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按着太阳穴,捏着手机。
好一会儿才回复什么
樱桃你的衣服和伞都在我那呢,我什么时候还你啊
他回明天我来找你。
"啧。"沈亦欢抿了抿嘴,不太满意,这天聊的直接聊死了,也不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约在哪里见面。
她不死心,想了会又发了条信息过去你在干嘛啊
他没回,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的问题太无聊。
等了两分钟,沈亦欢又发了那张表情包哥哥,在吗
还是没回。
这个人的脾气怎么这么怪
这回她发了语音,声音软软的,是故意的讨好,又带着平常没有的试探"哥哥,在吗"
少女细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舟整根神经都瞬间绷紧,肌肉都一瞬贲张用力,连带渐而急促的呼吸让他胸腔震动,却不敢大声。
沈亦欢一腔的热情都被一句冷淡的回复全数浇灭。
他说我后天回新疆。
没头没尾的。
我都没有问你后天去哪,沈亦欢愤愤想。
却也知道陆舟突然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你别缠着我了,我马上就走了。
沈亦欢她闭上眼,疲惫的摔进床铺。
她又想起三年半前沈傅公司一夜破产,曾经也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一个天都未大亮的凌晨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沈亦欢没亲眼看到那残忍的死状,但却对网络上的照片无处逃避,血肉模糊,她的父亲。
从前沈亦欢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大家口中,提及她,都会说她是个以后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的富二代。
她成绩不好,脾气不好,人缘也谈不上好,狐朋狗友和讨厌她的人一样多。
但那又怎样
她就是光彩夺目,就是在人群中根本不会让人忽视的那个存在。
她有张漂亮的脸蛋,足够让男人疯狂的身材,有一个被所有人认为是天之骄子前途无量的男朋友,挥霍不完的钱,挥霍不完的时光。
她注定是不平凡的。
沈亦欢也曾经这样以为,所以她高傲、目中无人、挥金如土、恃宠而骄。
沈傅的死像一把利刃,在她面前剖开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冷漠无情,自私扭曲又阴暗。
她靠着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在那段时间并不是完全没有帮助的。
总有些人用粗鄙的话,想用钱来交换她。
她听多了,竟然也习惯了,那时候谁都磨不平的棱角和气性竟然也轻而易举的平和了。
她的骄傲、她的锋芒,在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支离破碎、四分五裂。
重新将破碎的自己黏合起来后,她开始得过且过,开始忍气吞声,开始懦弱退缩,开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谁他妈想过这种日子
谁他妈要过这种憋屈的日子
黑沉沉的卧室亮起一方手机屏幕大小的亮光。
沈亦欢从通讯录里找出周懿姝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喂"
"周老板,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我美容院呢,大晚上找我什么事啊"
难怪,她声音憋憋的,原来是在美容院。
"我想跟你请假一段时间。"
"多久"
"一个月,可以吗"
"一个月请孕假啊"周懿姝应该是跟身边人说了几句坐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最近工作室人手都不够啊"
"知道,我负责的那块是最简单的,我可以让我其他认识的摄影师朋友帮忙。不影响进度。"
"不是,你先跟我说,你请这么久假干什么"
她沉默。
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叛逆吗,她好像已经过了那荒唐的叛逆期。反抗吗,可好像也不是,更像逃避,不想去牵扯这里乱七八糟的事。
没得到回应,周懿姝骂她"傻逼。"
""沈亦欢还是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抿唇道"不行的话,我辞职。"
"合同到期了吗你就辞职,还想赔违约金"周懿姝训她,"你先说,你请假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一趟新疆。"
说出口,沈亦欢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好像终于打破了身上的那层套子。
挂了电话。
周懿姝还是没放她休假,但是给她调了个工作任务,从原本最轻松的当地美食拍摄转到了新疆美食拍摄。
那本来是安排给一个新人的,这工作苦,工作室里的老人都不愿意去,纷纷推脱着于是便落在了资历最浅的新人头上。
沈亦欢不是个爱关注别人的个性,只隐约记得那是个看起来很显小的女生,性格有些唯唯诺诺,不敢拒绝人,也难怪她会接这工作。
她没犹豫,直接答应调任务,周懿姝都一阵咋舌。
翌日。
暮色低垂,中午刚下过雨,这会儿天气是又黏又潮的闷热。
出租车开进别墅区,寸土寸金的地方,连带着司机看向沈亦欢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惊羡。
一路上攀谈不断,沈亦欢随口应着,都没对他的话过脑子。
她偏过脑袋,看着窗外,漫无边际的想,她可能还真是命里招财,时振平这公司也是越做越大了。
"前面那个院门口停一下。"
车停下。
沈亦欢下车时正好妈妈从院里的车库出来,应该就是前后脚到的,见到沈亦欢出现在这里也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沈亦欢蹙起眉,盯着她侧边脸,妈妈似乎是忽然想起什么微微撇过了一边脸。
她小时候那些架不是白打的,不可能认不出她左脸上的那个红印是什么。
沈亦欢冷声"他打你了"
妈妈摆了摆手"怎么可能,走走,先进屋,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亦欢站着没动,抬手挥开她的手,妈妈走近后她看的更真切,那就是清清楚楚的巴掌印。
"你先说你脸怎么弄的"
"就是磕着了"妈妈不耐烦起来,皱着眉,语气也不好,"你怎么这么倔啊"
"磕能磕成这样当我傻的吗"
"我们就是吵架吵的。"妈妈叹了口气,这些年两次婚姻生活,也早将她的强势给磨没了,也只有在沈亦欢面前还能说几句。
进屋,沈亦欢从保姆手里接过温水。
妈妈摆手让屋里的佣人都先下去。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就是你叔叔最近在整理财产的事,我跟他提了几次给你准备点嫁妆本,免得以后嫁过去丢份儿,他嘴上答应的好听,我要看他把哪些房哪些股票基金移到你名下他又遮遮掩掩的。"
沈亦欢紧紧捏着水杯,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从来没想过要时振平什么财产,这一家从上到下多提防着我抢时家财产你没数吗"
"你这什么话"女人的声音都尖利起来,"我千辛万苦的给你谋划好未来你就这态度"
沈亦欢压住火,问"然后他就打你了"
"是啊"她没好气,很不耐烦。
"妈,你离婚。"沈亦欢平静又克制,"我现在也不是养不起你,我有工作能挣钱,凭什么就让人打"
女人脸上扬起震惊的神色"你这什么话你还真以为你挣了那点儿钱很厉害了啊,你也不看看你从小到大那么好的条件是靠谁给你的,没你时叔叔你后来连大学都读不完还想着让我们离婚,你养我,你养的起吗,我看你连自己都没养好,就整天知道摆弄那些破玩意"
沈亦欢沉默几秒,最后直接笑了。
"妈,你这辈子就这么离不开钱"
她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
"我从小到大是没怎么缺过钱,可你养我了吗钱是我爸给的,养我的人是我奶奶,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给我提你奶奶"女人突然厉声。
她话音刚落,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时振平的声音"哟,家里这么热闹啊"
"回来了,今天亦欢也来啦。"妈妈瞬间扬起笑脸,变脸似的。
神了。
"哦,亦欢今天怎么来了,最近工作比较轻松"
时振平挺和蔼的说,要不是妈妈脸上那明晃晃的红印,还真以为这就是真正的他了。
沈亦欢没回答。
妈妈掐了她一把,堆笑道"她工作能有什么忙的,一群不学无术的人,我早说了让你给她在公司里找个位置学学也比现在好。"
"那你也要问亦欢愿不愿意去处理那些枯燥的文件啊。"时振平把西装递给佣人,吩咐,"把小姐叫下来,吃饭了。"
妈妈推她,低语"快说你愿意啊。"
沈亦欢说"不愿意,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吃饭的,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后面一段时间我都不在这了。"
妈妈愣了愣"你去哪"
"新疆。"
这话一出,连带时振平的动作也顿了顿。
沈亦欢抢在妈妈之前继续说"还有,时家的财产我一分钱也不会要,别整天提防的跟个正统暴发户似的,还以为天底下谁都惦记你那些钱。"
她看着时振平,平静道"老婆也不是用来打的,再让我发现你打她一次,你试试。"
时堇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她那些话,讥诮出声"那你卷铺盖滚啊。"
配合时堇的嘲笑声的,是非常应景的清脆巴掌声。
沈亦欢头偏向一侧。
妈妈食指指着她"沈亦欢给你叔叔道歉"
夜晚的风比白日里凉快点,头顶天空缀满繁星,不太明亮,只隐隐的泛着亮光,连月亮都隐于阴霾中。
这里打不到车,沈亦欢走了很长一段路。
高跟鞋打脚,后跟都是一片红了。
她在一旁的草坪中的石椅上坐下来。
手机震了震。
陆舟你在家吗,我去拿东西。
沈亦欢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鼻酸,眨眼将湿意压下,她回复我不在,你来找我。
陆舟在哪
她发了个定位过去。
刚发完,她就直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微信的定位也只是个大概,这里的别墅区又是一模一样的构造,她不确定陆舟能不能找到她。
但她太累了,不想动了。
她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好像永远都是陆舟等着她。
等她打好游戏一起去吃饭,有时被留堂也耐心安静的在门口等她,体育课跑圈时也等她。
她半阖着眼想过去的事,直到一束灯光穿破黑暗打过来。
沈亦欢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到白衣黑裤的挺拔身影,在光线中飞舞的浮沉中朝她走过来,发烧也染上丁点的星光。
"沈亦欢。"他叫她名字。xfanjia.com
嘁,又是连名带姓的。抬眼,她坐着,陆舟站着,仰视时可以看到他深邃的眉眼,坚毅流畅的下颚线。
"陆舟,你觉得我好看吗"她莫名其妙问。
他黑沉眼底看着她,过了会开口"喝酒了"
"放屁,一滴都没喝。"
"为什么关机。"
沈亦欢拿出手机,点了点主键给他看"没电了。"
"伞和衣服呢。"
"在家里。"
他又不说话了,别扭的要死。
沈亦欢"你送我回家,我拿给你。"
陆舟神色冷硬,扣着她的手腕,整个人散发风雨欲来的气场"耍人好玩吗"
"我没耍你。"
"陆舟。"只这两个字,原本沈亦欢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声音突然哽咽,她感觉手腕上的力突然紧了紧。
她抬眼,眼眶很快红了。
"我被人打了。"又补充,"一个巴掌。"
陆舟动作一顿,视线移到脸上,不由自主弯下腰来。
一块玉佩从他脖子上掉出来,黑线,白玉。
男人军校四年,又在边疆风吹雨打多年,指腹有些粗糙,轻轻摩擦过她脸颊,带着热度和令人脸红心跳的磨砺感。
他弯腰时嘴唇离沈亦欢耳朵很近。
声音也沉"疼"
她点头"疼。"
"谁打的。"
"我妈。"
陆舟看她眼睛,距离太近,很容易引起心动。
沈亦欢只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加速,陆舟有一双漂亮且凌厉的眼睛,窄窄的眼皮,眼尾狭长,睫毛密而不长。
"打你干什么"
"撒气。"
陆舟皱了下眉,像压着岌岌可危的平静。
"有蚊子,先到车里去。"沈亦欢说。
陆舟重重关上车门,抬手开了头顶昏黄的感应灯,扯了张餐巾纸递过去。
沈亦欢一愣,摸了把脸,干的,没哭啊,她偏过头看陆舟,可后者没有看她,于是她只好接过那张餐巾纸。
他把她的手机拎过来,接上车载b接口,放在一边。
沈亦欢两根食指揪着纸巾,百无聊赖的向两边拉扯着,两人都是沉默,车上一片安静,他也没急着开车。
唇间叼了支烟,没点燃,侧头看着窗外。
"嗡"一声,手机自动开机,随即是一阵音乐声,妈妈打电话过来了。
""
沈亦欢盯着亮起的屏幕,没动。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一只手伸过来,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利落的挂断。
沈亦欢顺势侧头看过去。
陆舟脸色都不大好,懒散的靠在车座上,眉眼带戾气。
沈亦欢以前就觉得陆舟是个痞气与正气的矛盾体,在外人眼里,他脾气不差,三好学生,那张脸正气到清纯,轻而易举蒙骗人心。
可他又偏执暴戾,从前尚且能压住自己的极端,如今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他咬着烟,声音含混"她经常打你"
"嗯""你妈。"
"今天第一次。"
陆舟看了她一眼,似是确认她话的真假。
沈亦欢低下头,忽然有些抑制不住的难过。
妈妈从前的确是没打过她,也没空打她,她那时候混蛋成那样都没听过她和沈傅的训斥声。
那时候,打她骂她管着她的是另一个人,奶奶。
小老太太个子很小,爷爷很早就去世了,孤独了小半辈子,每天看到沈亦欢身上那些离奇的破洞裤、浮夸至极的指甲都要训好久。
她年轻时当过几年老师,还有把戒尺,沈亦欢自然不会乖乖伸手让她打,小老太太便往她背上打。
啪啪啪的,声音还挺响。
可是一点都不疼,背上本来就不容易疼,再加上她本就没什么力气,也不舍得真用力气打她。
所以沈亦欢不在乎被她打,仍然很喜欢奶奶,经常放了学就去看看她。
"陆舟,你还记得我奶奶吗"她忽然问。
陆舟点头"记得。"
"她不在了。"沈亦欢说,"我爸死后还不到一个月她也就走了。"
陆舟动作一顿,看她。
高中时候,陆舟有时候会陪她一起去奶奶家,老人家天天训这个孙女,对陆舟倒是格外喜欢,那时候还让沈亦欢有些嫉妒。
沈亦欢轻轻勾了下唇,又很快扯的平直"不过还好,不是什么折磨人的病病死的。"
"那时候我爸刚死呢,留下一屁股债,所有不动产都被银行收回去了,钱也没了,我妈让我去找我奶奶借钱,说她肯定有钱存着,我就去了,我奶奶没借给我。"
陆舟沉默,认真听她说话。
"我也没在意,就跟她坐在外面的小菜地前面聊天,她那天心情挺好,没再哭了,我想逗她开心,就一直在旁边跟她讲笑话,她乐的一直在笑。"
"然后我又讲了一个笑话,这回没声儿了,我回头一看,她偏着头侧在躺椅边上。"
"已经走了。"
眼泪是毫无预兆的下来的,啪嗒一声,正好掉在手机屏幕上。
沈亦欢憋了一整晚的眼泪忍不住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骨子里坚强的人,哭到后来更加无法自控,呼吸都不稳。
整张脸连带掌心都被眼泪染的湿漉漉的。
奶奶到死都没有把钱给她们,直到后来沈亦欢过了23岁生日,律师才联系她,说是老太太叮嘱一定要等你真正长大了再把钱给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有一封信,写着"我们亦欢这几年受苦了啊,奶奶也不想你受苦,只是那种时候给了你钱肯定也是被你那妈挥霍完了。这些钱,不多,但是也够你以后能够舒服的过一阵子,把这些年欠的人情债给还清了。"
沈亦欢拿着那张存折,还清了时振平供她读完大学的那些钱。
自己租了一套房,从时家搬出去了。
陆舟透过昏暗的顶灯看向沈亦欢,小姑娘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去,睫毛也被沾湿,一绺一绺的。
他不知道沈亦欢走后的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甚至产生过就直接把她抓回来,打断腿,圈养在家的可怕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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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无数次痛恨凭什么沈亦欢就能这么没心没肺,走到潇洒干脆。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
他的小姑娘。
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要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话都说得语无伦次。
他攥紧拳头,声线低哑晦涩"别哭了。"
沈亦欢哭的更大声,掌根压着眼睛,哭到俯下身,手臂贴合大腿。
"你、你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我很喜欢吃的那种棒棒糖吗。"她忽然说。
陆舟说"记得。"
那是一种一支一个独立包装的棒棒糖,撕开就是一支棒棒糖,没有老式的棒棒糖那么难打开,而且奶味很重。
沈亦欢扯了纸擦眼泪,抽抽答答的,还打着哭嗝。
"那时候她们都会在包装壳上捏一把,然后就bo一声,开口就直接崩开了。"
她委屈极了,还凭空用手捏了两把,"就我的不能。"
"凭什么,就我捏不出来,我也想要bo一声"
陆舟""
沈亦欢已经语无伦次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把从前的小事颠来倒去的说,全是莫名其妙的原因,却哭的那么认真又委屈,要是别人听了,肯定哭笑不得。
陆舟没笑,默默发动了车。
沈亦欢以为他要送她回家,直到车停下来才发现是自己陌生的地方,她一愣,身旁的男人已经摔门出去了。
下一秒,汽车落锁。
没两分钟,他就回来。
宋初腿上扔过来一大袋粉色包装的东西。
是一袋棒棒糖,24支装,就是高中时候她很喜欢的那一种。
陆舟说。
"你捏。"
"捏到bo为止。"
"这一袋捏不出来我再去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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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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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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