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遥双手握剑,朝着赵鞅就横劈了过去。
这是在战场之上的打法,剑非只有直刺,横劈起来威力也是巨大,若是在战场冲锋之时往往可以一剑斩落对方敌人。
可对于久经沙场的赵鞅来说则太过稀松平常,可赵鞅毕竟年岁已大,所以他选择不直接对抗而是低身一躲,从智遥的剑下穿过,紧接着同样双手握剑,在两人身体交错之时反身朝着智遥就是一剑劈了下来。
智遥见一剑不中,又见赵鞅劈来势凶猛,也只得斩缓进攻,双手持剑横挡在头部。
可赵鞅这一剑也是用尽全力,一剑劈在智遥的剑上,两剑相击,却并不弹开。
智遥力马感觉到赵鞅此剑势大力沉,整个身子都被剑压得弯了下去。
他偏着头,看着赵鞅的剑慢慢的压了下来,这样自己的剑都要快压在自己肩头上了,若是再不想办法,这剑就会伤到他自己身上了。
此时智遥只得一个侧身,剑势一弯,赵鞅的剑则朝一边滑去。
而智遥抓住机会,长剑一挑,剑侧向从赵鞅的下腹铠甲上划过,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若不是赵鞅穿着铠甲坚固,这一剑就会划破赵鞅的肚子。
两人比拼一招之后再次分开,赵鞅十分沉冷静的应过,可他却连看都不看刚才被智遥划过的地方,只是狠狠的盯着智遥。
而智遥则是有些气喘,刚才一剑比拼让他耗费了不少力气。
他一直养尊处优,又连续奔波两日,此时才开始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先出剑的本意就是知道赵鞅年岁大,气力不足,可这两剑下来,虽然赵鞅不仅力气不减,而且似乎还要比他这个年轻的更占优势。
当然他也看出赵鞅其实也并非没有弱点,那就是年岁大了身体也不那么灵活了。
刚才之所以能划中赵鞅的下腹也是十分侥幸,换作一个年轻的对手,必然只要身子一侧就可以躲过了。
“赵鞅,看起来你年岁虽大力气不也不减,我们再拼一剑。”
虽然智遥想过死,可此时两人比拼的时候,也还是一心想着置对方于死地。
智遥这一次采用的是刚才赵鞅的剑势,就是劈头劈脸朝着赵鞅头上劈去。
而赵鞅以为智遥也是想像刚才那样压制着自己,可也不得不采用同样的招式来防守,他对自己还是十分自信,相信自己在力量上不输与智遥。
可智遥一剑劈下与赵鞅的剑相交时,他却并没有把力气完全用在向下压,反而是顺势一弹,长剑撩开,却从下向上一剑反刺赵鞅腹部,剑势很快。
赵鞅一看上了智遥的当,赶紧把剑向下斩去,只是智遥的剑来得快,却并不刺赵鞅的腹部,而是再一挑,划向赵鞅的大腿。
赵鞅一时躲避不及,虽然最后自己身子连续后退三步,可还是被智遥的剑划中了大腿。
一股阵痛传来,紧接着大腿之上的血就顺着流了出来。
赵鞅知道智遥用剑还是跟他的做人一样,十分狡诈,此时也不得不正眼盯着智遥,知道刚才是因为智遥故意夸他力量不减,所以以为智遥要欺他年岁大,要与他较量力气以图占优。
没想到智遥只是欺骗他而已,却用剑来划他没有铠甲护的大腿。
“智遥,你这一辈子可曾真诚对人过,现在你离心离德,其实就是因为你待人不诚,而你也将会死于此毛病之下。
虽然你用计划破我的大腿,可却让本公杀你之意更强。
董公,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我如何斩杀这个阴险的小人。”
赵鞅说完反而并不示弱,长剑一剑直刺智遥的颈部,智遥连退三步,边退边挡,可赵鞅的剑刺完一剑又一剑,当第三剑的时候,赵鞅却压住剑势,先刺向智遥颈部,紧接着向外一斜,长剑一剑就刺中了智遥的左臂。
而赵鞅却并不趁胜追击,反而是退出三步,看着智遥。
智遥此时一阵阵钻心的痛,看着左臂之上自流不止,脸上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现在的情形是智遥本来双手持剑,力道是才能与赵鞅相持,现在左臂受伤,使不上力,他只得单手持剑了,纵然是勉强双手持剑力量上肯定已然吃亏。
而赵鞅呢,左大腿同样被划伤,本来身子也不灵活,现在也同样受限。
所以三个来回之后,似乎是谁也没占到便宜,旗鼓相当。
两人两边的士兵也都是看得十分紧张。
特别是赵氏兵甲,他们在人数上占优,若说在战场之上只要一涌而上,智氏这十几个兵甲瞬间就会被斩杀,包括智遥。
可他们不知道为何赵鞅在占优的时候,却不发挥自己的优势,反而要与一个比自己年轻近二十多岁的人来单独决斗,而且还下了军令,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准他们上前帮忙。
……
……
琴声依旧十分平缓,也不因此时两人的敌视,两人的受伤而有任何变化,以此可见吕子善此时只是一个看热闹的过客一样。
“吕先生,你是希望智遥赢呢,还是赵族主赢。”
琴归就坐在吕子的一边,两人同处于天机伞下,身后是同样看不明白的吕香与吕阳两人。
“世人之争与我何关,谁赢谁输权只当是一场游戏而已,本公子毫不在意,为何琴归姑娘会如此问起呢?”
“你对赵氏如此仇视,刚才所言实在让人不懂,必非是心中所想。”
琴归也不给吕子善面子,直言其虚伪。
因为她也听得出当智遥受伤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赵鞅受伤的时候他反而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这种情绪上的感觉十分细微,可却逃不过一琴归的眼睛,因为琴归像是一个未染红尘的初生婴儿,任人的一丝变化都能察觉出来。
吕子善一听,脸上一笑,手上却并不停下抚琴。
“琴归姑娘,你当真了解本公子,智遥必然会死,他也走不出这阴风峡谷,因为他心里害怕,一直在害怕,从大战开始之后就害怕。
一个害怕死亡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可赵鞅则不一样,他追击智遥本来就是要杀死智遥的,而且也没有想着能回去,所以心志之坚远在智遥之上。
只是我反而不希望他此时就死。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他,就如同你所说的,我对赵氏如此仇恨,而且心里实在有怨,若不有亲手揭穿赵鞅的虚伪面目,不能亲手杀了他,我会十分遗憾。”
吕子善说完自己十分淡然的看着下面,平静的抚着琴。
可他的心里却也是疑惑重重,对于眼前的赵鞅更是难与理解。
若说赵鞅是一个虚伪的人,为何他不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对付智遥,反而给智遥一个机会,讲求世人所讲的会义信用。
而赵鞅相对于此时的智遥来说当然是以胜利的姿态来追击了,他不明白,也不理解赵鞅的做法,就好像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样。
而赵鞅身后的那些兵甲此时的表现,也让他震惊,这或许是赵氏与智氏的区别。
琴归此时也不想再问,更不想知道吕子善请她来此的目的,可她却不再看峡谷内两人的决斗,她于心不忍。
(这部小说也普及过,有一个成语叫五十步笑百步,其实非是愚蠢之举。
这其实十分有道理,只是后人把此成语理解错了。
五十步是当年春秋时列国之间订下的规矩,就是若交战一方兵甲战败逃跑,那么只要逃出五十步,攻击方就不能再斩杀。
所以逃五十步是当时兵甲的基本逃命要求,既然逃五十步就可以了,那么再多逃五十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才会有五十步笑百步之说。
由此看来,其实五十步确实是可以笑百步的,用另外一个成语来说,多逃的五十步是多此一举。
毕竟春秋时虽然混乱,可大家都自认是大周天子之下,不会斩尽杀绝,这有许多真实的例子,包括宋王当年与楚王交战时,原本楚军在河上,宋王却不趁势攻击,而是退回,让楚军上岸之后摆好架式这才两方交战的。
那么这个典故里所言既然逃走五十步已然算是上岸了,那么剩下的五十步除了胆子小之外,那就是多余的举措了,所以才有五十步笑百步之人。
中国的成语也好典故也罢,其实都与当时的环境规矩有关,若是脱离了当时的环境与规矩,那么现代人的误用,那就是古人不尴尬,反正尴尬的是现代人了。)
……
……
此时赵鞅与智遥又互拼了几招,两人身上又再添几处伤。
不仅智遥的手臂之上多了两三处伤,而赵鞅的两腿上下,也是血迹斑斑,看起来两人都是针对于对方的弱点来进行攻防,所受之伤也都在削减对方的优势。
而两人此时也都气喘息息的对峙着,看起来十几招之后,两人都已然疲惫不堪,却又不得不小心提防着对方。
赵鞅相对要好一些,身经百战,所以对于身上的皮肉之伤要更习惯一些,也更能承受,相比少有受伤之人,那定然是一种无可相比的优势。
所以此时很快站真腰身持剑看着智遥道:“智遥,你想拖跨我,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赵鞅我身经百战,在战场九过去的小一生,负过的伤也是数都数不清,不知多少次了,从来也不言退缩,更不会削弱斗志。
可我看你现在已然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若是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最后一剑,你定然难逃一死,就由老夫来成全你吧。”
智遥一听,对于赵鞅所说也不得不承认,可他还是勉强站直身子,可双手持剑却已经在发抖了。
一个人真的到了死亡的时候,甚至于一直闻着死亡的味道之时,都会恐惧十分。
特别是一个长期享受着权势与富贵尊宠的人,他们会把自己看得比任何人重,也更怕死。
“本公累了,也没有什么遗言,过往一切都是云烟,智氏与赵氏斗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结果,本公一辈子背负着智氏的兴衰荣辱,本公也是真的累了。
而你,相信董安于是自愿去的晋阳,自愿为赵氏赴死,所以你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你是在求死。
而本公呢,虽然还有一线希望,本公其实并不想死,却又逃无可逃,不得不死,这就是我们的区别。www.xfanjia.com
若本公赢得半招,会给你一个痛快。
若是你赢得本公一招,那也求你给本公一个痛快。”
智遥脸上带着苦笑,把心里的所想全部表现在脸上,这是一种无奈,对于结果毫无选择的无奈,那么他只求最后结果发生的时候可以痛快一些,而不必经受着折磨。
“好,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了。”
赵鞅持剑猛然朝着智遥挥去,却是斩向智遥的颈部。
而智遥此时也是大吼一声迎着赵鞅冲了过去。
他的剑同样是击向赵鞅的颈部。
两剑相交,一声刚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两剑绞动的撕裂之声。
赵鞅的力道占优,剑刺向智遥的颈部,而智遥的剑则刺向赵鞅的胸口。
智遥感觉到一股爽快的阵痛,感觉到气息瞬间被斩断,感觉到阳光的耀眼,可他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一直把自己的剑刺得更深更远。
赵鞅脸上透过一抹微笑,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几乎忘了他的胸口也中了智遥一剑。
只是因为穿着铠甲,所以智遥的剑却刺得并不深,一时之间也要不了他的命。
而智遥呢,此时整个人的脸都已变形,长剑已撤,双手蒙着脖子,咕噜着,血不停的从脖子上,从手缝之中,从嘴里冒出,眼睛像铜铃一样的瞪着,不相信自己的死亡。
像普通人一样,在死的时候除了恐惧之外,总是留下了一辈子的不甘心的表情。
智遥缓缓倒在了地上,而赵鞅也累得痛得跪在地上,看着智遥的尸身。
两边的兵甲都没动,大家都静静的看着这个结局。
“好,赵鞅不愧是赵鞅,没有死在智遥手中,没有让本公子失望。”
吕子善一手抱着琴归,两人从峡谷之上飘然而至,就站在赵鞅的面前。
赵氏兵甲一看,就想冲上来。
可赵鞅却还是回首对着所有兵甲挥了挥手道:“你们不必动,在吕先生面前,任何普通人的性命都如同草芥,不必妄送性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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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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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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