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冷不防撞入耳中,蒙着潇潇夜雨,和雨中一盏颠扑跳动的烛火,当真阴寒至极。
一把缅刀已经砍得卷了刃,被镖师随手抛掷在地上。铁刀击中青石砖面,发出呛啷一声钝响,泥泞的水泊中,顿时晕开一抹暗褐的血痕。
风灯被一只手压低了。
烛光倏地一亮,映出地上十几具死尸青灰色的面孔。蒙面乌巾早被暴雨淋透,此刻被刀背一刮,露出刺客脸上一对忿然暴睁的、乌黑的眼珠。
这是一行人自临江赴京师路上,前来劫道的第十一批刺客。
镖师握紧长刀,手腕一翻,刺客的衣襟应声而裂。他挑灯一照,果不其然,死者的领子里,用银线绣着半只寒鸦。
“是……‘翦翎’吗?”
一道苍老而疲惫的声音,自车帘后传来。
“正是。”镖师答。
其余人都立于车外,一言不发。方才一番激战,以折了两名趟子手的代价,才侥幸保得先生周全。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了,自承德到上京七百余里,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竟比之前尤甚。
隔着磅礴大雨向北眺望,已经能在凄迷的夜色中,隐隐约约望见远处地平线上一线灯火。那是津门最南端挹江门瓮城巍峨的城楼。
就在半盏茶之前,昔日的天子之师,竟被一众见不得光的宵小之辈截杀于津门城外,几乎命悬一线。
“十三年过去了。涿郡范氏倒还是和从前一样,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啊。”
老者的叹息在雨幕中散开,一名发冠歪斜、形容狼狈的青年士子踉跄拜倒,含恨扬声道:
“……先生!”
“自临江到承德,学生还能隔日从驿站接到京中来信。而今七天过去,竟是……半点音讯也无……”
消息封锁,意味着前方的驿路已被掐断了。
这无疑是个极坏的兆头,从津门通往京师的各条主干驰道,极有可能已被对手牢牢把控。幕后之人三番五次派遣刺客在城郊劫道,恐怕打的就是守株待兔的主意,只等他们一进城门,便能瓮中捉鳖。www.xfanjia.com
“学生斗胆,请先生弃车改道,由水路进京……以避人祸。”
“水路。”
老者的指节在车轼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似在闭目斟酌。
“不错!挹江门往西便是舜江码头,每日清晨都有百余艘漕运大船自码头出发,沿舜江东上。东行七十里,入大运河,沿途潮平浪静,若能搭上一艘轻快的乘香船,日行两百里不在话下。二十八日先天节之前,定能直抵京城!”
从承德到津门,一路已迁延了不少时日。
风起于青萍之末。驿路中断,京中极有可能已然生变。
“先生……”
老者微微皱眉,似有一瞬的迟疑。夜深湿重,他一时半会理不清思绪,卷起车帘,徐徐问道:“津门漕帮的生意,涿郡范氏吞并了至少七成。行程仓促,要从哪里去寻这一艘进京纳贡的乘香船?”
士子抬起头来,双目炯亮,一字一顿道:“香品造作局,临沂安广厦。”
“善。”
老者终于露出一个笑来,士子喜出望外,应声去了。车声辚辚,改道朝舜江渡口行去,烛火跳动的微光,映出老先生苍然鹤发,与平静的面容。
车内的老者,赫然是容仪。
“天福镖局——”
容仪缓缓开口,果不其然看见车前镖师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直起身来,回忆一般,随口念了句不相干的诗来:
“破虏未传青海曲,封侯须到玉门关。”
只是那道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镖师身上,试图旁敲侧击,看出些许端倪。镖师步履从容,脊背挺如枪杆,在雨幕中伸出手,沉默地压低了斗笠。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容仪却已了悟了。这位门生无数的前朝太傅竟有些失态地掩住了眼,慢慢低下头去。手指发颤,抚了抚身旁的猫儿,半晌无言。
过了许久,才轻轻问道:
“他……过得还好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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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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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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