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着妇人一同过来的小丫头大喊道:“呀!夫人您怎么摔了?您快起来!”
说罢,她同小六一起将妇人扶起。
但令小六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妇人一扬头,大吼一声:“这枣香坊的点心有毒!”
此时正是早晨,早市还未散,街上人来人往的,卖肉的卖菜的吆喝声传遍了街巷。
妇人这一嗓子,令许多人都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枣香坊。
小六瞳孔一缩,生气道:“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枣香坊的点心干净卫生,不可能有毒!”
但话音刚落,妇人却猛地吐了口血,血色发黑,有两滴砸在了小六的鞋尖上,吓得小六将脚往后缩了缩。
吐完血后,妇人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栽到在地,小丫头差点没跟着一起摔在地上。
温南荨坐着轿子刚到此处,就听前头乱哄哄的,撩开帘子后瞧了一眼,却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围着枣香坊。
铃铛简单打听了两句,神色慌张的回到轿子边,同温南荨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温南荨走出轿子,她时常过来,周围的街坊也都认识她,便都为她让了一条路。
小丫头伏在妇人的身上,哭的是肝肠寸断,鼻涕都拉了老长,一口一个中毒的喊着,口口声声说:“你们枣香坊害死人了,我要让你们偿命!”
小六在一旁急的满头是汗:“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枣香坊开了多少年了,满京城都有食客,可从未出现过吃死人的事,别是你家夫人在别处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要赖在我们头上!”
“怎么会吃不干不净的东西?我们夫人从早晨到现在,可什么也没吃过!偏偏进了枣香坊尝了口点心便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想!”安慕小说网
温南荨推开挡在她前头的小丫头,蹲下身探了探妇人的鼻息。
“你做什么!”小丫头急了:“别碰我们夫人!”
她想要推温南荨,但是铃铛一步挡在温南荨跟前:“这么多人瞧着呢,我们少夫人还能把你家夫人怎么样吗?要是你敢动少夫人一下,多的是人饶不了你。”
“铃铛。”温南荨站起身来,用随身的帕子擦了擦手指:“人已经断气了,报官吧。”
小丫头嗷的一嗓子,瘫坐在地上锤着地哭:“夫人呦,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只是吃了口点心就被活活毒死啊!”
铃铛知道要报官,她给后头赶车的马夫使了个眼色,马夫扒拉开人群便跑去顺天府。
接着温南荨说道:“人死在枣香坊门前,我们自然是难辞其咎,但枣香坊开了这么多年,别说是吃死人,从未有过谁吃了这儿的点心不舒坦的情况,选料也好烹饪步骤也罢都是众人可看的,我确保人死和枣香坊无关!”
“您说无关就无关?”小丫头扯着脖子嚷:“这么多人瞧着呢,人出了枣香坊就倒下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们少夫人已经说了报官,你听不懂吗?怎么着,难不成你比顺天府的官爷说话还靠谱?”铃铛拿出了泼辣的性子:“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查明和枣香坊无关,我们还要治你一个坏人名声泼脏水的罪呢!”
温南荨看向聚的越来越多的群众,问道:“小六,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六低着身子走过去,将妇人从进门到离开的事都讲了个清楚。
枣香坊是让试用点心的,一块点心切成四份供人品尝,都是选用早晨新做的点心,卢伯亲手做出来,小六亲手切的,这里头绝不可能下毒。
那便是妇人在别处中了毒。
温南荨明白了,心里也更加坚定此事与枣香坊无关。
看来是她日渐顺遂,有人看不过去了。
她回头冲那个小丫头说道:“我问过下人,你压根没陪同你家夫人一起进来,怎知她是吃了我们枣香坊点心才死的?”
小丫头面色一紧,瞪着眼说:“夫人早晨什么也没吃,前脚出枣香坊的门,后脚便咽了气,可不就是吃了你们这儿的东西!”
这会儿对面的郎中也挤进了人群,温南荨瞧见他,便说:“劳烦您给瞧瞧,她是否为中毒而死。”
郎中蹲下身,先掀了一下妇人的眼皮,接着查看了她的唇色和指甲缝,说道:“嘴唇发紫,指甲发乌,这的确是中毒的反应。”
“您可否检验出中的是什么毒?”
“这还需要取血才能知晓。”郎中说:“取一些血,与我熬的药调和一番,方能看出大概中了什么毒。”
小丫头阻拦道:“不成!人都死了,还不能给个全尸吗?”
铃铛吼道:“你既然说人是因为点心死的,那还怕查不成?”
旁边的百姓们也开始议论此事,有人说小丫头拦着不叫查实在是可疑,也有人夸她忠心,人死了这半天家里人没瞧见一个,只有她留在这儿。
“那也不成,人死你们给个说法就是!”小丫头作势要扛妇人起来:“若是不给个说法,我日日来你们枣香坊闹!”
看来她是不准备等云绍昌来了。
此番行径更让温南荨觉得可疑,她挡在小丫头前头说:“我已经报官,官府的人来了定会给个说法,云府尹是个从不判冤案错案的人,你还怕他能冤枉了你们主仆不成?”
“用不着你假惺惺!就是你开的店害死了我家夫人!我现在要带着夫人的尸身回去,回头官爷有什么话要问,我自然会去顺天府,起开。”
温南荨半步未退:“既然你称呼她为你家夫人,想必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能让你一个下人拿主意?不然你将你家夫人的家人带来,问问他们让不让验毒!”
小丫头心里一慌:“我们夫人夫家不在京城!”
“那做什么来京城的点心铺子买点心?”
“我们夫人和老爷吵架了,来京城散心,你管得着吗?”小丫头扛着妇人就往前头踉踉跄跄的走:“大家伙都给评评理!这枣香坊的东西吃死了人,如今还拦着不叫走,这是要毁尸灭迹啊!大家伙儿要护着我一些,省着我也被他们这黑店毒死了!”
说话的工夫,云绍昌就带着府衙到了,小丫头还没走多远,就被云绍昌拦住。
这下坏了。
躲在暗处的何绣蝶捏紧了袖子,看向婢女说:“哥哥找的人确定可靠吗?”
婢女回答:“想必是可靠的!那妇人在齐国时伺候二公子睡了好一阵子,对二公子那是坚贞不渝,不然也不至于随着一道回来大周。”
“我说的是那个说话的!那小丫头瞧着灵敏,但我怕她万一露了怯可如何是好?温南荨是个聪明人,那顺天府的更不是个好惹的。”
“这小丫头是个会说话的,姑娘不必担心!”
见云绍昌过来,小丫头的手心都冒起了汗,却努力控制不叫自己紧张,一下跪在云绍昌的面前便开始哭:“官差老爷,我们家夫人叫这黑心的店给毒死了!”
云绍昌自然是不会信的,他说道:“抬起头说话。你们家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人都在哪?”
小丫头抽泣着回答:“夫人家是京外的,因为和老爷闹了些矛盾,便想着来京城散散心,正巧昨天看见这枣香坊开张,今儿便想来买些点心,哪成想这没良心的店铺往点心里放毒药啊!”
“据我所知,枣香坊开了多年,从未有吃死过人的事,不会好端端的往点心里放毒药。”云绍昌又耐着性子问:“你家夫人从前与枣香坊的人可认识?”
小丫头摇头道:“不认识。”
“那既然不是仇杀情杀,又是怎么回事?开点心铺子的往自家点心里放毒药,你觉得可能吗?”云绍昌都觉得无语。
“怎么不可能!都说这儿的点心好吃,谁又知道里头都放了什么!”小丫头喊的样子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一般。
“那既然如此,就叫仵作验尸,先知晓这里头放了什么毒。”
可小丫头依旧阻拦,说什么老爷深爱夫人,知晓夫人中毒离世定会难过,若是还得不到个全尸,那岂不是要随夫人一道去了。
云绍昌的心腹衙役冷笑一声:“既然深爱夫人,又怎会舍得她离家到京城来?身边又仅仅让你一人跟随?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可见是有问题!”
“验毒并非验尸,我只是叫人取些血,再等一会儿血凝固了,想取也难了。”云绍昌眉峰一挑:“难不成你不想知道你们家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丫头被他瞪的浑身发毛,也只好答应道:“那好,反正是枣香坊的人毒死了夫人,我有何可怕的?验就验!”
围观的百姓都被衙役圈到了一旁,为保枣香坊清白名声,云绍昌并未驱散这些人。
明知这件事是冲着温南荨来的,他就要为温南荨找回场子来。
栖云阁中的何明烛也听人说了此事,他放下手中的书,也来到了枣香坊。
仵作很快验出了毒,同云绍昌说道:“这是断气草,只可服用,嘴巴里沾染一点都不成,而且这毒有个特点,服用后不出三步人必死无疑,是比砒霜还要猛烈的药。”
作为府尹,云绍昌也处理过有关断气草的案子,自然知道这东西的险恶。
也正因这玩意让人死的很快,没救的机会和可能,又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是害人的最好武器,因此断气草非常贵,需要许多昂贵的有毒药草才能提炼成一点点,市上想买没个十两金子可下不来。
况且他做了多年的府尹,还不知大周有何地方卖这东西,处理过的断气草案子也并不算多。
现在的情况是,她才吃了枣香坊的点心,回头就死在了台阶上,任谁来看都是被点心毒死了。
可云绍昌不信会这么简单。
温南荨也皱紧了眉头。
原先她以为死者是在进入枣香坊之前服的毒,但顺天府的人验出这毒服用完当即就会要人性命,这么一看枣香坊的嫌疑真是不小。
小丫头哭声更大了:“我就说是这点心毒死的!你们还夫人性命!”
她哭着扑向温南荨,抬手要打,温南荨后退一步正想出脚踹她,就见身旁伸过来一只胳膊,一把抓住了小丫头的手腕。
定睛一瞧,竟是何明烛。
“你敢动我媳妇?”何明烛瞪着眼睛,似乎很生气一般,狠狠将小丫头一推,指着她骂:“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媳妇,当谁是病猫不成?看不得我媳妇好,那你们也别想好!”
这话叫温南荨脑中灵光一闪。
她记得,从前夜里去静淑苑时,曾经在孟思屏的梳妆台抽屉里,找到了很多毒药。
那些毒各式各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孟思屏从大齐带过来的。
现在想来,断气草这个名字,她似乎也看见过。
再联想到恨自己的人,温南荨不由想到了孟氏母子三人,动机和毒他们都有,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一旁有人悄声议论:“听说这恒郡王府的少夫人在王府不受待见,受正头婆婆不少欺负呢!”
“但你看她丈夫,虽是个痴傻之人,但是待她还真不错。”
“可惜了,我听闻那从前还是个才子呢,小小年纪就有一番名堂,如若不是那场大火,他这会儿早封了世子了。”
温南荨拽了一把何明烛的袖子,半边身子躲在他身后,低声问道:“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何明烛看向了那妇人的手:“一个做夫人的人,身边有伺候的奴仆,十指不沾阳春水,怎可能手上长茧?”
这话让温南荨茅塞顿开。
云绍昌检查着尸身,也看出了不对,但并未声张,只是吩咐道:“检查她随身带的东西,包括这婢女的。”
小丫头急了:“凭什么搜我们啊?明明是枣香坊毒死了人,你们该进枣香坊搜!”
“死者是同丈夫吵了架后出来的,难保不是为了寻死,搜你们主仆的身也是为了断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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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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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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