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在偏殿接见了陈楚楚,“汝为何事?”
“陛下,微臣昨日见了北方密使。”陈楚楚禀报,“密使指责我大明背信弃义,侵略草原、擅起争端……”
“荒谬!”不待陈楚楚说完,崇祯怒摔青瓷茶杯,“草原部落臣服大明两百余年,何来侵略一说。倒是他东虏窃我辽东,犹不知足,扣留我大明使团、屠戮漠南,现在手都伸到嘉峪关了,还强词夺理……狼子野心,天下昭昭!”
“微臣也是这么说的,同他们据理力争,然而对方蛮不讲理、欲得寸进尺……”
“他们还说什么?”
“东虏说,杨易折损金国颜面,我们必须将他交出!”
“绝无可能!”崇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杨易乃我大明勇士,扬我国威,朕不但要重赏,还要传檄天下!”
陈楚楚欲言又止,“可是东虏……”
“说!朕倒要看看东虏还要提出什么无理要求!”
陈楚楚低头道,“东虏说,若不答应,就派十万大军踏破长城!”
崇祯脸色涨红,大袖一挥,“他东虏要战便战,朕绝不答应!”
“陛下圣明,微臣也以为不可!”陈楚楚道,“微臣以为东虏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他们刚西征而归,断无可能再次寇边,但是……”
听到陈楚楚的分析,崇祯长舒口气,东虏真要十万来犯,不紧张才怪。即使东虏真来叩边,崇祯也绝无可能将自己的猛将交出去,这是大明的不可逾越的红线。“但是什么……”
陈楚楚道,“大明军队草原杨威,折了东虏颜面。如果我们大肆宣扬,东虏颜面无存,微臣担心东虏恼羞成怒,不顾一切来犯……”
“难不成有功之臣还不能封赏了?”
“陛下,将士们该赏则赏,只是不要宣扬即可!”
“如此胜利,朕恨不得全天下人知晓,振奋国人士气,而你……”崇祯颓然道,“你给朕出了好大一道难题!”一想起东虏十万来犯,崇祯就觉着气短。
……
明朝朝会有大朝会,属于礼节性的,在重大节日或遇重大事件才开。平日里有早朝、午朝和晚朝。常有的是早朝,一般午朝和晚朝不常开,如果每天都开三个朝会,那什么事也办不了。朝会人多嘴杂,动不动就打嘴仗,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真正解决事情是皇帝私下召集相关人员开小朝会,处理军国大事;内阁会议解决各项事务,票拟,司礼监批红等等。
此次临时开晚朝,崇祯的主要出发点就是借此宣扬草原之征的胜利,和对有关人员的封赏。但是陈楚楚的话让崇祯感觉吃了一只苍蝇。
朝堂上群臣已经站好,崇祯没精打采的登上御座,仪式之后,崇祯翻阅着朝臣递上的手本。正要说几句时,有朝臣站了出来,不是一个,而是一串。
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微臣弹劾密丰百户杨易,强占民田、欺男霸女、鱼肉百姓……”
翰林院检讨杨士聪,“微臣弹劾密丰百户杨易,飞扬跋扈、欺上瞒下、强占皇庄……”
礼部主事吴昌时,“微臣弹劾密丰百户杨易,屠杀良民、藐视皇亲、无法无天……”
……
不知情的朝臣愣了又愣,什么情况?一个百户值得这么多人来弹劾?而且罪行不小,藐视皇亲,连皇庄都敢强占,真是吃了豹子胆。
一波弹劾潮后,朝堂陷入了沉寂。片刻之后,崇祯沉声道,“一个百户值得这么大阵仗吗?……杨易已经被打入诏狱,那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置?”
“三司会审,核实罪行,依大明律论处!”
“罪恶滔天,枭首示众!”
……
“不可!”户部郎中黄佑颤巍巍的站了出来,“陛下,密丰的田地受鞑子肆虐,已经荒芜数年,杨易不惜背负巨债垦荒,拓荒十余万亩,还承诺缴纳二十万石钱粮入户部仓。朝廷同之签了契约的,也承诺垦荒的田地都归他。”
光时亨道,“密丰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主人家有田契,即使荒的,也归其所有。朝廷不能与民争利,慷他人之慨。否则,天下岂不大乱。”
黄佑道,“此话不假,然朝廷国库空虚,漕运不畅,京畿粮价一涨再涨,权宜之下,不如将荒地利用起来。杨易办农场是廷议通过,陛下首肯,杨易强占民田一事站不住脚。即使涉及的主家要收回土地,也应该同朝廷协商……具微臣所查,密丰的田地大多为勋贵所有,也有废弃的皇庄。勋贵们良田沃野万顷,何必计较密丰那点地,即使涉及的主家要收回土地,也该同朝廷协商,而不是强行夺取,导致流血。”
“黄郎中此言诧异!”工部侍郎刘宗周站了出来,“天地自有纲常,岂能轻易废弃。民以食为天,田地是根本,如果主家荒废,朝廷就能擅自做主给予他人,伤民心,损朝廷颜面。”刘宗周面向崇祯,“陛下,臣以为,朝廷如此赤裸裸的与民争利,极为不妥。臣主张废除契约,将田归还主家,然杨易垦荒有功,耗资无数,责令主家给予杨易适当补偿,则大善!”
“臣附议!”
“臣附议!”大批朝臣站出来附议。
黄佑有心无力,他区区主事,能对抗这么多大佬么,唯有擦擦额头的汗水。
沉默不语的崇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将勇卫营的那份塘报扔到地上,怒道,“诸位,你们好好看看,杨易孤军深入草原,血战岳托、多铎、多尔衮,你们就忍心将他辛辛苦苦开拓出来的田地夺走,让将士心寒么?”
崇祯站了起来,满脸怒气,指着满堂朝臣,“你们谁有本事打赢东虏,朕的皇庄都给你!”崇祯真的怒了,他需要能帮他平天下的贤臣良将,而不是锱铢必较,只会讲空话、大话的口水之臣。大明是他崇祯的,也是那帮与国同休的勋贵们的。在国家内忧外患之际,还斤斤计较那点荒地,发动这么多人来弹劾一个百户,要点脸面吧!
弹劾杨易的光时亨、杨士聪、吴昌时之流,都是收了勋贵们银子的。刘宗周一介大儒,要点脸面,不会被勋贵们驱使,他的说法出自本心,但是太空洞,不切实际,不仅不会缓和矛盾,反而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农场就是杨易的根,他不会容忍被掠夺,即使皇帝也不行。
朝臣们见皇帝发怒了,立马闭嘴。不是不敢说,而是为一个百户同皇帝争执,实在不值得。刘宗周嘴巴蠕蠕,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大臣拉进朝班。
“陛下息怒!”户部尚书侯恂站了出来,“陛下爱护忠臣良将之心让微臣动容,然同诸位所说,朝廷将有主之地私授他人确实有不妥之处,所以,必须妥善解决”www.xfanjia.com
崇祯有点诧异,这个侯恂怎么帮勋贵们说话呢,不应该呀!但崇祯相信侯恂在这一点上不应该出卖杨易,于是坐上龙椅,“爱卿继续!”
“臣以为,其根源在于密丰田地归属不明晰。”侯恂道,“微臣记得呔祖曾经有言,荒废数年之地即可视为无主之地,何人开垦即何人所有。密丰田地都是在己巳之变后成片荒废,距今也有四五年。杨易垦荒,土地归其所有说得过去。黄主事说了,那里的大片土地为勋贵和皇庄所有,故而也不能这么来算……北方受战乱影响,供给短缺。京畿供给主要仰仗江南漕运,杨易拓荒能适时补充太仓。据臣所知,杨易还在继续垦荒,假以时日,百万良田必然出来,此时夺其田,无异于杀鸡取卵,将无人继续垦荒。”
侯恂继续道,“臣以为,京畿周边荒废的土地大把,可以将这些荒地补偿给勋贵们。时值朝廷困难,勋贵们多多体谅,高风亮节,就不要去争人家辛苦垦荒的田地了。”
那些为勋贵们摇旗呐喊的科道言官们不吱声了,他们也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抢劫。要地不是么,还有那么多荒地为什么不去要,非要摘人家的桃子。
“爱卿所言甚是!”崇祯看向新晋首辅温体仁,“温爱卿以为如何!”
一直老神在在的温体仁将几乎快合上的眼皮抬了起来,“侯尚书言之有理,杨易不仅拓荒有功,其军功也耀眼,朝廷不能寒了功臣之心。且朝廷与之签有契约,必须言而有信,不能擅自毁约。勋贵们损失的土地,可以用其他地方的荒地补偿。”
崇祯点点头。
侯恂再次道,“陛下,杨易官职卑微,若有不甘心的勋贵继续讨要田地,恐麻烦不断。臣以为皇家应该做出表率。”
崇祯寻思片刻,“朕在密丰的皇庄荒废许久,没有杨易垦荒依旧荒废,朕就将田地移交朝廷作为官田,租于垦荒之人。朕会命内臣将田契交予户部。”皇帝都做表态了,那帮勋贵还能说啥!在崇祯凌厉的目光下,勋贵们纷纷表态不再追讨密丰的土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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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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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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