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杏仁

　　数数苦的，让你醒着的

　　把我也数进去

　　――策兰

　　1

　　这首诗是刘佳生最新读到的。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读诗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是个诗盲，诗歌已读不懂。可是，他在作家朋友的办公桌上偶翻杂志，竟然翻出这几句来。根据自己多年前对诗的理解，有这么几句，他以为策兰就是了不起的诗人。他没有记住策兰是哪国人，以及这首“数数杏仁”的名字。

　　人有时非常需要孤独，而不是孤独的感觉。读了这首诗，他一个人沿着锦河大堤向上游走，目不斜视。不承认诗人的伟大不行，人家几句话，把咱二十年锦城生活的感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咱为什么不会数杏仁呢？没吃过？他还真喜欢一个菜，叫洋葱拌杏仁。他喜欢那脆而微苦的味道。铁龙说，这个菜对身体有好处。xfanjia.com

　　那篇读后感给过市长以后，他心里本应该像一块石头坠了地，事实上恰恰相反，心里反而平添了一块石头，走到哪儿都在晃荡。

　　等待某种东西，是件痛苦而折磨人的事。说茶不思饭不香可能有点夸张，但他真的有点寝食难安的味。夜半醒来，听着丁雨英令人讨厌的呼噜声想，究竟是为什么？一个四十岁的人，怎么突然变得一点都不成熟？这种想法又不能向人说起的，只能像揣只又抓又搔的猫一般揣在心里头，暖着它，熬着它。等着好机会到来，把它放出去。

　　他来到三川相汇的地方，北边的贾鲁河一江乌水溜溜而来，带着刺鼻的气息，让人不堪停留。所有锦城的人们都把这儿当作三川相汇的地点，其实不然，三川并没有在一个地方相汇聚。汇入锦河的另一大支流颖河，汇入锦河的地点在锦城的西门外五里远的地方。而贾鲁河汇入锦河，恰恰在市中心位置。锦城人错误地认为，贾鲁河由二板桥流过来汇入锦河的地方便是三川相汇之地。并在锦河岸上筑起了大禹治水的偌大雕塑，在阳光里烁烁闪光，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黄昏或清晨，总有不少人来这儿散步，闲聊。

　　这些年，很少到这儿散步。刚分配到锦城时，周末节假日，一个人寂寞，他到街上和锦河岸边走走，时常觉得一个城市有一条河经过，真是一种润滋。水是生命之源，这谁都知道，可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城市有无河流的好处。人们是不喜欢思考的，别看天天吃水，从不想河流的好处。

　　那时候，锦河的水还非常清澈，自北向南汨汨而来的贾鲁河尚没有污染。锦河两边弯弯曲曲的堤岸还没有被人工拉直，当然也没有建军什么河滨公园。一到炎热季节，河边有许多的人来玩。男人不顾什么，脱得赤条条的跳进河中游泳。女的，当然矜持，她们向河里的游船招手，到蒙了花花绿绿塑料布的游船上去，一个小时才五毛钱，游玩着，嘻戏着。那情景也值得怀念。

　　一条河的变化，是一个城市的变化。锦河的变化，便是锦城变化的标志。这一点不容置疑的。刘佳生觉得，自己作为锦城居民最大的自豪是看到锦城大堤由弯到直的变化。河道变直了，自己却变弯了，由一个单纯青年变成今天这模样，真是无奈啊！这种无奈跟“数杏仁”酷似酷似的。苦不苦，只有自己晓得，把自己数进去吧，慢慢品尝吧。

　　刘佳庆汽车修理部的开业，让刘佳生吃惊不小。他觉得老二可能与人合作搞的。但老二说是自己的，独资经营。这需要一笔相当数目的资金，他从哪弄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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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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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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