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旁烛光跳跃,忽明忽暗,孟纾丞沉默地看着她,卫窈窈直觉她又说错话了,心里慌慌的,干巴巴地说:“我去剪烛花。”
孟纾丞不让她起来,抱着她往后散漫地靠在床头,干净修长的手指移到她面上,指尖轻戳了戳她鼻尖上的那颗痣。自知晓她恢复记忆,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是亲口听她说出来,到底有几分……
不甘。
卫窈窈垂眸盯着他修剪得平整的指甲,猜不准他的心思。
小声说:“我都想起来了,我也有家人,不好再待在国公府,而且我好了之后应该也能自己睡觉了。”
虽然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但卫窈窈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了。
我的,你的。
孟纾丞听得格外刺耳,但看着她尚未恢复的面色和红肿的眼皮,心底只剩无尽的爱怜,点着她鼻尖的手指微屈,在她翘挺的鼻尖刮了一下,他说:“婚期定在明年七月可好?”
那时候她也出了孝期。
卫窈窈想过千万种可能,也悄悄说服自己他有任何反应都是人之常情,但直到听到他的话,才知道自己最期待的仍然是被他坚定的选择。
只是她有些惶然:“可以吗?我不想你为难。”
“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你后顾无忧地嫁给我。”孟纾丞轻轻地说。
孟纾丞心中微微叹息,知道这孩子执拗,却不想她心思也重,怎能不让人偏疼,替她揉开眉心:“祎姐儿,你别怕。”
他语气笃定,好像再糟糕的情况在他手里都变得轻而易举。
卫窈窈眨眨眼睛,被他的称呼弄得很不好意思:“你怎么这样叫我,好像我是小姑娘一样。”
她可不就是个招人疼的小姑娘?孟纾丞抱着她笑。
卫窈窈眼睛酸酸的,脑袋埋进他怀里,额前的海獭卧兔儿上的软毛扫着孟纾丞的下巴。xfanjia.com
孟纾丞单臂搂着她,另一只手抬起来帮她除下卧兔儿。
几缕碎发飘落到额上,痒痒的,卫窈窈抬头轻吹了一口气,与他的眼神撞到一起,好似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不约而同地靠近对方。
卫窈窈主动蹬掉鞋子,绣鞋不轻不重地落到脚踏上,发出两声闷响,像是发出了信号。
孟纾丞将她架坐在自己身上,床幔悄然垂落。
脚踏上又零零洒洒地多了许多东西,压着床幔边沿。
孟纾丞手掌半捂住卫窈窈的嘴巴,声音低哑:“不要叫。”
她这嗓子再出声,怕是要费些时日才能养好。
卫窈窈眼睛半睁半合,上扬的眼尾泛着艳丽的潮红,她声音闷在他滚烫的掌心里,委屈地说:“我控制不住。”
孟纾丞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招惹她,手往外撤,又被她缠住,孟纾丞额角绷紧,修长的手指送进她的唇瓣中,卫窈窈启唇含住,湿润绵软的触感让他理智节节败退。
卫窈窈睁开眼睛看他,干净清澈的眸子弥漫着潋滟的水光,眼波撩动,孟纾丞手指往她唇瓣里探。
卫窈窈蹙眉瞳孔放大,忍不住咬住他的虎口,洁白的牙齿印出一排牙印,刺痛感让孟纾丞手臂漂亮却不粗狂的肌肉苏醒。
另一只手仿佛也受到了刺激,又送进一根手指。
孟纾丞虎口的牙印深了又深。
许久过后,孟纾丞将蜷缩在一起,浑身汗津津的卫窈窈抱进怀里:“还好吗?”
卫窈窈轻颤着摇头,手臂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要死掉了。”
喉咙里好像含着的一把沙子,听得她自己都吓一跳。
孟纾丞心一热,好笑又心疼,微抬身,想要下床帮她倒水,但卫窈窈这会儿格外黏人,搂着他,不让他走。
孟纾丞心软又无奈,只帮她顺着气,安抚着她,帐内静悄悄的,流淌着淡淡的温情。
卫窈窈好喜欢这种感觉,是尘埃落定的心安和饱足,哼哼唧唧喟叹一声:“嗯……”
孟纾丞以为她要说什么,侧耳倾听。
卫窈窈鼻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有些难为情。
孟纾丞当她有哪里不舒服。
卫窈窈虚着嗓子嘀咕:“想要去浴房。”
“喝了好多茶。”因为喉咙不舒服,她一整天都在喝茶。
孟纾丞抚到她腰窝的手顿住,往下滑动,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单薄的眼皮撩起,黑沉的眼眸盯着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意味不明地说:“难怪这么多水……”
两人本就贴在一起,说话时便像在亲昵缠地说着情话。
卫窈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调情的荤话,轻佻又浪荡,小脸瞬间羞恼得通红:“你不许胡说。”
孟纾丞听到她的嗓音,笑了一声,不敢再逗她,床上只剩下一件他的里衣能穿,替她披上。
卫窈窈挪到床沿边上,将脚踏上的衣服踢开,弯腰找鞋子,却忽然被孟纾丞用毛毯裹起来,抱着她直接去了浴房。
卫窈窈满脸荒唐地看着孟纾丞正经的神情,要死了。
等再找人收拾了一塌糊涂的床褥之后,卫窈窈觉得她脸皮厚了三寸。
孟纾丞将茶盏放到小几上,卫窈窈慢吞吞地转头看他,清正贵胄,成熟斯文,只有卫窈窈知道他的恶劣。
孟纾丞眉尾稍扬,薄唇微弯,略带疑问的眼神递给她。
卫窈窈没吭声。
孟纾丞笑了笑,顺手拿起一个小东西,不紧不慢地上床抱住她:“不满意我的伺候?”
卫窈窈窘迫地抿紧嘴巴,发出鼻音,哼哼两声,装作哑巴。
孟纾丞眼眸温和,将握在手里的药膏打开,取了米粒大小的药膏,在掌心揉化,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将手掌贴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颈纤细脆弱,孟纾丞放松的唇角绷平。
卫窈窈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孟纾丞看她一眼:“嗓子还要不要了?”
卫窈窈抿唇,讨好地亲亲他的下巴。
孟纾丞顿住一顿:“好了,睡吧。”
卫窈窈小声说:“我没事儿了,你别在意。”
孟纾丞拍拍她的肩膀嗯了一声,细碎的吻又慢慢落下。
*
次日孟纾丞还在休假,不过有几件急事要处理,没能陪起晚的卫窈窈用早膳。
卫窈窈一个人无聊,便将梁实满叫过来。
“这两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梁实满指着不远处长案上的盒子问卫窈窈。
卫窈窈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好眼熟,忽而眼睛瞪大,这不是她的小金库吗?
卫窈窈眼神示意梁实满去帮她拿过来。
梁实满念叨:“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嗓子坏得更严重了呢!”
卫窈窈耳朵发烫,眼神心虚地飘了飘,哪里好意思说原因。
红玉不明所以,心里只有卫窈窈一个人,在旁边帮腔:“肯定是昨日看表演,你和柏哥儿拉着姑娘说话说的。”
梁实满拿着盒子:“是吗?”
卫窈窈一个劲儿地点头,红玉是世界上最好的红玉。
梁实满摸摸鼻子,把两只盒子递给她。
卫窈窈心里偷笑,乐呵呵地打开其中一只盒子,果然就是她的小金库,另一只她没见过,她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这不是她送给宋鹤元的东西吗?
她撂下筷子,早膳也不吃了,开始查点,一分不少,半点不差,她舒了一口气,满意地拍拍盒子。
要是宋鹤元敢花了,她非得再去揍他一顿才行。
梁实满阴阳怪气地看了她一眼。
卫窈窈觉得有些丢脸,假装看不见,无视他,搓搓手,兴冲冲地打开她的小金库,数了数,却有些不对劲,怎的还多了一个东西。
卫窈窈打开一瞧,是一张地契,宝安胡同的四进宅子的地契,户主却是她。
“这不是我们租的宅子吗?”梁实满凑过去一瞧,忽然说道。
“卫祎你把租金还给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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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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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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