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凡家里有人在坐牢,这是江阔的第一判断。
这个会见证,就是去探监用的,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如果是一般的关系,会见证估计不会留着,还放在宿舍里。
是他爸吧。
江阔想起来上回说到爸爸的时候,段非凡说的是“他管不着”。
这话当时听着没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
现在想想,就的确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字面本来的意思,就是他管不着,因为在坐牢……
江阔穿上外套,坐到了桌子旁边。
丁哲拆了两盒新的扑克牌,正往一块儿洗。
段非凡拎了张椅子进来,往他身边哐一放,坐了下来,看了看他:“挺会挑,拿了我最新的衣服。”
江阔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再去换一件?”
“行啊。”段非凡说。
江阔站了起来。
“哎哎哎,”段非凡拉住了他,往下把他拽回了椅子上,“逗你的。”
“打什么?”江阔看着桌上的牌。
丁哲一直在洗牌,动作倒是挺流畅,但来回戳了半天了,还是一沓沓的没洗散,看得他强迫症都快犯了。
“六个人一块儿的话就争上游吧,”董昆说,“我这月剩的钱都在等你。”
“行,”江阔敲了敲桌子,冲丁哲招了招手,“给我,我来洗。”
“快给他,”刘胖笑了起来,“有人受不了了。”
“你来你来,”丁哲把牌放到了他面前,“我学习一下。”
江阔拿过牌,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把牌码整齐了,分成两叠,然后开始洗牌。
“完了,”董昆指着江阔,“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我怎么觉得这人真的是个高手。”
段非凡看着江阔的手,两副牌在他手里各种翻腾穿插,其实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洗牌方法,但动作的确漂亮。
是不是打牌的高手不知道,这洗牌上绝对也有类似划火柴的装逼花招。
“好了。”江阔把牌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到了桌上。
“我开个计分。”孙季在手机上戳了几下,把计分的APP打开了,“段英俊,刘修长……江阔你叫什么?”
“……我叫江阔。”江阔说。
“来个外号,”孙季说,“你看我们,英俊修长潇洒威武的壮汉。”
江阔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转圈看了他们一遍:“那我只能叫江有钱了。”
段非凡笑了起来:“行。”
“好,”孙季点点头,“江有钱,英俊修长潇洒威武的壮汉很有钱。”
“翻吧。”段非凡说。
江阔伸手翻了一张,大王。
“操。”刘胖说。
江阔把牌码好,大家开始拿牌。
段非凡发现江阔起码应该是经常打牌,拿牌的样子很老手,到手的牌只扫一眼,然后往一摞牌里一插。
牌也不打开,拿完之后才一搓,牌像扇面一样整齐地展开了,顺序都没再调整。
丁哲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牌又收拢了,然后一搓,牌直接崩出来了两张。
江阔叹气:“牌都让人猜完了。”
“就这两张你能猜出来什么?”丁哲把牌拿了回去。
“别按顺序放。”江阔说。
“靠。”丁哲瞪着他,“出牌!”
江阔扔了个3出来。
“看不起谁呢?”孙季说,然后放了一个4在桌面上。
几个人全乐了,一通配合,段非凡终结了这个和谐的氛围,甩了一溜顺子。
“好了不闹了,我要发力了啊!”董昆说。
“发力了发力了!”刘胖也喊。
但是发了一圈力,谁也没发出来。
江阔直接把他们捏灭在了前三圈里,牌都没机会出几次,他就把手里一堆的牌全扔在了桌上:“跑了。”
“你大爷。”刘胖扑上去,扒拉着牌,“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阔的牌都没按顺序放,东一张西一张的排列着,刘胖本着不能让此人上来就杀个下马威的原则,认真地把牌都扒拉了一遍,顺好了。
“对吗?”江阔问。
“这小子运气真好。”孙季说,数了大家的牌,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把分计上了。
“洗牌!”董昆拍了一下桌子。
江阔拿过牌开始洗,大概是开局这把赢得漂亮,他心情不错,没再用最普通的方式洗牌。
牌在手里码齐了之后,他取了一半,捏着牌双手一拉,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再合上。
“你大爷,”董昆说,“再来。”
江阔拿过桌上另一半的牌,再次一拉,这次没有合上,牌从右手带着虚影依次落在了左手里。
接着拿着牌单手切了几下。
“我试试。”刘胖说着拿过了一副牌,“两副行吗?”
“太厚了不好操作。”江阔说。
“不打了是吧?”段非凡靠着椅背,膝盖顶着桌子,一下下轻轻往后晃着。
“试试。”刘胖说。
他认真的把一副牌捏在了右手里,然后捏弯了,对着左手,运了运气,右手一用力:“走你!”
牌瞬间从他虎口的位置蹦了出来,因为劲儿还挺大,一副牌全跟喷泉似地蹦光了。
“自己捡!”几个人同时吼了一声。
“明天你自己拿一副自己练去。”段非凡说。
刘胖把牌捡齐了码好,还给了江阔。
江阔没再玩花活儿,不过就单纯洗牌,他手上的动作也跟表演似的。
段非凡看着他的手和手里的牌,在扑克牌的虚影里翻动的手指,加上洗牌时的声音,他有那么几秒钟时间里感觉到了明显的睡意。
仿佛正看着一个助眠视频。
“好了。”江阔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放。
大家开始拿牌,段非凡还是看着他的手,拿牌,扫一眼,插到手里别的牌中间,有时候还会顺手让牌在指间转上一圈。
“别看我牌。”江阔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你也没按顺序放,”段非凡说,“你拿我眼前儿让我好好看一分钟我也未必知道你有什么牌。”
“那我可以,给我五秒就能看全了。”江阔说。
“你看牌都能这么看,”段非凡说,“为什么数个七能数成那样?”
“那是我反应慢。”江阔说。
董昆听乐了:“你倒是一点儿不维护自己形象。”
“我现在的形象就是让你们一晚上把内裤都输光的赌神。”江阔跟下游孙季换牌,从手里的牌里抽了一张,手指夹着轻轻一甩。
牌落到桌上,“啪”的一声,声音很响。
“嘿!”孙季也用手指夹着牌,轻轻一甩,牌落到桌面上。
“噗”。
段非凡没忍住笑了起来。
孙季收好牌,夹了一张,再次一甩。
“算了。”丁哲看了他一眼,拿出牌,认真地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认真点儿,”江阔说,“要不真的输一宿。”
这句话是真没吹牛。
其实他们已经选择了不是那么复杂的争上游,但无奈江阔连运气都非常好,没赢他们一宿也只是因为三点多的时候丁哲不干了。
“不玩了,太碾压了。”他伸了个懒腰,“太打击人了。”
“我也没全赢。”江阔说。
“你还真想全赢啊!”董昆喊,“有没有人性!”
段非凡竖起手指:“安静,一会儿赵叔给你撵出去。”
“三千五对我刺激实在太大了,”江阔一边码牌一边叹气,“潜能都给激发了,平时也没这么夸张。”
“三千五对我的刺激也很大,”丁哲说,“我一想到有人三千五一个月还能受刺激,我就觉得自己太受刺激了。”
“你们打工吗?”江阔问。
“不打,”刘胖说,“两千真够用了,除非想再买点儿什么,除了麻辣烫和烧烤,我们基本无欲无求。”
“我要打工的话,”江阔把牌放到桌上,往椅子里一靠,“能干什么呢?”
“夜总会吧。”丁哲说。
“滚。”段非凡笑着把手里的一颗松子壳弹到了他脑门儿上。
“他除了长得帅以及会耍帅,”丁哲说,“什么也不会了,哦对了,车开得很好!”
“我能不能跑滴滴?”江阔突然灵光一闪。
“跑一趟能够油钱吗?”段非凡说,“还得注明只接单人乘客,多一个就得上后面弓着去。”
“听着就不像是来赚钱的。”董昆说,“只拉单身妹子什么的。”
“像流氓。”段非凡说。
江阔笑了起来:“那怎么办。”
“去买麻辣烫吧,”段非凡说,“我们每次都众筹十块跑腿费给负责买麻辣烫的人。”
江阔站了起来,想想又坐下了:“我不知道麻辣烫在哪儿。”
“我带你去,对半分。”段非凡说。
“行。”江阔点头。
“算钱。”段非凡一挥手。
丁哲看了看计分:“要不江阔进群收钱?”
“拉。”段非凡说。
丁哲把江阔拉进了群里:“江阔改名字啊,江有钱。”
“嗯。”江阔把名字改了,看着这个群名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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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阔收了五百多块钱。
这还是他被迫收着打,尽量让大家都出牌的情况下。
“我好像找到致富路了。”他说。
“就是从我们这儿掏钱是吧,”段非凡问,“我们不吃不喝你一月能致出一万多来。”
江阔笑了起来。
段非凡带着他去买麻辣烫,经过值班室的时候,赵叔在躺椅上睡着了,段非凡把手伸进窗户,在窗户下面摸了摸,把小钉子上挂着的大锁钥匙拿了出来。
“就这样?”江阔用气声问。
“嗯。”段非凡点头,凑到他耳边悄声说,“别人不知道钥匙在哪儿。”
江阔往后一仰,在自己脖子上抓了抓。
段非凡看着他。
“痒痒。”江阔说。
段非凡笑着没说话。
半夜还营业的麻辣烫在学校靠近后山的那个门出去。
这一片本来就挺荒凉,半夜更是鬼都没有一个,孤零零亮着灯的麻辣烫小店在路对面的一排违建中间。
“这店主要生意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段非凡给他介绍,“夫妻俩,开了十几年。”
“这么多人吃宵夜吗?”江阔问。
“白天也卖啊。”段非凡说。
“不睡觉?”江阔虽然不吃麻辣烫,但也知道这种夫妻小店应该不会请工人。
“女的白天,男的晚上,”段非凡说,“他们女儿放假的时候就来帮忙。”
“哦。”江阔应了一声。
老刘麻辣烫。
老板应该就姓刘,但其实不怎么老,看上去比江总还年轻好几岁。
“这么晚。”老刘冲段非凡笑笑,已经打开了锅盖。
“今天人多,玩晚了,”段非凡拿了个小筐,走到旁边放着各种食材的冰柜前开始挑,“江阔你吃点儿吗?”
“不吃。”江阔说,“别算我的。”
“不饿吗?”老刘问,“这大半夜的了。”
“他不吃麻辣烫。”段非凡说。
“是吗,”老刘看了看他,“有面,你要饿的话可以来一碗。”
这要是以前吃的那些六亲不认,服务员给他推荐菜,他基本不会出声,一桌子人有可能都闹哄哄的,他懒得说话,有兴趣的就点点头,没兴趣的直接忽略。
但现在老刘看着他,交互被过于直接地就这么建立起来,无法回避忽略。
他虽然饿了,可他的确既不吃麻辣烫,也不想吃面,还觉得这里卫生条件堪忧……
思考了两秒,他点了点头:“好。”
“西红柿鸡蛋面还是西红柿牛肉面?”老刘愉快地又问。
“牛肉面。”江阔说。
给我最好的牛腿肉,你们这儿最好的牛肉是什么……
老刘从冰柜里拿出了几串牛肉,把签子上的牛肉撸了下来。
……好的。
行,就这个牛肉吧。
牛肉汤最好能放点儿山楂一起……
老刘从清汤麻辣烫的锅里舀了一勺汤放进了面锅里。
……这怎么好意思叫西红柿牛肉面呢!
直接叫麻辣烫清汤面不就行了!
段非凡挑好了食材,老刘煮麻辣烫的时候,他俩坐在门口的小桌边等着。
“你明天回家是吧?”江阔看着亮得离谱的月亮。
“嗯。”段非凡点点头。
“一早就回去了吗?”江阔问。
“中午吧,”段非凡转过头,“怎么了?”
“没,”江阔说,“突然放一天假,有点儿无聊。”
“无聊就去牛三刀打工。”段非凡说。
“啊?”江阔看着他。
“要做酱牛肉,”段非凡说,“我回去帮忙,我老叔他们忙不过来。”
“……哦,我以为就是回去过节呢。”江阔说。
“除了春节,别的节基本不怎么过,没时间。”段非凡笑笑。
老刘的西红柿牛肉面跟西红柿牛肉面基本不搭着,但也不难吃,味道还行,半夜饿了吃着还算凑合。
一帮人在宿舍里边聊边吃,收拾完散伙的时候天都亮了。
“回宿舍睡会儿。”丁哲伸了个懒腰,“睡醒回家。”
“动静小点儿,”段非凡说,“刚五点。”
几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宿舍。
江阔靠在躺椅里愣着。
“你睡床吗?”段非凡问。
“嗯?”江阔愣了愣。
“我这个时间睡不着了,”段非凡说,“眯一会儿就得醒,你要想睡就去床上睡。”
“合适吗?”江阔问。
“不合适,”段非凡说,“太不合适了,要不你回119睡去。”
江阔笑了笑,起身看了看段非凡的床:“我睡衣没拿过来……”
“您只要不穿鞋上去就行,”段非凡说,“我没那么多讲究。”
“谢谢。”江阔说。
段非凡没理他,拿了手机看着。
“收费吗?”江阔上了楼梯想起来又问了一句。
“今天让你免费试睡。”段非凡说。
江阔爬到床上躺下了。
段非凡的床没有乳胶床垫,就是床板和普通的一个薄垫子,他躺下去感觉有点儿硬。
“你不硌得慌吗?”江阔翻一个身,侧躺着看着下面靠在躺椅上的段非凡。
“那你下来站着。”段非凡说,“三千五一个月还装什么阔少。”
江阔有点儿困,人站着的时候还好,一躺下来顿时不想再说话了,没跟他对呛。
段非凡应该是在玩游戏,手指在手机按着:“要关灯吗?”
江阔没说话,他视野已经有些模糊,听声音也有些恍惚了,只是在惯性里盯着段非凡。
段非凡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视线也没有移开。
段非凡举起手,手指在空中很快地抓了两下:“blink,blink……”
江阔下意识地跟着眨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段非凡已经没在躺椅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宿舍里一片金黄。
他坐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一点了……
段非凡应该是已经吃完饭回牛三刀做酱牛肉去了,这人居然没叫他起床!
不过大概是为了让他这一天如果不回119有地儿可去,段非凡把107的钥匙留在了桌上。
江阔叹了口气,把钥匙放到兜里,慢吞吞地开门出去了。
宿舍里空无一人,往119走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宿舍都是空的。
119里倒是有一个人,正准备出去的马啸。
“他们呢?”江阔问。
“逛街去了,”马啸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一张表格,“那个你要填吗?”
江阔过去看了看,是国庆节假期各寝室不回家同学的统计,还需要填理由。
“他们还没填吗?”他看到表格上只有马啸的名字。
理由是在校学习。
“他们回。”马啸说。
“哦,”江阔犹豫了一下,拿出笔,在表格上填了自己的名字,说了不回就是不回,“理由随便填的吧?”
马啸没说话。
当然随便填,马啸难道是要在校学习吗。
江阔在理由那一栏填上了“在校睡觉”。
马啸出门了,宿舍里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洗完澡出来,他在宿舍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大概是因为这是开学后第一个除周末外的假期,人走得是真干净,没走的也都在睡觉。
太无聊了,大炮去了工地,还把奔奔都带走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天要怎么过,就算晚上大家会一块儿去赏月,那白天呢。
白天大家一块儿去逛街了啊。
去找赵叔又聊了半小时之后,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拿出手机给段非凡打了个电话。
“起来了?”段非凡接起电话。
“嗯,”江阔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你回去了吗?”
“回了,”段非凡说,“钥匙我放桌上了你看到了吧。”
“我拿了,”江阔犹豫了一下,“要不我过去吧。”
“过哪儿?”段非凡愣了愣。
“牛三刀打工。”江阔说。
“你是真闲得不行,”段非凡说,“来吧,别开车啊,开不进来。”
“开屁,”江阔说,“油都加不起了。”
市场大概是唯一个无论什么日子都很热闹的地方,就算没有买东西的人,光靠各种店铺和小摊的老板和他们摆得满满当当的货,都能营造出热烈气氛来。
牛三刀门口有几个顾客在挑肉。
段凌手起刀落,哐哐一通砍,熟练地把挑好的肉装进了袋子里,往秤上一扔。
看到站在外面的江阔时,她一挑眉毛:“小少爷来啦!”
“凌姐,”江阔打了个招呼,“段……”
“后头呢!”段凌手里的刀一扬,指了指后门,“你绕过去,中间堆东西了。”
江阔顺着那天奔奔走的通道绕到了牛三刀的后门。
一眼就看到了段非凡,光着膀子正端着一个一看就很重的大锅往炉子上放。
他没敢出声,怕段非凡一分神把锅扣了。
但段非凡已经在余光里看到了他,转过了头,冲他笑了笑:“来得挺快,缺钱缺得厉害啊。”
江阔也笑了笑。
起床两个小时里百无聊赖没着没落无所事事闲得出屁的情绪瞬间消散。
神清气爽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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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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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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