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杙秒懂了她的意思,看来她也是了解樱柔病情的一员,从她的话里,岑杙听出,樱柔的病情应该是存在周期的,而且周期有缩窄的趋势。也就意味着,发作越来越频繁了。岑杙悬心的紧,趁机偷偷向她打探情况,但她傲着一张脸,竟然一个字不肯向她透露。
岑杙并未气馁,试探地问:“樱柔说,她有了一个孩子,叫靡谌,今年六岁了,是真的吗?”
丘烦暑的脸顿时变得铁青,瞪着她像要吃了她似的。岑杙由此判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是据我所知,蓝阙女王并未成婚,膝下也未有子嗣,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丘烦暑简直怒不可竭,“你的闲事未免管的太多了点。”
岑杙寸步不让,“不是我想多管闲事,是你们的女王需要帮助。我听说,你曾在蓝棉杲手底下当差,据我所知,蓝棉杲还是你们蓝阙的第一王位继承人吧?”
“你什么意思?”
“大位之争,各为其主。哪怕是亲姐妹,也难免手足相残。你们刻意隐瞒这个孩子,不让女王的孩子入族谱,最终受益的会是谁?难道还要我直说吗?”
丘烦暑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信号,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收起你这可笑的臆测吧!玉瑞驸马,二殿下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个十足的祸害!”
说罢竟拂袖而去。
“哼,我臆测?我看是戳到你们的肺管子了罢!”岑杙为樱柔打抱不平,她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为精神崩溃。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清浊一直不被承认,被刻意藏着不能见光,她表现得可能比樱柔更暴躁!
所以从那天起,她就计划着带樱柔出逃。
回顾整个事件,她越来越觉得不太正常,现在正值蓝阙与屋屿对战的关键时期,身为蓝阙女王的樱柔怎么不呆在国内坐镇指挥,反而会不远万里前来玉瑞谈判呢?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被放逐了。蓝阙国内的核心势力可能已经不在她的手上。
毕竟战乱时期,蓝阙是失势的一方,王权的公信力下降,出现什么妖魔鬼怪的事都不稀罕。
说起来真有点魔幻,她在玉瑞都城被蓝阙人劫作人质,现在反倒要护送劫持她的蓝阙女王出逃,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又打东边落下去,才能媲美的奇葩事。
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背起樱柔就鬼鬼祟祟地出门去。自上次发作后,她的身子便虚弱了下来,白天一直在炕上躺着,也不去看大夫,让人看着十分揪心。这也是岑杙作出出逃计划的重要原音之一。一国之君被困在异国,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手下们竟然不管不问,甚至连大夫也不给请一个。天底下有这种当臣子的马?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她都不能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必须要去看大夫。
好不容易穿过了两条巷子,岑杙已经累得微微出汗。她们的小破院位于外城的西南角,属于洗马坊,晚上坊内要宵禁的,出口都会上门锁。好在她白天打听到长青医馆最近在义诊,便同坊长那边打好了招呼,假称半夜她想赶个早,去长青医馆那里排队看大夫。如果白天等坊门开了再启程的话,可能就排不上号了。
众所周知,长青医馆在京城非常火爆,这还是当年顾青打下的底子。那地儿大夫医术高,诊金也便宜,平日看个病都要排很长的队,如果碰上义诊,那病人能从皇城的东南角排到西北角,还不一定排得上。
她这理由合情合理。就连坊长也表示理解,破天荒地给她开了个后门。
岑杙出来后,却没有去长青医馆,直奔西城的步军统领衙门,姜小庄在那里当值,只要找到他,一切就好说了。
谁知,她刚走出百来步,还没出巷子,两边墙上就跳下来五六个人。岑杙暗忖不好,遇到埋伏了。转身就往回跑,而前面又恰好站着一人,将她堵在了巷子里。这些人的身形步法明显不是中原的路数。
“你们是谁?再靠近一步,我就叫了哈!我真叫了!救……!”
还没叫出来,后颈就挨了一掌,晕倒前,岑杙看到了吴截秋的影子,暗忖,原来她始终没有离开,一直守在这里监视。这可真是插翅难逃了,可怜的樱柔……
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那个小破院子里。手和脚全都被绑了起来。
尽管是抓回了她,吴截秋对她昨晚出逃的行为很是不解。还好岑杙事先做足了铺垫,一口咬定自己要带白姐去看大夫。而且还有坊长这样有说服力的人证。吴截秋倒也察觉不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我看你们才古怪,人都病成这样了,连个大夫也不叫。”
吴截秋其实本人也不了解内情,她只是奉了丘烦暑的命令,要照顾好这个新来的“妹子”。土炕、水缸就是按照她的吩咐后来现置备。至于那些暗卫,当然也是受他的调遣,在暗中保护这个非常重要的人。
“阿诤,你不要为难她。我这个病,大夫是治不好的。”樱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躺在炕上憔悴地望着她,“我中的其实是一种蛊。”安慕小说网
岑杙微微一愣,好像理解了她眼中的绝望。她强撑着爬起来,在吴截秋的搀扶下,靠在了炕头的被子上。
“截秋,你帮她解开绳子吧,不要紧的,我想和她说会儿话。”
吴截秋点了点头,帮岑杙松开手脚,然后退出了屋子。离开前还往里面瞅了一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岑杙揉揉手腕的淤红,坐到了炕沿上,迷茫地看着她,“你中了什么蛊,你怎么会中蛊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樱柔肩膀微微瑟缩着,好像坐着都很费力气,叹息道:“十数年前,我出手打击了蓝阙国内的一些巫蛊势力,其中有一个叫‘琼楼’的门派,专门研制一些违禁的蛊毒,成为被重点打击的对象。琼楼灭门后,还残留了一些零散势力在国内,他们乔装打扮混入了王宫,开始实施他们的报复。而那时,我因为情绪上的问题,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他们便抓住机会,给我下了一种叫‘瑶虚’的蛊。这也是我的命数,怨不得旁人。”
“瑶虚蛊?这是一种什么蛊?”
“这种蛊,会让你产生幻觉,并且信以为真。中了蛊的人,往往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终其一生,都活在幻觉编织的臆梦里,走不出去,无药可医。直到身体的精元耗尽,衰竭而死。”
岑杙震惊地怔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屏息问:“所以,你口中的靡谌,也是幻境里的人,是吗?”
樱柔脸上显露出一股强烈的痛苦,眼角流下了两行绝望的泪来。岑杙至此全明白了,为什么樱柔这次过来好像变了个人,为什么丘烦暑会说她是十足的祸害?
靡谌,靡谌,原来是那两个字,而她的弱点,该不会就是自己?
那双乌黑的凤珠哀哀地倒映着岑杙的影子:“我多么希望她是真的,阿诤,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每一天每一个时辰。可惜她不是。就像你一样。为什么她不是呢?”
岑杙如遭雷击。感觉有一口锅从头顶扣了下来,砸得她昏天黑地,喘不上气。
丘烦暑后来的解释补全了樱柔因为痛苦未说完的那一部分。
“那个巫师利用王上内心的渴望,给她下了蛊惑人心的瑶虚蛊,一开始谁都没有发现。直到后来王上一连数月不上朝,二殿下发现了端倪,派兵进宫捉拿了那名巫师。但是为时已晚,王上已经陷入了瑶虚幻境里,再也逃不出来。在哪个幻境中,王上应该是和你结成了连理,并且孕育生女。二殿下想了许多法子,希望她回到现实中来,但人一旦中了瑶虚蛊,再想重回现实可就难了。”
岑杙呼吸微微颤抖,她当然晓得蓝阙蛊毒的厉害,她曾经听李靖梣说过,自己当年在蓝阙中过血情蛊,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印象。这正是蛊毒的可怕所在,她们惯于在无形中吞噬你的所思所想,等察觉时往往已经为时已晚。
“那她身体发寒,也是瑶虚蛊的一部分吗?”
“这倒不是。每个人中了瑶虚蛊,表现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表现很癫狂,有些人表现很平静。而王上表现得很撕裂,她一方面执迷,一方面又痛苦。二殿下说,也许,痛苦只是她内心表达愧疚的一种方式。她内心深处可能觉得,和你在一起,就是对不起先王,对不起蓝阙。所以,她很自责,内疚,撕裂。这也是为什么二殿下同意她来玉瑞。她相信,王上并没有完全沉迷在瑶虚幻境里。她其实打心里知道那一切都是虚幻,只是需要有个人来点醒她。”
岑杙明白了。这一晚上她辗转反侧,脑中回想的全是樱柔发作时,在她耳边绝望的呢喃:“什么是现实?阿诤你告诉我?”她弓紧了腰,牙齿被冰得咯咯响。手攀着她的肩膀,明明那么用力地在推她,反应在肢体上,却又不自觉地将她拉近。这种矛盾的姿态,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撕成两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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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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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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