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倥偬一生,到头来一无所得一无是处。
帝君猛然一掌拍向龙椅,约莫给气着了:“他若有点自知之明,应当想到他昨日所拥之荣,都拜朕所赐。如今他失守城门,害得大华士兵伤死无数,朕依法处置废其官职有何不妥?”
如果不是帝君把他拖来皇宫封他为将,他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顶多是个长得帅气的莽夫,娶个漂亮姑娘,这辈子就匆匆结束了之。
帝君危险地眯起眼眸,一言一字,停顿分明:“朕承认他是大华最锋利的一把刀,可眼下你也看到了,乘风君他带着自己的一棒子人干了什么?差点把朕的江山给毁了。他委屈不公?还想造反?”
沐渊……他不是那样的人。
至少不是您所认为的。
慰离颜再次回过头看那刚登基的帝君,蓦地觉得他是个凄苦的人,把人心看得如此恶劣。他像极了活在泥潭之中挣扎痛苦之人,对谁都含有警惕,看向慰离颜的眼神更是如此。
他藏匿得很好,忽悠住了曾经的自己,却在此刻的慰离颜面前,根本藏不住一点心思。xfanjia.com
“沐渊他该死,朕看走眼了。”
且说君王无情,无的是人情,亦是多疑。
慰离颜上辈子根本没撞见这副场面,纵使他经过大风大浪,听到帝君这番话,浑身血液倒流,一股寒流自脚底往上窜,凉到了指尖与心坎。
他这些话,是不是早就和沐渊说过!
不然……他怎么会……怎么会。
在自己面前失态过。
慰离颜是活够了岁数,经历了太多,遗忘了太多,却依稀记得清,沐渊拉着他哭得双眼通红之景。
他说他想去死,他受不住了,活着太累,唯有一死,方能解脱。没了军队的束缚,没了帝君的命令,更没了那条条框框的规则。
那会儿是沐渊第一次险些打了败仗,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他不得不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神经,放纵一回。
帝君信任他,把他派遣到边疆守卫大华,对一个奴仆而言是相当荣幸一事,应当是下跪磕头感恩戴德。因为有了这种心态,帝君在面对他的败北,才会如此勃然大怒。
因为他辜负了帝君的一片信任,就该被罚被打。
但天下哪有不败的将军,这摆明了是一场杀戮。
沐渊许在意识到这点,脸上再也挤不出多余的笑,就算强挤出来的笑容都是比哭还丑的。慰离颜当时嫌他表情难堪,直接塞给他个白馒头让他吃会东西别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似的。
局外人怎知局内人的苦。
昭武副尉乘风君是帝君赐给他的名封他的官,若没了帝君,他还是金府那位小奴隶,给金城江端茶递水,惹主子不高兴了,痛打一顿再关进柴房一晚的沐渊。
到底是真心错付,觉得挫骨扬灰都没这般疼。
胸腔里的器官,跳得越来越缓慢,从边缘到内里逐渐碎成渣子磨碎成粉末,疼得已没了知觉。
沐渊那会儿锦容没死,数万将士没被折损,部队兵权都还在身上,都是如此狼狈。
何况……
即将失去所有的他还要带着锦容的头颅挨个向大华百姓道歉。
换作是慰离颜,早就崩溃了。
沐渊他到底是靠着什么挺到现在?回到别人质问,一律选择不答,硬说是自愿叛变。
自愿个啥啊!
他太蠢了。
无论是慰离颜还是沐渊,都太蠢了。
自己当年竟压根没反应过来,好友的处境有多悲惨。慰离颜看着对方只要不谈正事就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儿。
他以为
他以为帝君会像待他一样“尊敬”,别的不说,但一定不会刻意为难。
沐渊隐忍至死,一句苦衷都没说。
慰离颜终究是没看懂他这个。
旁道消息亦假亦真,眼前景为实,或许能抖出一大堆陈旧往事。他打着帮沈淮书医治身上伤病的幌子,坦白了就想与他一并进入过去,去看看,多年前,到底发生何事。
才刚开始,慰离颜的心就忍不住抽痛,他眸子一颤,竟连开口说话都带有丝儿哭腔:“君上……你真错了,收手吧。乘风为大华打赢了不少胜仗,您这样去寒一个人臣子的心……在他的底线上来回刺激……有朝一日他要是叛变。”
“他没这胆量。”帝君冷眼一扫,打断道。
慰离颜没吭声,其实他很想反问:您不是他,凭什么一意孤行地认为他不会叛国?
“前车之鉴叛国者多如牛毛,他们靠得是手里捏了大把的士兵战士,而沐渊手里有什么?拳头之下空空如也以一己之力杀了朕?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叛法?”
“以卵击石的道理没人不知,乘风定不会顶撞君上,但你不怕他只身一人投奔他国?”
毕竟乘风在疆场上也是出了点名气,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啊,比慰离颜打仗还要厉害些许。
帝君丝毫不嫌人才流露在外,似乎动了点杀心,露齿的笑意让慰离颜感到心凉:“不造反,朕也懒得动手把他给除了,若他要滚,莫继续在大华碍眼。”
“嘶——!”
帝君抿了下唇,轻叹:“凌千,世上贱奴如此之多,你知道为何朕偏偏选了他?”
慰离颜沉眸,没太多心思去想,摇了摇头。
“因为他憨厚老实,俗称……蠢。能够给朕赢得天下的将军多的是。而朕真心想要的是一个傻子,怎样的傻子?要听话,不会反逆。”帝君眉眼低垂,扫了眼面色不好的慰离颜,“青雅山一败,朕还没那么气恼,但他的一句话把朕给气着了。”
“你猜是什么?”
慰离颜不语。
“他说是锦容突然发疯,把那人给杀了。”
“哈哈哈——,这借口……亏那傻子说的出来。谁会信?把朕当三岁小孩来哄?锦容是他的人,没有沐渊的指令,他会杀人?”
望着那冕旒珠帘撞在一起,笑得身子都在轻晃的帝君,慰离颜仍在为他辩解。
“君上……要是想叛的人不是乘风而是锦容呢?”
帝君几乎是刚听到此话,那一双眼眸就锁定在了慰离颜脸上,仔细望着对方的神情,“那也是他选人不当,自己种下的果,谁会帮他扛?”
“凌千,腿是长在你的身上,你要劝他陪他,朕是想拦也拦不住。”帝君深吸口气,接下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沐渊真有要叛的心,足矣表明他不会是看上去那般老实。那他走了,华东还少一个祸患。”
“他的狼子野心,朕给不起。”帝君冷语相待,他的脾气在帝王家中算是好的了,但仍是让他人无法接受。
冷漠至极。
慰离颜手脚冰冷,身子骨宛若跌进了寒潭之中,连同血液都给冻僵了。原来,帝君他一直没变,先寒了沐渊的心,后寒慰离颜的心,倒也难怪当时大华险些灭亡。
“君上,沐渊他从未向您奢要过什么,不过是想要您的认可。”
“他要的认可与地位或许朕能够给到,但是朝廷百官容不下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内藏着他的无奈,“兴许朕能给到他们宽度与谅解,但尊荣……”
是大华给不了的。
慰离颜当然知道华东帝国的国法,尊卑分的明确。他一直以来在慰府是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爹是老来得子,宠他更是没了天。
好在慰离颜自个儿也争气,没被老爷子惯臭脾气,却是在弱冠之年被帝君封将,后为了习武吃了不少苦头。
那些奴婢的生活有多艰苦,他从未有过去了解,但结交好友沐渊之后,无意间听到下人们在小声论着沐渊,知他的过去究竟有多惨。
“君上这些年让臣在边城驻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趟帝四日后,又立马调到西北。君上真当臣对朝廷一事一无所知?锦容杀了那国的使臣,彻底拉开两国之战。他罪有应得,四日后处刑斩首,这臣没话说,可……为何要让乘风带着他的头颅从帝都走到边境?”
每逢大华人都需鞠躬道歉。
让他深知自己的过错。
“锦容毕竟是乘风这辈子来用心交的一位挚友,您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他还会继续效忠华东吗?”
慰离颜遗莫名感慨道:“您待他到底是不公了些。”
臣子哪敢这般顶撞皇上?估计大华中也就镇军大将军。
帝君脸色从谈起沐渊开始,就有点不太对劲,此刻,慰离颜出言不逊,彻底把他压抑了太久的怒火给窜了上来。
他面色阴沉:“凌千,不要把朕的容忍当做你放肆的理由。”
“臣知。”
多年以后的慰离颜气火自然没二十方头那么旺盛,但当他挖开当年之事的真相,竟在一瞬生出想要跟着沐渊一块叛了的心。
“但乘风已经经不起试探了,若是君上继续为之,他反必然之事。”
沐渊叛国,帝君确实除去了“大华隐患”。在此之后,但凡只要武将功高盖主,帝君就会忍不住进行几次试探。
而慰离颜就是被帝君怀疑了三次,受不了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于此辞官隐退江湖,来了个痛快。
但沐渊呢……
受了这十四年的猜忌。
“朕说了,凭他一己之力不可能将华东帝国改朝换代。至于他反还是不反很重要?不过是一条狗,招呼来招呼去,华东没了他会灭亡?朕不断试探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大华安危,看看那贱蹄子脑颅下是不是跟以往那群造反者一样,怀穿着丑恶的心思。”
帝君的声音猛然提响了不少,在空荡荡的殿堂里震耳欲聋,慰离颜低着头,不作声了等着他把话给说完。
或许这就是在深宫里长大的人,造就了他刻薄寡恩、猜忌心强的性子。
在大华的臣子更加要去避免功高不尚的事。
“四日……四日之后启程去西北!”帝君到底太过年轻,棱角分明的面庞有着绝对的怒意,他即便呼吸缓下,可眼里头的戾气宛若凶残的猛兽,“你退下!”
慰离颜没立马接旨,他从前第一次跟帝君闹得那么僵还是在他辞官当日,两者都不愿自行退步,就成了眼下这种情形。
倔得像头驴。
却是一颗滚烫赤诚的心,渐渐透凉。
华东帝君几乎是无时无刻都在试探臣子,没有一刻是停得下来。像先前几代帝王,从未提拔过像沐渊这种身份低贱的人。
帝君虽是把他封为将军,又如何?尊卑区分,帝君到底还是把他当作成“外人”,事事防着瞒着,所有的算计利用在了他的身上。
而相对于小的矛头在指向朝中,血统高贵的臣子。
但……
好像有一件事令慰离颜至今还未能搞清。
那跳动得正顺畅的心猛然一抽,咯噔得劲儿太大,他的脸色都跟着惨白。
西北边境,只是有魔物入侵,但碍于都是些低等生物,靠着大伙儿的蛮劲,在当天之日便能把他们驱赶出华东,加上来回时日,怎会拖延到沐渊叛国那日?
哦是了,他那会儿,身子确是不适,回府上睡了一觉,结果第二日下不了床,请来大夫看了过后,说是他的腿染了寒,疼痛不已。
故此
拖延到锦容当街问斩那日离开帝都。
那他的腿疾为何不偏不倚正好在明日就犯?如果……帝君的想法没有变过,急着把他赶到西北,是不是……
大胆的猜测忽而生出,慰离颜竟连呼吸都急喘了不少。
沐渊是他的挚友,在他低估之际,帝君却是把能够安慰他的人通通撤走,让他孤注一掷,众叛亲离。
也难怪后来慰离颜清完西北边境的魔物,想再火速赶回帝都,却一直未得到允许。帝君给他写信称是怕担心那群魔物会再来偷袭,还请凌千君再待上几日,看看情形。
等他再回帝都,沐渊已叛。
一颗心沉到了底,慰离颜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他那会得知此消息,貌似是直接提剑上门,一推开门就是那浓重的酒气味儿和一个烂人瘫在桌子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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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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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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