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困扰了她一学期但始终被赫敏打哈哈绕过去的问题。
这天她确保自己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并反复检查家里卫生是不是打扫了,以及任何可能给赫敏找理由敷衍过去的事情。
明明上学期间寝室就两个人,她居然能给她糊弄过去一个学期!!!狡猾,太狡猾了。
比如什么作业还没写完啦,预习复习啦,找巴克比克的资料啦,时间太紧没时间聊天啦。
借口,都是借口。
晚上洗漱完后,赫敏毫无察觉地进了房间,席晚秋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刚好,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放弃正在热播的电视剧,转身往房间里冲,再反手带上门,落锁,一气呵成。
赫敏坐在床上一脸懵地看着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眯了眯眼,又要开口说话。
“停!”席晚秋大喊一声,“今天我们在这里,必须把话说清楚”
这就涉及到赫敏的知识盲区了,如果是一个对这种事避而三尺甚至有些迟钝的人,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如果真的得到了心中有些猜测和想法的答案,那她这么做不是就破坏了她们友谊之间的平衡吗?
更何况,她要问的问题赫敏多少猜到了点,但她一直问的动机就不理解了。
“晚秋,我能先问个问题吗”赫敏沉下心来,决定先发制人。
席晚秋认真想了下,她应该也是逃不过今晚的,便答应了她。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答案呢?”赫敏注视着她的琥珀色瞳孔,希望找到一点点她想要的情绪,“即便你也设想过后果?”
席晚秋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她,明明她是站着的,理应来说更有优势些,可坐在床上的赫敏,却无形之中压她一头,让她不由放软了语气,原本坚定决心冲锋的眼神也飘忽起来,“我...没想过后果”
“没想过?”赫敏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那你现在想清楚后果后,你还想问吗?”
她还想问吗。席晚秋扪心自问。她想问的是什么?
问赫敏为什么总是那么关注她?对她那么好?
这么问出来反倒感觉她心里有鬼了,女生关系好一点,好朋友之间亲昵点怎么了?
她总不能因为德拉科三年级说的那句气话就疑神疑鬼地放在心上吧,而且,没有考虑过后果。
她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为什么每次遇到和赫敏有关的问题时,就无法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呢?明明她一向是主客分明,就算是和自己再怎么亲近的人,她也能强迫...或者说是压根不会被情感所操纵,很多事情只需要冷静地分析就可以判断出问题来,比如魔法史里的题目一样,很多时候,只要充足的条件与全面的细节,答案就会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地出现。
可偏偏她面对赫敏时,却遗漏掉考虑结果遗漏了一个学期,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
还是说,赫敏在她心里,已经超出了能够理性分析的预期吗,这代表了什么呢。
席晚秋垂下眼帘,复杂繁乱却清晰的过往像播放老式影片机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从最初列车上尴尬地相遇,再到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到现在,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的默契,她一直以为,她们这样只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
可正因为她以前没有交过朋友,在遇到一个无微不至处处关怀的同龄人,还恰巧是同一性别时,她才能将所有或出格或逾越的行为理解成友情。
如果她们不是呢?
第一次察觉到这个问题时,是她二年级时“证明”事件结束后的不久,也就是第二天,她有去找过学姐们问一问。
卡门学姐当时在海格小屋里和海格针对神奇动物聊得开心,菲欧娜学姐的家里有事,麻烦她帮忙处理一下,琳达学姐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可能是去找乐子了吧,宿舍里只有凯蒂学姐和芙洛琳两个学姐。
当时她跑过去问,朋友之间占有欲太大正常吗?想要在对方身上做什么记号来标记自己的所有物这是正确的吗?
凯蒂学姐手上的羽毛笔一扔,满脸八卦地看着她,“男朋友?”
“啊?就普通朋友啊”席晚秋挠头乖巧地说。
“咦?那怎么会想这样呢?”凯蒂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和菲欧娜之间就不会这样啊,真奇怪”
“是这样吗?”席晚秋狐疑地问,“那芙洛琳学姐呢?”
“我觉得啊...”芙洛琳拇指轻轻摩挲着羽毛笔杆,她觉得不正常,朋友之间不会这么做,她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想法,而那个人是她的负面引路人,她恨不得亲手掐死的人,以及她的初恋对象。
如果琳达在这里...她会说些什么呢?
“我觉得,对于朋友之间的相处,也许太过了”芙洛琳轻轻笑着,“占有欲大可以理解,因人差异,可是想要在对方身上记录点什么——这就有些变态了吧?”
席晚秋不知所措地丢下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离开了,看上去在逃避些什么,芙洛琳大概能猜到了十有八九是和赫敏有关了,如果琳达在,肯定也希望能稍微提点一下这个迟钝的小家伙吧。
她本不应该事事想着琳达让生活处处与她挂钩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琳达·克莱尔这个名字就像□□一般令人上瘾,她的名字深嵌在心底的斑驳上,不时常回想一番便失了滋味,失了一整天的动力。
像是毒瘾。
她不应该这样下去。
席晚秋离开学姐寝室之后,其实并没有急着回自己房间,而是待在走廊外面站了一会儿,有几扇窗户被风吹开来,呼呼的冷气见缝插针穿了过去,冻得席晚秋小手通红,她不住地哈着气,借由这些冷风让自己保持清醒地思考。
她和赫敏之间算是什么呢?
也许她的大脑结构天生不擅长分析这类型,或是都点在了奇怪的逻辑推理上,相对于人际关系和他人交往间,她往往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合乎常理的,不出差错的。
可是这些行为,会不会又被抛却了朋友的名义,意味着其他关系呢?
她无法理解,横竖都找不到思路,还能有什么样的关系呢?久寻无果后,她只好暂且搁置下来,等有头绪时再重新拿起,即便有可能只是她自己下意识搁浅了一个念头。
而就在上个学期,无意间听到赫敏和德拉科的对话时,她的讶异第一回到了顶峰。
所以她跌跌撞撞地从墙后出现时,赫敏显然是吓了一跳,不过另一名铂金小少爷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故作镇定地看着席晚秋,问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除了是,席晚秋还能回答什么呢?她晃了晃脑袋,让理智重新回到线上,“德拉科喜欢哈利?”
赫敏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她是没听到之前说的,不过德拉科这下是完全被暴露在席晚秋面前了,他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想到,这件事不是席晚秋推测出来的,而是她无意中撞破的。
“是啊,是挺喜欢的”德拉科摸了摸下巴,“怎么了吗?”
席晚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太大了,人家还没说是什么喜欢呢,也对,德拉科和哈利都是男生,他怎么会是想和哈利交往的那种呢——
“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德拉科补充了一句,席晚秋如同被锤头猛击了般晃了下身子。
“可是,可是...”她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时候?为什么呢?真的是那种喜欢吗?”
“很早之前,喜欢哈利不需要理由,是那种喜欢,千真万确”德拉科回答她,“冷静点,赫敏早就知道了”
于是席晚秋又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赫敏,“你早就知道了?”
“二年级的时候”赫敏跟她说,“这没什么,他只是喜欢哈利而已”
“不,我只是没想到”席晚秋闷闷地说,“我以为他就一定会喜欢女生来着,这是我从小到大学习的观念啊”
德拉科和赫敏对视一眼,现在算是打破席晚秋这根深蒂固的观念的好时机。
“我不一定就要喜欢女生,但我也不会喜欢男生,我只是喜欢哈利”德拉科认真地和她说,“爱情无关性别无关任何其他的,如果哈利是个女生我还是会爱上他,只是现在他恰好是个男孩”
“我理解,我真的理解”席晚秋扶额,“让我缓缓就好,我明白的,爱情自由”
那大概是第一次她冲破原有的观念明白一件事,爱情不被传统限制,它只尊重内心的追求。
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怎么样呢,那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她甚至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可是今天赫敏质问她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让她坚持一个学期都想要问下去的念头是什么。
她突然不想知道了。
“你说得对”席晚秋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迫切地渴求一个答案的确不是我的风格,我不问了,时候不早了,睡吧”
灯突然被关上,视野在一瞬间进入了黑暗,席晚秋浑身冰凉地站在门边,手脚僵直,死机一样地看着床的方向,她知道是赫敏关了灯,但却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床上。
“赫敏?”她试探地开口,黑暗里的感觉不好,就像是脱离了掌控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只能任人宰割,她摸索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床那边走去,“赫敏?你为什么——”
熟悉的味道传来,一具温热的柔软身体抱上来,席晚秋不敢乱动了。
“我很抱歉,但,请不要问”赫敏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任由心脏如鼓般震动,席晚秋在三年级圣诞节之后就像抽了条的芽一样疯一般的长,几乎长高了十几厘米,但还是比赫敏要矮上那么几厘米,对此她还执着了许久,每天都撑着往肚子里塞吃的,虽然赫敏大多数时候都心疼地告诉她不能这样吃,而在这般坚持了一周后,席晚秋悲催地发现自己是体重增加了,身高倒没什么变化外,只得放弃长高计划。
赫敏有种直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德拉科喜欢哈利这件事被发现以后,席晚秋可能不会再想以前那样迟钝了,毕竟那个时候,她并不会将同性之间的感情往爱情那边靠,但是现在不一定了。
她还能有多大的几率留在席晚秋身边呢?还有多少可能性将自己对她近乎□□的爱意藏起来呢?
说好慢慢来,让她爱上自己的,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犹豫了啊。
她的家庭,席晚秋的家庭,以后要面对的流言蜚语,身边人的不理解与不支持。
曾经她只考虑席晚秋会不会爱她,现在还要考虑周围的人能不能爱她们。如果...晚秋她害怕了呢?或者,她害怕了呢?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呢?
不,她不能先退缩。
没有那么多如果,她现在只需要知道唯一一件事就是错过了晚秋,她一定会很后悔很后悔,那时候她连思考那些如果的机会都没有了。
“等你真的想清楚了的时候,我会先说出来的”赫敏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席晚秋的心一紧,下一秒那句“我想清楚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她忍住了,超出预想的意外情况太多,她不能再忍受自己的失态了,要思考,要分析,要冷静客观地看待与赫敏有关的事,对,没错,从现在改变就好了,冷静,冷静下来。
冷静个屁啊。
“对不起”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赫敏,往后推了一步,“你给我点时间,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她猛然打开灯,从赫敏身边路过,余光瞟都没瞟她一眼,就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抱了起来,“我去隔壁客房睡,好久没一个人睡过了,有点不习惯了”
卧室门被砰地关上,赫敏看了眼呼呼运作的空调,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它关上,滴的一声,如临大赦。
空调的效率太高了,吹得房间里太冷了。
她抬手抱住自己,缓缓蹲了下去。
实在是太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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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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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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