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小说网>言情小说>盛夏光年>第 64 章 番外-4
  出于顾瑾年对她早睡这件事的管控力度,计划二的实施一直被推到了半个月后的春节。

  可怜她一个二十多岁的自由职业者,偶尔想熬个夜,还要偷偷摸摸地挑顾瑾年出差的日子。

  寂夏的父母一个礼拜前就去了海南度假,长假的第二天,顾瑾年就带着寂夏回了奉阳老家,顾爷爷和顾母都在,倒是省了两边折腾。

  顾爷爷在奉阳有一套自己住惯了的老房子,或许是老来都恋旧,或许是离不开牌友,那房子夏天闷冬天冷,上楼还要走楼梯,顾爷爷却一直没有搬。

  最开始的时候还为此问了顾瑾年好几次,要不要给爷爷换一套条件舒适一点的房子,如果是惦记着打牌,她也特意在那附近考察过几个环境幽静的小区。

  顾瑾年听了之后沉默地侧眉看了寂夏一阵,直到她挨不住目光问了一句“怎么了”,顾瑾年才回了她一句。

  这件事上,就随他去吧。

  寂夏费解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有次顾爷爷不小心丢了钥匙,半天没能进去家门,她就趁机会问顾爷爷要不要换到指纹锁,顺便也给家里改装一下。电话里的顾爷爷笑了两声,

  “不用啦闺女,心意我领了。”老人用怀念的口吻,在电话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可她比我走得早太多了,我怕她来接我那一天,找不见回家的路。”

  “本来记性就不怎么好。”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轻,像交耳般的喃喃自语,寂夏忽然就明白了顾瑾年之前意味深长的沉默。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顾家人统一的基因属性,让他们每每谈及自己的爱人,听起来都如此一往情深。

  她平日里去拜道观求的都是家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后来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比顾瑾年活得长一点。

  一天也好。

  她不想让顾瑾年一个人回家。

  时间总是偏爱惩罚念旧的人。

  大年夜的晚上,一家人惯例吃过饺子,长辈们都休息得早,只留下顾瑾年和寂夏在卧室里守岁。

  远处的黑暗里有爆竹声。

  寂夏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神神秘秘地从行李箱里摸出两张光盘,转头问顾瑾年道,

  “顾瑾年,要不要看场紧张刺激的电影。”

  顾瑾年不紧不慢地朝她投来一瞥,眉尾微微向下压了两分。

  “左右也不能睡觉,”寂夏理直气壮,“我还不能找点事情来做吗?”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顾瑾年见她那副“谁要说不行我就咬谁”的神色,放下书笑了,“想看什么电影?”

  寂夏嘿嘿两声,

  “午夜凶铃。”

  经典永不过时。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寂夏千不该万不该这样高估自己。

  ——你听说过那卷录像带吗?看过它的人都会死。

  ——我看过那卷录像,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电影里预示诅咒的电话音效忽然响起的时候,寂夏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这显然瞒不过就挨在她身边的顾瑾年,黑暗里他伸手拢了一下她的肩膀,

  “害怕?”

  寂夏回答得无比坚强,

  “一点也不。”

  她刚说完这句话,电影里的剧情刚好推进到录像带的内容上。

  慢慢合拢的白色弦月,翻涌的黑色潮水,女子对着镜子缓慢地梳着她的长发,阁楼上偷窥的男人,穿透指尖的钉子,和满屏刺耳的雪花声。

  寂夏忍不住再一次抖了抖。

  梅开二度。

  这次顾瑾年连确认都不用了,黑暗的室内他的笑声隐在电影的对白里,拢在寂夏肩上的手倒是收紧了些,低声道,

  “那你离我近点?”他抬手遮了下寂夏的眼睛,“我好像有点怕。”

  寂夏头挨在他胸膛上,能很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哪里是害怕的样子,她当场郁闷地控诉道,

  “骗子。”

  顾瑾年笑了一声,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

  寂夏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为了计划的延续性,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反问,

  “我想要什么?”

  “你问我?”背景音里时不时就冒出声尖叫,顾瑾年干脆起身关了投影,他尾音微微上挑,

  “你最近都在鬼鬼祟祟地谋划地些什么?”

  这下不仅是计划二彻底破产,连着她想要试探顾瑾年的想法都已经被看穿了。

  寂夏心有不甘地辩解,

  “我在为我的新小说积累素材。”

  顾瑾年“嗯”了一声,好像是接受了她的说法,

  “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是最快的办法?”

  “……提前看了攻略,游戏还有什么意思?”没了投影,窗外的烟火就是唯一的光,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们枕在同一片夜色里,顾瑾年的目光似乎较之平日幽深,寂夏这么说着,却很快就问道,

  “所以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比如说投资失败什么的。”

  “这世上没什么不会失败的事情。”顾瑾年低声回她,“输赢都不过是一种结果,尽其在我,就不足为惧。”

  这话听起来太过自信,可寂夏想到K&J成立以来少有败绩,也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没什么必要,她想了想又问,

  “那深海恐惧?”

  “没有。”

  “巨物呢?巨物恐惧?”

  “应该也没有。”

  ……

  寂夏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个可能性,却都没能从顾瑾年那里拿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屋子里烧着地暖,顾瑾年的怀抱总是滚烫的,那些暖意在冬夜里昏沉,

  “算了我认输。”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妥协道,“顾先生果然没什么弱点。”

  “要说弱点的话,”顾瑾年想了想,“应该还是有的,其实……”

  寂夏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应了个音节。

  怀抱里的女孩呼吸渐渐变得绵长,顾瑾年看她那副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样子,终究还是没说出那个答案。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安。”

  —

  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三年,是不知多少次相拥而眠的夜晚。他们在一起之后,顾瑾年就几乎没再失眠过了。

  但不知道为何,那一天晚上,顾瑾年睡得很浅。

  或许是他们讨论了太长时间的缘故,那一夜的梦境代替他说出了答案。

  他在梦境里错过了所有和寂夏相逢的选择。

  梦境开始在几年前的某一天。

  顾瑾年去洛城拜访闻家老爷子的那一天,茶席上闻老无意间提起九州,作为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平台,外人看来风头无两,但深入行业的人都知道,近期的那场决策失误,给这家互联网巨头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作为身处这个行业的投资者,被问到对九州的看法时,顾瑾年想了想,

  “九州树大根深,一时的亏损倒不是问题。”他往闻老的茶盏了添了新茶,茶台上水声正沸,虽然是猜测,但顾瑾年说得很笃定,

  “但就我听说九州近期的动向里,他们似乎还想在翻拍剧上投入大量成本,在政策管控这么严格的趋势下,市场风向很快会变。这样抱令守律,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毕竟是资本出身,政策解读的能力毕竟弱一些。”闻商连在一旁附议了他的观点,“我这边也听说不少资历深的演员,手里拖着和九州的影视合约不想签。”

  顾瑾年笑了一声,

  “千里之堤。希望九州不会因小失大。”

  “这就是我担心的问题。九州有几个老家伙我之前没少接触,又保守又顽固,越是失败过的地方越喜欢挑战。”闻老叹了口气,

  “我的一个老同学是九州的董事,想借这次风口推行改制,却被架空了实权,前天他打电话来,还想托我帮帮忙。”

  “想法不错。”闻商连在手机上回了条消息,没抬头,“但九州这种体量的公司,做起来异想天开。”

  “到底是自己看着发展起来的公司,到底是有感情的吧。可惜了。”闻老端起杯子沉默了一会,突然看了顾瑾年一眼,

  “瑾年啊,这么多年你的能力一直是有目共睹,如今K&J也算稳定,要是让你去九州内部,你觉着改制的事,可行吗?”

  “可别答应。”闻商连神色戏谑地望向顾瑾年,“老爷子肯定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就等着在这给你挖坑呢。”

  顾瑾年沉默了一会。

  事情的难度不是决定他答复的必要因素,但要满足推进改制的预期成果,他至少需要一个团队。但至少目前,K&J没有他心目中合适的人选。

  他权衡了须臾,到底拒绝了闻老的提议。

  闻老对这个答复倒没有多执着,毕竟也没有哪个公司,能够长盛不衰。但不知怎的,说出那个答复后的顾瑾年,倒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好像……

  好像他正在与某些既定的轨迹,失之交臂。

  临近端午的晚上,他加班回家,隔着一道虚掩的房门,听见母亲在房间内打电话,他在门外停步,却怎么也听不清对话的内容。xfanjia.com

  顾瑾年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敲门进屋的时候,顾母已经挂了电话,见他进来解释了一句,

  “奉阳的老同学,在给朋友家的孩子介绍对象。”

  顾瑾年没有追问的打算,只道,

  “是吗?”

  顾母听他兴致缺缺的语气,忍不住叹口气,

  “这种事也不见你着急。”

  顾瑾年笑笑,

  “这也不是着急就会有结果的事。”

  他这么说着,脑海中却不期然划过某次雪夜,某双雪夜中黑白分明的眼睛。

  在记忆中被封存得格外清澈。

  —

  “微博上最近有个值得关注的项目。”隔着球网跟他对望的男人将棒球帽调转了个方向,做了个收球的动作,

  “最近这半个月,已经有两次快冲上热搜,普遍这种情况,就是要火的架势。”

  “就是那个文名是标点符号的那一篇?”半场赛事刚过,见傅博宇点了头,顾瑾年站在球场边的遮阳伞下道,

  “有人推荐过,但这个作者似乎并没有出售版权的意向。”

  傅博宇扬了下眉梢,

  “知难而退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顾瑾年懒洋洋地反问了一句,“我听说早几年前就有人联系过这位作者,开的价格不低,但对方没有同意。”

  他递了瓶水给傅博宇,想了想道,

  “这些方面,我还是更倾向于尊重创作者意愿。”

  梦境里的场景像电影被人按下了快进键,那些数年如一日的生活如同统一刻度上的流水线,精细又严谨,时间的概念被模糊。顾瑾年在那些复制的时刻中徜徉而过,隐隐有缺失的错觉。

  像首未完的诗,被人偷走了最关键的那个字。

  似乎是一年盛夏,他回奉阳探望自己大学主课的郑教授,这位教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却没有接受奉大反聘的邀请。

  他敲开教授办公室的门之前,办公室里似乎已经有了客人。

  “这次真的多谢您了,帮了我很大的忙。”

  女声的声线很特别。

  封闭空间的回声里那声音缱绻,语速并不急促,尾音有无意识的延长,有安宁的意味。

  随着顾瑾年推门而入的动作,办公室里的客人循声回了头,他听见郑教授介绍道,

  “瑾年你来了。这位是我同事家的孩子,寂夏。”他转头又跟寂夏招呼道,“这是我以前的学生,顾瑾年。”

  “您好。”寂夏站起身朝他点了点头,“顾先生。”

  “你好。”记忆里的雪夜在她的目光里复苏,像是千片的拼图即将补上最后一处空缺,顾瑾年开口,某种滚烫的熟悉感贴着他的心跳,

  “寂小姐。”

  郑教授的语气里不乏有几分自豪,

  “这些年来我教过这么多届的学生,瑾年也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了。”

  寂夏笑笑,

  “已经提前在奉大的光荣榜上领略过了。”

  顾瑾年半开玩笑,

  “郑教介绍每个学生都是这一句话。”

  “其他学生可都收下了我的夸奖。”郑教也笑了,“说起来你和寂夏也算得上同行,她现在可是网上炙手可热的作家,这不为了新作品,马上要去国外进修了。”

  “只是有幸被一些读者喜欢,实在说不上炙手可热。”寂夏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再晚恐怕就赶不上飞机了。”

  “这个时间不好叫车。”那句道别莫名令他不安,顾瑾年几乎是立刻道,“我送送你?”

  “谢谢,不麻烦了。”寂夏摇摇头,“我提前预约到了。”

  “那提前祝你进修顺利。”顾瑾年下意识地在延续这场对话,“寂小姐进修结束后,是回奉阳吗?”

  “应该不会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寂夏苦笑了一声,“家里的一些原因,我之后应该……再也不回来了。”

  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得鼓噪。

  顾瑾年一时没听清寂夏最后说了些什么,她说完那句话就转身朝门口走去,在视野里缓慢地与他擦肩而过,临走时还为他们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

  她说了再见,却再也没打算回来。

  可那本该是他一生最不想错过的人。

  —

  “……顾瑾年?”

  在梦中和梦醒的边界,那声音一开始显得有些遥远。

  “做噩梦了吗?”他在晨光里睁开眼睛,寂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指尖戳了一下他的眉心,

  “我看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皱眉,就……”

  她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

  顾瑾年一言不发地吻了过来,动作似乎较之平时失控,寂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鲜少在他身上感知过如此强烈的情绪。

  他近乎是蛮不讲理地掠夺着她的氧气,像是被放逐的领主,在夺回他失而复得的领地。

  想到隔壁房间就是顾母和爷爷,寂夏下意识地推了推顾瑾年,却还是在他一意孤行的意图下松了力。

  那个清晨,她的嗓音像是被截停的列车,封缄声音的人是顾瑾年,他是贯穿她身体漫长的国境线。

  温柔的暴徒,吻落得毫无章法。

  寂夏最后实在起不来身出门,顾瑾年换好了衣服走过来蹲在床边,问她早上想吃什么。寂夏精疲力尽地发脾气,质问他,

  “你还问我早上吃什么?”

  她一会要怎么跟家长们解释自己一上午没出门的事啊……

  顾瑾年态度很坦然,

  “昨天守岁,起晚一点也正常。”

  寂夏气得抄枕头砸他。

  顾瑾年倒是也不躲,等她终于觉着解了气,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因为困意而错过的答案,连忙问,

  “所以你昨天说你会害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顾瑾年动作稍停,回她,

  “秘密。”

  寂夏不免有些费解,

  “可你昨天还打算跟我说来着?”

  “本来是这样的。”顾瑾年手指穿过寂夏微汗的头发,寂夏歪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某一个刹那他觉着格外餍足,像是梦境里缺失的那一环,被他不遗余力地找了回来,他说得慎重,

  “你听过言之命至吗?我怕说出来,它们就成了真。”

  人的情绪说来奇怪。

  顾瑾年时常觉着,人生中不存在某一个特殊的分隔符,划分了遇见她之前,和遇见她之后。

  和他之前无法预料与寂夏的重逢一般,遇见她之后,顾瑾年也再也没有办法想象,某种没有她参与的人生。

  如果他没有去九州,如果他没有去相亲,如果……

  他真的错过了所有与她重逢的机会。

  那些错过的可能性,便只是稍微起念,就平白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他拒不承认存在那样的宿命。

  寂夏奇道,

  “我还以为顾先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顾瑾年笑了一声,

  “这与信仰并不冲突。”

  惟爱是一切的例外。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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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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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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