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照顾李先生来我院里干什么?”
“他比我都硬实,不用照顾。你要去哪儿?”柴慧旁若无人地走进去坐下,自己斟上一杯茶喝了起来,“崔姐姐呢?”
她总跟李承睿在一起,准是知道了崔氏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
“我刚才去找你还东西来着,没想到李先生正好出门,我就把那小袋子还给他了。你也知道我俩不是一家,她自己的事我一概不知,要去哪里也是她的自由。你们想知道什么,还是等她回来再问吧。”
“我怕晚了呀。”柴慧趁孝锡不注意,将他背后的包袱一把夺过,“藏什么好东西,分我一点。”
“别给人家动,是锦华的包袱!”
“锦华锦华锦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她是花荣的妻子。”
“你们所顾忌的无非是个人的脸面,是别人的看法。我不在乎!我什么违背道德的事都没有做,何必怕闲人如何嚼舌根?年少时我就佩服锦华,佩服她一个久病缠身的柔弱女子居然有胆量只身到东京状告慕容氏。当年你我若帮人帮到底,她岂会沦落至此?她快死了,她这辈子都带着仇恨活着,我不想让她再带着仇恨离开,不想让她到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花荣算什么丈夫。他只是答应老知寨给锦华一个家,让她不至于冻死饿死,只有这样罢了!他不知道锦华需要什么,也不在乎她心里想什么。如果有一天锦华跟他说要为父报仇,他甚至会为了自己的诺言进行阻拦,因为那会有生命危险,会使他自食其言。
“你答应过我们,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过问,为什么还要跑来呢?我告诉你,锦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偷偷拿李先生的东西是不想连累你们。梦妖跟她有交易,但是她宁可用自己的阳寿去做交换,都没有把姻缘人交出去!快回去吧,别再管这件事了。”
孝锡一边说一边逼视柴慧,鼻子都要戳到她脸上了。
“你你你……你吓到我了。”柴慧赶紧把包袱还给他,逃到了另一张凳子上,“是我不对行了吧,我不会说话。烦死了,大家教育我的时候,我都没发过几次牢骚。怎么我一说话就得给人道歉呢?”
“用不着道歉。我只求你们不要插手,不求你们理解。”
“我谢谢她没把姻缘人给梦妖,也谢谢她及时归还了百宝囊。但是人要讲道理的嘛,毕竟你们是偷……拿人家东西的一方,我来问问不过分吧。”
孝锡只是被“她是花荣的妻子”刺激到了,在偷东西的事情上他一直是自觉理亏的。
“我承认不告自取是她不对,李先生要如何处置我想锦华都不会有怨言。”
“现在不是处置谁的问题,亲哥哥。我们可以不阻止崔姐姐报仇,可是梦妖也许想利用崔姐姐逃走,万一她跑了,要么会被隐元带去做坏事,要么会被泰山神抓起来交给天帝折腾死,这是个大麻烦您知道吗?”
“梦妖不跟你们一条心,你们何必管她死活。”
“难道天底下不跟我一心的人都该死?她有多少罪就该受到同等程度的责罚,何况我们还指望她帮助纸魔脱离苦海呢。算了算了,天上的规矩你也不懂,我换个方式问你,梦妖在哪儿?”
孝锡叹息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她们已经离开青州了。”
“梦妖现在不能使用法术,姻缘人也还在我们手里,她敢跑?”
“不要总是用你的方式去想别人,在你们以为她无论如何都不敢逃跑时,她可能早就开始自己的脱身计划了。”
他有意帮崔氏搪塞隐瞒,所以说话总是云山雾绕,玄乎得很。柴慧的脑袋向来只能用同一个逻辑一贯到底地想问题,这会儿还真被他绕糊涂了。
“赵孝锡,你不顾一切地帮助崔氏,就不怕连累家中的老母和妻子吗?”
“妇人之仁。如果像你一样做事瞻前顾后,偶尔杀个人都得替人家的全家老小盘算一番,活得多累多憋屈。我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母亲或者其他人的。哥哥这辈子,就图个心里痛快。”
“行,您境界高了,顺带着还踩我一脚,我们惹不起躲得起。告辞。”
他始终油盐不进,柴慧只得离开。看到妹妹被他气得不轻却仍忍着没有发作,孝锡心里很难受。没办法,锦华要走了,他急着去见最后一面,只能想方设法在不惊动柴慧的情况下让她离开。
令他没想到的是,柴慧自始至终都惦记着他手里那个包袱。他要拿着包袱出门,他说那是崔锦华的包袱,他想尽快把自己支走。
他不仅知道崔氏在哪里,还会马上去见面!
果不其然,她只在隐蔽处等了片刻,孝锡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为迎接圣驾,慕容彦达专门扩建府邸,将原本就占地甚广的宅子修建得如同行宫一般。未免引人注意,孝锡故意胡乱行走,最终从后院小门溜了出去。
尽管他费了番周折,柴慧还是紧跟其后。
兄妹两个先走过四条街,又经茶楼酒肆,药铺妓馆,翻过一座桥到了马市之上。此处已与慕容家所在的繁华地界相隔甚远,除贩马孝锡在马市边缘徘徊许久,终于走向一家简陋的客店。
客店门前,有个樵夫打扮的人跟他打了招呼,并将他请进门去。那樵夫虽然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但是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与众不同。
柴慧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等樵夫辨出来人是她,再要报信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看是哪位英雄沦落到要靠打柴为生的地步呀——真晦气,怎么又是你!”樵夫抬起头露出斗笠下的脸时,柴慧不由得骂了出来,“这才几天不见,你又出现在我眼前,跟踪我们来的吗?”
花荣平白无故被骂“晦气”,眉头不禁拧在一处:“我好好在客店住着,是你主动找上门来,骂我做什么。”
“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骂出来了,对不住啊。”柴慧拍拍他的肩膀,顺势就往里走。
花荣一伸手揪着后领把她提了回来:“你不能进去。”
“松开,非得用这么不礼貌的方式叫人吗?”
“那我非常恭谨地通知郡主,您不能进去。”花荣说着往门口正中一站,“你哥哥只是进去给崔氏送点东西,很快就出来。在这等吧。”
“咱们两个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就非得跟我公事公办?”
“谈不上公事公办。我来接自己的妻子,即刻就走,不会妨碍任何人。客店我已经包下来了,你请回吧。”
听他说“自己的妻子”,柴慧还是不甘地握紧了拳头,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地说:“真关心自己的妻子看好她,让她别一声不响地就跟着别的男人跑出来假装两口子。”
“我会告诉她的。”
花荣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客气态度和蔼,惯会无理取闹的柴慧都没法挑他的毛病。
“我可以不进去。你让崔氏出来,跟我去给李承睿道个歉,从此各走各路,我不会再过问你们的事。可以吗?”
“为什么要道歉?”
“她偷拿李承睿的百宝囊,莫名其妙地又还了回来。就算不解释一下,也该当面道歉吧?崔姐姐是有家教的人,应当无需我这配军莽汉堆里长大的人教她才是。”
“已经还回去了不是吗。是多重要的东西,值得你远远地跟出来,只为替他讨要一声道歉?”
“我们好端端挂在腰里的东西,她悄悄拿走不知去做什么,还回来就能像没发生过一样?拿走或使用都凭她所愿,她自己揣着得了,还回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得理不饶人。”花荣往门里瞥了一眼,考虑半天还是答应了柴慧的要求,“等小王爷出来后我去跟崔氏商量商量,让她去给那位李先生道个歉。”
只要能见到崔氏,柴慧的目的就达到了:“早答应不好吗,害我费这般口舌。”
花荣无奈地走开,片刻后从里面端出碗茶来:“周围来往的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人,店里也没准备什么好吃食。你勉强喝口水吧。”
“我不挑吃喝,多谢。”柴慧双手捧过大茶碗,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喝了起来。
贩马的,买马的,过路的,要饭的……形形色色的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有扬起的细尘落到碗里柴慧也不在乎,她始终那样捧着茶碗,一口口把掺杂着茶渣的水吞进肚子里。
“你怎么会是个郡主呢?”花荣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如果不是郡主,一定会更快乐吧。”
“我快不快乐……不一定,你恐怕会快乐得不行。”柴慧用颇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还不忘挑挑细长的眉毛。
花荣知道她在暗示自己那桩险些让她做了妾室的旧事:“你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跟我讲话,是不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恨我了?”
“虽然分别没有几天,但我身边实在有太多喜欢讲人生大道理的家伙,从他们或有用或无用的教导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柴慧将碗里剩下的底子往路上一泼,释然地说,“柴慧和花荣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我对你的怨恨几乎都来自于被欺骗的不甘心。时间久了,离得远了,我脑子又不太灵光,最初愤恨的感觉也想不起来了。”
“慧娘……”
“等一下,等一下。”柴慧打断他,继续说道,“你现在只是花荣,而我既是柴慧又是开阳。我与天英几千年的恩恩怨怨绝不是轻易能放得下的,那份感情无论是爱、恨、不甘还是别的什么,都与你这只有二十多年记忆的小子无关。”
她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凶光闪过,花荣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替自己的未来担心。他若真是天英转世,回头这个女人还不活吃了自己?
他正胡思乱想时,柴慧问道:“你怎么知道崔氏在青州?我还打算回家时绕道梁山通知你一声呢。”
“咱们江州一别后,宋大哥连做了几天噩梦,有时梦到恶鬼索命,有时梦到自己去了阎罗殿,还时常白日里看到阎婆惜的鬼魂。”
“这病我熟,就是亏心事干多了。”
“别瞎说,哥哥做得如果是亏心事,还会有神明护佑,为他驱赶梦魇吗?”
“你说话的语气真像我那年迈的叔父,当年他被庙里的老和尚忽悠着布施黄金白银,对我们也是这番说辞。”柴慧模仿着柴皇城的语气说道,“老和尚说得有假,我还能像现在一样,得佛祖保佑身体如此健康吗?”
“可是我亲眼所见,哥哥梦到九天玄女之后就再也没做噩梦啊。玄女娘娘不仅教给他兵法韬略,还告诉他前世的许多事情,这与你之前说的天极殿往事也对上了。”
即使觉得蹊跷,柴慧没见过九天玄女,所以也没法通过外貌什么的去判断真假。
“她还说什么了?”
“青州慕容知府的……”花荣突然收住话头,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慕容知府的家里有位崔氏夫人,我正是听了大哥的话才来青州接她。”
“你没回梁山啊。”
“没有,晁天王与宋大哥带兄弟们回去了,我一个人来的。”
“哦……”柴慧渐渐认定这些事情都跟梦妖有关系,她不动声色地起身,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钱来对花荣说,“我去那边买点吃的,干等着多无聊。”
花荣没发觉异样,由她去了。柴慧赶紧跑到较远处的茶棚里,把身上所有的钱和随身的匕首都给了里面卖酒的汉子。
“烦劳大哥跑一趟知府家,找一位姓李名承睿的先生,请他到马市西边的客店来。你买匹马也好,找驴车也行,李先生早早来了,我还有重谢。他来得越早,谢礼就越多。”
汉子欢天喜地地走了,看他冲劲十足的模样,想必李承睿很快就能赶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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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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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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