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显然,如今的「太宰治」没了这份好运气,仅仅在和我碰面后不到半天,就让我直接把他划进了黑名单。
夜幕仿佛在瞬息之间就已经降临,刺耳的警笛声响彻伦敦秋日的雨夜。
道路封锁,路口盘查,苏格兰场的警力向着泰晤士河畔集聚,距离我挂断与柯南·道尔的通话不过短短十五分钟,从老街到伦敦桥的整段交通已经尽数归于苏格兰场的管控之下,除了警方和政府相关人士全都不得通行。
站在市长官邸边的小巷中,我听着耳机中广播频道紧急插播的交通路况急讯,看着街道上一辆辆警车飞驰而过、不见了踪影,才慢悠悠地走出了巷子,在路边随便撬了一辆共享单车,将拆下的车锁连着定位器一起丢在了原地,然后骑着单车,向着泰晤士河畔而去。
多亏了那位骑着自行车“送外卖”的披萨店“外卖员”,否则我还真注意不到伦敦这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
比起地铁、的士、私家车这些容易被追踪到的交通工具,一辆平平无奇的单车实在是太不引人注意了,只要拆掉了单车公司设置的定位器,警方就算是想到了也无从找起。
我在一家坐落于泰晤士河畔的咖啡厅边停了车,这里距离伦敦桥不过三四百米,正处于交通封锁线外,站在河岸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远处横跨宽阔河面的水泥大桥。
此时,这座往日里车流繁华的大桥,却空旷得像是一座鬼桥,只有警方架起的远光灯投射出一道道的白光,穿透了这笼罩着灰雾一般的晦暗雨幕,
距离我设下的“二十分钟”时限,已经超过了四分钟。
距离我设下的“三十分钟”时限,还剩下最后六分钟。
我站在咖啡厅的屋檐下,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看着远方的大桥,听见身侧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没有去旅馆。”
脚步声在我的身边停下,西格玛抬手擦着脸上的雨水,给我递来了一个塑料袋。
“从雪莱博士的研究所里借的衣服,可能会有点不太合身。”
我顺手接过了袋子,和他道了声谢,打算之后再找个地方换掉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怎么样?有被发现吗?”
“……或许没有?”西格玛不太确定地回答我,“我趁着他接完你的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假扮成研究所的员工撞到了他,他可能是有些察觉到了什么,不过斑先生变成了我的样子突然出现,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我就趁机脱身出来了。”
“干得不赖。”我随口夸了他一句。
眼看着不远处渐渐有像是媒体的车辆靠近了这里,天空中似乎还出现了一架机身喷涂着公司logo的直升飞机,我转身往街道上走,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要怎么办?”西格玛和我一前一后,沿着咖啡厅屋檐下走,“道尔爵士没有去旅馆,我们真的要去……呃……炸了伦敦桥?”
“看到那些车了吗?还有那架直升飞机。”我扬了扬下巴,示意西格玛,“那些可都是媒体的人。你觉得对于警方和政府——或者说是对于柯南·道尔而言,接下来出现什么情况才是最糟糕的?”
西格玛想了想,“桥没……不,应该还是桥炸了。如果没炸的话固然会因为被罪犯愚弄而政府颜面尽失,但是炸了那就不只是丢人的问题了。”
“你说得很对。”我点头,“所以柯南·道尔才会没去旅馆,直接来伦敦桥吧。毕竟按照我给出的时限计算,在警方密集追捕的情况下,如果我真的打算在他没来旅馆后炸桥,十分钟的时间我是很难从老街赶到伦敦桥的,所以伦敦桥这边很可能已经提前设置了某种‘爆炸源’,相比之下,当然还是控制住桥这边的局势比较重要——对了,雪莱博士有事吗?”
“她和道尔爵士似乎有一些交情,应该没什么事,不过斑先生不知道去哪了……”西格玛下意识地回答我,话出口后又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我们不炸桥?”
我没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在头顶屋檐已经到了尽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他:“你是怎么过来的?开车?雪莱博士借了车给我们?”
从研究所到这里,这么快的速度,排除掉我们没法乘坐的地铁,也就只有开车才会这么快就到了。
“关于这个……”西格玛的目光微妙地游移了。
“?”
“我是开柯南·道尔的车来的,临走前雪莱博士借给了我一个能干扰定位和窃听的仪器,所以不用担心车上有追踪器。”西格玛闭上了眼。
“……”我沉默了一秒。
“谁的车?”
“柯南·道尔爵士。”
“柯南·道尔的什么?”
“车。”
“你开了谁的什么?”
“……”
西格玛不想回答了。我也不想再问了。
“西格玛。”我真情实感地对他说道,“你真是个人才。”
“我只是恰巧看见了他放在了桌上的车钥匙……”西格玛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二,但很显然,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因此他破罐破摔地说道:“雪莱博士研究所的车太显眼了,道尔爵士来的时候大概有意伪装,那辆车的车牌是假的,后备箱里还有好几个□□,车子也是最常见的车型。如果我把他的车开走,他就只能借用雪莱博士的车,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雪莱博士知道他的行踪。”
听完他的解释,我顿时恍然大悟,对他的偷车……借车行为肃然起敬。
“西格玛,你真是个天才。”
不像我,只想到了偷柯南·道尔的车能给他添堵。
西格玛看起来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带着我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汽车,“我们现在去哪?”
“放心,我们不去炸桥。”我给出了一个让他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的回答,在上车之前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距离我“预告”的炸桥时间点还有不到三分钟。
我拿着西格玛给我带的一袋衣服上了车,时间有些吃紧,我只能放弃找个地方换衣服的打算,准备直接在车上把衣服换了。
眼看着西格玛坐上了驾驶位,发动了汽车,我才对他说出了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我们直接去炸钟塔。”
刚起步的汽车顿时就是一个急刹车,手里还抓着方向盘的西格玛唰地回头看向了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哈?”
我相信,如果这会儿坐在这里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比如说太宰,西格玛一定会脱口而出一句“你疯了吗!”。但是他在我面前一直都很乖,因此我就这么看着他硬生生的把这句显然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去炸……钟塔?”
“没错。”我给予了他肯定的回答,同时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了衣服,“从这里开车到钟塔……也就是俗称的大本钟,大概需要十分钟。”
“对于政府、警察、柯南·道尔来说,最糟糕不是桥炸了,也不是桥没炸。”
我咧开嘴,朝着西格玛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
“而是在他们以为无事发生、所有人都被通缉犯小姐戏耍了的时候,在河弯的另一侧,距离伦敦桥不过三公里远的地方”
“BOOM——!”
“他们重要的钟塔炸了。”
*******
钟塔(theClockTower)对于英国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最开始,钟塔只是一座“钟塔”,仅此而已。它只是特别大、特别高、特别准时,被国民视为了新年伊始的钟声,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一切就这样循规蹈矩地发展下去,在过去了一百五十多年后的今天,钟塔也就只会成为一个“国家标志”、“著名景点”之类的地方而已。
转折始于「钟塔侍从」的成立。
由一批强大的异能者、甚至是超越者组建起了名为「钟塔侍从」的组织,以「钟塔」为根基,历经数十年的洗礼,最终成为了全世界最为悠久的异能组织之一,即使是十四年前的大战也不曾撼动它的地位分毫,反而使得它成为了世人口中愈发神化的存在。
“你说,如果我们炸了钟塔,那些家伙总该会愿意派出一个代表来和我谈话了吧?”倚在车窗上,我注视着雨幕中那座朦胧的高大钟塔,轻笑着对西格玛问道。
“……那大概就不会是‘谈话’的问题了。”西格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面对这种挑衅,钟塔侍从不派出十个八个骑士把我们追杀到天涯海角都不会罢休吧。”
“那也行。”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能有个说话管用的出面就成,十个八个我也不嫌多。”
西格玛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他还是从实际的角度出发,对我说道:“但是钟塔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炸毁的。”
“和伦敦桥不一样,有着钟塔侍从的守卫,虽然就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甚至每年还会有一些时间段会对外开放,但是这座钟塔本质上还是一个异能组织的「核心」,附加了大量的异能技术防御,还有骑士值守,想要在短短几分钟里就炸掉……恐怕不太可能。”
我并不太在意那所谓的“异能技术防御”是什么,大抵也就是类似防御符阵之类的东西,相比之下,所谓的“值守的骑士”更让我在意些。
“今天值守的骑士是谁?”
西格玛回想了一下,“这个月应该是勃朗特三姐妹。”
“夏洛蒂·勃朗特、艾米莉·勃朗特、还有安妮·勃朗特。”他一一报出了三姐妹的名字,“按钟塔侍从的守则,只要确保钟塔每时每刻都至少有一个骑士在就够了,现在具体有谁在钟塔里,柯南·道尔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艾米莉·勃朗特现在应该在钟塔里。”
很好,不愧是我不熟悉的「钟塔侍从」,这三个名字我一个都没听说过,当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但西格玛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艾米莉·勃朗特?”
“她的异能名为「呼啸山庄」。”
西格玛看向了车窗外凄清萧瑟的风雨,天幕晦暗,呼啸的风声雨声仿佛是某人的恸哭融入夜色,让人心情压抑,似有看不见的重石压在心头。
“是一种能够以自己的情绪操纵整座城市天气的异能。”
“听小公主的女仆说,午后的时候,艾米莉·勃朗特女士的爱犬寿终正寝了,小公主也很喜欢那只狗,巡回演讲结束后,小公主得知了这个消息,哭得很伤心。”西格玛说到。
这自然不会是他听小公主的女仆说的。
而是柯南·道尔听到的消息。
这男人也真是可怕,西格玛不过是窃取了“有关「钟塔」的情报”,在他的认知里,竟然连这种事都潜意识地和「钟塔」挂了钩。
难怪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了这么大的雨,还刮起了大风,我还以为是因为英国的天气本就变化无常呢。
“那她今天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我打开了车门,风雨从门缝间飘洒而入,在我刚换的外套上留下了一层细细的水雾。
一点微不可察的灵力从我的指尖逸散,不过几秒,一道圆滚滚的白影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了车边,从我打开的一点门缝挤了进来。
“臭丫头!竟然敢让本大爷在路边淋雨!馒头!不给我十个馒头我就罢工!”
淋了一身水的斑蹦上了座椅,举起爪子冲我大声叫嚣。
它将身上的雨水抖得满后座都是,连我刚换的干衣服都没能幸免,镜片上也多出了好几滴水渍。
“得得得、”我敷衍地说道,抓了刚才我自己用过的毛巾,动作简单粗暴地按住它,用力地随便擦了几下,“干完活一起给!”
把这只圆滚滚的胖三花拎到了车窗边,我一指不远处的那座钟塔。
“看见了吗,那座塔。”
“用你的妖火,给我把它炸了。”
澎湃的灵力灌入这幅招财猫的陶泥身躯,脸上血红的妖纹泛起诡异的幽光。斑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冷哼一声,一甩尾巴挣扎着从我的手里跳了下来。
“真是麻烦的小丫头。”
它抬起爪子,自己打开了车门,就在它跳下车的瞬间,白色的烟雾升腾缭绕,踏进水坑的猫爪变为了人类的鞋底,姿容昳丽的青年跨出了车门,步入了漫天的雨幕,半紫半白的发色被雨水所浸湿,散落肩头。
它的身影在雨中远去,穿过人行的街道,穿过车行的马路,最终停在了那座高大雄伟的钟塔之前。
来往的行人为这道兀自站立在雨中的身影而回首观望,但它却只是仰起了头,迎着雨水看向了钟塔上那泛着莹莹光芒的巨大钟盘。
“……「我」?”仍坐在车内的西格玛讶然失声。
“不,那不是「你」。”我注视着那道身影,轻轻地眨了一下眼。
青年纤细的背影在夜色和风雨中模糊、扭曲、膨胀,像是被晕染开的一片墨迹,逐渐失去了原来的形状,与天幕中落下的雨水相融,冰冷的雨水落在那道影子上,像是落在了滚烫的锅中,蒸腾起白色的雾气,氤氲了行人的视野。
在烟雾缭绕之中,一只巨大的野兽缓缓抬起了它的头颅。
洁白的长毛在狂风中宛如流云翻涌,青金色的竖瞳亮如幽火明灯,妖异的赤色红纹浮于野狐般的面孔之上。
巨兽站起了它庞大的身躯,炽热的吐息在这冰冷的雨夜凝结成升腾的白雾。
行人发出了尖叫,他们四下奔逃、在雨中狼狈地跌倒又爬起,惨白的面容上写满了惊惶与无助,马路上刺耳的车笛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唯有那耸立的钟塔仍沉默地站在雨中,如同一个捍卫着自身权力与地位决不动摇的守望者。
狂风呼啸,骤雨急落,一道闪电划破了昏沉沉的天幕。
“记住了,西格玛。”
我转头看向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青年,一字一句,缓缓开口。
“你·从·来·没·有·来·过·伦·敦。”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野兽的长啸穿破了风雨,回荡在整片街区,幽蓝的火焰如流星坠落,伴随着无数人的恐慌与畏惧,在他们惶惶然的目光之中,点燃了那座高高在上、威不可侵的钟塔。
伦敦的心脏,
燃烧了起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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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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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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