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急救人员直接一脚踹开了车门,几人推着担架车急匆匆往医院里面跑,速度比陪同来的两个警察还快,他们边跑边喊:
“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原本有些安静的医院瞬间热闹起来。
……
急救室大门紧闭,上面亮起了醒目刺眼的红灯。
阮舟呆呆愣愣的坐在走廊椅子上,像丢了三魂七魄似的;他低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那双近乎染满鲜血的手。
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因为担心阮舟而陪着他在这一块等候抢救结果的温愈连着喊了阮舟四五声都没得到任何回应。
温愈无奈叹气。
他从身上拿出一包湿巾,在阮舟面前微微蹲下。
“小舟,先擦擦手上的血吧。”温愈撕开包装递上湿巾,温和嗓音安抚,“你要相信谢先生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可实际上,说出这句话的温愈自己心里都不太确定。
赶来医院之前。
他和陈副局聊过。
对方说的那句话温愈记得很清楚:
左胸口中枪,伤到的无非就是这四个地方——心脏、肺部、肋骨以及深层气管;即使排除心脏,这种情况想要抢救过来……
难啊。
说到最后那个“难啊”的时候,陈副局还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这并非是陈副局杞人忧天。
而是他已经有两个手下死在了胸口中枪上。
一个没到医院就失去了生命体征;一个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只希望那个叫谢危的年轻人福大命大吧。
陈副局得向上级禀报整个营救过程、并且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因此在留下两个陪同的警察(其中一个是他徒弟)以后,他就带着其他人直接返回了xx公安局。
回想陈副局的话。
温愈意识到。
就算他能和小舟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取代谢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一个毫不犹豫愿意为小舟付出生命的人,必然会在小舟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记忆,这份记忆恐怕小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不是还没开始竞争就输了吗?
温愈看着阮舟,没有将失落表现出来,眸光还是满含关切。
但阮舟对他的话一直没有反应。
阮舟盯着手上的鲜血,一遍遍回忆着谢危发疯一般向他跑来又蓦然倒在他怀里的画面,越回忆,便越发痛苦难熬。
谢危为什么要救他呢?
如果谢危成功地活着走出抢救室,他和他岂不是真的要一辈子纠缠不清;如果对方就这样死了,他又如何做的到心安理得的活着?
这算什么?
……是报复吧。
阮舟下意识就否认了那个让他感到恐慌的、真正的答案。
眼泪却在这时再次不受控制的掉落。
温愈倒是想帮他擦干净血迹,可不经允许就这么做,未免也太失礼了。
结果他就看到阮舟哭了。
哭得悄无声息。
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有些许细微的呼吸声。
豆子那般大的泪珠砸在他自己的手上,冲刷着那些几乎快要干涸的鲜血。
温愈又叹了一口气。
他心想:总觉得这种时候我说什么小舟都听不进去啊。
……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从谢危被送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期间因为血库供血暂时不足,和谢危血型相同的其中一位警察还自愿献了四百毫升的血。
走廊上的气氛很沉重。
六点的时候,温愈的保镖送来餐点。
温愈和两名警察多少都吃了一些。
阮舟却是滴水未进。
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干燥。
若不是他坐在椅子上,恐怕早就晕倒了。
半小时后,抢救室的门被豁然打开。
一个护士拿着七八张(甚至可能还不止)、写满黑字的纸走了出来,看得两个颇为熟悉这个流程的警察心里一咯噔。
“病人家属在吗?”护士问完又解释,“这里有些东西需要他们签字。”
警察之一,也就是借给谢危警服的陈副局徒弟询问:“病人没有直系亲属也没有近亲属,可以让其他人来签字吗?”
话音刚落。
陈副局的徒弟又补充道:“我和我的同事可以做担保人。”
谢危是穿着警服进的急救室,受伤原因还是中枪;负责急救的医生和护士都以为他是在执行任务。
他还这么年轻。
以后一定前程似锦。
怎么能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
护士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可以。”
陈副局的徒弟立马看向阮舟,问:“何舟先生,你是谢危的爱人,所以签字这件事,还是你来吧?”
阮舟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走到护士面前,握笔的手整个都在颤抖。
病情告知书、手术知情同意书、麻醉知情同意书……还有最后那张病危通知书。
阮舟在每张纸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他的名字,有那么一两个签名甚至潦草到让人认不出是什么名字。
护士拿着数份同意书返回了急救室。
持续不灭的红灯亮得令人心慌。
阮舟身形一晃,如果不是温愈眼疾手快扶住他,阮舟就要栽倒在地了。
重新坐回椅子上。
阮舟疲倦乏力的按住额头。
[统哥……]他声音有一点发抖,[谢危他……还好吗……?]
123没有对他隐瞒:[情况不太妙。尽管子弹只是擦过心脏,但它击中了谢危一根肋骨,断裂以后的肋骨被子弹冲击力带着向内移动,挤压心脏、另一头则插在横膈膜上,这是胸腹腔的分界点。]
[肋骨碎片又扎破肺部,造成开放性气胸,吸入的空气进入胸腔导致进一步损伤;另外还有一根血管破裂,大出血又带来了更严重的血气胸。]
[谢危的各项体征始终很低。]
[期间甚至出现过两次心脏停跳。]
123每说完一句话,阮舟脸色便增加一分惨白。
他感觉自己口鼻内被灌入了大量海水,让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阮舟喘不上气,视野模糊,空茫和悲伤的情绪要把他整个人吞没。
阮舟手指揪紧胸口衣服。
心脏嗡嗡的疼。
[他、他是男主……不是吗?]阮舟如同抓住一点微茫希望般喃喃轻问,[主角怎么……怎么会死呢……?]www.xfanjia.com
123:[你当过男主。]
它的言下之意就是——
主角会不会死,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阮舟呼吸一滞。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小舟,小舟。”温愈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阮舟茫然的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发不出声音;于是他只能慢吞吞地摇摇头。
[统哥,帮帮我。]
[我想救他。]
123:从谢危目前的状况来看,显然,天道已经放弃了这个弯成蚊香的男主,指不定已经在挑选新的男主了。
这种情况下救谢危。
基本等于是在逆天改命。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天道肯定不会让它好过;主神定然还会给出惩罚。
救谢危。
完完全全是在给它自己添麻烦。
可是……
123看着哭得眼睛通红、脸色惨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阮舟,万般无奈。
——谁让提出这个请求的人是它的宿主呢。
[我不能拿出太厉害的道具。]说着,123在它的私人空间里翻翻找找,不一会儿,七八样道具被挑了出来。
它又说:[你看看你想用哪个。]
圣天使的治疗、满血复活、‘神之手’附身一次……这些名字五花八门的道具都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
比如圣天使的治疗,它确实能让人身上的伤势全部恢复。
但,
它也会让人在接受治疗的时候见到真正的天使,从而被彻底净化心灵,变成虔诚的上帝信仰者。
还是断绝情爱、无欲无求的那种。
再比如这个道具——
‘神之手’附身一次。
是用在做手术的医生身上的,手术结果会很完美;哪怕你心跳停了,也能救回来,堪称神迹。
但是吧。
这个‘神之手’非常讨厌男人,所以他在附身医生做手术时,会“一不小心”就把男性的那个玩意给割了。
一般割得很平整。
另外几个道具的副作用也很离谱。
阮舟看来看去,发现也就“满血复活”看上去还不错,尽管它的副作用会让使用该道具的人偶尔兴奋……
嗯——
经常偶尔。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反正只是有点兴奋罢了。
就是有一点。
阮舟不知道这个兴奋指的是哪方面。
[这个。]
最终,阮舟还是选择了“满血复活”。
很多道具系统商城售出一次就不会再出现,这些道具123又没给它还不是执法系统时、绑定的那些宿主用过。
所以123也不清楚“满血复活”的副作用——偶尔兴奋,经常偶尔。
具体是指哪方面。
直到谢危恢复出院不久以后……
阮舟才知道这个兴奋指的是哪一方面。
——谢危这货他妈的直接进化成泰迪精了。
阮舟甚至一度以为他要被做瘫了。
而且,
……谁他妈的每天定闹钟做//爱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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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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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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