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小说网>言情小说>风月生执先生醉也>第125章 你得偿所愿了吗
  一个人过度伤心,会导致心脏骤停。爹爹的死,我明明不哭不闹,那么平静坦然地接受了。

  毕竟上辈子看到过他的头颅,我经历过一次生死,那时候我撞墙赴死,随他而去。

  这辈子,听闻死讯,依然心悸到不行。

  他们将我从鬼门关抢了回来,我感觉自己三魂去了七魄,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惶惶不安的人影。

  我似乎病得很重,但没人敢告诉我。

  病房就我一个人,门口有士兵把守,偶有护士进来打针。

  我看了眼药瓶,上面的用药标签被撕掉了,这是怕我知道什么呢。

  我虽然不哭不闹。

  其实我求生欲挺强的,也没想寻死。

  毕竟宁乾洲还活着。

  只是我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了无生趣。

  “孩子。”婶娘心疼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终于醒了……”

  我怔怔转头。

  便见婶娘从门外冲了进来,跪趴在床边,伸出粗糙的大手颤抖地抚摸着我鬓边的白发,心疼的唇角轻轻颤抖,“孩子,婶娘来了……”

  她眼泪花花地将我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多漂亮灵动的小姑娘,怎就给折磨成这样了……”

  “妈妈。”星野和拏云走到床边委屈而又天真地看着我,拏云也唤了句,“妈妈。”

  我说,“谁带你们来的?”

  “阿嬷。”星野说。xfanjia.com

  拏云爬上了我的病床,歪在床头玩,“妈妈,你咋从那里出来了呢。”

  这些年,宁乾洲没给他们换妈妈,仅仅找了专人代养代育,孩子们过得很快乐,每每他们快要忘记我的时候,宁乾洲便让人将他们带至我的小院附近玩儿,我一唤他们,星野总是第一个想起来我是谁。他一喊我妈妈,拏云便跟着喊。

  他们记得我是妈妈。

  “前阵子,有个军官突然半夜去我们家,说你病重,让我来医院看护。”婶娘紧紧握着我的手,泪流不止,“可把婶娘吓坏了,连夜赶来了。”

  她整个人都在抖,“我来的时候,听见护士说你活不成了,我差点毙过气去。当时你那个有本事的哥哥也在场,一圈军官围在抢救室门口,外面都是士兵,那架势吓死人。”

  婶娘用热毛巾小心翼翼给我擦脸,“瘦成这个样子,哪儿还有点肉了!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我一言不发,紧紧攥着两个孩子的小手,说不出话来。

  或许我爹爹的死,让宁乾洲解了心头之恨,放下了心中执念。

  他突然开始将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一件件还给我。

  他让婶娘回来继续照顾我们,给她了一份孩子的课程表,让她按时带孩子跟老师见面。

  他把两个孩子还给了我,让我亲自带。

  我住院期间,很意外,郑褚来看我。

  彼时,郑褚步步高升,官拜集团军参谋长。他没辜负宁乾洲的历练,顶住了压力,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其实是很聪明细腻的男人,懂得审时度势。几年没见,他健朗沉稳了许多,曾经沉静的眉间多了几分凌厉的风霜。

  看见病床上的我,他愣了一下。随后垂眸,摘下军帽,来到病床前,将见面礼放在桌子上,手有些抖。

  我来了几分精神,笑说,“你小子可以啊,官场能混,战场上也能混。”

  他没看我,视线落在床边,淡笑,“保命而已。”

  是的,郑褚最懂如何保命。否则,他怎么可能成为宁乾洲的心腹。当初,亦是百般求我妥协,告诉我该怎么走。

  我说,“孩子多大了?”

  “老大三岁,老二一岁多。”他平和。

  我好奇,“儿子?女儿?”

  “一儿一女。”

  我乐了,“那感情好啊,我也曾想要女儿,女儿贴心。”

  他看着我,“你还年轻,可以再生。”

  我笑着没接话。

  于是就这么沉默了下去,他自始至终没有问我什么,我问一句,他答一句。

  他视线大多数落在别处,似是多看我一眼,便是冒犯。

  我懂他的立场。

  我说,“宁乾洲让你来的?”

  他微微颔首。

  “何必呢?多此一举!”我娇嗔!

  郑褚忽而笑说,“统帅怕你想不开……”

  “还有宁乾洲怕的事情啊?”我嘁声,“他这个人会害怕?”

  “你父亲被……”郑褚欲言又止,忽而转了话锋,“统帅了却了多年一桩心病,所以,有些事情,他也想明白了吧。”

  用我父亲的死,换宁乾洲对前程往事的释怀,他看开了。

  那旁人呢。

  “挺好。”我淡笑接了句。

  郑褚深深看我一眼,千言万语都在无声的关切里,那熟悉的同情目光从谨慎的双眸里隐隐流露。

  “我自己选的。”我笑,“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转了话题,“宁乾洲身体怎么样了。”

  郑褚说,“咳疾,春夏即好,秋冬加重,反反复复。这些年前线战事吃紧,统帅劳心劳力,有些耽搁了。最近换了药方,倒像是止住了。”

  “好。”

  郑褚短暂停留后,便匆匆离开。

  他向来懂分寸。

  宁乾洲让他来看望我,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一不小心,就会毁掉郑褚多年来苦心堆垒的锦绣前程。

  正所谓圣心难测。

  聪明的男人都懂得权衡利弊。

  我安安静静独自待了几年,宁乾洲突然将两个孩子送给我,两个小家伙吵闹得我脑壳疼,很不适应。

  但又不能放任不管。

  于是,日子莫名其妙忙碌起来。

  整日围着两个孩子转,明明我身体还未恢复,还要被这俩孩子吵得头昏脑涨的。

  婶娘说,“你那有本事的哥哥说,谁都不准带,就让你带。”

  “你什么时候听说的。”我闲来无事,给孩子们打缝小毛衣。被囚禁在那间房里的时候,我也想给孩子们做衣服打发时间,但他们连根针都不给我。

  “那日你在抢救的时候,一个军官往下传话,我听见了。他们吩咐士兵,把孩子带来,这么交代的。”婶娘说。

  “这些年,我断断续续听见很多你跟你哥之间的传闻。”婶娘叹息,“当时听说你病得快死了,我慌了神。赶来医院,一看见他,我就没忍住骂了他。”

  “怎么骂的。”我把小毛衣的针脚倒钩。

  “我当时质问他,说我们微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跟那个杀千刀的爹爹一起作恶!也从未掺合纪家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就把你折磨成这样!”

  “你那有本事的哥哥,一句话都没说。有个军官还想掏枪吓唬我,被宁乾洲止住了。”婶娘手有些抖,“我当时气不过,现在想想有点后怕。”

  “别怕,他既然喊你来,就不会伤害你。”

  “微儿,你那两个儿子……真的是……宁乾洲的?”婶娘迟疑。

  我抬眼看她。

  婶娘说,“外面都这么传,都说……”

  “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婶娘不再多说了,“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女人就不该生得太好看。”

  我没吭声,下意识揉着心口。

  精神好一些,士兵护送我回府。一条街的距离,重兵开车护送。

  我那小院儿里好多人,定睛一看,居然都是我未出阁前的家仆。那时候爹爹身份还未暴露,那些家仆像是家人一样成日围着我转。

  宁乾洲几乎把活着的家仆都给找来了,老厨子都在。

  院子里移植了粉白的笑靥花。我记得笑靥花是三到五月盛开的,这大雪的隆冬,他不晓得从哪个温室里移植过来的,可能也就在我回府的这一天,它们保持绽放,次日就会被冻死。

  宁乾洲似乎……在把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一点点还给我。

  “小姐!”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雀儿冲来我面前。

  几年不见,她满脸风尘气,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看见我,她方才从惊恐中镇定下来,扑跪在我面前,失声痛哭。

  她说这些年,她过得很苦。当年和小跟班走了以后,用我给的钱,开了铺子。没两年,由于打仗的原因,铺子开不下去了,两人逃荒的路上,小跟班被匪人打死了。她被人卖进了妓院,被逼接客。她那不到两岁的孩子,病死了。

  说到伤心处,她抱着我的双腿哭到干呕。

  看,这世间处处是悲苦,原以为自己够苦了,还有人更苦。

  至少我的孩子还活着。

  我撑着几分力气看她,四年而已。雀儿苍老得像是四十岁的妇人,脸上横生了细纹,全然没了曾经娇憨可爱。她与我同岁,亦被岁月生生蹉跎。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原本以为可以逃离因果。没想到终究逃不掉,小跟班被匪人打死,这匪人八成跟上一世杀他的那个人有关联。

  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死了。

  我又想起了靳安,距离他得偿所愿那天,不远了。

  那个离经叛道的桀骜少年郎,拥有放纵自由的眼眸,他不受世俗约束,不受清规戒律禁锢,终究也要泯灭在这狼烟之中。

  我问婶娘要报纸。

  今早的晨报上清楚刊登了岭南和平京的新一轮战役,这场持久战整整打了三年,靳安近日不顾洋人反对,突然对平京发起猛烈的新攻势。

  他那种诡谲多变的不要命打法,将宁派军打得节节败退。宁乾洲亲自去了前线,两支骑虎军的先锋师的兵力,众所周知,宁乾洲最引以为傲的战力便是被称为骑虎军团的军队,尤其是骑虎军团里的先锋师,作战能力强,武器先进,战无不胜。

  出征以来,从无败绩。

  打了这么多年,宁乾洲第一次派出骑虎军的两个先锋师出征。

  这是动了真格的。

  要把靳安往死里打了。

  靳安上辈子就死在这场战役里,因为他背后的洋人资本恼羞成怒,不满靳安的失控,所以背后捅靳安刀子,切断了他的粮草。导致靳安腹背受敌,被敌我双方联手炸死的。

  一模一样的发展方向。

  五日不到,靳安被炸死的消息满大街飞,报纸送到我眼前,上面的行文脉络我几乎倒背如流了,毕竟上一世就是这样的。

  报纸上骂他汉奸,谴责他卖辱求荣,说他是洋人的走狗。

  事实上,他不听话,不受管控,不听洋人指挥。

  让他进攻的时候,他消极应战,年复一年混日子。

  洋人让他撤退,不让他跟宁乾洲正面刚,让他休养生息的时候。

  他不听,反其道而行跟宁乾洲搞起来。

  洋人只得弄死他,扶持新的傀儡上位。

  全国的报刊都在骂他,谁又知道他仅用了靳派第九师的兵力,废了宁乾洲引以为傲的两个先锋师,外加骑虎军最精锐的炮兵旅。

  他出色的军事作战能力无人知晓。

  他超强的共情能力,也无人知晓。

  世人只知,他是匪类,是叛徒,是反面教材。

  他们嘲笑他是文盲,嘲笑一个从底层爬到权力巅峰的男人是一个没用的傀儡废物。

  谁又能知道,他得偿所愿了呢。

  我将报纸小心翼翼折叠,拿到火炉旁烧掉。没忍住掉了眼泪,爹爹死时,我没哭。靳安死时,却有一丝丝真切的伤心,眼泪忍不住。

  靳安死后,宁乾洲终于见我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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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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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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