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姑带着侍卫宫女堵着门口,温言温语地劝道:“公主重伤未愈,病情才刚刚稳定,若无重要的事不必惊扰公主。她昨天后半夜才入睡,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公主睡醒再说。”
领头的杨迟生急得满头大汗,额上青筋直跳,他强忍着怒火,语气生硬地道:“兰姑姑,我必须马上见到公主,事关人命,确实是比天还大的事。”他等了片刻,终于横下心来,他一把抓住兰姑姑的胳膊,欲强行闯进去。
“杨将军!”傅玉姮高声唤道,“兰姑姑,让他们进来吧!”众人诧异地看过来,公主虽眉目有些倦色,但精神尚好,脸色也不似昨日那般苍白,看上去根本不像重伤之人。
杨迟生快步冲过来,语气惶急地道:“公主,昨日我们的士兵突然失踪五人,是一个叫刘武的小兵半夜上茅房回来后,突然发现同住的五个人不见了,他迷迷糊糊记得去茅房时被子里好像还有人。”
两人回到房中后,杨迟生将昨日白天发生的那桩诡异而凶残的杀人事件详细地告诉傅玉姮,昨晚他们发现人不见后,将所有的士兵都集合起来,分成小组四处搜索,却找不到任何一点线索。
随着他的讲述,傅玉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的心中涌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碎片,她七岁时第一次见到那个名叫心儿的小男孩,面黄肌瘦,身高足足比同龄孩子矮半个头,所有的孩子都欺负他,辱骂他,朝他身上吐口水,随意殴打他,用皮鞭抽他,心儿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伤口还经常流着血。他是个孤儿,收养他的家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只有那家的大小姐偷偷地给他送药、送吃的,但心儿仇恨所有人,他不接受她的好意,还故意把那些东西狠狠地扔在地上。他从不说话,傅玉姮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他在被人虐打的时候,死死咬着牙,目光中满是强烈的愤怒和深深刻入骨子里的仇恨,那种仇恨像在燃烧似的,似乎能将敌人烧成灰烬,有些孩子接触到那种目光吓得浑身战栗、放声大哭,就是大人见了也是心有余悸。
有一次傅玉姮亲眼看见心儿将一个什么物品强行塞入一只猫的喉咙里,待那群孩子将猫抱起来逗弄时,那只猫突然炸得稀乱,还炸断了抱猫的孩子的一只胳膊。引起爆炸的或许不是炸药,因为靠近的人都没有闻到火药刺鼻的味道,那它很可能是一种按特殊配方配置好的毒药,在适宜的条件下引发爆炸。
傅玉姮深知事态严重,正欲和杨迟生前去军营时,李陌尘和徐飞白匆匆赶来,两人仍旧穿着昨天的衣服,衣摆处有些皱褶,头发凌乱,眼皮浮肿泛青,眼中还有细细的红血丝,显然二人一夜未眠。
李陌尘见屋中情形,便知傅玉姮已然知悉昨日的事了,他的嗓子嘶哑干涩:“姮儿,快随我去军营,那失踪的五人已经遇害。”
杨迟生猛地跳起来,目光中满是惊骇,失声惊叫:“殿下是在哪儿发现他们的?”他见两人沉默不语,心念一动,“是在擎虎营发现的?凶手是郕国士兵?”
说完,他飞快地朝外跑去,片刻之后,院外传来马匹疾驰而去的蹄声。房中三人对视一眼,也动作利落地跑出院子,翻身上马向军营急赶。
此时天灰蒙蒙的,能勉强视物,三人所骑的均是马场特意引进异族良马,经过几代繁衍而精心培育出的骏马,气势雄壮,四蹄生风。他们和杨迟生几乎是前后脚到达军营。
军营的辕门已经关闭,大门两侧用竹竿挑着一串红灯笼,发出红彤彤的光芒,照着门前两排嵌着尖刃的拒马。守营的将士见是李陌尘,慌忙清除障碍,打开辕门将人迎进来。
凌杞文守在营门口,见状忙道:“此事按殿下要求还未对外公布,末将暗中已将殷将军及几名副将请过来,如今他们情绪激烈,石将军正在安抚他们。”
快要靠近演武场时,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钻入鼻孔,令人胃肠抽搐翻腾。李陌尘剑眉紧蹙,面色苍白,他率先冲过去,眼前的情景血腥而恐怖,演武场平时射箭的靶子上,用十多支箭钉着五个人,手臂张开,身子立得笔直,额头、手臂、胸腹、双腿皆用羽箭插入固定。这五人死状极惨,眼鼻被人挖掉,露出几个血淋淋的窟窿,身子被人开膛破肚,手上、脚上的筋脉都被人挑出来。血流得到处都是,几人脚下的血连在一起,汇成一大片血泊。
整个场面令人惨不忍睹,殷虎乔虎目泛红,面目狰狞可怕,他的手紧紧攥住腰间的宝剑,他看着李陌尘语气愠怒地道:“请殿下给我们南昭将士一个交代!昨日至今,一连六名南昭士兵惨死在灵州军营中,死状极其惨烈,死无全尸,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不知殿下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他的目光中明显透着怀疑和戒备。
李陌尘目光悲痛,眸底的暗光阴冷锐利,他走到尸首旁,凝视片刻,忽然转过头来,坚定地道:“请殷将军及南昭将士放心,本王在此立誓,一定将凶手查出来,任由你们处置。”
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的王邗,讥讽道:“两次杀人都是在你们的军营中,凶手也必定是你们的人。早就听说灵州军治军极严,手下将士英勇善战,如果不是营中的人,凶手又是怎么在重兵驻守、整晚都有士兵巡逻的情况下,将人带入演武场,一刀一刀凌虐致死的?施暴这么长的时间内竟无一人发现,要么是共同行凶大家默认,要么是有人利用权势提前清场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论是哪种缘由,擎虎营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殿下是他们的统领,又怎么能公正无私地查出真凶?”
“放肆!”石沉山怫然变色,高声呵斥:“殿下一向襟怀坦荡、不徇私情,王将军怎可随意污蔑殿下?若真是灵州军所为,殿下绝不会包庇护佑,我灵州军的军纪绝不是虚设的。即便南昭士兵是在灵州军营中遇害的,也不能说明是灵州军所为。王将军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灵州军所为?”
王邗暴跳如雷,若不是殷虎乔死死拦住,王邗便会忍不住动起手来,这几名死者正巧有两位是他的同乡后辈子侄,平日感情较好,那两人对他很是亲近孝顺,他们的父母也殷切拜托他费心教导提携一番。如今惨死异国,只剩一堆碎骨,他的心中满是愤懑和仇恨。
“王将军息怒,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凶手,而不是妄加揣测,贸然让两军交恶,这样也许正中了凶手的圈套。”傅玉姮在尸身旁观察了好久,目光执着而专注,紧绷的脸色渐渐显出一丝松懈,“这种凌迟的手法我以前在北虞见过,北虞人在处置奸细和反叛之人时,会将人钉在木架上,用锤子将长钉钉在人四肢上,将人身上的经脉一根根抽出来,剜去五官和五脏,他们行刑时间长达二三天,一点一点将人折磨死,有些人还未等到行刑完毕便痛死了。我当时也是偷偷跑去看的,看了一小会便被师父发现弄昏了,详细的经过还是后来心儿告诉我的。”
李陌尘和徐飞白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心儿”那个出手极为狠辣的黑衣人不知和姮儿口中的“心儿”是不是同一人?李陌尘没有告诉她心儿曾在飞镜崖上出现的事,便是不想让她和北虞扯上关系,她如今的处境已经很是艰难,若再和北虞有所牵扯,想必会增加更多的变数,他怕自己不够强大护不住她。
“飞白,温梦迟可曾返回北虞?”李陌尘对那个女人颇有些恼恨,但心中总有一丝不忍。
“我们的人一路跟踪,他们的确是往北虞的方向走了,但在进入一片迷雾笼罩的山谷时,突然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侦察的士兵差点陷在里面走不出来。目前,我们还要等一等从北虞回来的消息,看看他们是否已回国?”徐飞白亳不避讳当着南昭人的面说起这些消息,既是希望能体现他们对南昭人坦诚相待,也是觉得在他国安插内应卧底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李陌尘吩咐道:“即刻下令加派人手全力搜索北虞人的行踪,另外清查这几天是否有可疑人物进入灵州城?军营中是否有异常事情发生?可有军营外的人进入营中?这些事你亲自去办。”
徐飞白刚准备应下来,只见周跃庭带着一队士兵急匆匆赶来,他喘着粗气道:“殿下,军营中有四名士兵失踪,他们说是去马厩喂马,谁知同队的伙伴见他们迟迟不归,去找寻时,人不见了,只看见一只其中一人所穿的云头靴,大概是匆忙之间落下的。”
闻言众人神色一震,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南昭国几人身上。殷虎乔及下属将士兵尸体收敛后,先将尸体寄存于营中停尸房内,便匆匆带人离开。
李陌尘待他们离开后,赶往营中调查士兵失踪一事,他隐隐觉得此事并非单纯的报复,而是背后有一双黑手在操控着一切,千方百计地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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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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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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