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吧?”
“不用你多嘴。”
“张桃桃走了,你跟我下山喝一杯怎么样?”
陶缙云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想邀请你去看看花荣呢。”
“我看他做什么,还嫌不够糟心吗?”
陶缙云盯着他看了片刻,话锋一转说起了打青州的事:“桃桃要带崔氏的魂魄去青州复仇,竹海不在,我得跟着她。宋江不靠谱,具体怎么安排还得找花荣商量。我们俩走后,开阳的生活起居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
“对,就是你,李祈仁。”
“我……我不会啊……”
“凡事都有头一回,你可不能被花荣比下去。”
李承睿又气又急,脸都憋红了,讲话也期期艾艾难以成句:“花荣他养过妹妹,我连个狗都没养过……而且开阳现在说话比以前还难听,我才不进去受气呢。”
“那你去青州吧,我和桃桃留在梁山。”
“行,我去青州,要做什么你尽管说。”
“盯住慕容彦达,将来无论谁动手杀他,你让崔氏附其身上借机报仇即可。”
“这点小事没有办不妥的。我现在是阎罗王,等崔氏怨气消散正好送她去阴司报道。”
闲聊时,陶缙云已经从三仙女口中得知了李承睿的遭遇。他好奇为什么非让李承睿做阎王,三仙女故意吊他胃口,怎么都不肯说。
“承睿,桃桃让你接印你还真接啊,就没问问她为什么?她可不是讲道义的人,万一在算计什么,你是防不胜防啊。”
“她劝我接印时像有难言之隐一般,我当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决定信她一回。后来印都接了,回头也难,我没有追问原因,她也再没提过。”
“你说……她会不会在打阴司的主意?”
“让阴司也姓张啊?”
“小张的张。”
李承睿若有所思地说:“我从三生石里出来时,她正背对着我蹲在奈何桥头埋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时三仙女还没有埋完,露出来的部分像些竹片……想到竹片,李承睿解下腰间的百宝囊胡乱翻找起来。
“找什么?”
“从伏魔山带下来的竹片,我当法器用的。”
这时候找法器,心血来潮又要打架?陶缙云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等他找完。
“邪门,真邪门,她拿我的竹片干什么!”
“你看清楚了吗?”
李承睿把仅剩的两支丢给陶缙云:“看吧,就剩这些了。”
“我记得你顺走不少呢。”
“一百一十支,她拿走一百零八……”
两个人都愣住了。
整天和天极殿的人在一起,他们说过太多一百零八。这一次,三仙女从李承睿的百宝囊中拿走一百零八支竹片,还把它们埋在奈何桥的桥头,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怎么当的缉捕司巡官长,偷我东西!”
陶缙云把竹片随手一丢,根本没当回事儿:“你说错了,那是我的东西。你下山的时候从我门口顺手牵羊揣走的,我没说你偷,你倒会反咬一口。”
“你们就欺负我吧。”李承睿从心底里觉得三仙女和陶缙云是绝配,说话做事都让人又生气又无奈,“我去朱贵酒店喝酒,什么时候走找个人去叫我一声。在此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李承睿系好百宝囊说走就走,他不得不承认,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假的,退一步只有蹬鼻子上脸,只有越想越气。
傍晚时分,三仙女小心翼翼地捏着一道黄符回了花荣的小屋。
初春季节,白昼还不是很长。各处营寨已经点上灯烛,起火烧饭,此刻的宛子城像山下百姓的村庄一样,在夜幕降临前有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当然,花荣的小屋除外。
按理说陶缙云应该会守在这里。就算他坐不住走开了,难道隋晓也不在吗,怎么天都快黑了连个给柴慧点灯的人都没有?
三仙女只顾着在心里骂人,完全没注意门旁的黑影里坐着一个人。她的手刚贴到冰凉的木板,那人便窜起来吓了她一跳。
“三姐,你们怎么能一起出去呢?”
“哎呀!”三仙女吓得差点给对方一个张□□,“缺德死了,谁躲在门口吓唬人!”
“是我,花荣。”
“花……你没事吧,在自己家门口吓人玩儿。”
“吓你做什么,我是回来取东西的。”
“哦,那你进去拿啊。”三仙女说着就要推门,花荣连忙将她扯了回来,“哎呀花知寨,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我实在着急,您别生气。慧娘才刚好一点,我不想进去惹她不快,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递一下盔甲、枪还有弓箭?”
“盔甲、枪、弓箭。”三仙女扒拉着手指头理了一遍,“都在里屋是不是?”
“对。”
“等着啊。”
她答应得挺痛快,花荣暗自松了口气。
三仙女进门后先叫声“起”,里里外外所有灯烛一并点亮,将她单薄的身影映在窗棂间。她从外屋走进里屋,看上去正站在柴慧床前弯腰查看。
她好吗?花荣鬼使神差地来到窗边,想听听三仙女是否在跟柴慧对话。
“天呐开阳!完了完了完了!”
惊叫声传到花荣耳中,弹指间他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他不停地安慰自己,柴慧魂魄进入阴司尚能回转,绝对不会有事。三仙女最喜欢一惊一乍的,肯定是故意吓唬他。
“来人呐,快来人呐,救命啊!”
花荣冲进屋内,只见三仙女捂着柴慧的嘴,正用一种很惊慌的眼神看着他。
“三姐,你这是……”
“花知寨你要救救我,我的脑袋可能坏掉了!点灯以前我还记得你要什么,灯一亮全给我晃忘了。”
她的表情太过真诚,要不是有一只手还按在柴慧嘴上,花荣几乎要相信她了。
“就三样东西,您记不住?”
“你不识数吧,盔甲、枪、弓还有箭,这是四样。”
花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自己念书念得太少,要不面对三仙女时怎么总有种词穷的感觉呢?
“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再麻烦三姐时,我一定写在纸上。”
三仙女摆摆空闲的右手:“你还是别麻烦我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柴慧的床尾处横着一张卧榻,卧榻旁边是一张摆着笔墨纸砚的桌子。花荣的枪和盔甲立在桌后,弓箭则挂在卧榻上方的墙壁上。
只是拿几件东西而已,至于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吗?柴慧瞪大眼睛来回看这两个人,总觉得他俩像商议好了在演戏。
不远处正归拢装备的花荣很想看看柴慧,但是越想看,目光就越故意躲着她。
三仙女见状心里直骂花荣没出息,她俯身在柴慧耳边说:“人我给你骗进来了,要说什么就一次说完,别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感情是你自己的事,不要考虑别人的看法。”
她松开手,对柴慧温柔地笑着,身形慢慢消失不见。
大门“咣当”一声关起来,花荣下意识地回头看,发现床边的三仙女竟然不见了。他跑过去拉门栓,门已被人从外面锁住,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三仙女装腔作势演了出戏,果然就是为了把他骗进来。
“她可真能管闲事。”花荣无奈地松开门栓,硬着头皮回到了里屋。
柴慧直勾勾地看着他,就像刚回魂时那样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今晚这间小屋就算变成阎王殿,他也得在里面过上一夜。
“这是你家?”
柴慧冷不防问了一句,花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这儿是你的住处吗?”
满屋子都是花荣的使用之物,撒谎没用啊。
“是的。宋大哥来梁山落草后我就搬到了这里,屋子不大,一个人住正合适。”
柴慧指着卧榻问:“你晚上睡那里吗?”
“嗯。你没有意识的时候睡觉会被呛到,而且一整晚都同样的姿势躺着身体会出毛病,我得留在这给你喝水、翻身。”
“从冬到春,辛苦你了。”
她听上去不太高兴,花荣以为她是因欠了自己好大的人情而不快,所以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扈三娘、徐娘子她们都来帮我,大家一起照顾你没费什么事,不用放在心上。”
“过些日子我得好好谢谢她们。”
“是得好好感谢。王英好吃懒做的,扈三娘从这里回去还得照顾他;徐娘子家里有三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你也不容易。”
“我没做什么,晚上在这守着你睡一觉,偶尔起来给你喝点水,哪里敢说辛苦。”
刚才还要喝水要翻身呢,现在又成了偶尔起来喂口水,他还真是不贪功。
“我听隋晓说,崔氏去世了?”
“对,天寿兄弟把她的灵柩送回青州,与崔老知寨葬在一起了。她从小身上就带病,能撑到这个年纪都是靠着一股子怨气。我妹妹平时跟她走得挺近,据说最后几天她连饭都吃不下,脸色蜡黄,瘦得很快。”
“你们打青州,绝对不能轻饶慕容彦达。”
“我知道。”
柴慧不说话了,花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一躺一站,在寂静的屋子里沉默着。
外面传来阵阵喝彩声,一定是喽啰们又聚在一起喝酒耍钱。
柴慧突然说:“我不应该因为崔氏的事情跟你生气。”
“慧娘……”
“我明知她不是你的妻子,国法上不是,事实上也不是。可偏偏因为你没有及时坦白就把一件可以坐下来好好说明白的事闹得无法收场,我甩开了你,斥责了你,在道德上赢了你,结果自己根本不开心。”
“你别说了……”
“我要说。”柴慧不顾花荣的阻拦,继续说道,“我承认,因为你的隐瞒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当我走在黄泉路上,站在望乡台前,心里念的都是你的好。如果有下辈子,我要想办法跟你一起解决问题,而不是抓住你的错处不放,既折磨自己又折磨了你。”
她边说边用手抹眼泪,一旁的花荣被说中心事,也是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有错在先,你怎么能责怪自己呢?我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太在意自己的名声,没有妥善安置崔氏前我根本不敢对别人说一句她不是我的妻子。堂堂男子汉,竟要靠着牺牲你的幸福和快乐去换自己的忠义之名,难怪我只配落草为寇。”花荣痛苦地扶着额头,悔恨的滋味真的比任何伤痛都让人难以忍受,“往事不堪回首,别人怎么骂我,我都认。这辈子我不可能翻身了,你却还有大好的未来,好好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柴慧摸着脸侧的伤疤喃喃道:“没有未来了,除了梁山,我没有别的容身之处。”
“怎么会呢,你好歹是道君皇帝封的郡主啊。”
“郡主?”柴慧自嘲地笑道,“我这郡主可不是道君皇帝封的。”
“不是吗?”
“花荣,当初我因你的隐瞒和欺骗怒不可遏,但是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一再逃避,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如果你没有逃避,而我再多一点耐心,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柴慧点点头:“因为我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从小到大都在对不同的人说谎,我自认为没有资格去谴责说谎的人。”
“你说谎?对我吗?”
“当然算你一个。”柴慧把头转向他,郑重其事地问,“你愿意娶我吗?”
花荣好似挨了个晴天霹雳,在窗外偷听的三仙女也是。
“我没听错吧,你问我愿不愿意娶……娶……”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还有话说。”
三仙女用力地把耳朵贴在墙上,生怕错过精彩瞬间。
“我本姓赵,先父乃英宗皇帝次子吴荣王,赵孝骞和赵孝锡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我因被人设计陷害,刚出生不久便被柴皇城抱回沧州,由柴进抚养长大,取名柴慧。我的本名从‘孝’字,唤作‘赵孝慧’,封号‘绥宁郡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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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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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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