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故事,卫子夫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生为公主和列侯,在一个不强势的国家里,谁都不比谁好过,“年少心动,一动就是一辈子,若没有和亲,就没有生离,更无死别,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了……”
平阳扯了扯嘴角,她并不想继续匈奴的话题,这个事情她相信她的弟弟会解决的,平阳继续讲着:“也许姐姐当时太疼了,人都没有意识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些话吧,小衿生下来后,两人关系一如既往的疏离客气。”
卫子夫想起些事情来,心里有些猜测:“那如今呢?南宫侯被夺爵不就是因为…天呐,不是因为有刘陵翁主的人命官司吗?难道?”
“刘陵再来京城后,已经不是当年的刘陵了,在长安显贵之人中,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对姐姐更是百般的提要求、求办事,姐姐无有不应的。后来曹时生病,我分不出心来,但我觉得若不是刘陵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便是做了什么伤害姐姐的事,才让南宫侯出手阻拦,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卫子夫无奈的摇摇头,一切已成定局,很难再改了:“如今,我能做些什么吗?”
平阳舒了一口浊气,往事回忆起来总是能牵动人心底最难过之处的:“他们的事牵扯太多,你不必插手,我唯一的担心是刘陵手段不凡,姐姐又心怀歉疚,以后你若能帮忙转圜一二,便是帮我保护大姐了。”
卫子夫心中打定主意:“这个自然,别说保护南宫公主,我本就义不容辞。就是依公主所言,刘陵翁主心怀鬼胎,在长安淮南王势力会有增无减这一点,我也不会掉以轻心的,一定盯紧了她们的动向。陛下明年要对匈奴动兵,国内必得安稳为上才是,子夫心中有数。”
平阳公主伸手摸摸她的头:“嗯,你倒是长进不少,内外都看得清,担得住!看来陛下教得不错哦~如今,就差一个小皇子了!”
卫子夫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相比几位公主的惊心动魄,她其实很平凡,如今也只能于关键处帮衬一二了。至于皇子,等她把身子养好,再做打算吧。
平阳公主起身告辞:“别的,我也没什么要嘱托了,后日启程,不必相送,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将来若有机缘,我回来,你亲自来接我。”
卫子夫有些不舍,可看她那坚持的神情,只好妥协道:“好,公主只要想回来了,传信来说一声,我肯定能办到,还会去长安城门去迎你!”
平阳公主看着她这自信的神情,心中大感安慰,宫内宫外的形式都会越来越好的,而她卫子夫应该也离皇后不远了,不再是那个瑟缩害怕,试试探探的小姑娘了。“挺好的,我弟弟终于有个懂他的知心人,不用再对牛弹琴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卫子夫顾不上这些打趣,不住的叮嘱:“公主一定要多加注意身体,有事随时传信来长安!”
平阳公主心中感动不已,冲她安慰的笑笑,不再多言,转身潇洒离去。
卫子夫站在门口,不住的张望,心中复杂难言,她们这些走进汉朝未央宫的人生,又哪个算不上波澜壮阔呢?可最后真的会有人记得这一切吗?还是就如史书上寥寥几笔,某年末月某日,某人娶某人,于某年月,或和离,或死别…
计蕊从一旁走来,上前回禀:“夫人,郦苍传讯回来,说能查到的都查到了,暂时没有什么新进展。”
卫子夫有些疑惑:“那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她说,还有些私事没做完,大概还需要四五天。”
卫子夫心里一沉,望着殿门口静默半晌:“行吧,你记得跟宫门处报备一下。”
计蕊并没多想,躬身应诺退下去了。
卫子夫走进殿内,准备把这些天查到的东西都重新捋一遍,永巷那边孩子的生母,因为事隔两年,这中间送了几批宫人出去,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只有一个良人和两个长使据说关系要好,因为一场疾病三人在同一天亡故,她们的家人还在联系中,暂时没有消息。
还有郦苍在宫外查到的消息,虽然详细但很零散,太后这边…蹊跷得很,却说不出来哪蹊跷,她看了好几遍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想明白,一直到掌灯时分,她实在是撑不住困意,准备洗洗睡了。
冉信却面色不好的来找她:“有人来访。”
“这么晚了?”卫子夫心中一沉,问道:“是那边的人吗?”
冉信点点头,说:“不如还是见见吧。”
卫子夫重新披上外衣,眼神清冷的道:“见!当然要见!本宫要看看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深夜前来!”
一身黑色披风裹着个辩不清身材的妇人闪进了永延殿,帽子摘下,露出个平静无波的脸来,保养得宜的面庞一点都不老,却有着似乎是常年紧抿的唇,有些微微发白。
头上挽发的簪子是上好的紫檀木,看起来有些年岁了,通身看下来,除了几丝白发在烛光中与她通身的颜色有些不相称外,她走在外面几乎可以完美的融入夜色了。
日常交往中,她虽然不怎么常说话,但卫子夫对这张脸并不陌生,如今也并不意外,轻轻点头,示意她坐下说话:“双桂姑姑辛苦了,这么晚还来问安,不过我这里孩子太多,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实在是不想他们起来再闹,所以还请有话直说!”
“卫夫人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双桂见她把“孩子”二字咬得极重,心中也有了计较,索性开门见山的道:“今天奴婢代表太后来和卫夫人做个交易。”
卫子夫觉得她这一身坐在眼前,连整个永延殿似乎都暗了几分,伸手拿小剪子把桌上的灯花挑亮了些,才淡淡的说:“本宫一向不喜欢黑夜交易,手容易脏。但您毕竟是长辈派来的,那一切就要看交易背后的故事有多吸引人了?”
双桂面上还是平静无波,只挑了挑眉:“故事可以讲,但卫夫人恐怕不一定承受得住。”
卫子夫嘴角带出个轻讽的笑容:“当事人都不怕,我一个听故事的怕什么?”
“听故事?”双桂整了整衣服,怜惜看着对面娇艳如花的女子,心中竟有些暗暗的期待,希望她听完一切,也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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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永延殿暗地里风起云涌的时候,宫外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场谋划。
此刻的郦苍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妇人,在曲逆侯府不远处的客栈已经住上两天了,她出来之后犹豫再三,还是联系了一些朋友去查了如今曲逆侯陈家的近况。本来她觉得随着故人一个个的离去,往事应该都放下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帮卫子夫查完窦太主的近况和楚服的来历后,看着得到的坏消息,如今的曲逆侯陈何贪财好色,正盯上了一户人家的妇人,郦苍觉得若是不做点什么,她真是枉担了这个姓氏!
如今她跟踪了曲逆侯的车驾两日了,并且对那个妇人连哄带吓,要她配合提前漏个空子给心心念念要抢她的陈何,下套的当日,自己会带着几个仆从成功救下她,并帮她报官讨个公道。那妇人本就不堪其扰,只因丈夫远行不在家中,自己才紧闭门户不想给他可乘之机的,如今看郦苍通身的气派,知道她是个有背景的人,才不管是什么恩怨情仇,能帮她甩掉麻烦才是正经,于是就咬咬牙答应了。
夕阳西沉,正是行人归家行色匆匆之际,一顶不起眼盖着青色帘布的马车缓缓驶到曲逆侯府侧门,按照约定,她会在下车的空隙大喊抢夺□□,周围会有六七个提前布好的人冲出来帮她,只要有了人证,哪怕隔天去报官都可以。
可是就在那妇人要下马车的时候,一队人正好骑马经过,不是别人,正是卫青和李息将军,偏巧不远处还是他俩准备分道扬镳的岔路口,竟然还停下聊了几句!郦苍有些坐不住了,真不知道这意外是好是坏,若是那妇人叫喊起来,这两个人应该会出手想帮的,可是…万一那妇人把他们当作自己人全盘都说了,反而弄巧成拙。
郦苍赶紧走过街巷往那马车处靠过去,希望一会儿乱起来之后,能在那两人出手之前把人带走,这些事情已经够麻烦了,千万别再掺合其他人了。
“救命啊!曲逆侯强抢□□了!”那妇人见周围都有人再看着她,按照约定下了马车刚站好就开始扯着嗓子开始不断的喊,一边喊一边挣扎着冲曲逆侯的仆从抓过去,估计也是憋恨了吧,下手真是没留情,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仆从被抓伤好几个。
郦苍无奈扶额,这喊的也太直白了……但她也来不及多想了,转瞬间周围事先安插好的人开始冲撞了起来,有抄家伙的、有趁乱帮忙喊救命的、还有扔白菜叶子和鸡蛋的,郦苍也顾不得他们从哪里学来的这么拙劣的手段,总之有效就行,她趁机钻进人群中央,拉着那妇人就往外跑。xfanjia.com
可惜她还是有些低估了一个侯府的反应速度,那接人的仆从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组织人手去抓那妇人,反正离门口近,只要抓进府去,就有的是方法让她闭嘴,回头有人来问,怎么交代都可以。毕竟是世家侯府,无人证、物证,长安府丞也不敢随意上门抓人,必须要上报大行令才能夺罪量刑。
所以郦苍的那几个人只拦下了大部分的仆从,还是有三个人冲了出来追着她们两个跑。眼瞅着就要被追上,郦苍抓着那妇人就往一旁的小巷子拐,她对长安城也不熟悉,摸清的地形,也都是周围的一两条街,一着急慌不择路的,早就辨不清方向了。
幸好不远处就是市集,两个人冲进去之后就往人多处钻,难为那女子还有力气叫喊,“救命啊,强抢□□啦!救命!让开!”
就在她们两个跑进一个偏僻的店铺后巷,躲在一堆木材后面的时候,侯府的人也追到眼前,就在郦苍以为就要被抓的时候,拐角处出现了一个怀孕的妇人,看打扮也是非富即贵的,明明看到她们却有心相救,走上前去挡住她们的藏身之处,郦苍听到那三个人对她喝到:“有没有看到两个妇人跑过来?”
那怀孕的妇人身旁有个侍女,也很配合,没好气的上前回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贵人,就敢这么说话!什么两个妇人?这里只有我家夫人,如今已经怀胎六月,你们若有冲撞,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人平日也不是常出门,哪知道这是谁家的夫人,但是看气势知道不好惹,并没有搭话,而是往她身后看去,脚步声响起,眼瞅着就要暴露,那怀孕的夫人开口道:“真是没脑子,往那边去了,你们耽误这会儿功夫,人家两个人都换装之后藏起来了,还轮得到你们抓住?真是没用,放在我家府上,早就被罚了。”
那三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怀孕的夫人说的似乎有点道理,见她周围确实无人,神情也不似作伪,这才往别处去了。
怀孕的夫人见人走出好远,才喊她们两个出来,这时郦苍才看清楚,怀孕的夫人年龄一点都不大,生得一副温婉的面容,全不似言语中的倨傲霸道。
“你们能逃出来也算幸运,真是难得,我娘家有人在这里开了一家乐器店,你们先躲躲吧,明日再做打算不迟。”
郦苍想着现在确实不怎么安全,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人家既然帮了第一次就不会这么快就反手再卖了她们,只好先应下来再做打算。
“我姓莫,你们就喊我莫夫人吧,这是我一个亲戚开的店,你们可暂避一晚,明天你们去长安府丞那儿告状也好,回家也好都可以随时走。”
郦苍客气的一礼:“有劳莫夫人了。大恩大德,未来有机会必定回报。”
莫夫人似乎自嘲了一下:“回报?我也没什么可求的,回报就算了。”
这话听得有些不对,但是郦苍和那妇人也都是有眼色的人,萍水相逢也不好贸然开口询问,只好默默的跟着进了后院。
乐器店的老板娘迎出来:“你身子这么重,怎么还出来看我,该好好养着才是。”
莫夫人笑着答:“正该散散心才是,姑姑不要太过担心了。对了,这是我两个朋友,今日在这儿住一晚,姑姑帮忙给安排个房间吧!”
“好,好,”老板娘看着也是嫁过人的打扮,却不见老板出来迎客,应该也是姓莫吧,郦苍和那妇人上前行礼,“莫姑姑好,今日我二人真是打搅了。”
莫姑姑一愣,也没纠结她们的称呼,客气的说:“没什么,这里也不宽敞,委屈二位了。”只是郦苍打眼瞧着老板娘倒是少了些市侩之气,更像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养出来的,一举手一投足,行礼打量人的动作都是极有规矩的。
郦苍心中暗道:“嗨~一时躲藏之所,何必去探查人家的秘密呢?人家对自己好,还救了她一命,自己该守住好奇心才是,就像是卫子夫不也对她的秘密,毫无窥探之心,全然信任吗?郦苍想到这儿,这才有些后怕,自己刚刚差点辜负这个信任,就在宫里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自己竟然差点给她惹出麻烦来,心中懊悔不已。
就在她们坐下来喝茶的时候,行动间,郦苍撇到了那个老板娘身上戴的玉佩。
白玉梨花!
郦苍喜不自胜,上前一步,拽住那老板娘就细细端详起来,结果差点把老板娘吓得磕倒,一旁的莫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见郦苍捧着那块白玉梨花玉佩直掉泪:“你,你这玉佩那里来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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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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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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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过往难放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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