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草草地掠过这些回答。
给过粥?深?他……他是?
宋以秋惊慌失措地抬头,嘴唇激动地直打颤。
她没办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这两人分明是两个人,怎么会……
见宋以秋不相信,南辞深得瑟地将腰间的长簪拿出来给她看。
是那支长簪,那支她经常佩戴的银凤缕花长簪。
她的心中蓦然一紧,一颗心狂跳起来,无数个念头在脑子中乱撞,不禁方寸大乱。
她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南辞深的袖子。
“救救我。”
她的声音很低,夹带着哭意,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憧憬与希望。
“嘘。”
南辞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神秘地指了指木桌上的笔,示意她写下来。
宋以秋瞬间心领神会,她匆忙提笔,急不可耐地往白纸上写。
“救救我,好吗?”
宋以秋将纸推给他,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这个要看时机。”
时机?他到底什么来历?
“你之前去京城干什么了?你那时不是个乞丐吗?”
宋以秋慌张地将纸推过去,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因为我也同你一样,是被拐来的。”
什么?!宋以秋瞪大了双眼。
“拐你做什么?想用你来换钱?想用你来做免费的苦力?还是想让你做压寨夫人?”
南辞深握紧了拳头,写字时手都在颤抖。
是被她无脑的问题,给气的。
“因为我武功高强,才貌双全!”
他特意将感叹号描重了些,以此来彰显他的极度不满。
“压寨夫人?”
南辞深闭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就随她的想法走吧,毕竟都是假的……
“对……”
宋以秋看着他的回答,大牙都快要笑掉了。
“那你的相公呢?”
“不知道,但你的相公就在你旁边。”
南辞深有气无力地写下这行字。
“哪儿呢?温大人?”
宋以秋四处张望,就是不看南辞深一眼。
“不要再给我提这个人。”
南辞深气的直接对着空气说了出来,语气极为不满。
“温大人!温大人?温大人。”
宋以秋附在他耳边,变着法地喊温大人,温柔的语气,坚定的语气,疑问的语气,各式各样。
他心里像被浇了一瓢油,怒火忽地就燃烧了起来。
他伸手将宋以秋推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然后伸手去挠宋以秋的脖子。
虽然宋以秋的内心极度不愿意,但突如其来的痒意,还是使宋以秋止不住的咯咯大笑。
“住手,哈哈哈,停哈哈……不。”
南辞深看着宋以秋笑起来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异常开心。
打闹间,宋以秋猛然感受到双腿间有温热滑腻的东西流出,伴随着小腹的绞痛,一阵阵的。
“停,下!”
宋以秋疼的发不出声音,她捂着肚子,表情看起来极为痛苦。
南辞深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连忙直起身子,将她扶起来。
“你怎么了?”
宋以秋紧紧咬着嘴唇,喘息道:“今日是几号?”
南辞深细想了一下,“今日是10号。”
10号?糟了,她要来月事了。
宋以秋猛然从床上下来,然后回头看了眼被褥。
还好,没有沾上血迹。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坐都坐不得了吗?”
南辞深看她一副无力的样子,分明疼的汗都流了下来,却还是直直地站在那儿,极为不解。
宋以秋低下头,沉沉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对上南辞深深邃的眼眸。
两人视线相撞,刚刚组织好的勇气,瞬间被他的眼神给看崩溃了。
她支支吾吾地说:“有有没有那个?”
“什么?”
她的声音极低,南辞深几乎听不见。
他凑近去听。
“就……”
“月事带……”
南辞深的脸瞬间就红了。
“你,你先等着。”
南辞深慌乱地离开,步伐极其紊乱。
“水源!”
宋以秋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
但是很快,南辞深便火急火燎地推开了门,来不及站稳脚跟,就立刻将一个包裹递给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先换吧,要用热水吗?我给你提过来?”
宋以秋接过包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待他走后,宋以秋开始打开包裹查看,是一身素色长裙,长裙里夹着两条月事带和一个小亵衣。
“这水够用吗?”
南辞深提了满满一大桶温水。
宋以秋点了点头,南辞深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擦洗完后,她换上了这条素色长裙。
想着外面定然会有人,她轻轻唤了声,“相公!相公你进来!”
听着屋里软软的声音,南辞深僵在了原地,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喜悦。
叫的,真好听。
南辞深满意地推开了房门。
“娘子,怎么了?”
宋以秋抱着她刚换的衣服,支支吾吾地说:“可以再提一桶水吗?我想洗衣服。”
不行,娘子身体不舒服,这种粗话不能让娘子来做。
“你先睡一会儿,把衣服放在那儿,醒了再洗。”
南辞深哄骗着她。
宋以秋摸向小腹,好像确实挺疼的。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好。”
宋以秋将衣服放在角落,轻轻上了床。
南辞深立马上前,替她盖好被子。
“快睡!醒了有大餐!”
“大餐?嘻嘻……”
宋以秋笑的异常开心。
南辞深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贪吃鬼。”
南辞深一直陪在宋以秋身边,直到她沉沉的睡去。
“我的好娘子,这种粗活呢,就该你相公去做。”
南辞深边说边将角落里的那一堆衣服抱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嫌弃。
不出意外的,宋以秋又是被饿醒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木桌。
“唔!红糖糍粑!糯米粥!还有一个鸡腿!”
宋以秋开心的都要哭出来了。
大口吃着鸡腿的时候,她从窗户的缝隙里瞥见外面挂着浅粉色的衣服,此刻微风吹起,衣服被荡漾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自己曾放在角落里的衣服。
然后就惊奇地发现,衣服不见了!
她一阵慌张,她迈着细碎的步伐,悄悄挪移门口,打开了一丝缝隙。
是她的衣服,浅粉色的,还有那白色的小衣,都是她的。
谁给她洗的呀?水源吗?
午时水源来送药的时候,宋以秋特意问问了她。
“水源,那个,衣服是你洗的吗?”
水源错愕地抬头。
“衣服?什么衣服?姑娘要我洗衣服吗?”
看来不是她。
那会是谁呢?
是自己梦游起来洗的吗?也不太合理啊。
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应该不是。
那到底是谁?总不能是哪个人吧?
宋以秋战术性地喝茶。
不,一定不是他。
一定是我自己梦游爬起来洗的,对,一定是这样。
夜晚之时,南辞深端来了红糖水,宋以秋一饮而尽。
“以后我便躺这地上睡了。”
“什么?”
宋以秋抬头,不解地问他。
南辞深眸色一暗,轻轻摸向她的头。
“怎么?不舍得?”
不舍得个锤子!
“好!太好了!”
宋以秋兴奋地钻进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被窝。
“没良心!”
南辞深慢慢地将被褥铺在地上,等他全部铺完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南辞深躺在地上,瞥见了床底里被粗布包裹住的一团。
他好奇地伸手把它拿过来。
是她的月事带。
血有点多。
他麻利地起床,借着微亮的月光,细心地将血渍洗掉。
第二日,宋以秋伸手去摸被她包好的月事带,想要将它拿去洗。
可她怎么也摸不到。
她慌张地弯腰查看。
又……不见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解地坐在床上,又瞥见了窗外,外面好像挂着一个东西。
她赶忙下床,打开房门。
看到了她的月事带被干干净净的挂在麻绳上。
这?这次一定不是自己。
不是水源,那……
只有他了。
晚上用饭时,南辞深回来了。
“咳…”
宋以秋战术性清嗓子。
“怎么了?”
南辞深将一块皮蛋放入口中。
“那个……是你帮我洗的吗?”
宋以秋指了指外面那块布。
南辞深重重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宋以秋倒吸一口凉气,无比尴尬地闭上了双眼。
南辞深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快喝,这个红糖水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流的血太多了。”
!!
宋以秋慌乱地拉下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一张脸变的通红。
“下次,不许!”
“怎么了?帮娘子洗衣服,不行吗?”
南辞深依旧不慌不忙地说着。
殊不知,被子里的那人羞的要死。
“好啦!快吃饭啦!”
南辞深小声催促着宋以秋。
宋以秋翻身,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现在不吃的话,可要等到明日了。”
南辞深意味深长地问她。
宋以秋还是不回答他。
“那我可就收了。”
宋以秋听见了瓷碗相碰的声音。
戌时一刻,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在幽蓝的苍穹中显得格外皎洁,高悬于空,为天地万物蒙上一层轻纱。
宋以秋的肚子不适宜地响起了。
南辞深偷偷躲在被子里笑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宋以秋轻咳。
南辞深拉开了被子,看见她举着一张纸,上面写:饿了。
南辞深忍俊不禁。
怎么一言不合,就不说话?
他乖巧地接过,提笔。
“我一直没睡,就等着为你做饭呢。想吃什么?”
宋以秋接过,莫名的有些开心。
“想吃东坡肉。”
“好。相公这就给娘子做!”
宋以秋紧紧裹住自己,耳边是南辞深起床的声音。
他会做饭?不知道他做出来东坡肉好不好吃。肯定没我做的好!
宋以秋心里暗暗对比着,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贪吃鬼!起床!”
“嗯?”
宋以秋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
“做好了?”
宋以秋兴奋地去看他手中端的瓷碗。
“对,但要先把红糖水喝了,不然不让吃。”
南辞深将红糖水递给她,一脸威胁。
“切,我喝。”
宋以秋咕咚咕咚全喝完了。
“东坡肉呢?”
宋以秋异常期待地问他。
“稍等!”
宋以秋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不一会儿,南辞深便端着一碗东坡肉过来了。
“唔!好香!好香,真好吃!”
宋以秋很满意他做的菜。
南辞深看着狼吞虎咽地宋以秋,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慢些吃。我先睡了,有些困。”
做完东坡肉后,时辰确实不早了,南辞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好!你先睡。”
宋以秋点了点头,继续享受美食。
宋以秋将东坡肉全部吃完后,南辞深已经完全睡着了。
宋以秋盯着他被月光照射下的侧脸,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这混蛋睡的可真香!”
刚吃完饱饭,宋以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要不,下来活动活动,消化一下?
宋以秋掀开了被子。
她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突然,安静的屋子里发出了一丝模糊的声音。
宋以秋猛的一惊,不会是老鼠吧?
她带着害怕的心理往床边走,想要赶紧躺上床。
可她却忘记了南辞深正躺在地下,不出意外的,她被绊倒了,砸在了南辞深身上。
“哎呦,疼死了,怎么跟个冰块似的,硬死了!”
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南辞深的双手正紧紧箍着她的腰。
“你,你给我松手!”
宋以秋无力地拍着他的手。
睡梦中,南辞深眉头皱了一下,抽泣着说:“阿,娘,深儿,要,吃汤圆。”
什么?这个混蛋在说梦话?
等等,我可不是你娘!
“给我放开!”
宋以秋照着他的肩膀捶了一下。
南辞深顺势往后退了退,给她留了些位置,把她搂的更紧了。
这个混蛋,他真的睡着了吗?
宋以秋又挣扎了几番,算了,就这样睡吧。
宋以秋慢慢闭上了眼睛。
漫漫夜色中,南辞深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女子,不由得叹息,你倒是睡着了,我可是睡不着了。
南辞深方才正做着与他阿娘吃汤圆的美梦,就被这宋以秋给砸醒了。
于是他假装这还是在做梦,把梦里的情景说了出来。
既然把我的美梦给吵醒了,那就惩罚你吧,让你躺在我怀里,不让你睡。
可现在,南辞深看着怀里安心睡眠的宋以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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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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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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