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清了清嗓子,对陆京逾说,“陆总言重了,霁儿这一年给陆总添了不少麻烦,本就是我们宁家做的不好,昨夜又冲撞了陆总,应该是宁家赔礼道歉,怎么受的起陆总的礼?”
宁父对陆京逾有浓浓的防备之心,他是不信陆京逾这种人所谓的赔礼道歉。
且不说整件事本就是宁霁瑕事先招惹,即便是陆京逾的问题,以陆京逾的为人,是决不能低头赔礼的。
要说陆京逾眉眼图谋,宁父是不信的。
所以宁家绝对不能收陆京逾的礼。
面对宁父圆滑的话术,陆京逾眉峰微微一动,“陆某是真心将宁小公子当做朋友的,宁董若是不收,就是还在怪陆某了?”
宁父顿了一下,正要回答。
陆京逾话锋一转,“听宁小公子说宁董找回了失散在外的孙女,这礼不仅是赔礼,也算是陆某的恭贺,还请宁董笑纳。”
宁青闻言,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给他们所有的话头赌死,再推拒,就是不识好歹,不给人面子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父复杂的收回视线,对管家说,“还不赶紧把礼收好,给陆总上最好的雨前龙井。”
陆京逾顺势在客厅沙发坐下,戴着皮手套的手抚了抚下巴,不动声色的开口,“此前从未听说宁家还有失散多年的千金,陆某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能否见一见贵千金?”
宁父眼神古怪,”……”怎么莫名感觉这才是陆京逾的目的?
可是不应该啊,陆京逾不近女色,不可能是为了小孙女来的。
宁青黑眸深邃,疏离的笑了笑,说,“多谢陆总关心,不过小侄女年幼,刚回来还不适应。改天宁家会举办宴会,届时必请陆总一聚。”
陆京逾眼神微微一动,陡然浮现一抹不耐,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压住了真实情绪,做了几秒说服自己忍住的心里建设,才平静的颔了颔首。
他干巴巴的坐了一会,直到宁父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才阴沉着起身,一无所获的离开。
宁父亲自将陆京逾送到了别墅外面,等宁父返回后,陆京逾眼底隐忍的不耐全冲了出来,弹了弹袖口,道,“麻烦。”
周承见总裁心烦意乱,贴心的为他点燃一根烟,陆京逾摘下皮手套,夹着烟吸了一口,坐进了加长林肯。
“她在躲我。”陆京逾斜咬着烟,目光透着车窗看向宁家别墅,皱眉说,“我已经按照你建议的上门赔礼,她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见我?”
周承汗颜,很想吐槽,就您昨晚做的那些气人的事,能是送个礼就能摆平的吗?
“陆总稍安勿躁,您总得给宁小姐一个消化冷静的过程。”
陆京逾漂亮的脸庞笼罩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他静静看着别墅上方,正要收回视线,忽然别墅二楼的房间窗口,出现了宁幼沅精致的侧脸。
陆京逾怔怔看了一会,直到那窗口被窗帘掩盖住,才闷闷的收回视线,将燃烧到一半的烟丢出窗外,安静的闭上了眼。
由于昨晚一整夜没睡着,此刻在距离他心心念念小月亮很近的地方,突如其来的松懈碾压过陆京逾的身体,他竟然瞬间睡着了。
周承见状,悄悄把车窗关上,调高车内温度,借此机会让陆京逾好好的休息一下。
*
房间里。
宁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太阳穴不断涌出挤压似的闷闷的难受,他想到了刚刚在长廊后听到的宁幼沅和宁雾的对话。
从前只知前世未来的自己对宁幼沅一点都不好,今天细听了宁幼沅的描述,才知道岂止是不好,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宁嚣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明明他对前世未来的自己一无所知,却能从宁幼沅的描述中,后悔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害小孩的事。
宁嚣越想越喘不过气,又感觉体内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接着就被那股力量拉拽进了无边黑暗中。
“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一刻我等很久了。”
宁嚣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剧烈的阳光晃醒的。
他下意识用胳膊遮挡眼睛,耳边传来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宁嚣慢慢适应了眼前强烈的光线,跟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处在天台上。
而在他耳边说话的,竟然是他自己。
不。
严肃点说,是未来的宁嚣。
他穿着医院病人的衣服,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却多了年轻的自己没有的阅历,那双眼睛沉淀着岁月的沧桑,历经了世态炎凉的凉薄,像一汪波澜不惊的死水。
宁嚣愣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沉沉的看着未来的宁嚣,“是你唤醒我的?”
未来的宁嚣注视着他,比起年轻宁嚣的桀骜不驯,他显得那样稳重,平静冷漠,目光幽暗,宛若沉潭般沉寂,“我原本就在你的身体里,你是被我召唤出来陪伴女儿的。”
宁嚣听言,突然冲上去,给了未来的宁嚣一拳头。
他将未来的宁嚣按在身下,想到宁幼沅受的那些委屈,不禁暴怒的拉扯他的领口,掐着他的脖子,咬牙说,“为什么那么伤害她,你知道你这个父亲做的很不尽职吗?”
而未来的宁嚣一动不动,任由年轻的宁嚣撒气,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宛如干枯的枯井般毫无生气。
半响后,才动了动僵冷的唇,竟是有些沉闷的委屈,“她怎么能否认我对她的爱?”
显然,藏在少年宁嚣体内的未来宁嚣,也听到了宁幼沅说的那些话。
少年宁嚣冷冷的松开未来宁嚣的脖子,“我与你虽然是同一人,但我们不同,我比你更爱小孩,小孩也更加喜欢我。”
未来宁嚣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遥望着天空,目光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悲伤,“我很爱她,不比你少。”
少年宁嚣嘲讽的笑了一声,正要骂他一顿,忽然脑海里多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像走马观花,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闪过。
那年冬天,除夕夜雪夜深寒。
得知外婆去世,蜗居地下室,心如死灰准备赴死的宁嚣,收到了新年的第一份礼物。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
小孩身上有一封信,信上交代,那是他的女儿。
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宁嚣想到一年前,他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服务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在总统套房那层楼守夜时,撞见了一个中了药的漂亮女人。
那女人似乎被算计了,她请求宁嚣帮助她。
宁嚣便带着女人去了其他房间,那女人中了烈性药,需要疏解,她主动求宁嚣做她的解药,以五十万为报酬。
当时的宁嚣为了外婆的医药费,就答应了。
事后他收了钱,女人也消失了。
没想到一年后,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生下了他们的女儿,还送到了宁嚣的手里。
宁嚣抱着温软的襁褓,麻木的双眸,在对上小孩纯真无邪的双眼时,小孩似有所觉对他笑了笑,那双眸像是有一束光,照进了深不见底的冰原深渊。
女儿的到来,为宁嚣带来了生的希望。
他有了世界上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家。
不过宁嚣是第一次做父亲,他没有经验,也没有帮他搭把手,他做的手忙脚乱,刚开始,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照顾女儿。
宁嚣只能去咨询身边的同事,去书店看育儿书。
没过多久,宁嚣出众的样貌,自然而然吸引到了星探,当星探找到他,要高价聘请他出道时,他因为对方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不想成为明星后,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便拒绝了这个对普通人来说,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之后,一个糙男人,就那么手忙脚乱的,拉着着女儿从不会走路,到咿呀学语。
有时候难免磕磕碰碰,而每当女儿掉眼泪,无助的单亲爸爸,也会抱着女儿一起抹眼泪。
人对两岁之前发生的事情,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宁嚣缩衣节食,带着女儿在地下室度过了两年相依为命的日子。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
宁幼沅两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住进了icu。
面对每日高昂的医药费,宁嚣想尽办法去挣钱,却只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宁嚣决定联系那名星探,进入娱乐圈。
星探是yl娱乐旗下的工作人员,他带着宁嚣去见了yl娱乐的创始人,季晏礼。
季晏礼一眼看中了宁嚣上乘的容貌,知道此人必然会成为yl娱乐的摇钱树,又得知宁嚣是为了女儿医药费,便让宁嚣签了一个长达50年的,处处是坑的合作协议。
协议第一条要求,绝对服从公司安排,不可泄露有女儿的事情。
宁嚣明知协议有问题,可是为了女儿的医药费,他只能毅然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约那天,宁嚣去病房看宁幼沅,两岁的小女孩本应粉雕玉琢白白胖胖,却因为生病瘦的身子小脑袋大,十分可怜。
宁嚣看着看着,狭长的黑眸里不知何时,满是泪水。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宁幼沅的脸蛋上亲了亲。
“对不起,以后爸爸不能再陪伴宝宝了。”
宁嚣进入yl娱乐后,就开始作为练习生进行封闭式培训,他将女儿交给保姆照顾,他只能每个月回家偷偷见女儿一次。
宁幼沅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爸爸繁忙,即便很想念爸爸,也不会去打扰爸爸,她只能把想念藏在心里,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渴求爸爸能早点回家看看她。
宁幼沅三岁生日那天,她第一次鼓起勇气给宁嚣打电话,说话都还含糊不清的她,小心翼翼的哀求宁嚣回家陪她吃生日蛋糕。
但是宁嚣因为刚培训结束,赶着要去外地参加选秀节目,没有办法回来。
三岁的粉团子,眼巴巴在阳台从白天等到凌晨,最后扛不住被保姆抱去房间睡觉了。
睡着的宁幼沅当然不会知道,宁嚣舍去睡觉的时间,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在早上七点赶回了家,匆匆看了一眼女儿,又要坐五个小时的火车回去工作。
宁嚣参加选秀后没多久,直接爆火成为了流量小生。
很多剧组开始找他拍戏,当他觉得生活要好起来的时候。
季晏礼找到了他,要求他去国外做一个全身换血的手术。
宁嚣当然不同意,可是季晏礼却拿女儿威胁他,如果他不同意,就会爆出女儿的信息。
从出道宁嚣就被公司安排走的单身人设,若是爆出有女儿的事情,宁幼沅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和影响。
而且季晏礼有压着宁嚣的合同,有把控舆论的权利。
宁嚣得罪不起,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但他还是去做了。
宁嚣越来越忙。
而开始上幼儿园小班的宁幼沅每天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双全,幸福美满,而她仅有的父亲,却从来不曾接送她一次,同学们总是嘲笑她是野孩子。
小姑娘有了对比,心理失衡,她在宁嚣做完手术回家的那天,忍不住闷闷不乐的问他,
“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当明星了?”
小粉团子说话奶声奶气的,说这句话时,透着小心翼翼。
宁嚣俯身看着到他膝盖的女儿,眼底涌出来的热流被他克制压在心底,轻轻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温声道,
“爸爸如果不做明星,怎么让圆圆过上好日子呢?”
粉团子抱着父亲的腿,仰着头糯糯的说,
“可是爸爸好辛苦,我不一定要过好日子,我也是可以吃点苦的。”
才三岁的小姑娘,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认知,这让当时的宁嚣心如刀绞,却暗暗咬着牙,不想让女儿看出来。
他不敢对女儿太好,因为那样女儿会过度依赖他,这会增加女儿暴露的风险。
他只能抱着小姑娘,严肃的说道,“圆圆,爸爸欠了公司很多钱,必须要努力工作还上,你要懂事,知道吗?”
小女孩一脸似懂非懂,抱着男人的脖子,乖乖的说,
“我会懂事的,爸爸你别怕,我以后会多多吃饭,快点长大,我会赚很多很多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赚钱了。”
宁嚣本想让女儿过上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终究还是让女儿懂得了这个年纪不该懂的生活艰辛。
直到又过了两年,宁嚣拿下第一个影帝奖后,红遍大江南北,他被宁家人找上要和他做亲子鉴定,才懂了季晏礼的目的。
季晏礼要完全掌控宁嚣,他不允许宁嚣回到宁家。
那个时候,季晏礼已经成为娱乐圈的一把手,他威胁宁嚣若是敢认亲,就会想方设法让宁家身败名裂,让宁幼沅身败名裂。
宁嚣不敢冒险,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情的他,不敢去赌宁家会不会为了他们父女和z国太子爷,娱乐圈一把手季晏礼作对。
宁嚣当时想不到那么多,他只想尽其所能,保住自己的女儿。
拒绝和宁家人认亲那天,宁嚣失魂落魄回到家里,那天他放纵了自己,坐在房间喝了很多的酒。
醉意熏心的时候,宁幼沅开心的过来找他。
她对他说,“爸爸,老师今天布置了作业,让我们每个人画自己最爱的人。”
“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你看看我画的像不像?”
宁嚣看见宁幼沅递过来的画像,想到季晏礼对他的威胁警告,那一瞬间的惊慌与害怕席卷而来,他突然疯了一样的将画像撕碎。
“我不是说了,不准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爸爸吗?”
“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宁嚣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那是他第一次对宁幼沅发脾气。
五岁的小姑娘,被劈头盖脸骂的双目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很委屈的说,“我没有告诉别人,我没有给别人看。”
“我就想第一个给爸爸看,我想让你知道。”
“我会,偷偷藏起来的。”
她抽泣着,身体疯狂颤抖,都快站不住了,眼泪涌出来,她用手擦掉,可是眼泪太多了,委屈也太多了,根本擦不完。
女儿眼里的委屈和害怕,让宁嚣瞬间清醒。
他看着撕碎一地的画像,想到刚刚宁幼沅冲进来时,骄傲的举着画像,一脸期待的让他欣赏时。
小姑娘看着他的眼底都是彩虹,光彩湛湛,却在画像被撕碎的一瞬间,彩虹消失了。
像是一只大手穿透胸腔,紧紧的握住了,宁嚣如鲠在喉,黑眸泛红,破碎的盯着宁幼沅。
宁幼沅又哭着说对不起,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那一刻,她觉得爸爸坏透了,她好讨厌这个对她一点都不好,一点也不爱他的爸爸。
可是宁幼沅却不知道。
当天晚上,宁嚣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把撕碎的画像,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粘合完整。
宁幼沅三岁开始学画画,天赋异禀的她,五岁就已经把人像描绘的栩栩如生。
宁嚣看着拼凑好的画像,注意到右下角整整齐齐写了一排很小的字。
——我希望,爸爸能够给我过一次生日。
那些字写的圆润可爱,却在那一瞬间,化为了一片片尖刀,割破宁嚣的血肉,痛到他双目猩红,背脊都重重的弯下来,难受的咳嗽出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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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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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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