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父子三人守口如瓶,就连白老爷子都不知道儿媳亡故的真相,只晓得是急性病没抢救回来,故而总会提起。
那个拥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的女人,曾是芭蕾舞团的首席,要照片,总能找到,可在白昊记忆中却早已模糊不清。
老爸纵容哥哥。
是愧疚,也是因为哥长得像妈。
一样修长柔韧的四肢,一样魅惑众生的美貌,一样脑子里浇灌混凝土还做了防水层,不通就是不通,永远不肯退让。
白昊知道白牧野是在发疯。
惯不得。
比起找叶莺,更该找两个消防员把他五花大绑押下,再狠狠捶一遍。
可人一旦生出死亡的念头,今天抱不成太阳,明天就要去抱高铁、抱长江,不死在这片壮丽苍老的土地不会罢休。
家丑不可外扬。
是男人,够硬气,打落牙齿和血吞,就不要叽叽歪歪将自己那点不幸交给女人背负。
叶莺又不欠他们姓白的。
可白牧野是他哥,唯一的哥哥,人摔过,差点走了,脑子真的不好,真的没法自己想通……如果揭开伤疤就能博取同情,把他白昊剐了都行,什么脸面骨气和自尊,去你妈的。
他只想他哥活着。
当白昊看到叶莺脸色刷白,眼中的震惊和慌乱震荡过后,凝成明亮温柔的光,直直照进他胸膛,这个嘻嘻哈哈总在耍宝的大男孩便知道自己犯了罪。
他们兄弟,合伙,绑架了她。
为什么不自私一点?
为什么差点失身,还愿意来救他哥?
为什么不懂,生而为人,圣母先死?
嗐——
白昊自嘲笑笑,问个几把,装什么啊,不就是吃准她一定会可怜白牧野。他们兄弟天生坏种,就是游荡在人间的恶魔,总在寻觅最香甜圣洁的灵魂,找到了,不好好啜饮其髓,生啖其灵,夜里都要难受得睡不着。
是知道他们都是坏小孩。
妈妈才走的吧?
……
白牧野还在哼歌。
说实话,他唱歌离开调音真的很糟糕,蚊子似的,咬字也不清。演出必须半开麦,但人红到一定地步,有了基础盘,占好一亩三分地也能吃香喝辣。
他唱《沉迷》,叶莺就唱《顽石》——那首他写完自己唱,将她扔在一旁干瞪眼的解散之歌。
「你早已永恒、万年不朽,可你还是要求」
「要肉身要心魔要上天入地要地覆天翻」
女孩的嗓音一如既往美妙,抓住耳朵就不放。
仿佛为了听完她唱,也能暂缓奔赴地狱的脚步。
白牧野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等晨风变暖,冷冰冰道:“版权费给了吗?谁允许你唱我的歌?”
叶莺说:“有种下来找我要。”
男人大笑,桃花眼中有泪,“我的种都让你踩碎了,叶莺——你怎么好意思问?”
“得不到就这么伤自尊吗?”
“废话。”白牧野扣掉额前暗红的血痂,食指和拇指相抵,弹硬币似的往前弹出戒指,“老子这辈子没求过女人,心都掏出来了,你还不要,好啊,不要就不要,拽什么,哈哈哈——你说我下去之后,叶莺你会不会做噩梦,天天梦到我?”
叮——
戒指往前。
化作一道银光跃入空中。
即将落入万丈深渊又被晨风吹回来,掉在玻璃砖。
他扭眉。
瞎几把骂一通,老天爷都不放过,弯腰去捡该死的戒指,要这颗美丽的钻石同自己一起赴死。叶莺先一步捡到,迎着晨光看了看。
火彩迷人,绿莹莹的,漂亮得令人心醉。
她戴到左手中指,伸直看了看,跟所有挑剔爱美的小姑娘一样,变幻角度,嘴角撇来撇去。
白牧野屏息。
万万没想到,叶莺检阅完翻转小手,朝他比中指。
一张青白秀丽的小脸没啥表情,还挺乖张。
他妈的。
白牧野抬眸瞧她,嘴角抽动,“皮痒是吧?”
他伸过围栏抓她,非要把这张可恶的小脸扯烂。
叶莺顺势握住男人冰冷的手,疲倦道:“下来,别闹。”
“……松手。”m.xfanjia.com
“哦。”
她还真松手!
白牧野狠狠握住,抓得女孩皮肤泛白,骨头咔嚓作响。爱情到底是什么毒药,为什么能叫人生不如死,又死而复生?
前一刻还想抱太阳。
下一秒,只想抱她。
白牧野一瞬不瞬盯着,咬牙切齿,“戴上就是我的人了,懂?”
“想挺美。”叶莺冷道:“一个寻死觅活,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男人,指望你能跟我走完后半生,是我傻还是你疯?谈恋爱和结婚不一样,白牧野,女孩子选的不是伴侣,是孩子未来的父亲,一个家的支撑,要能扛住事的……你懂么?”
叶莺心中的好爸爸是陈开元那样的——性格稳定、乐观豁达、事业有成还很幽默。
如果等不到。
干脆不要。
独自长大的小孩是这样的,总在反复咀嚼苦痛。
她是孤儿,生来没有父母,不可能让孩子重新受一遍自己的苦。真到结婚生子那步,别说白牧野跳,就是全世界所有人都跳,她都能无动于衷。
“所以我们是什么?讲清楚。”白牧野嘴角收紧,知道叶莺底线后反而温柔起来,他也想孩子有个坚强温柔的妈妈。
“鼎星不让谈恋爱。”她没睡好,眼底青黑,迟疑道:“你是我见不得光的男性友人?”
“……男性友人?”
“之前有对地下情侣被拍到,澄清公告不就是这么说的?”叶莺抿下唇,拔出戒指,“还有什么多人运动,你又不是没听过……戒指太贵重,收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白牧野没接,翻回栏杆,揣手往前,没两步,太阳升起。
金灿灿的光照得四处发黄,宛如城市塑成金身,所有人都得道成仙,再无忧愁。
白发男人侧身,“过来。”
叶莺慢吞吞走去,还隔着点,就让他一把拽到怀里,抱够了,男人揽着女孩的肩膀弯腰进门。
白昊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叶莺去洗手间。
白牧野摸摸弟弟的头,每次做对,他都爱这么揉他。
白昊撇过脸,哽咽道:“哥,我好难受,你一定要对她好。”
白牧野嗯了声,按住白昊的头俯身碰额,唇角勾起孩子气的弧度,“放心,傻小子。”
“你要做不到,宝宝不介意照顾嫂子。”
白牧野笑容一滞,拍他脸,“轮不到,什么男性友人,现在我就是她男人。”
叶莺道德标准很高。
一旦承认他的身份就不会红杏出墙,脚踏两条船的事根本做不来。只要好好表现,像个男人那样宠她爱她由着她,稳重点,不再发疯发癫上天台,学点土味情话……嗯,土味情话好像有点难。
白牧野皱眉,陷入挣扎。
那些能炼油的话真有用吗?不会有女孩子傻到相信吗?
叶莺洗把冷水脸,杵着盥洗池,望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只触到一片温热的水雾。
也许根本没有最好的选择。
生活如骤雨,平等地淋湿每个人,而她也并没有伞。
……
叶莺要白牧野去医院。
白牧野要叶莺搬回来住,一个人待在破公寓,连个接送的人都没有,天天让男粉堵住送花,像什么样?
两人去的私立医院,走vip通道。
叶莺不服,看医生帮他处理伤口,又不好说话,鼓着腮帮,像条快气死的小金鱼。
片子照出来。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给他照照眼睛,又问胸口的穿刺伤怎么搞的,玩命啊?白牧野说是高跟鞋戳的。
医生转向叶莺,倒吸口气,“小姑娘,现在男女平等,家暴男人也是家暴!不行的!犯法!”
叶莺:!
白牧野乐起来,这辈子还是头次有人为他这个魔王出头。眼看叶莺哑口无言,气得脸都抽抽,又朝医生说道:“是我喝多,主动让高跟鞋戳的,不关我太太的事。”
叶莺:?
医生眉头一皱,发觉并不简单。再看叶莺都五六月的天气了还穿着高领外套,便猜,也许是什么高级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玩法。
看完诊,语重心长道:“年轻人爱玩正常,我也年轻过,但要注意节制,可持续发展懂不懂?”
白牧野挑眉,摸下巴。
叶莺:?!
韦娜扔的酒瓶砸到头,出血了,还很多,但竟然不用缝针。
叶莺不太信,嘀咕道:“不会是你爱美,不想剃头吧……怎么可能?”
白牧野低头瞧着她笑,桃花眼漫出无限情意。好可爱,今后这只小鸟就是他的了,真好。
“从小头铁,有什么不可能。”
叶莺不再说话,肩膀也耷下去。
他揉她头,声音更轻了,“想好没,什么时候搬回来?”
“我能照顾好自己。”
“可我不能照顾自己。”白牧野拨她脸颊,手指划来划去,黏道:“你走后,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酒倒是喝不少,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你回来,我保证天天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叶莺撇过脸。
他之前也这么说过。
可惜要不了两天就到处跑,为工作也就算了,大半是哪里好玩去哪里,夜不归宿更是寻常。相信他,不如相信共享单车和3楼退休后出来跑网约的大伯。
白牧野撇过头,深吸口气又折回来,弯腰捏叶莺下巴。
声音好近。
“我要骗你,给狗日。”
叶莺一顿,抬眸瞧他,“你问过boss吗?”
“它偷着乐。”白牧野笑起来,喉结微动,捏着女孩下巴凑过去。叶莺眸光一滞,偏头,他没亲到嘴,不过亲到面颊也很开心,笑出两颗虎牙,“就这么说定了,小鸟,回家了。”
叶莺东西本来就不多。
几个箱子。
剩下都是别人送的。
白牧野说都是破烂,有什么好珍惜,扔还费劲,留给房东处理。叶莺不肯,工作人员送的玩偶,丑是丑,但有纪念意义。还有粉丝做的捕梦网、手工滴胶记事本……明明就很漂亮,哪里是破烂了?
白牧野,“……”
她以前哪有这么多话?
真是翅膀硬了。
叶莺不停收拾、装箱、分门别类写好标签,见白牧野缠着绷带,双手抱胸很不爽地坐在一旁,也没好气,“我就是土,舍不得扔东西,一件旧衣穿到破。有洋气的,你又不是找不到。”
赶紧去。
谢天谢地。
白牧野站起来,搡她脑袋,“老子就喜欢土狗,你管得着?”
叶莺自认是土狗。
离开造型团队和干妈买的衣服,私服品位一塌糊涂。可听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早不是唯唯诺诺,跟在白牧野屁股后面等工作机会的小孩了,倔强的一面显露无疑。
女孩哗地站起,“我是土狗,你就是老孔雀。”
“再说一遍?!”
“比我大,比我花哨,不是老孔雀是什么?每次演出都是孔雀开屏,掀起衣服全是排骨,屁股还比女生翘……”
白牧野的眼神要吃人。
叶莺一嗝,转身,“当我没说。”
他从后面抱住,下巴杵着女孩瑟缩的天灵盖,冷笑,“偷看我屁股?直说啊,咱俩什么关系,还能不满足你?”
“我们住到一起只会吵架。”叶莺弱道:“你不累吗?白牧野。”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被骂?”
“啊?”
他笑了声,帮叶莺抱起箱子往外送。
好不容易搬完又回来骂她,肯定在里面装石头了,死沉,年纪轻轻的心思歹毒,竟然想累死他。
叶莺撇嘴,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捶,痛心疾首,“可惜!”
还演起来了。
白牧野捏她脸,又捏一下,根本捏不够,如果可以,想亲死她。
翅膀硬了没什么不好,更皮实,逗起来更好玩。
晚饭乖乖在家吃,白牧野没敢说出去。叶莺翻冰箱,天啊,什么家庭培养皿,里面的霉菌都快化形了,马上就能跳出来喊爹——爹——。
白牧野不自在,“忘记扔了。”
叶莺实在困,当保姆的感觉又回来——她从冷冻层翻出汤圆,问白牧野吃这个行吗?女孩说话时眼皮都在打架,一天没睡了,心还特别累。
白牧野拿过,叫她躺会儿。
说煮汤圆还是会的。
叶莺眯会儿,爬起,看白牧野笨手笨脚端碗出来,烫得脸不停抽抽,小臂紧绷。谁会想到狂拽酷炫不可一世的大歌星会做这种事?
在家煮汤圆。
他捏捏耳垂,舀起一个,吹吹,喂到叶莺嘴边。
叶莺本想说你当我弱智吗?快二十了还不能自理?可又很稀奇,张口吃了,还嚼着,越想越离谱,就稀奇古怪笑起来。
白牧野脸一红。
扔勺。
叶莺更是笑得肚痛,“你好像有声小说里的赘婿啊,待会儿是不是还要给我倒洗脚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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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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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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