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打上了,皇上觉得给他家老二写点啥。
写没把孩子教好?唉!不能这么说的。
他就说了,到了现在,阿玛才明白了你当太子的难。是啊,当太子要比当皇上难的多。皇上便是不对,没人敢说不对。但你若有不对,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一个太子做到不出错,我儿做的得有多艰难。后来你也有了孩子,你也做了父亲。可是阿玛知道,你的身份和精力没给你好好教孩子的时间。当然了,除了这些你也有许多顾虑,毕竟弘皙是庶子。在弘皙小点的时候,你也不好总带上身边教。你作为太子,你也会想以后。你怕你媳妇生下嫡子,你却又把庶子的心养大了。这跟我这个皇上带着弘皙还是不一样的!我带着弘皙,那是因为你这个太子。若你带着弘皙跟我当时带着你一样,那这以后很多事情会很麻烦。
所以,这般不知道该怎么教才是好的教导方式,把弘皙给耽搁了。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是这也不能一盖而论的。
他得告诉老二,他是合格的储君,是他这个皇阿玛最满意的儿子,是他这一生最满意的成就。他还得写上,昨儿留了老大和老二,老二亲口说,他愿意看到一个能给大清带来百年繁盛的继承人。
这便是老二的第二次退让了!
他得把这个详详细细的写上,只有如此,才能叫继位者真正的给老二以优容。
都写完了,他才长吁了一口气,往身后的软枕上一靠,说不上是哪种感觉。许是好的继承人带给人的欣慰有点大,许是这么长时间里,造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心底里来说,这是接受了。
接受了培养的储君到底是错失了!
就这样吧!
他果断的将这一页给翻过去了,重新去看‘十三’。
十三啊十三,疼煞人了!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给十三划了叉叉,然后得落笔,给十三一个交代呀!
十三我儿,可谓王中侠者,忠义无双。可侠义太盛,终难为君。然我儿有王佐之才,其德其能,若为王,必能为匡扶社稷之贤王。
写完,放下笔,看了一眼,只剩下老四和老六了。
老四和老六呀,头疼!太头疼了!
这两人太像了,性情上几乎没太大差别。只是老四的处事更硬一些,老六处事稍微柔一些。两人在务实上都是一模一样的,老四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且勤快任劳上,这些儿子里,没有一个比老四做的更好。老六在稍微有些惫懒,对将来他似是有一套完整的设想,要不然不会提这个事的。这一来一去,又打了个平手。
孰优孰劣,他其实分不出来的。
至于弘晖和弘显,两个都行。弘晖的心胸气度,确实难找。可弘显性子里的‘和’却也难能可贵。
再然后比什么?比媳妇?这就无聊了!
老四家的媳妇不如老六家的媳妇,但是,老四不受媳妇干扰,媳妇也谨守本分,从不干扰。因此,这说不到劣上。
老六家的媳妇……说干扰吧,也谈不上。她所牵扯的事,全在吃穿用度这上面绕圈子,这其实都在为妇的本分上。至于医药,这事是大事。在大事上她又不出头,推给了老六,可见大道理是懂的。有能力干政而不干政,这考验的可就是心性。
说实话,说起母仪天下,老六家的媳妇站的高度和想问题的角度,才像是母仪天下。但这到底是细枝末节,要以此来选储君,绝对不行。
关键还得在于这个变革得怎么来,稍微快一些呢,还是得缓一缓,稍微慢一些。
这个东西,今儿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别急,再看看,且看看再说吧。
把小本本收起来,皇上又问李德全:“回来的时候,老八护送了一路,一路跟着良妃,说什么了?”
李德全赶紧回话,“八爷似是有些上火,良妃娘娘操心了一些,临走叮嘱八福晋说,知道你忙,也不要你伺候膳食,好歹叫人炖些汤水,盯着你们爷喝了。别老喝黄连,苦哈哈的喝的一天天的什么胃口也没有。”
老八是瘦了!这一冬瘦了还不少。
“八福晋只说,厨下有伺候的,她确实是试着做过,但真的不擅厨,有明姑帮着安排,不劳娘娘费心。良妃娘娘心里怕是就不大痛快,八爷跟了一路,都在宽娘娘的心。”
皇上面上便有些不愉,李德全知道,这是特不喜欢八福晋吧。
良妃娘娘也不是没错处,不是说那话说错了,只是场合错了。她回宫之后,再打发人出去交代一声不就完了吗?非得在那个时候,那么说八福晋。八福晋向来也不是个温顺的,这不是就顶起来了吗?老八夹在中间就很为难。其实八福晋只别言语的应承了,今儿也不至于闹的良妃娘娘上轿撵的时候瞧着都快哭了。
李德全说了就退下了,皇上又把小本本翻开,他给老八又画了一个叉叉。得承认,老八家的孩子其实挺讨喜的,但是老八呀,你没发现你家孩子是独苗吗?因为养在侧福晋身边,侧福晋便是明姑这样的人,跟人交际也有许多忌讳的地方。比如,不能带着孩子随意的串门子。如今,孩子不仅没有亲兄弟,两个亲近的堂兄弟都没有。这种的,别说叫你坐上来了,就是继承王府,你觉得这么一个没有一个帮手的……你能放心吗?
你就没发现,十四家的孩子哪怕没跟老四老六家的一块序齿,但十四家的孩子在那边府里上蹿下跳指使起府里的下人特别顺手吗?
独木难成林呀,你想单蹦一根苗撑天下,可别说撑天下了,就是撑起一个王府,孩子都得艰难。没有帮手这个事,是个大事!
便是他这个皇帝,当年还有裕亲王和恭亲王呢。
明姑在回去的马车上听孩子叭叭叭的说今儿的事,也有这样的忧虑。她问说,“额娘以后常带你出府,去你六伯家好不好?”
弘旺犹豫了一下,低声问说,“嫡额娘会不会生额娘的气?”
会!但这个事得跟自家爷说,得自家爷跟福晋去商量,去谈!毕竟,她瞧着别府里的孩子都挺熟悉的,只自家是个这个,谁也不认识,人家也不认识他。
进了府门,明姑先把孩子给他亲额娘,给孩子梳洗换衣,她这才返身去外院,想跟自家爷说一声。结果去的时候自家爷正在见人,她只得作罢,重新回去了。
回去梳洗了才换了衣裳出来,下面的人就奏报说爷来了。
那赶紧迎吧,结果人没出去呢,八爷进来了。
当阿玛的以来,孩子先高兴。儿子欢喜的拉着阿玛瞧刚写的字,格格高兴的凑到阿玛身边,拿编的歪七扭八的络子非要给阿玛换上。
明姑也就没先急着说话,只叫两孩子跟他们阿玛玩吧。
好一会子了,八爷才抽空问了一句:“可是有事?”
明姑就说了,“不仅是孩子需要伴儿,更重要的是孩子得学着跟人相处。若是在府里,都是府里的奴才,人人都让着他,这不行的。便是找了哈哈珠子,找了伴当,但身份不对等。说到底,孩子还得在他自己的那个身份位次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若是老游离在外,终究不是办法。”
这话有道理吗?很有道理。
八爷就问说,“那你的意思呢?”
“孩子正经的学还得上。”明姑就道,“像是直亲王府,像是诚亲王府,都送了阿哥去跟六爷学杂学,一旬没几次课,不若,以学杂学的名义,把孩子送去,三五天去一天,那边的孩子多,熟悉熟悉就好了。一是杂学确实得学,二是跟别的阿哥们常接触接触,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八爷揉了揉儿子的脑袋,“阿玛带你找你六伯拜师,好不好?”
弘旺还挺高兴的,“今儿六伯娘夸儿子了,说儿子爱惜粮食菜蔬,特别难得。我就说伯娘只夸儿子不行,得奖儿子呢。伯娘问我想要什么奖,我说上次额娘从六伯娘家带的糕点可好吃了,松软松软的,我和姐姐都爱吃。伯娘说今儿怕是来不及了,明儿就单给我做。说是以后想吃了,只管打发人去要便是了,做好了一准给送来。伯娘可喜欢儿子了!我乐意去呢。”
八爷就觉得特别高兴,真的!别人有多优待自己,喜欢自己,自己未必那么喜悦。可谁要是另眼相待儿子了,他心底蔓延出的是一种满足,好似都觉得善待儿子的人家,不由的叫人心生亲近。
他心里微微有些后悔,今儿不该那么猜度人家不怀好意。他就道,“那改天,阿玛带你去……”
这话话音还没落下了,就听到外面八福晋的声音,她说,“不行!”
八爷和明姑同时变了脸,伺候明姑的嬷嬷跟在八福晋后面,低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嘲讽。伺候的人说要进去先禀报,结果八福晋就恼了。这分明就是怀疑自家主子跟八爷怎么着了。
好了!不禀报就不禀报,您请吧!
悄悄的过来偷偷的听了这么半晌了,我们主子到底有没有跟八爷有福晋你认为的那种关系,你自己说。
帘子撩开,八福晋能看到一身家常衣裳的明姑,此时她的头发松散的挽着,就坐在炕头,手里拿着孩子的衣服,像是给大格格绣肚兜呢,这会子还没来得及起来。这边的炕桌边上坐着胤禩,胤禩的怀里挤着大格格,弘旺正靠在他阿玛的身上。
这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人家这里坐着的,才是一家人。父亲慈和,母亲贤淑,闺女乖巧娇俏,儿子活泼讨喜,儿女这般承欢膝下。孩子绕着父母玩耍,父母商量着孩子进学的事。
她只觉得这一幕刺眼的人,一进屋子,连喘口气都觉得这气是粘的,憋得人心里生疼生疼的。
明姑赶紧起身,她没上炕,就是在炕沿上靠着软枕坐着呢,这会子赶紧起来见礼,“福晋!”
八爷脸上的笑也收了收,昨儿刚跟福晋争执了几句,为了今儿出门带弘旺的。福晋不想叫带,但八爷想带出去,于是,吵吵了几句。今儿他还没上福晋那边去呢,他就又追来了。于是,他笑收了一点,但也没恼:“你也来了,来了就坐吧。”
“我就不坐了。”八福晋冷笑了一声,“我坐下,也是个多余的。不过,孩子去进学的事,我反对……”
八爷就道:“当日你说过,孩子你不养,也不管。如今,你没养,那干脆就不要管了,以后都不要插手。孩子记在侧福晋名下,侧福晋有教养孩子的权利。况且,进学的是弘旺,弘旺是儿子。儿子的事那是爷该管的,福晋无需多言。”
明姑讶异的看了八爷一眼,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八爷对八福晋说的最硬气的话了。
八福晋瞬间白了脸色,“胤禩,你说什么?”
八爷还没说话呢,明姑利索的拉了两个孩子,把大格格抱在怀里,那边弘旺自觉的趴在额娘的背上,她抱着一个背着一个,给送到里间去了。
大人当着孩子的面吵架,这是很不应该的。尤其是爷当着孩子的面跟福晋吵吵起来,这其实是下了福晋的面子的。
别说孩子不该出去,这会子她都不好出去了。
外面八爷却看八福晋,“我说了什么,你听见了。你要是没听清楚,我再告诉你一遍。从今往后,不要干涉孩子的事。从前不管,现在就更不要管了。这次,可听清楚了?”
八福晋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转身扭头就走。
八爷坐在炕上半天没动地方,不大工夫,只听人禀报说,八福晋骑马出府了,看样子是奔着城外去了。
“不用管!”八爷就说,“爱去哪去哪。”
腊月天,飘雪天,晚上都宵禁了,八福晋出城了,这是小事?
明姑赶紧出来,“叫人赶紧跟上,不能出事。”说着,就急忙拿大氅,她觉得她得追出去。
八爷一把拦住了,“姐姐,别追,由着她吧!她这性情你也看出来了,她不识惯。越是惯着她宠着她,她把她自己摆的越高。之前还能说年轻,可年轻吗?要是有孩子早,如今都到了该为孩子的亲事筹谋的年纪了,可她还是任性的跟孩子似得。说句心里话,姐姐,我累了!我从没奢望她对两个孩子如何好,哪怕是无视也行呀!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着吧。可她不该在不该插手的地方插手……别人家那么些庶子,哪个嫂子弟妹拦着不叫庶子出门了?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是弘晖和弘显成事了,弘皙却坏事了。她不觉得弘旺会跟弘晖和弘显一样出息,但她觉得不管束好弘旺,弘旺就会跟弘皙一样,扯我这个阿玛的后腿!因此,她会更严苛的管弘旺。姐姐,要是这样,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明姑的手都攥紧了,手心里都是汗!八爷说的是对的,因为弘旺出身不高,所以福晋瞧不起弘旺。在她眼里这样出身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呢?长大怕又是一个弘皙吧。那要是如此,就不如好好的管束。
可明姑不明白的是,“咱们府里只弘旺一个阿哥,要是连这个都管束的不成样子,直接放弃了……那府里以后……”
八爷苦笑了一下,“她心里有盘算呢,估计是想着过继一个来。”
明姑:“………………”是说过继一个更出息的孩子来,那么礼法上是没有问题了,解决了当下自家府里的问题。八爷能干,过继来的儿子也出息。可八爷有亲儿子,弘旺也很好呀,疯了才会过继!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吗?
八爷没言语,福晋奔的是上面的那个位子,只要先把那个位子拿到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那就不用着急了呀!
但这些话,他没法跟明姑往深了说,只起身道:“你带着孩子早点睡吧,不用操心福晋的事。”
明姑只能福了福身目送八爷离开,然后对上一脸惶恐和害怕的弘旺。她过去蹲下,然后抱孩子,“没事,额娘在!额娘不叫任何人欺负你。”
弘旺低声问:“我不好吗?额娘。”
没有!你很好!没有比你更好的孩子了。在额娘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事实上八爷没说错八福晋,要出城被人给拦住了,她没有令牌半夜也不能出城,这又回来了。回来之后八爷在屋里坐着,这冷风一吹,八福晋的理智也回笼,拎着马鞭,没换衣服,却先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胤禩。”
八爷没说话,只转着手里的茶杯。
“听说皇上也很喜欢弘旭。”八福晋就道,“弘旭是嫡子,但也是次子。爵位给长子继承,那次子呢?次子想要再得一亲王爵位何其艰难?而且,那孩子大了,要不了两年就担事了。咱们过继了来,不管是进还是退,总少不了这孩子一个亲王爵位,他老六家两口子凭什么不答应。”
八爷看了八福晋一眼,说了一句:“我就是什么也没有,可谁要是想要我的弘旺,我跟他拼命!你想过继?人家阿玛额娘舍不舍你问过吗?人家孩子愿不愿意你想过吗?什么东西最贵重?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情分最贵重。没有几个父母舍得把孩子给别人,也没有几个孩子是那狼心狗肺的愿意扔下父母的。你觉得你家是好地方,可笑!再说了,弘旺怎么了?你到底是觉得弘旺哪里不好了?爷我有亲儿子,我有多少留给我儿子多少。从没听过瞧不上亲儿子,给过继来的侄儿的!”
他说着,似乎没有瞧见八福晋变了的脸色,直接道:“如今,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别要你的差事,回家来好好做你的福晋。觉得膝下空虚,可以从宗室里过继一个格格,这个我不拦着。第二,你当你的差去,家里的事情你一盖别管。”
八福晋愕然的看八爷,像是不认识一样,“那是不是你以后的荣辱跟我都无关了?”
八爷没有言语,福晋连个贤良的妇人都算不上,那真有那么一天,她能母仪天下吗?不能!要是她坐在上面,那会遭天下人嗤笑的。
二嫂做过太子妃,宗室谁不赞一声。宫里的娘娘们也都很喜欢!
四嫂教养庶子庶女,对孩子一视同仁,对宫里的娘娘孝顺有加。跟老六家和老十四家的福晋都关系亲密,没太出彩,但也从没有出过差错。
六嫂更不要说了,皇阿玛只因她给了她娘家爵位,这是这么些皇子福晋中的头一份。况且,看看她教养的孩子,不用说弘晖和弘显了,就是弘皙和弘智,也颇有不凡之处。
便是十三弟妹,所有的庶子都好生教养,早早的抱在身边,并没有因为生了嫡子就慢待了,其他的不甚了解,但也没听过什么不好的名声。
想到这些,八爷一身的冷汗。皇上如今选人,除了本身,还得看子嗣,那除了看子嗣,还看什么呢?
看福晋!
要是老四和老六比,老的福晋就该胜一筹。其实,孩子只出自一脉,确实是有弊端的。但是老四和老六家的孩子一起序齿,若是将来真一视同仁,这倒也不是老六的短处。
这么一比,六嫂是能帮老六的那个人。
反之呢,自家福晋这一出一出的,生生的能断了自己的路。
更有,这个节骨眼上,有亲儿子却提过继,还偏挑老六家的嫡次子,你这是干嘛?你这不是摆明了不服气要一较长短吗?这是不被皇阿玛拍死不肯罢休是吧。
想到这里,他顿时强硬起来了,“你的差事辞了吧!明儿一早我就请太医,就说你身子不适,得静养。从今以后,你就在家里呆着吧。府里的事有明姑管着呢,你什么都不要管,只安心的呆着就好。要是闷了,就礼佛!就这样吧!”
说着,抬脚就走,根本就不给八福晋说话的机会。
第二天都得了信儿呢,桐桐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她还问明姑,“身体怎么了?”不敢想是被八爷禁足了。
明姑低声道:“……以后福晋跟我们福晋说话,得小心着些。我们福晋昨儿提了过继。”
啊?过继儿子呀?你家有呀!
“是啊!但还是想过继一个出息的。”
桐桐愣了一下有点明白,“不会是瞧上我们家的孩子了吧?”
明姑苦笑。
桐桐特别生气,“我家九个儿子,哪个都不行!这事压根不用去问四嫂,打我这里就不能答应!”
什么玩意这是?趁早滚犊子!幸好老八给禁足了,这要不禁足跟我张口提了,我能直接扇她信不信?
只听听就气到不行,她跟明姑说,“你回去告诉她,谁敢打我男人的主意我拆了他,同样的,谁敢打我家孩子的主意,我活刮了她!”
不信叫她试试!老虎不发威,你真拿我当病猫呢!她最好一辈子别出府,出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奶奶个熊,别以为我是好惹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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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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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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