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波的府邸,同样的三张小桌子,同样的围着一个大火炉,没有侍女,没有下人。
人并不多,只有三人。
主人当然是吴王大公子波,主客却是越国美女施子小姐。
而唯一的陪客却是吴王二公子山。
“大哥,为何今日如此兴致,竟然邀得施子小姐来陪,小弟也是受宠若惊。”
公子山还是有些意外,虽然坐的客位,却也把自己当成主客。
他自从静妃处知道王后推荐公子波为太子之后,一直想找机会除掉这个眼前碍事的大哥。
可后来又听说王后被囚,所以一直不敢乱动。
再者当时幽冥尊主还有幽剑及幽幽都远在越都,他也没有了把持。
一直到现在鬼谷王禅的死讯传至吴都,他才慢慢又恢复杀机。
更重要的是幽冥尊主已经回到吴都,一切都到了该解决的时候。
而公子波呢,似乎觉得顺理成章,午时与太宰伯否一席谈话,让他痛下决心,在公子山面前,也表现也几分太子之威了。
“二弟,施子小姐从越都回来,风扑尘尘,我兄弟该宴请施子小姐。
只是大哥一直忙于公务,所以才缓了几天,二弟是怪哥哥不体贴施子小姐劳苦吗?”
公子波此时毕竟是主,却甘于居于客位,与公子山一样,甘做陪客。
由此可见,其不仅志于吴国太子,而且于施子小姐,也从来没有相让之意。
“原来如此,不知施子小姐此行可有收获?”
公子山还是专注于施子,因为施子今天的妆容,十分恬静,有若远离人间烟火的仙子,十分淡然。
而且一直保持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微笑,眉宇之间却透着万种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谢大公子掂记,也谢二公子垂询。
此次越都庆祝越国莲花公主生辰,小女只是随波逐流,徒增伤感而已,并无所获。
尚不及与二位公子饮酒作乐,以怡这冬日之景。”
施子回到吴都也有几日,一直在绣花村里陪着绣花娘,把所有的情伤都化作一缕冬水,带着那寒意,渐渐流去。
鬼谷王禅一直未再出现,让她的担忧越发更甚,所幸得胜玉公主透露,这才把这伤情化作暖流,人看起来也婉约许多。
而她入吴境之时夫差公子邀她小驻,她也都婉言谢绝,似乎也在有意回避,却也无可回避。
而来到吴都,也想小饮以解伤怀,而伤情却又变成更为的忧虑。
所以才应公子波之邀前来赴宴,未曾想此宴仅三人,心里也慢慢明了。
而说话也并不拘紧,十分随意,在公子波与公子山之间游刃有余,反而带着一丝魅惑。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喝一杯再叙如何?”
公子波也适时举樽。
公子山一看,也并不反对尽饮一樽。
谁会在意与沉鱼落雁的施子小姐饮酒呢?
就算是饮此一杯而命丧黄泉也会在所不辞。
“痛快,今日有幸有施子小姐与二弟陪饮,实在痛快之至。”
公子波一樽下肚也是十分自得,江山美人似乎尽在怀中。
“大公子,听说王后十分在意于你,况且吴越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你还是少饮一些,免得误了国事。”
施子意在提醒于公子波,像是也觉得公子波就是太子一样。
“施子小姐,大哥酒量非凡,武技更是不一般,何必为他担心,只需尽饮就是。”
公子山有些吃醋,干的同样的酒,为何施子不问他,而偏偏担心公子波,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二弟,施子小姐识大体,自然也担心于你,不过今日我俩兄弟在此,就不必在意了。”
公子波说完,也给公子山亲斟一樽。
“得大哥抬举,今日小弟就暂且不记国事,陪施子小姐观月饮酒,与大哥奉陪到底。”
公子山说完,举起酒樽敬公子波。
公子波也是微微一笑举樽与公子山一碰,兄弟两人同饮一樽。
“难得你兄弟二人如此和睦,小女不知可否为两位公子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那当然受之不恭了,有请施子小姐。”
公子波说完,已有下人置好琴台,正好在施子坐位之后。
一直保持着与兄弟两人同样的距离。
“大哥,这些年也未见你教弟弟武技,不若你应着施子小姐琴声舞剑一曲如何,也让弟弟长长见识。”
公子山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屑,话却说得十分尊重。
“既然二弟有此心意,做大哥的焉能不让弟弟如愿。
拿我的剑来,我就随施子小姐伴剑一曲。”
公子波虽然对公子山毫不退让,可对施子小姐却不敢争先,只能说自己陪施子小姐曲声伴剑。
施子焉然一笑,却是对着兄弟二人。
琴声响起,公子波也随曲而舞,到像是反了过来,客人变成主人,而主人变成客人一样。
公子山脸色凝重,听着施子小姐的琴声,心里的怨气是无法抑止。
但脸上却还是透着微笑,看着施子小姐玉指轻拂,点点旋律人指尖发出,像是秋雨一样,轻轻落在离愁人的心口,此愁难忘,又添新愁。
公子山却是听得入迷,像是变了一个味一样,心里充满着幻想,一切尽在掌握。
而公子波呢,则卖力舞着剑,剑姿也十分优雅,却与乐曲有些不符,像是一个憋足的鸭子要随着鸡一节奏在蹦跳一样。
施子脸带愁绪,心头间尽是鬼谷王禅那坏坏的笑脸,还有南海婆婆那随荫的脸,继而又是夫差公子雄健的身姿。
一时之间,任手指如何跳动也不能减缓半分忧虑与愁绪。
她不敢怪罪南海婆婆,因为她自己知道她们那一层不可解的关系,可她却容不下眼前对鬼谷王禅如此仇恨的人。
她了解公子波,更对公子山熟悉无比,无论什么,都难与比得上鬼谷王禅。
她痛恨自己的命,也痛恨这一切时势,让她不得而已。
琴声时而忧怨时而激昂,像是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船。
身不由己,但却不阻波浪的冲击,有的时候命运也会如此,欲静而动,欲止而发。
忧怨的琴声如同一滴一滴泪水滴在心头,发出让人难与理解的伤声。
而公子山却在自得的拍着掌和着声,公子波在尽情的卖弄着武技剑法,月光临时,古琴亲过一点寒光,却是施子的眼泪。
公子波收剑而立,看了看施子小姐,亲扶施子小姐再次入坐。
“施子小姐,为何如此悲伤,难道我与大哥之情难与融化施子小姐冰寒之心吗?”
公子山见施子抚琴的同时,眼泪却在月光之下滴落,也算体贴入微。
“还请大公子、二公子见谅,小女只是在此寒光之下抚琴,略感伤怀。
小女生于贫苦之家,受尽冷落,有的时候也会回想此生,所以感怀之时竟也有些情不自禁。”
“二弟,这就是你不懂音律之故了,施子小姐以情抚琴,自然情融于琴,才会让我兄弟俩人听到如此天籁之音,你该敬施子小姐,而不是如此无礼。”
公子山一听,也站起身来,亲自为施子斟满一樽酒,再举樽相敬。
“施子小姐,是在下不懂音律,还望施子小姐见谅。”
公子山到是真心实意,也体现君子之范。
“小女实受之不起,山公子贤名在外,自然懂小女琴中之意。
寒光虽冷,却是只待知音之人,山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有时机,小女还要亲向山公子请教。
小女在此谢过山公子。”
公子山一听,到也十分自得。
而公子波则有些难堪了。
三人再次归坐,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一时之间就像是施子的美丽让两人凝固一样。
“为何二位公子此时又不再言语,难道是因为小女在此的原故。
若无说处,不若说一说此时吴国上下牵挂的太子之选,不知两位公子作何之想?”
兄弟二人在施子面前都放不开,而施子像是一个解扣人一样,却一点一点拔除两人仅存的虚伪。
“不错,二弟,现如今我吴国在父王及三位吴国重臣的治下,国强而民富,太子之选也有些时日。
借此机会,在施子面前,想来二弟也不会谦让,不若就由二弟先说一说对太子之选的意见如何?”
公子波幸得施子提醒,此时想来今日单独请公子山,其意也十分明显。
太子之选似乎就在二人之间,若不分个高下,实无法解决。
“大哥,你是志在必得,又何必在乎小弟之想。
母后对你可谓慧眼识珠,你是吴国太子的不二人选,难道你没有自信吗?”
公子山此时也稍作礼让,可他明知王后已被吴王软禁,本就是因为太子之选的原因,如此说来,也是让公子波有所自知。
也是间接告诉公子波,纵然王后中意于他,可吴王中意的却不是他,而是自己。
“二弟,母后与父王之间,并无嫌隙。
一切只因母后过于操急,提早透露了太子人选,所以父王让母后禁足,就是要让吴国平稳过渡而已。
这一点二弟当有自知。
母后做事从来也不会无中生有,母后被禁,实则于二弟也是好事,该心存感恩之心才是。”
公子波也不示弱,依他最初的推断,王后被吴王禁足,实则是王后知道吴王的心意,所以无意透露。
可他明知王后并非真心于他,而是想害他,但在公子山面前,却一直在掩藏,就是想让公子山的本意露出来而已。
而吴王禁足王后,就是想给他兄弟两一个公平的机会,而不会因王后的横加干预而变得有失偏颇。
“在哥还真是知父王之心,只可惜父王之心并非如此。
我听说母后曾召静妃娘娘谈论太子之选,而父王并不同意。
所以才禁足于母后,这是怕母后乱了后宫不得参政的传统。
而母后也算是错判形势而已,大哥不必过于在意。
若我所料不差,只要父王公布太子之选,母后自然无恙。”
两个人各说各是,却也从来没问过养育他们的王后现在如何,只当王后是一个摆设。
施子听来,心里喝万般鄙视,却也十分自然乐意,为两人斟满酒。
“两位公子,小女有些好奇,却不知此时小女有所疑问,又该问不该问?”
施子也是看了看公子波与公子山,这个时候提问,当然是一问必答。
兄弟两同声回道:“自然无碍,还请施子小姐问来。”
两人说完,也是互怨的看了一眼,却马上微笑着看着施子。
“小女有疑的是,大公子与二公子本是同胞兄弟,若能相让,自是吴国之福。
可这太子只能有其一人,自不能成全二人。
小女想来当年吴国有大贤之才季子四让王位,美名传于列国。
实让列国王族生羡。
现如今两位公子,为何不学你们的叔父祖季子之贤,相互礼让,大家为吴国而想呢?”
施子此问看似疑问,其实并不疑问,疑问的是公子波与公子山。
若说季礼让位,其名在虚,而实得王位的则是长兄。
这就让公子波与公子山有些纠结。
其一公子山贤名在外,似乎是让公子山礼让王位,而得利于长兄公子波。
可若换一个角度来讲,那又在说,当年季子贤礼,其实本为吴王最佳人选,之所以最后以长继承,皆是季子之让,那么长兄就不是最佳继承王位之人。
公子波一听,到也脸带微笑看了看公子山道:“二弟,叔祖季子之名,在列国广为传播,二弟向来以叔祖为榜样,不知现在又作何想?
若大哥为太子,自然会委与二弟重任,为吴国报效,难道二弟不愿意吗?”
公子波也是打蛇顺棍,于此时提出让公子山礼让于他,并且也许也承诺,不会轻待于公子山。
“大哥,时过境迁,叔父祖一辈当年,寿梦曾祖一直摒弃常规,以贤任用,所以才觉得季礼叔祖有吴王之能。
由此可见,季子叔祖之贤于吴国才是最佳吴王之选。
至祖父继任吴王之位,再选吴王,还是选季礼叔祖,直至其它二位叔祖。
他们一直都以季礼叔祖为吴王之位的继任者。
大哥当与祖父为榜样,以曾祖父为规,何故要让弟弟礼让于你。
想来当年祖父从未想自己继承吴王之位,而是要让于季礼叔祖,只是季礼叔祖父成全祖父而已,若当年祖父争位,怕也难得其位。”
(曾祖就是吴王寿梦,而他们的祖父则是寿梦长子诸樊,季礼是诸樊的四弟。)
公子山说得也没有错,当年寿梦本意传位于季礼,而其它三个哥哥也同意。
只是季礼不从,直至寿梦去世,这才由长子诸樊继位。
诸樊也就是公子光(现任吴王阖闾)的父亲,是两人祖父。
所以长子让贤弟,也是吴国之常理,公子山所说也十分在理。
“二弟,刚才你也说了,此一时而彼一时,当年无论如何,还是祖父继吴王之位,这是不可争之事实。
今天难得施子小姐在场,大哥就问你一句话。
太子之选,二弟该没有机会,若你识像,如夫差三弟一般,我兄弟二人,自然无隙。
若你还是不自量力,那么也请二弟撂下话来,大哥自当奉陪。”
其实公子山刚才已经借故说完奉陪到底了,只是公子波一时心思只在施子,而没有听清而已。
如此到也合他此次邀公子山之意,也想顺水推舟。
“大哥,既然你如此言尽,小弟也只能告诫大哥一句。
识实务者为俊杰,大哥可别会错了父王之意,母后之所以如此,当是一个教训。
我与大哥同胞兄弟,若不论长幼,不知大哥以何能胜小弟,贤文自不当论。
武技也非大哥专长,大哥以何来争这太子之位,难道只是因为大哥是长子。
可若论长子,怕还算不到大哥,早夭的两个哥哥,在阴府也会不服的。”
公子山也是寸步不让,在争位之事,若是让了就等于把吴王之位让出,所以纵是亲兄弟,也只能挑明。
“二弟,你这是在向大哥挑恤吗?
大哥从来也不惧于任何挑恤。”
公子波也是脸带怒意,他也没想到公子山竟然当着施子的面就说他除了年长之外,一无是处。
若说年长,还要把已死的王后两个儿子带出来。
让公子波连长子都算不上,更别提继承王位之选了。
“大公子、二公子,刚才小女只是好奇一问,此事该是吴国内务,小女实不该多问,让两位公子不和,是小女罪为。
不过依小女来看,太子之争并不在口舌,若说依当前吴王的雄心,当以称霸列国为主。
两位公子还需自酌,若他日一当王位,却不能展吴国之雄,那当不当吴王又有何苦。
小女向来敬重英雄侠义之士,却不喜欢柔弱之辈。
却也不明白两位公子为何尽起口舌之争?”
“施子小姐放心,以施子小姐之姿,当也只能有将来吴王身份才能配之。
二弟,三日之后虎丘明月池,我在那里等你。
我知道二弟对太子志在必得,而大哥也不会轻易放弃。
若假借他人之手,不若你我兄弟对阵一场,也好过口舌之争,徒让施子小姐笑话。
不知二弟如何决断,今夜就给大哥一个答复。”
公子波也探听到公子山的一些动向,对于施子的提议是十分赞同。
而刚才伯否的态度也已经表明,此时正是下战书之时。
毕竟此时梦三不在,而幽冥之人又因鬼谷王禅之死肆无忌惮。
他也怕公子山对他下黑手,所以以其受人牵制,不如主动出击。
两人挑战,胜者为王。
“既然大哥有意成全,那三日之后就不要怪小弟得罪了。”
公子山像是也十分满意一样,站起身来,对着施子一揖道:“有劳施子小姐,想来得吴王者,也能得施子小姐芳心。
在下定不会让施子小姐失望,在下告辞。”
公子山既然觉得大局已定,心情也是十分舒爽,徒坐无益。
也不理公子波,大步就离开公子波的府邸,像是兄弟决裂一样。
原本兄弟互敬,到如今反目成仇,也只是一个吴王之位而已。
生在王族帝王之家,若能摒弃权力贪欲,到也可以成就美名。
可若摆脱不了权力之诱,那生在帝王之家,反而不如生在百姓之家那样自如。
而施子则看着公子山的背影,嘴解微翘,如同出云的弯月一般,似隐还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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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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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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