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离颜只是杵在原地,两手放在大腿两侧,那碎叶子卷到了他的脚边,似是贪恋一般停留了一会儿,又被风儿吹着赶着飘到别处。
他或许是失态的,否则也不会神态麻木,高挑的个子并没有之前沈淮书瞧见的那般笔直,背微微地有些驼了。失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没有一点光泽。
若非这些极为细致的变化表露出来,沈淮书也许真的以为他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师尊我不喝酒。”
他是这样说的,但那会儿又是谁三天两头往酒窖里钻,拖都拖不走,喝得醉醺醺满面泪痕,浑身上下一股酒味儿,呛鼻得很。
卢天杰不顾对方意愿,把酒壶盖儿扣上,丢到慰离颜的怀里:“人总会变的。”
“习惯是跟着人而改动的,你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老用旧东西回忆过往?日子要往前看才有盼头呐。”
有一瞬间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俩在。
那老头儿装模作样摸了摸下巴贴上去的假胡子,他看向慰离颜等着对方的答案。
慰离颜不碰酒,于是乎搞得整个太宗也不得喝酒,说是沉浸在糜烂之中跟个烂人儿有什么区别?
眼下,他便把这个“不喝酒”的理由搬了出来:“我酒量不好,待会还有事儿办,这壶酒还是让师弟们喝吧。”
他说着就要把酒水还给卢天杰,后者也不好强迫他,把酒壶收了回来,还好心地问了问夏东和沈淮书两个修为低的人要不要喝。
嘴馋的夏东凑了过来,抱起酒壶拧开盖儿,“咕嘟咕嘟”畅快饮了起来。
“小书你要来喝吗?”卢天杰转头问沈淮书。
沈淮书瞧了夏东那一副如饥似渴的姿态,忽而产生了一种嫌弃,“还是给师弟喝吧。”
四个徒弟中,估计也就只有夏东最能应和卢天杰,让气氛不会变得如此尴尬。
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慰离颜的脸总算没再绷得那么紧,只是听着台上主持大典的帝君的言语,那俊朗的眉头会偶然一蹙。
但瞥见一旁瞎闹腾被虫子给咬住不发,疼得直抽冷气的夏东,他又给舒展开了眉头,甚至挎着的嘴角也有了隐约上扬的趋势。
随着大批人群往山下走去,沈淮书一抬头,也不见帝君的身影,就感到脑壳被人给轻敲了下,一道声响传来。
“还不走?你不是刚还说要结识秦池吗?再晚点大典结束,你再想找借口靠近他,指不准还被认为是刺客。”
沈淮书抬着头,有些生无可恋小声吐槽了一句:“一切随缘,都是为了做任务。”
云洁柯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却是不理解他说些什么,只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便随着卢天杰一块下了山。
放河灯的步骤很简单,由众人先放小河灯在那源源不断一直向东流的河水里,灯是成莲花状,里面的灯微微闪烁着亮光,像是乘坐了位亡魂,坐在摆渡船上。
每年这天,会有上千盏河灯漂流而去。因此,人间佳话就来了:传说守卫大华而死的烈士们呀,一定会坐着那莲花儿船去通往上天的路,成为天上的神仙,逍遥自在。
河流就被给予了一个美称:念水
怀念、祭奠。
滚滚浪水只蹦着一个方向行驶,不再回头,不会回头,宛如那些已经死去的英雄像翻飞的浪花般消逝,争什么是与非、成功与失败,都是短暂不长久,只有青山依然存在,依然的日升日落。
沈淮书瞧着面前成千上百的河灯渐行渐远,心中不由震撼。而那在这条河流的分支旁,总会有个白发渔翁,提着个鱼竿,钓钓鱼。
他早已习惯于四时的变化,和朋友难得见了面,痛快的畅饮一杯酒,古往今来的纷纷扰扰,都成为下酒闲谈的材料。
轮到举行河灯要被流放在江水之中,文武百官,世家名门齐刷刷地一同跪在了地上。沈淮书和夏东的反应慢半拍,显然是不太理解他们是要干些什么。
云洁柯倒好,见一堆人跪着他也赶忙跪在了那儿。
只听到慰离颜在一边提醒着:“快跪下,如果你俩不想惹上麻烦事的话。”
他想了会儿,又补充着继续说道:“待会上去滴血,沈师弟你最好快些,别多去看秦王爷,要是被他瞧见你的脸……”
沈淮书可不想再次听到“像叛徒的一张脸”。
他摆了摆手,从兜里扯出了一块类似棉布的东西,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可以戴在脸上,道:“唉,行行行,大师兄放心,我在脸上再蒙个罩子把脸彻底遮个全。”
正说着,沈淮书就撩开斗笠前的纱帘,把那东西裹住口鼻,穿过耳朵,在后脑勺上打了个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额头上,透气效果许是不太好的样子,没过多久,沈淮书的额头上就有细小的汗水溢出。
让他有了在大热天还要戴口罩的错觉。
慰离颜见他如此坐立不安,忽而笑出了声,可他笑着笑着越发凄凉,那眉目中的脆弱与伤感一览而尽:“他跟秦王爷结识十二年……就算是一个身影,一个行为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沈淮书琢磨了下他的话,道:“听大师兄说乘风君入宫是十五六岁吧?能被秦王爷发现并成为挚友,好说歹说也要近一年的时间吧?那便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而你师弟我呢,现在十一岁,奶娃娃一个,小胳膊小腿的,还能看得出?”
慰离颜收手垂眸:“看人不是用眼睛,用心去感受。”
沈淮书瞄了他一眼。
慰离颜似无奈叹息:“如果你真是他,化作尘灰他都能记得你。”
“……”
有这么大的执念?
沈淮书在现代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什么刻骨铭心,念念不忘,都是书本上的字词,他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得到。
唯独有一次最强烈的情绪波动,是他的祖父去世。那个白发苍苍,爱说笑的老头总喜欢拖着他走花园,来到凉亭之下,拿出一盘棋,与他下棋。而每天早上,祖父也会骑着个自行车到店里买包子带回去。
沈淮书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简简单单地过下去,却在某一天,祖父一下子病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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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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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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