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常歌之前所言,历经三年的靖难大战,各地的南军都生出了厌战之心。只需要一道圣旨,就能让他们归附永乐帝。
常歌此番来山东,只带了区区二百锦衣卫力士随行。然而他却丝毫不担心会身陷不测,原因正在于此。
又过了几日,常歌来到了济南城。
济南城中,有整整三万直接隶属于铁铉的军队。
铁铉在布政使衙门见了常歌。
常歌道:“有旨意。铁铉听旨。”
铁铉问:“旨意?谁的旨意,是先皇的遗旨还是当今皇上的旨意?”
常歌心中暗喜:铁铉称朱棣为当今皇上,看来会归降的!皇上刚登基不到一个月,治国需要铁铉这样的能臣!
常歌笑道:“是当今皇上的旨意。”
铁铉跪倒:“臣铁铉听旨。”
常歌念了圣旨,圣旨的内容是剥夺铁铉的一切官职,押入应天受审。
铁铉拱手:“罪臣铁铉遵旨。”
常歌心想:铁铉接了皇上的旨意,说明他已经决心归降于皇上。
想到此,常歌道:“铁部堂放心,押送进京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只要你归顺皇上,皇上是一定会再用你的。至少也会让你继续治理山东。说不准一高兴,还会把你留在京城,当个六部的尚书、侍郎。”
铁铉却摆摆手:“我承认大明永乐皇帝的帝位,却不会替他效力!先皇已经自焚,我愿为先皇殉葬。”
常歌皱眉:“铁部堂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你承认皇上的帝位,却不愿效忠于他?难道说,你还要带着济南城的三万军队,跟皇上,跟朝廷为敌?”
铁铉微微摇头:“大事已定。我又怎么会负隅顽抗呢?山东的百姓,再也经不起战乱的折腾了。我会命令济南城的三万守军,归顺朝廷,向皇上递贺表。然而,我是绝不会学李景隆、盛庸他们,为新皇帝效力的。我笃信一句话,忠臣不事二主,好狗不做二仆。官场是个大染缸,我为官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丢掉两样东西。一是读书人的骨气,二是做人最基本的良心。”
常歌叹了声:“你这么说,倒叫我无地自容了。”
铁铉道:“东莱伯,你没错,我也没错。在王朝命运转折的十字路口,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选择。不能说我选择了往左走,就一定是对的。选择往右走的人就一定是错的。我知道,你跟李景隆不同。李景隆归顺今上,是为了保全荣华富贵。你归顺今上,是为了尽早结束战乱,让百姓不再受苦。”
常歌朝着铁铉一拱手:“知我者,铁部堂也。”
铁铉又道:“不知东莱伯可否让我这个山东布政使发布最后一道政令?”
常歌问:“什么政令?”
铁铉道:“先皇自焚,今上已然登基。靖难之役已经结束了。济南城中囤积了二十万石军粮。我会下令将军粮调拨给山东各县,用于赈济难民,恢复生产之用。”
常歌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铁铉:“铁部堂丢官之前,还想着山东百姓。你这样的人不为朝廷继续效力,着实可惜了。”
铁铉放弃了抵抗,跟着常歌回了京。为了争夺山东的地盘,燕军整整跟南军打了三年有余。可是,山东全省归附,仅仅用了一张圣旨和一个月光阴而已。
不光是山东,全国十三省几乎每个省都是如此。圣旨一下,全部归附。不足两月功夫,天下尽在永乐帝手中。
回京之后,常歌先将铁铉关押在了诏狱,命令看牢百户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随后他来到皇宫,打算找永乐帝复命。
在宫门口,常歌迎面撞见了常世勋。常世勋迎了上来:“爹,你出京这段时日可出大事了。”
常歌问:“哦?出什么大事了?”
常世勋道:“皇上下旨,将魏国公软禁在了府邸当中,还派咱们锦衣卫的人严加看管。”
常歌一愣:“什么?之前皇上不是说要重用辉祖么?”
常世勋道:“谁说不是呢。皇上这段时日没少朝令夕改。还让咱们锦衣卫抓了不少降臣。”
老话说,做贼心虚。永乐帝如今虽披上了龙袍。可他的帝位始终是靠着造反得来的。他自己心虚的很,每日做梦都梦到建文旧臣们造了他的反,把他斩杀于龙椅之上。用后世的话说,长期的精神压力让永乐帝患上了焦虑症。焦虑久了,又发展成狂躁症。xfanjia.com
永乐帝身边最亲近的那些人,譬如徐妙云、道衍、朱高炽,此刻又还在北平。没办法开导他、劝谏他。故而永乐帝最近喜怒无常。看谁都想造他的反。下旨抓了不少人。
常歌进得谨身殿。
常歌跪地拱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山东通省归附。铁铉承认了皇上的帝位,放弃了抵抗。已经被臣押在了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之中。”
永乐帝笑道:“意料中事,何喜之有?”
二皇子朱高煦亦在殿中。他道:“哼,当初铁铉差点害死父皇,父皇应将铁铉千刀万剐!”
常歌却道:“二皇子此言差矣。皇上早就有圣训,靖难之役时,诸臣、诸将与皇上为敌只是各为其主,并无大错。铁铉是个忠臣,忠诚于朱明皇族。杀他不妥。”
永乐帝没有表态,只是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常歌补充了一句:“皇上,铁铉被臣抓捕之前,下了最后一道政令。将济南城中囤积的军粮,调拨给了山东各府县。他就算大祸临头,想的还是山东百姓啊。臣认为,皇上若能重用这样的贤臣,必可以造福于百姓。”
永乐帝思忖片刻:“你去诏狱,传朕的口谕。免除铁铉一切罪责,让他重新担任山东布政使。若他接旨,愿意继续替朝廷治理山东,那自然好。若他不接旨,仍心系旧朝,立即凌迟处死!朕要亲往锦衣卫观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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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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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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