来。
她沉下声,急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小事儿,楚元戟压根用不着这么着急闯进来,大可等到天黑神不知鬼不觉的与她见面。
他来得如此匆忙,想必肯定是出了大事!
楚元戟抽动嘴角刚要开口,目光忽然锐利地扫了一眼院子外面。
隔墙有耳,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他轻扯了下沐云歌的手,轻声示意:“咱们有话还是出去说,你先进去换件衣服。”
女人身上的嫁衣刚才已经褪去,这会儿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虽然楚元戟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耳尖已经有些红了。
沐云歌倒是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几乎未作多想,点头走向内室:“好,你在外面等我。”
半盏茶的功夫,沐云歌便换好衣服走出来,干脆利落:“我们走吧。”
眼睁睁地看着楚元戟旁若无人的牵着沐云歌的手相携离去,沐府的墙头草管家都快要哭了。
可这个时间,家主沐睿不在府中,他一个管家,就算是想拦,也根本拦不住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被定王给“掳走”。
就连大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也跟着一起走了,显然天竺玉树并没有遭到胁迫,她们是跟着自家小姐走的。
离开沐府后的路上,沐云歌听闻了楚元戟的话,也不禁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伏霖山下一带发现了瘟疫?这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楚元戟微眯着眼,眸底满是寒凉:“不过事发突然,消息暂时还没有传扬出去。但是元胤一行已经身陷其中,被困在了伏霖山一带。这消息是莫言传出来的……”
应该不会有假。
楚元戟现在想想,依然还是后怕,亏得他当初多留了个心眼,派莫言一行暗中保护楚元胤,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若是再几经耽搁,还指不定楚元胤会出什么事儿。
楚元戟越想越揪心,他对元胤这个弟弟从不情绪外露,看似一贯对元胤爱答不理,实是会以性命相护。
这会儿得到消息,他双拳紧握,明显透着担忧。
楚元戟踌躇再三,才再开口:“我知此事危险,可除了歌儿你之外,暂时也想不到再能让何人帮忙,也只能厚着脸皮前来,不过……歌儿你放心,我定会时刻陪在你身边,就算豁出性命也绝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对于这场疫情,其实他暗里还有别的猜测,但在没有证据之前,此事不能随意乱说。
现在,也就只有沐云歌能让他毫无芥蒂地信任。
沐云歌听完他的解释,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你拿我当做什么人?难道八皇子不是我的朋友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若是不来找我,我才是会真的生气……”
楚元胤和她之间,也算是颇有缘分,想当初对方也帮了她不少忙,虽然……有些事情八皇子也只是帮了倒忙!
提到突发的瘟疫,沐云歌脑瓜子还是有些嗡嗡的。
瘟疫可是恐怖的传染性疾病,一旦出现就是兵不刃血的屠一城,严重的甚至有灭国之灾,她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沐云歌遥想当初的西北,被差点困死青石镇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呢,没想到这就又要在伏霖山上演。
她的眼皮突突乱跳,瘟疫怎么会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伏霖山距离京城不过几里地,一旦疫情蔓延,必将会影响京中,天子脚下,断然不容这么巨大的威胁存在。
瘟疫的存在,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在这个时代,更多的还是跟天灾人祸,尤其是战争联系在一起,京城太平无事,单单伏霖山沦陷,怎么想都不正常。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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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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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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