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真丢人,也算一大把岁数、饱经世故,面对他时还是控制不好情绪。
季潼将脸埋进他胸膛,咬着牙呜咽,连双肩都在微颤。
周回知道她怎么了,轻抚她的长发与背,“我回来了,不该不告诉你一声就出去。”他亲了下她的头顶,握着她的肩轻轻将她推开,歪脸瞧着她红红的鼻子,“让我看看是哪家的小哭包。”
季潼这才意识到自己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她蓦地背过身,面对着墙将眼泪擦净。
看她这个样子,周回心里也难受,可他不能任由情绪发展,他不想让美好的重逢变成凄怆的悲啼。他搂住季潼的腰,低下头来,下巴抵着她的左肩,蹭了蹭她滚烫的耳朵,换一种方式哄道:“你哭的也太丑了吧。”
季潼不搭腔,兀自平复情绪,整理形容。她穿着栗色睡衣,被落下的眼泪晕湿一大片,太丢人了……
周回将她翻转,两只大掌落下来,快包裹住她整个头,“都不用洗脸了。”
季潼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远些,“真的很丑?”
周回沉默地凝视着她红红的眼睛,睫毛上还坠着晶莹的水珠。他轻吸一口气,按下她的手扣在腰后,再次低下脸,浅浅含住她的上唇……
没有刚才的汹涌,如暴雨前怒吼的惊雷,天崩地裂。这一吻更加绵长,像不疾不徐的白电,刺破阴沉的黑夜,温柔地奔向天际,将她的世界照得明光烁亮。
周回没有交过女朋友,更别谈吻技如何,即便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可记忆与实践还是有点儿区别,好在莫名对这方面有种特别的天赋,再加上情感便是最好的催化剂。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落下,掌在她纤细的后腰,逐渐往上去。
季潼空了手,微抬脚跟,瘫倒在他的胳膊里,抬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下辈子吧,我去找你
周回忽然松开她。
季潼睁开眼,看着他惊诧的眼神,“怎么了?”
我们逃不出去的
我知道
我不想再被抓回去了,你带我们走吧
好
“怎么了?”
我去找你
周回从突如其来的记忆中抽离,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没问,什么也没说,静静抱了她一会儿。
他衣服上散着淡淡的洗衣液味,有点像清甜的柑橘,隐隐还沾了些花香与晨露,与他的气质一样,很清新,很干净。季潼攥着他后领,听着耳边略沉的呼吸,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周回干咽口气,平复好情绪,声音微哑,反问她:“你饿不饿?”
“不饿。”
话刚出口,季潼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他还是喜欢用这招,拦腿抱起,让人陡然升起,猝不及防地掉入他怀里。季潼抓紧他的脖子,脸上的残泪早已干涸,白皙的皮肤上透出微微酡红,明知故问道:“干嘛?”
周回仰面看她,一直明亮的眼里蒙了层清雾似的,逐渐化为慵懒的笑容,“你说呢?”
季潼敛着笑,轻晃了晃悬空的双脚,“我怎么知道。”
“是么?”周回抱着她往二层的卧室去,季潼当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她蜷起手指,挺直上身更紧地搂住他。
周回忽然停在了半路,“头低点,我们上不去了。”
季潼闻言,猛然抬头,“咚”的一声脑袋磕到后头的平台上,她忍着痛一声不吭。xfanjia.com
周回空出一只手轻揉她的脑袋,“你可真耐撞啊,这都不叫?”
“……”
“铁头功?”
季潼忍不住笑起来,捶了下他的右肩,“好疼,内伤了,快送我去医院。”
“来我的医院吧,我包治百病。”周回将她换个方向横抱着,弓着腰走上去。
他始终不能直起腰,将季潼轻放到床上,干脆跪在了床尾,就这样,头还是顶天了,“你这房子设计太不合理了,容不下我。”
“容得下我呀。”
“那不行。”周回往前跪近些,拉下外套拉链,“没我不行。”
季潼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他穿着白色t恤,上面印着一小块毫无规则的黑色线条,外头是一件毫无装饰的灰色拉链卫衣,下面是配套的宽松大短裤,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青春昂扬。
周回注意到她直白的目光,“好看吗?”
季潼坦然承认:“好看。”
周回单手拉着t恤边,从头顶拽了下来,随意扔到一旁。
他太高了,原本觉得何沣就已经很高了,他比前世还要高出个四五厘米这样,应该是勤于锻炼,不像现在大多数看上去清瘦的少年多少显得有些干瘪。他的肌肉线条很好看,又不夸张,分布的恰到好处,很难想象这样身强体壮的男孩子,才十七岁。
周回见她露着隐隐的笑意,拽着她的小腿把人拉到身下,“笑什么?”
“笑你不像十七岁。”季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紧张起来,“没安全.套。”
周回当下从口袋里扯出两盒,扔在她的脸边,“我刚出去买了。”
季潼想起他扔在门口的菜,“你不是去买菜的吗?”
周回手落在她的腹部,“顺便买菜。”
……
逼仄的空间,短短的小床,让他的双脚落在外面。
有了一系列的记忆铺垫,这场双方皆初尝的雨露显得不那么生涩。不像他们真正的第一次,天空、草地、伴随着身体的疼痛,连风都如同卷着刺般袭来。
他还与从前一样,亲的顺序都是如出一辙,可不尽相同的是温柔了太多。不像十七岁的何沣,更像二十七岁时,在一次次升沉中少了强势的侵略、征服,更多的是耐心与迎合。
直至结束,季潼还觉得自己像腾在云中,仿佛做了场不切实际的梦。
少年血气方刚,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劲,又心疼她体虚,抱她洗了个澡,便放她回床上休息,下厨去了。
季潼这两辈子都想不到能吃到何沣亲手做的饭,毕竟在山寨曾见识过他与青羊子美妙的厨艺,让人至今都难以忘怀。
这一世的周回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人,完美的不真实,甚至让她有些不适应。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季潼自愧不如,“你好有天赋。”
“不是天赋,我自己也经常做饭,因为爸妈不管我,我又不喜欢阿姨做的,换了好几个都不满意。”周回尝了口红烧肉,“有点淡了。”
“很好吃了,我平时懒,最多煮点面条和粥。”
周回微微一愣,“那你怎么吃饭?”
“一些速食品,点外卖,或者出去吃,或者不吃。”
“太不健康。”周回夹块香菇给她,“以后有我你就不用吃那些了。”
季潼咬筷子动容地看他,周回用脚夹住她的小腿,“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你还想吃饭的话。”
季潼端起碗大口吃起来。
“慢点。”周回将她的脚勾放到自己脚面上,“你是第一次?”
“嗯?什么第一次?”
“装傻。”
“……”季潼看着他的笑眼才明白了,故意道,“不是啊,好多次了。”
周回显然不信,“所以是一直为我留着?”
“谁为你留了……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找男朋友,你也知道,医院嘛……”
“借口,明明就是等我。”他见季潼干扒米饭,将菜全推到她面前,“那要是我没有来怎么办?你要一辈子为我守身?孤独终老?”
“想得美,前段时间同事还给我介绍相亲,我看那个男的还可以。”
周回直勾勾地盯着她,季潼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这样看我干嘛?”
他挑起眉梢,满面春风,“有多可以?”
季潼不搭腔,闷头吃饭,桌底下的脚缓缓收回来。
“有我可以?”周回反踩住她的脚,固住不放,“我这新身体跟从前比可还行?”
“一般般。”
周回点了下头,端起碗继续吃饭,“嗯,一般般,等吃完我卖卖力,你再好好比比。”
“……”
“多吃点。”
……
周回这个人自律的可怕,他每天都要晨跑、夜跑,外有风雨便上跑步机。季潼问他为什么那么坚持,他说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爸爸每天坚持带他跑步,一跑就是十三年,养成了习惯,后来即便没有他相陪也会每日运动。
傍晚,周回给她煎了块牛排,做了个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还干捣了一杯果汁。用完晚餐便要拉着她一起出去跑步。
季潼累啊,好不容易值休一天,被他折腾的快散架了。再看看人家,精力充沛,果然年轻就是好。
她摊在沙发里不动,周回趴过来压着她,“你体力不好,所以才更要锻炼,你看看你虚弱的,我都没让你动,你累成这样。”
“我好困啊。”说着她就闭上眼,“睡着了。”
“前世跟我打架打的那么来劲,我可都记起来了。”周回扒开她的眼,“那天跑去医院做手术也像飞起来一样。”
季潼小臂搭在他背上,“不一样,那是生存需要。去医院是要救命。现在我只想懒懒地躺在家里一动不动。”
“那好吧。”周回轻啄她的嘴唇,“我去了,很快回来。”
“嗯。”
周回刚起身,季潼拽住了他的手,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周回轻叹口气,“好吧,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季潼借着他的力起身,“一起去吧。”
“不懒了?”
“运动保持年轻。”
……
两公里下来,周回见季潼喘不过气,停下带她去河边的长椅上坐着。
季潼靠在他肩上,闭着眼不想看前面的河,自打记忆回来,她就格外怕水,也再也没有游泳过。
这一瞬间,两人在想同一件事。
周回静静地看着泛起微微涟漪的湖面,又想起中午忆起的短暂又悲伤的一幕。
不知该用痛苦还是什么词来形容,他这心里一直梗着这件事。季潼与自己说她是跳河死的,应该就是那一次吧。
他垂眸看着她被风拂起轻软的、凌乱的发丝,用手为她勾到耳后,顺势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季潼抬眼看他,目光相碰,两人微微一笑。
谁都没有先移开目光。
周回蹭了蹭她的鼻尖,“现在看顺眼了吗?”
“没有。”
“慢慢看,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好。”
一条金毛从前面路过,周回挪开目光,视线随它远去,“我家有两条狗,一条金毛,一条捷克狼犬。”他回眸看她,“喜欢狗吗?”
“喜欢,妈妈从前养过一条,七岁的时候去世了,我就再也没敢养小动物。”季潼勾住他的胳膊,看着小臂上清晰的筋脉,“明天带你去见我朋友吧?”
“不先见丈母娘吗?”
“她出差了,在上海。”
“好。”周回牵住她的手,“继续跑?”
“你拉着我。”
周回笑着起身,“来吧。”
……
季潼请了一天假,和周回折腾到半夜,他一大早就起床跑步去了,回来后做好早餐,把客厅厨房收拾的条条当当,连同两人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洗好晾上。
忙完一切,季潼还在睡。
他不忍打扰她,闭着窗帘躺在她的小沙发里听音乐。
近十一点,季潼才被甘亭的电话吵醒,她懒懒走下来,见周回窝在小沙发上,“你什么时候起的?”
“六点半。”
季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都不用睡觉的?”
周回坐起身,“早饭和运动更重要。”
“好吧。”季潼困倦地往卫生间走,周回跟上来,从后头抱住她,脸埋在颈间磨蹭。
“我要洗漱了,别闹。”
他将她翻转过来,握着腰拎到洗漱台上坐着。
季潼抵开他,“待会出去要吃饭呢。”
“来得及。”
……
真的来得及,并且还比甘亭早到了五分钟。
甘亭从昨天就疯狂地信息轰炸要看照片,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把这几十年不动的活化石给拿下了。
季潼趁他熟睡偷偷拍了张,照片里的男孩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蓬松的头发盖在额前,看不清真实的面容。见到本人第一眼,甘亭控制不住激动,跑到门口大吼了一声。
周回愣愣地看着季潼,“她怎么了?”
甘亭噔噔噔地跑回来,拍案叫绝,“你这颗嫩草也太嫩了吧?二十多岁?二十五有吗?老季你还是不是人?你是找了个男模吗?”
季潼:“……”
周回:“……”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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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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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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