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冰台只是冷冷回答说道:“不知道。”谢贻香却早已料到对方这一回答,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高声念道:“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
前厅里的众人听谢贻香忽然念出这一段东西,而且分明还运上了内力朗诵,都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是这位谢三小姐因为破不了案,所以被毕家主人给逼疯了?然而稍微有点学识的人,当即听出谢贻香此刻所念,乃是南宋白石道人的一阕《暗香》,分明是一首咏梅的宋词,却不知她忽然念出这首宋词来,究竟意欲何为?
殊不知这便是谢贻香和先竞月两人之间约定的暗语。在两人幼年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读到白石道人的《疏影》和《暗香》这两首咏梅词,都觉得词句飘然不群、格调奇深,甚是喜爱。但是相比起来,谢贻香更喜欢将梅花拟作自己恋人的这一阕《暗香》,先竞月则更喜欢以梅花寄托宋朝南渡国恨的《疏影》。于是两人因此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便从此订下约定,以白石道人的这两首词作为暗语。若是谢贻香收到先竞月传来的《疏影》,或者是先竞月收到谢贻香传来《暗香》,那便意味着对方遇上了极为严重的事,另一方只要听到或者见到这两首词之一,无论如何也要赶去相助。
如今先竞月奉命查办毕府里恒王遇害的命案,早在谢贻香去往江西鄱阳湖时,便已孤身来到了毕府,还曾和冰台以及常大人在私底下见过面;但从那以后,先竞月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可以说是失踪在了毕府里。
而谢贻香对自己这位师兄的武功再是清楚不过,素来极其信任,先竞月能被江湖中人称作“十年后天下第一人”,绝非浪得虚名。所以她来到毕府之后,心中一直认定师兄不过是隐身在了暗处,暂时不愿现身罢了。谁知直到此刻,却依然不见先竞月的踪影,谢贻香心中也愈发变得担忧起来。到此时她对此案已经无能为力,又被毕长啸逼到这般绝境,不得已之下,只好将这一阕《暗香》高声念出,想要以此唤得先竞月现身。
虽说谢贻香年纪尚轻,以致功力不深,但在她“秋水长天”的内力催动下,这一阕《暗香》也足以刺破厅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响彻于整座毕府当中。可是伴随着谢贻香不断吟诵出的词句,先竞月到底还是没有出现。
难不成师兄当真是在毕府里出了什么意外?谢贻香越念越觉得惊惶,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待到她有气无力地念完最后一句“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整个前厅里已然是一片寂静,只有厅外的细雨声点点洒落,哪里有先竞月的身影?正如这阕《暗香》的最后一句,当真是“几时见得”?
谢贻香不禁万念俱灰,心中已近乎崩溃,哪里还顾得什么恒王遇害、关公显灵?当即狠狠盯死冰台问,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告诉我,我师兄他……他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是不是你害了他?”
那冰台见谢贻香目露凶光,不禁暗自戒备起来,依然冷冰冰地回答道:“不知道。”那毕长啸哪里知道谢贻香和先竞月之间约定的暗语?眼见谢贻香莫名其妙地念了一首词,还以为她是在故意装疯卖傻,又想将此事唬弄去过,当即大喝道:“谢贻香!我在问你话!你究竟能不能找出杀害恒王的真凶?你若是破不了此案,那便休怪我毕长啸翻脸无情!”
那常大人和宋参将二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暗自思索道:“这位谢三小姐到底只是个官家小姐,虽然的确有些能耐,到底还是解不开毕府里的这桩命案,而且还将局面弄得如此尴尬,真不知应当如何收场。”当下两人又出来和稀泥,开口劝解几句,谁知那毕长啸脾气上来,连同两人也是一通臭骂。两人惊怒之下,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查不出此案的真相,对谢贻香而言最多只是失落罢了,谁知自己刚刚已经念响了约定的《暗香》,师兄却依然没有出现,这便意味着先竞月一定是出了意外,又或者早已不在毕府,甚至还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否则即便是天大的难处,只要先竞月听到这首词,说什么也该现身相见了。
这一结论对谢贻香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心底更是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茫然中她忽然瞥见那个覆盖在斗篷下沉睡的得一子,就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立刻脱口问道:“得一子,你执意要随我同来毕府,分明是对此案有所了解……是了,你方才还教我向那尊关公雕像叩首,可见你知道的必定不少……你早就知道杀害恒王的凶手是谁,是也不是?”
她话音刚落,便听斗篷下的得一子冷笑了一声,显是并未睡着。只听他淡淡地说道:“你才是破案公差,又何必要来问我?”谢贻香听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果然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开口而已,当下连忙踏上两步,追问到:“你这妖道,究竟是什么来历,又知道些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就不怕我拿你回刑捕房严刑拷问?”
那得一子忽然叹了口气,冷笑道:“我早已说过,此案再是简单不过,便是‘恒王命丧于毕府’。整个案子像极了一个大圆,开始于‘恒王命丧于毕府’,经过三个月的查办,绕出一个大圈,结论依然是‘恒王命丧于毕府’;至于你今日前来,虽然的确查问出不少隐情,但到头来还是在绕圈子,又回到‘恒王命丧于毕府’这个起点。同样的道理,往后无论你们如何彻查此案,也一样会回到相同的起点,又何必徒费心力?”
谢贻香此时哪有心思悟玄机、猜哑谜?当即问道:“我问的是凶手!三个月前在毕府里杀害恒王的凶手!这个凶手到底是谁?”那得一子干笑一声,说道:“凶手到底是谁,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要来问我?”
谢贻香顿时一愣,脱口问道:“我早就知道了?”得一子冷冷说道:“你当然知道,但你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所以要寻真凶,到头来还得由你自己来问你自己,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听到得一子这一番夹缠不清的话,在场众人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想必是这个疯疯癫癫的少年又在胡言乱语。可是这话传到谢贻香耳中,却仿佛是一记晨钟暮鼓在她心间敲响,继而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就仿佛是炸响了一道晴天霹雳;而谢贻香也终于明白了得一子的意思。
当下谢贻香便转过身来,直视那毕长啸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毕长啸,你当真要我侦破此案?”
那毕长啸见她神色奇怪,心中顿时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却又不甘示弱,争锋相对地喝道:“当然!我毕长啸说话算话,你若是找不出杀害恒王的凶手,那便休想离开我毕府半步!”谢贻香又问道:“你不后悔?”毕长啸怒道:“我当然不后悔!”
谢贻香缓缓点了点头,当即环视了在场众人一遍,目光依次扫视过在座的毕长啸、毕忆潇、毕长鸣、毕忆湘、福管家、屠凌霄、欧阳茶、冰台、赵若悔、常大人、宋参将、得一子、海念松和尚和墨隐,口中喃喃说道:“很好……很好……是你们逼我……。”说着,她便将腰间的乱离连同刀鞘一起解下,用力握在手中
看到谢贻香这般形貌,众人都有些不寒而栗,不知这位谢三小姐究竟打算做什么。只听谢贻香再一次问道:“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当真要我侦破此案?”那毕长啸也不理会其他人的意见,抢先喝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
只见谢贻香突然哈哈一笑,神情也变得有些癫狂,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么一切后果,由你们自负!”话音落处,她猛然挥出手中乱离,用乱离的刀鞘狠狠砸在自己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显是敲得不轻。
然后谢贻香便翻起一对白眼,跌跌撞撞地走出几步,继而指着那毕忆湘笑道:“你不是自称关公转世,乃是神灵附身?那好……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魔王附身……”
说完这话,便见谢贻香双腿一软,当场摔倒在地。众人隔了半响,这才相继回过神来:这位谢三小姐,居然用刀鞘把自己给敲晕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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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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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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