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一处房间。
“你来了。”郑纬俊秀的脸上有些阴翳。
那一晚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左侧脸颊上还残存着几道结痂的伤口,是被箭矢擦过的痕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越发阴郁起来。
而在郑纬所坐的书桌前,正站着一个古怪装束的人。
“太子,几天前的卜算有异。”此人嗓音粗粝,全身笼罩在灰色的宽袍中,是个花甲年纪的老头,抬脸时才看到他从下半张到脖颈都是奇异的青色花纹。
名叫巫咸,是郑纬早年间请来的一位大巫。
“哦?”郑纬多日来终于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身子前倾,眉毛上挑,略有些急切地问,“可是算出帝星在哪个方位了?”
寂静的房间里,巫咸字字清晰地回道,“在荆楚大地的方向。”
“……”郑纬沉默片刻后陡然发出一声嘲讽尖锐的笑,靠回椅背,哼声道,“巫咸大人是在耍弄本殿吗?”
楚国?谁不知道自从楚亡后,荆楚之地到现在还是北边最落后荒蛮的一片土地,住民都稀少零落,大多还都是被驱逐贬责的矿奴。
至于王室子弟,更是在诸国围剿下死绝了。
巫咸的一双眼睛泛出奇异的光,脸上的花纹像是活物一样蠕动,细看却又只是普通的刺青。
郑国太子早年间救过他性命,巫咸并不在意这种细微的不信任,继续沉声肯定道,“太子,算过不下十次,确在楚地。”
郑纬听他如此肯定,渐渐收起了轻慢的心态,在椅子上端坐起来,面上也浮起讶异,“大巫确定?还有呢?”
“帝星毫光尚且微弱,现在是找到除掉其的最好时机,再晚……”巫咸嘴角咧开,两颊上青色的花纹也随之向两侧移动,看起来颇为怪异悚然,“可就,来不及了。”
……
大军过几日就又要从江夏城开拔了,秦刈近日来处理军务,十分忙碌。
这日终于余出空闲,将批复后的文书扔到阿征手里的时候,沉吟片刻,道,“去温姬那里跑一趟,就说,一同用午膳。”
阿征利索地应下,一边将文书揽到怀里,这些一会儿都是要递交到各位将军手里的,可耽误不得。
一旁立着的刘巷伯则笑眯眯的,好久没见殿下这么高兴了。
说实话,温云裳最近有些惧怕见到太子刈。
若没有阴差阳错听到不该听的秘闻,自己本该从江夏城转道去往秦国雍都的,可直到现在,太子刈也没有说下一步如何安置她。
温云裳莫名有些焦虑,计划都被打乱,跟着大军走,四面围困下更是插翅难逃。
午间用膳时,饭菜是行军以来难得的丰盛,荤素皆有,佐以食羹。
太子刈竟然也恰好提起了此事,他一双眼睛乌沉沉的,像是凝了浓墨,“秦国局势乱,我想着,阿裳还是呆在我身边比较好。”
说着,他伸出手覆上了温云裳的手背。
温云裳另一只拿着牙箸的手顿住了,她在这触碰间,感受到了太子刈掌心粗糙的茧,是多年玩弄刀剑磨出来的。
这句话是不容拒绝的肯定,而不是单纯的问询。
秦刈看到了她的沉默,眼中的光暗了暗,意味不明的出声道,“怎么,阿裳不愿意吗?”
温云裳回过神来,垂眸掩饰道,“怎么会呢。”
日光耀盛,屋子里也明亮,将两人的神色显露的一清二楚。
秦刈不知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可是在担忧安危?”说到这儿,他轻笑一声,“你知道,战事虽然急骤,可本殿总会照顾好你的。”
太子刈起疑了。
温云裳凝滞片刻,便为他亲密地夹菜,柔声回道,“殿下做主便是,我都听殿下的。”
说完,她起身走近针线篓子,在秦刈疑惑间,寻来一个做好的剑穗子,笑着说道,“这是为殿下做的小玩意儿,我手艺不精,殿下可不准笑话。”
秦刈接过来,这还是温姬第一回送他亲手做的东西,自是好奇的。
剑穗子编的有些歪了,样式倒是很巧。秦刈很给面子,收进怀中,也不再计较刚刚的话题,道,“确实不怎么精致。”
“可毕竟是阿裳送的,本殿很喜欢。”
温云裳便惹人怜爱的笑起来。
心中略有些恨恨地想,且行且看,太子刈,我先再敷衍敷衍你。
在这纷乱的思绪中,她想到了这些日子里看管她的兵士。
太子刈确实是在肉眼可见地对她好了起来,身边看管的兵士虽然还在,那个神出鬼没的女卫却被撤掉了。
可要是妄想通过一些手段就能得到太子刈的全盘信任,未免也有些太过看低他了。
……
转眼间就到了临行前的最后一日,明日大军就又要起行前往齐国了。这日忙乱,温云裳和婢女们也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日定然要早起,于是到了夜里,温云裳便早早入睡。
在睡意酣沉间,她好像听见阿温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醒醒!”
“蠢货,快醒醒!”
炉中的香料静静燃烧着,淡白的烟雾缭绕,让人无知无觉地陷入沉睡中。
床具层叠的帘帐后,几乎是一种悚然的感觉,缠上温云裳的心头。她被这种异样的感觉惊醒时就听到阿温在她脑海里喝道:
“有人要杀你!”
温云裳迅速起身,在惊惧中看见了纸窗上映出来的黑影,阿温声音也低下来,“别轻举妄动,还有,烟雾里有毒。”
脊背上的冷汗在瞬间冒出来,她不敢再动,以防惊动到未知的敌人。在令人惊惧的氛围下,温云裳屏住呼吸,听到练武之人轻巧的脚步声,在门边徘徊。
阿温突然出声道,“他是在等,等你毒发身亡。”
温云裳也意识到了,她渐渐冷静下来,是啊,如果自己侥幸没死,刺客就会进来再补上一刀。
好恶毒的心思。
究竟是谁?要置人于如此死地。
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太短,“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黑衣人径直往床榻旁走,窗户外的月光投射进来,能看到锦被掩盖下,秦太子姬妾起伏的躯体。
这么久了,应当死了吧。
黑衣人向前走去,后脑处却突然受到硬物的重重一击,缠枝花瓶碎在他脑后,鲜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背后,温云裳一击得手,便快速往外跑,高声叫道,“阿拂,阿拂!”
“快来人!”
温云裳奋力之下跑到了院子中央,惊觉那黑衣人不仅没晕倒,还追了上来。
温云裳暗恨自己力气太小,在慌张中想着,怎么还没有人应声来?
她所住的城主府独立的一处院子,外面明明守着太子刈派来看守她的兵士。
就算兵士被放倒了,院子里住着的其它婢女们呢?
阿拂,鱼游儿,天水儿都哪里去了?
温云裳穿着寝衣,院子里的凉风吹得她冷汗都干了,心中发凉,黑衣人手中提着的刀在月色下更显得寒光凛凛。
他蒙着面,只能看到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且因意料之外的受伤显得更加暴怒。
温云裳匆匆看一眼,不敢再回头地跑到了院门边,正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才惊觉这两扇木门上了锁!
慌乱中想起,钥匙,钥匙在婢女那!
阿温在她脑海里颓然出声道,“竟然要死在这!”
温云裳背靠着木门,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看到月色下,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像是要杀一只根本逃不出手心的羔羊,獠牙显出沾上血色的锋芒。
怎么办?究竟是谁要杀自己?
温云裳怔怔地想,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了吗?她还没有找到父母和姐姐。
在生死一瞬间,院子里突然有一人从墙头飞跃而下,同样黑衣遮身,黑布蒙面。
局势急转,两人开始在院子里缠斗起来。神秘人看起来是使剑的好手,几招之内便击中了刺客的肩膀。
那把剑剑身细长,剑柄镶嵌着一颗奇异颜色的珠子。
一旁观战的温云裳在脑海里飞快地掠过一些画面,却又难以捕捉到,只在怔怔间想到,好熟悉的剑。
这人,竟是来救自己的!
院中,两人又缠斗几招,刺客不敌,被刺中了另一边肩膀,愈发激起了他的凶性,攻势猛烈起来,逼得神秘人后退几步。
紧接着,神秘人不防之下,竟被他在臂膀上重重划了一刀。
打斗愈发激烈起来,刺客逐渐落了下风。
在最后关头,他却突然向温云裳这边看来,眼神凶恶,让温云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幸好,暗杀未成,事件已然败露,刺客开始速速退走,脚尖一点便飞跃墙头逃之不见。
木门前,温云裳心中舒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旧不敢放松,紧紧盯着院子里剩下的神秘人。
激烈的打斗后,这人在院中喘了几口气,随意撕下布料裹缠了手臂上见血的伤口,径直摘下面罩,朝着温云裳这边走来。
月色清冷的照着小院,阿温喃喃出声,“竟然是他。”
温云裳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在这个凶险逃生的夜晚,她在不期然间再一次见到了李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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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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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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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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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帝星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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