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上午在公堂上为自己诉屈、为左家、罗家、朱家几十口人诉委屈要求以此案为戒。
那么到了下午,他就会大喘气马上改口,用律例漏洞来说服府城官员梁贼人、郭顶、徐三清还罪不至死,有哪几点证明罪不至此。
别说给看官们听傻了,给老百姓们都听不懂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堂上那位上蹿下跳、出口成章的年轻人,知晓你学问好,可你到底是哪一头的,也给府城派来的两名官员彻底得罪透了。
得罪透透的。
罗峻熙愣是将雇人偷盗、雇人劫持伤害的案件,靠一己之力拖了四天。
这给他过瘾的。
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来自己有话痨潜质。
每次知县大人宣布暂停休息,他都需要接过大姐夫递来的水囊猛灌水,润润嗓子。
大姐夫有时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了,会给他捏两下肩。县城里书肆的律例书,也被罗峻熙在几日间全部翻烂。
四天,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主要是上面有两位官大的在虎视眈眈。
在这四天里,府城那面连续两次来了传令官,以重视此案的名义催促尽快斩首。
而在这一日,就在罗峻熙自己也不能保证今日能否顺利拖下去时,朝廷的镇守军队终于进入永甸县的管辖范围内。
军队来啦。
每二十里一传令。
还有多少里就会抵达永甸县。
知县大人心里一松,看来是他父亲或是大哥出面了,果然给力。m.xfanjia.com
看来父亲或是大哥在看到他的书信,也是第一次没有认为他在胡闹。
这一看就是闹大了。
说实在的,这一刻,新任知县大人才意识到后怕。
要是没有家族庇佑,搞不好他会折在这鸟不拉屎的永甸县,还会被府城和梁贼人同流合污的官员先活活弄死。
或许,某些官员也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愣是敢在这个案子上掰手腕,为公家事,不惜动用家里的关系得罪一大片人。
稍微想想就能猜到,要是非得将这事弄的清清亮亮,能不得罪人吗?
毕竟闭一只眼,处理了这些小虾兵蟹将后,反正铁矿也发现了,然后杀掉这几只替罪羊,他照样是大功一件,还不用得罪人。这基本上是大多数人的操作基本法。
但是他选择睁开了眼睛。
而睁开眼睛的后果就是,即便府城那面,没有和梁贼人铁矿事宜有瓜葛的官员,到最后也很可能会受牵连。
而哪个官员的背景都不是白给的,盘综错节。
他们或许有家族在京城做官,有在其他地域做三品大员。
然后经他这么一捅,他家等于为个案子莫名得罪许多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那些人,完全没想到他会选择最不聪明的做法吧,没想到他非要白是白黑是黑,这才让他有了机会送信儿。
新任知县大人顾不上再继续审案,心里琢磨着这些弯弯绕绕,命朱兴德现押走重犯。
他急忙整理一下官帽,带着府城旁听的两名官员,早早到官衙门口迎接。
新任知县认识领队的将军,是他大哥以前的副官。
对方下了马,只对府城两名官员微微颔首一下,距离感很强,就利索的掏出一封信交给新任知县。
武将和文官的气势完全不同。
更何况是带军队来的。
那一排排带刀兵士可不是闹着玩的。
整个过程中,连迎接军队进城的百姓们都不敢交头接耳。
朱兴德看到那名武将拍拍新任知县的肩膀,还微微挑了下眉,心想:新知县背景果然了得。看来他没猜错。
谁说观察吃穿用度没有用?
多亏他将丈母娘还有里正的孙儿早早就派到新知县跟前儿,即便最初新知县刚到那一日,没什么行李让他们观察,被褥衣裳全是后添的,那脚上的袜子也逃不开他的眼。
而朱兴德不知道的是,新知县此时都不敢打开那封信了。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家里父亲或是大哥在骂他。
果然,一目十行下去,是他大哥写的信。
大致意思无非是在问他有没有长脑袋?才到永甸县就惹祸。
家里明明不需要有功,只求别惹祸。
讽刺他是个官场小白。
还说为此,你到底懂不懂得,家里会为你莫名其妙得罪多少人?
明明有聪明作法,还能轻松领功,非要嘚瑟。
最后无奈表示,总不能得罪人得罪一半,那不是他们家族的风格。
要踩就给踩死,功劳领的明明白白的,领的有风骨,要么就别沾边。
最忌讳踩一脚就跑,没给踩死还会留后患,反正都得罪人了,所以才被逼无奈配合他。
但只此一次无脑行为,下不为例。
新任知县看到最后这一段才彻底松口气。
在他看来,前面那些全是废话,最后为他出头就对了,那还磨叨他作甚。
至于,下不为例?
他知道没事儿,要是还有下次,只要他家不倒,就可以接着干。
别忘了,他再不是家里不学无术的小少爷,而是永甸县的天。
这一片,他罩着了。
家里要是烦他惹祸,他还想抱怨呢,谁让家里给他发派到这里来的。
与此同时,在府城的几位四品官员全慌了。这些人全是脏了的。
有几位官员收的孝敬银多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如若梁主簿不是非要做永甸县的知县,不想挪地方,那他们早就能将梁主簿调到府城,官阶也会运作的早就升迁。
连和此案没有关系的知府大人,也紧紧拧眉,心里稍稍惴惴不安。
在他管辖范围内发生这样的案子,最麻烦的是上面的人知道了,搞不好皇上都知道了,永甸县外调来的新任知县是什么背景,他又是知道的,那就一定会问责。
这些人心里反复出现一个声音:完了。
军队一旦来了,就说明完了,彻底闹大了。
这些老油条官员们猜的没错。
整个府城官场在知道军队来了那一刻,人心全乱了。
除判卷的二十几位主管科举官员。
这些人没有人心浮动,还是因为科举结束后就被关了起来。
“调大理寺查案。”
因涉及铁矿、外族,永甸县又在边境,以及长达八年三次征徭役都有坑害百姓性命的违法行为,实属胆大妄为,欺上瞒下,性质极为恶劣,更有可能涉及多名官员是否参与知晓。
彻查。
小小的梁贼人案子,会被直接调走。
这时候又轮到新任知县急了,别的啊,调走前,先审完偷盗。这都审一半啦,要有始有终。
而且一码是一码,就不麻烦大理寺参与了。
大理寺只管那些大事儿就成。那铁矿都给你们,咱们分着办案。
新任知县还解释道:
毕竟老百姓已经告到他这里来了。
百姓们也连听好几日了,不给结果,那心里多刺挠啊?哪有那么办事的。
反正梁贼人他们都是一死,诛九族还是什么的,随便。先将这个事情了解。要不然他的威信何在。
“升堂!”
惊堂木那么一拍。
在第四天傍晚,京城派来的将军不得不旁听,惹得这位都频频看向罗峻熙。
为啥呢。
因为罗峻熙嘴皮子实在是太溜了。
一改之前废话多的表现,直接直奔要害,哒哒哒只几句话就说完了。
完啦?
完了。
然后口头禅还是那句“综上所述……”
最后,罗峻熙一拱手,还调动外面百姓们的情绪,也对外面的人一拱手,再转回身时,一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的模样,大人,天理昭昭,您判吧。
罗峻熙朗声请求知县大人做主的声音一落,外面的百姓也激动的跟着一起跪下,青天大老爷,您判吧。
在公堂上坐着的两名府城官员,本来由于京城武将的到来,怕没好果子吃。被这一幕搅合的正心里不知飘到了哪里,很是心惊胆战。
可是在罗峻熙几句话就完事儿时,仍然抵不住分心了。
控制不住不分心,眼睛斜向罗峻熙。
怒不可及心想:你咋不接着磨叽了呢。
你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儿,你磨叽好几天。
你之前诡辩的那些律例,要是真的很有道理,你为啥现在又能几句话讲的明明白白。
就可见,你之前是在胡搅蛮缠,简直是太气人。
最可恶的是,你还带动气氛。
而审理长达四天的偷盗和青城山案,也终于在罗峻熙带头、百姓们一起请求的声音中,终于落下了帷幕。
“斩!”
但不是现在斩。
新任知县坐在公堂之上,大声告知百姓:
梁贼等人罪孽深重,还有其他案件并未审理完,待到大理寺再审、再判,最后人头落地可能会在京城伏法,也可能会再次押回祖籍永甸县,在铁矿犯罪地点伏法,以示警戒。
所以,斩人头这事儿会压后。
另外,梁贼等人家产充公。
为掩饰其他犯罪行为,偷盗手段极为恶劣。
除理应还给左家、罗家、朱家被偷盗银两外,扣除罗母受伤医治的药费,还要按律例,依照所偷盗数额,赔偿三家翻倍银两。
也就是说,如若三家被偷总额为一千两,除还给三家千两外,还会再赔偿一千两。
关于赔偿方面,翻倍是本朝律例中的最高档。
朱兴德握着捕头佩刀,听完审判,表情一怔,心里热乎乎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万万没想到,新知县直接按照最高那一档处理。
昨日,他还问过小妹夫。
咱家被偷那事儿,一般会给多少赔偿。
对于这方面,他很是关心。
这就是他,他很现实的。
说出花儿来,审案子最终要面对的还是银钱。
而说句实在的,咱穷人家就是这样。在没死人的情况下,银钱咋不重要呢。对于赔偿很是看重。
总是不能偷完给了本钱,然后只还给本钱就拉倒了吧。
要不然遭的那些罪、哭的那些场、挨的那些吓,凭啥不赔偿一些。
那时,小妹夫一边翻书一边还说呢,判主犯斩了,又赔了伤人治病的银钱,偷盗过程中也没造成咱家死人,以上这几点都是客观前提,依照律例,正常情况下,根据咱家被盗数额,差不多也就是再多赔个三四百两白银吧。都到不了一半。
没办法,想要依律例说事儿,一般翻倍那都是家里死人了。
虽不敢说这是硬性条件,但是大多数的官员审案都是如此判决的。
而知县大人想偏着咱们这面,也不会太让人诟病的宣判赔偿翻倍。
由于早就在罗峻熙那里知晓答案,朱兴德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寻思至多四五百两上下晃悠呗,却不想,新任知县就是那么的特例特办,一点儿不藏着掖着的宣判翻倍。
就翻倍,爱咋咋地。
朱兴德情不自禁,望向坐在公堂之上的知县大人。
感激之情,自不必说。
当眼神瞄到小妹夫的背影时,想的是,小子,姐夫一定会支持你。咱家人在盼着,真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如那新知县一样,不惧任何事儿,不学那些老油条一样判案,只朗朗乾坤在心中,做百姓的父母官能赤城。
虽然,以咱家的背景,想要像知县大人那样,很难。
虽然,咱家没有背景,眼下只有个背影。
朱兴德恍惚间好似找到了目标,哪怕这个目标,目前还很缥缈。
此时,新任知县在宣判完马老大斩,斩他是因为在偷盗过程中是领头的,且身上还带着许多命案,判他为绞刑,还有主犯雇凶的梁贼人斩、郭顶斩、徐三斩,会被大理寺带走之后,又分别对那些小啰啰进城宣判。
有徒刑的,有蹲五年的、十年的。
这些没被判死刑的,立马被押走。
宣判一个,带走一个。
小啰啰的家人们有忍不住哭出声的,这几位被押走的罪犯有的没看家人一眼,有的是想挣脱被绑的手脚,眼圈儿通红望着家人,嘴里喃喃着,爹,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祸害别家的时候,想啥呢。
惹得围观的老百姓们紧着摇头。
而在这个案件之后,新任知县借此机会又宣布两个重大。
一,永甸县县衙,将配合京城来的将军,解救那些在铁矿干活的徭役,即刻执行。围捕铁矿那里梁贼的其他同伙。
二,今年,永甸县免除征徭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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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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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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